第34节

    何惠娟那边尚且放得干净,他自己反而在兀自痛苦着。明明身边还有个女人。
    知道他必然是知道自己有照片,邹茵只好给他看,叫看完了把手机还给自己。郑元城认真地翻看了几张,看到宝宝养得怎么好,何惠娟也还是那么明丽,他的目中就有痴渴。没等邹茵反应,就发送到自己的qq那边了。
    见邹茵瞪眼,就把手机还给她,说:“叫她别太辛苦,孩子太小不好带,找个保姆照顾一下,缺什么可以和我说。”
    邹茵不想当这种传话筒,没留神应道:“她有小姑会照顾的……”蓦地反应过来,立时缄了口。
    郑元城目光似幽幽暗闪,又好像什么也并没走心,飘一句“有人照顾那就好”,然后便转身离开。
    邹茵复要低头洗水果,一个小孩蹲在自己脚边捡皮球,差点儿被球绊倒,她便弯腰扶了一把。
    黄瑶气杀杀地走过来,嚷嚷:“邹糖糖,你都要做陈家少奶奶的人了,还能不能别再这么恶毒,欺负我才刚会跑的小孩子。”
    明明就是扶。
    邹茵对黄瑶这一连串的事早就没好脾气,只没想到扶的是她家大宝。
    邹茵就皱眉答说:“黄瑶请你看清楚,他险些摔倒,我扶了一把,边上也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何必信口胡诌。”
    黄瑶盯着她好如脂玉的皮肤,想到刚才看到和听见的,关于她和陈勤森最近恩爱情浓的那些话。她心里就跟钝刀戳着似的不痛快,挑声反驳:“谁不好好讲话了,是你邹糖糖吧?附近几个村,谁不知道陈勤森断不了你的奶。现在你都要做他老婆了,谁还敢得罪你,就是推倒了也得说成扶!”
    又问孩子,宝宝,刚才是不是这个姑姑推你了?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看妈妈这么凶,只是喃喃地瘪嘴巴。邹茵就更说不清,叱她道:“黄瑶你嘴巴别这么毒。”
    黄瑶看着她嫣红的嘴唇,明明不惊风动澜,偏却是妩媚惹人。心里又气,话就更尖酸:“我毒?你心里还不够清楚,难道你满嘴的不是陈勤森的尿臊味,你没替他吞过?你自己心里有数,装什么装。”
    “啪,”邹茵听得生气,下意识就抻出了手。虽不重,但指尖印在脸颊上也脆生生的。黄瑶楞了一下,忽地诧然叫喊:“邹茵你在做什么?你竟打我!……呜呜呜,张致列!你看看陈勤森他老婆打我!”
    张致列正在车旁哄二宝,闻言连忙走过来,先看自己老婆的脸,再看邹茵眼中的愤怒。虽然凭良心说,黄瑶这种女人确实也该打,但谁让是自己选择的呢?他就宽抚黄瑶,又问邹茵:“邹茵你打她做什么?”语气还算可以,因为知道陈家也得罪不起。
    邹茵不让步:“你问她自己说了什么?”
    黄瑶说:“我就说了怎么着?邹茵你就是只不下蛋的小母鸡,陈家的三个老人都在盼着抱孙子,你明知道自己不孕,还大喇喇装糊涂和陈勤森结婚,你就说你是不是个大毒妇?”
    一旁都是人,几句听得顿时炸裂,邹茵脑袋一懵,不知道黄瑶怎么知道的。
    黄瑶得意,又咄咄地说起来:“你问她是不是去年去过医院,我小表姑就跟给她坐诊的大夫一个科室,翻翻电脑病例全知道了。这是瞒天过海,想先结了婚,回头再买个小的充数呢?哼,说我毒,再毒毒不过绝人家门的后,最毒的就是你邹糖糖。”
    “啊呀呀,啊呀呀,说什么呢?大过年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黄世栢勾着脑袋,杵在老太爷的堂屋门外蹭脸。乍看到这边又围了人,吓得心脏就突突突,连忙跟一阵胖风似的冲过来。
    张氏正坐在内客厅里和几个太太聊首饰,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祥和恬淡。
    闻言面色微变,起身走出门说道:“黄瑶你是该打,我儿子谈的女朋友,上学是三好学生、得奖学金,工作了也是集团优秀骨干,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去医院做个常规检查,怎到你这里就搬弄出来是非?这么多年了,你在他们中间挑拨生事还少吗?今朝过年我不为难你,但这家里也不欢迎,你就带着你家人从这里出去吧。”
    张氏的厉害,是在叫你看不见,却又分明生生感觉得到的地方。虽然平日笑面迎人,宽和友善,但狠起来时必是绵里藏刀。陈茂德本人心大不持家事,她算是陈家的一个得力好手,私下颇得老太爷的赞允。
    黄瑶不禁听得羞窘又憋气,张氏看不上她,她从初中时起就为了陈勤森而巴结张氏,时时的想着办法往张氏跟前凑,但张氏看穿她骨头不定,再加上儿子自己不喜欢,她自然就对她从不入眼。
    黄瑶一时满心受挫,但不敢硬抗,就赌气抱着二宝倔将将地上了车。
    一桩事儿虽然平息,但私底下还是沸沸扬扬播散了出去。陈勤森彼时正在里头陪老太爷应客,等到听说这件事,黄世栢早就训训叨叨推着女儿回去了。
    十一点客人散掉,几人在红木大圆桌旁坐下吃中饭,老太爷端坐上首,肃着张脸不说话,银筷瓷碗碰撞间便有些低沉的悄静。
    陈勤森坐在邹茵身旁掂筷子,见邹茵舀了勺汤似要言语,但这件事不便她张口,陈勤森便忙抢先道:“黄瑶那个三八说的没撒谎,这件事是真的。但邹茵去检查了身体没问题,只是情致郁滞,内分泌有些不稳,需要调理。前几年被黄瑶算计,弄出来误会解释不清楚,心情不好难免受影响。现在医学这些发达,只要没问题都能生,还望长辈们再容点时间。”
    原来只是内分泌,陈茂德听完顿时舒了口气。但仍还有些不放心的问:“不然改天再叫你婶妈一起陪着去看看?”
    “医院不是电影院,都已经去瞧过没毛病了,还看什么看?”张氏打断他,同为女人在这点上最能理解,大人越催压力越大越难怀,她当年二十一岁嫁给陈茂德,二十三岁生勤森,中间的两年可是捱着难熬。
    她是最知道儿子钟意邹茵的,十六七岁谈过一场恋爱,玩一样的,分了就没找过。自从23岁遇到邹茵,此后就自觉地被她安分困束着,张氏但凡有搞不定他的,只要找邹茵就行。这可是难得的好媳妇。
    张氏就说:“都别急,小孩儿要投生到人家里,也得看缘分。茂德就是到三十左右岁才抱上你的,只要老爷子这边不反对,我们都没什么意见。”
    说完目光晶晶亮地笑望向老太爷。通常是她提出的想法,老太爷这边基本不复议,他虽人老了,可对年轻一行却都是尊重的。
    便吁口气道:“老规矩要讲,但也不能够迂腐。既然你们都这么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但话我先放在这,两三年内我眼睛要看到。”
    陈勤森暗暗挠了邹茵一下,邹茵便乖巧地在他身旁应答:“老爷子说的是,今后我和阿森一定携手同心,相互扶持。长辈们心宽体康,小宝看到大人们这么喜爱,一定也会高兴造访的。”
    老太爷听得点头应允,气氛便因着这句话而舒缓开来,一顿饭吃得也和乐融融。
    过完年,初八邹茵回到公司上班,此后一应事务便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
    年底莫斯科的参展如预期之中,品牌传播的效果比s市那次更要显著。集团新年新气象,新接了不少大单子,初十工厂一开工,便风风火火地开动起来。
    而陈勤森那边,与骆希鹏、魏氏合伙的子公司,也在二月底挂了牌。办公地址选在z城二环北的一栋大厦里,取名“金湾实业投资集团”。一面金漆的簇新牌匾在楼前挂定,七十八岁的老太爷陈崇璋亲自参加了剪彩,在当地新闻台和报纸上都有播报,各方面都对这个项目诸多扶持与看好。
    那会儿骆希鹏已经回到国外,只派了专人常驻这个项目。他去年想要分手的未婚妻,却在解除婚约的前夜,两人不慎之下怀了孕。彼时骆希鹏已经对邹茵敛藏了心思,身边红白玫瑰看得业已心疲,便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已经习惯了的女人。
    结婚的照片发到邹茵的email里,还给邮了一包喜糖。邹茵打开看,新娘子气质出挑,容貌精致,原是十分出色的妻子人选。她就衷心地恭喜他,并与陈勤森一起回寄了一份厚礼。
    喜糖的底下垫着一枚塑好的树叶标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但骆希鹏却说,是她高中校园内的梧桐叶子。像个兄长似的,祝福她一定要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双重幸福,好像这样才能够对得起谁似的。去年的叶子到今年也不会这么斑驳啊,邹茵虽然想不明,但默默收下来夹好。
    三月陈勤森的“微陈里.向阳庄园”,各个副业也进入正轨,他似乎更热衷于把金山湾那边的琐碎交给郑元城去处理,而自己多腾出一点心力来关照这边。
    反正两个就是忙,但一个星期陈勤森总要抽出三天、四天过来陪邹茵。像个糙夫似的,肩膀头上时常都沾着土,被邹茵嫌弃,拉到卫生间开着淋浴喷头冲洗,冲得胸肌腹胯上一条一条的水渍。
    万景华庭那边的房子,年后陈茂德已经托人开始装修了,到底之前是租来的,即便装得中高档,总是不及自己布置得考究。陈勤森就多有在邹茵的租房住,她这边隔音效果差,隔着卫生间的小窗子,外面就是楼梯的走道,里头出什么动静都能够听清。
    邹茵时常两腿挂在陈勤森腰上,被他掰住屁股用力地疼着,她就只能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吟出声儿。
    三月中她忽然贪吃起来,每次陈勤森来看她,总要提前打个电话问她想要买什么。吃的东西也刁钻,或者是三环立交桥下的哪家麻辣醋味鸭爪,又或者是哪个商场楼下麦当劳隔壁的果脯。都是些小零嘴,吃了倒是不见长胖,只在胸和屁股上长了点肉,人也变得爱撒娇起来,黏着他的脖子,好像永远抱不够她似的。大抵这样的女人总是讨人疼,在商场上阴柔狠绝的陈勤森对此很受用,总是对她有求必应。
    这天上午邹茵在上班,忽然又馋起了鸡汤,她就给陈勤森打去电话,问他今晚上有没过来。陈勤森正在工地上监察,俊脸被阳光打得愈发精致如削,接到电话便嗤笑她:“前天晚上才说再也不想见到老子,现在又骨头痒了?”
    邹茵恼他三句里有两句不正经,告诉他说自己想吃鸡汤了,还一定要是婶妈煮的,加点枸杞子和小香菇干。张氏煲鸡汤的手艺平平,以前可没听邹茵说过要吃。陈勤森就答说:“今天正忙,恐怕没时间过去,明天回去给你做行不行?”
    邹茵体恤地说好,挂断了电话。三分钟后发了条短信过去,陈张宝你不爱我了。
    小作精,陈勤森咬唇叱了叱,只得又把事务交给徐萝卜,自己开车回村去了。没告诉张氏是邹茵要吃,怕嫌事多,只说自己最近连连熬夜,想尝尝味道。
    张氏在后巷阿姆家买了只田间圈养的小土鸡,煲得香浓四溢地交给他。陈勤森装了盒子便往邹茵那边送。
    到x市晚上八九点钟,邹茵正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了件睡裙水气氤氲的。陈勤森把鸡汤从保温盒里倒出,盛去碗里给她喝。
    邹茵明明很想吃,怎么看着黄澄澄的汤,却只觉得胃里泛呕得不行。
    勉强喝了一口,忽然就冲去卫生间里干呕,才刚停下来,喝两口又呕,蹲在马桶旁,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就难受得挂住陈勤森的脖子,埋怨他一定是不在意自己,存心在街上随便买了敷衍人。
    天晓得他母亲为了这锅鸡汤费了多少事,陈勤森有口难辩,但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娇弱模样,又气又心疼,只是宠溺地兜住她抱稳。
    先时还问她是不是肠胃感冒了,要不吃几颗藿香正气丸,邹茵说不是。隔着真丝睡裙贴近陈勤森,陈勤森撩开看,怎么觉着奶子变大不少呢,最近看她的茹头也觉得茹晕尤红,他就忽然灵光一闪,顿悟道:“邹糖糖,你大姨妈是不是有日子没来过?”
    洗漱台灯光黄暖,邹茵原本没反应过来,但看着他亮濯的眼眸,便呐呐答道:“两个多月了,好像是。”
    妈的,早不说,老子这几个月还那么狠操你!
    陈勤森听得眉头紧蹙,那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楼下店铺还没关门,他就急忙地松开她,拎了钥匙串下去开车。
    不多会儿买回来三条早孕试纸,拿了三个纸杯叫邹茵各在卫生间尿了点,然后全部放进去测验。
    第四十八章
    白色长条的早孕试纸, 通常要5到10分钟的测试时间。
    沙发上邹茵吐完酸, 无力地倚在陈勤森怀里,陈勤森揽住她的肩, 五指交扣着。
    前两年感情不好,明明你爱他、他爱你的, 偏就因着矛盾误会而隔阂疏远。一个星期半个月的才见上一次,平素也冷冰冰的不怎么沟通, 她气他流氓劲儿不务实事, 他解释无由, 心底也郁着气难泄。忽然一朝误会全消,就好似再度陷入热恋般,连做爱都做得停不下来, 谈了九年的恋爱就像开垦出了新的蜜地, 不知不觉竟整出一个结果。
    怕伤着胎气,陈勤森不由抓起邹茵脂玉般的手, 放在唇边吻了吻说:“都怪我不好, 顶得那么用力,也不知道有没出事。”
    他身上的气息甚好闻,邹茵环着他的腰呢喃:“又不怪你,是我自己也想要你的。”
    三月的x市已经转暖,只夜里还有些凉意。陈勤森给邹茵披了件单衣, 两个竟有些初出茅庐般的青涩, 仿佛那试纸里装的就是他们的小宝。
    时间一秒秒过, 忽然中间的那张上印出若隐若现的第二条杠, 紧接着另两个杯子里也相继现出了更为清晰的红线。
    买的是最好的牌子,测试准确率高达95%,更何况三张全中。
    陈勤森心有余悸地吁口气,低头宠溺地啃了邹茵一嘴:“邹糖糖,你怀上老子的种了!”
    “一定是在元旦前后,强上你的那几次,水都他妈流到了老子蛋上。”
    “小骚猫,叫你还怎么跟老子分手。”
    陈勤森难得一连气说了这么多句话。
    邹茵怎么感觉想哭呢,噙着酸酸的雾气,咬唇恼他说:“都怀上宝宝了,说话还这么糙,不想要胎教了?”
    抱住他的脖子,又羞又喜地捶了两拳。
    这种怀上他骨肉的感觉真奇妙,一点点道不出的矛盾,更多的是血浓于水的相依。
    在一起十年了,她到现在还能清晰记起第一次看见他的画面,仲夏的夜里,空气也湿闷,大晚上骑着摩托车停在自己摊前,理着潮流的飞机头,额前还挑染着一缕金黄。挺拔而嚣张,穿一件黑色的紧身t,后背泄露出来斑驳的纹身,忽而冷冰冰向自己瞥过来,五官那么精致,看得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颤跳。
    她其实没有不爱过他,一直一直都是很爱的。不管是在青春花雨的年纪里,看他流氓偏执、混世没有文化,比不上校园那些男生意气风发;还是在走入职场后,一个个西装革履谈吐绉绉的男同事,始终没有一个人在她的心里超越过她。尽管有过矛盾和嫌弃,可他对她好了,她嫌他烦;他一旦不搭理她、和她冷战,她又渴想着他的好、他的宠。不然不会从17岁就接受他的吻,毕业就与他跨越过那条界限。陈勤森,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不能够没有他在。
    邹茵埋在陈勤森胸口,指尖攀着他硬朗的肩背说:“陈张宝,你抱紧我。”
    一下子就娇起来了,明明这不正抱着吗?陈勤森反正早就已习惯,千依百顺道:“胎教个**毛,时间还早。以后要乖乖的,都不能再难过,也不要再吵架了,听不听话?”
    “嗯,那你也要疼我,不许嫌弃我怀孕了变胖变丑。”邹茵说。
    陈勤森就吮她耳垂:“傻瓜,你在老子心里永远都是少女啊。”两个人紧紧地拥了一会,后来陈勤森就问邹茵:“要不把消息告诉婶妈他们?”
    他嘴角噙着笑,眼里温柔。邹茵害羞,缠着不让现在和大人说,要他等自己不在身边了再讲。陈勤森答应下来,洗漱完便抱着她早早上床歇下了。
    隔天陈勤森一早回去,应该就告诉了家里。上午邹茵在上班,接到张氏打来电话,那会儿邹茵手头正闲,听张氏在电话里道:“茵茵啊,昨天端去的鸡汤吃没?我熬了三个多钟头,听阿森说你吐得厉害,才想起来忘记把油撇掉了。你要是吃不下就别硬撑,我今天再给你炖一只过去。”
    嗓音疼爱亲和,虽没直接点入话题,但显然是已知道她怀孕了。从前可不见邹茵主动说想吃自己做的,一定是小生命用这种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了,这是和陈家有缘呐,张氏欢欣喜悦。
    邹茵早上醒来孕吐又消失了,用保温盒装了鸡汤,预备中午在公司食堂里热了下饭。去年下半年集团业绩好转,老板在大厦的下一层租了一间当做餐厅,伙食还不错。
    便答张氏道:“早上就不腻了,张姨不用麻烦,吐过就好了的。”
    张氏答:“是,女孩子第一次怀孕反应都会大一点,我当年怀阿森也是吐得不行,挺过去就没事。早上他回来跟家里一说,老爷子高兴得,都多吃了一碗饭,茂德把他银行大账的卡也给解冻了,叮嘱他再欺负你就把名下财产划给宝宝。瞧瞧,都是托了你的福气。”
    这才刚怀孕就已经成全家呵护对象了,邹茵都不好意思起来:“只是试纸测过,也不知道是否全准呢,周六我和阿森再去医院检查下。”
    张氏说:“基本不会出差池,但去去也好,看看营养什么的有哪些需要均衡。你两个也是粗心,到了现在才发现。”又叮嘱了几句应该注意的,便挂断了电话。
    晚上七点多陈勤森过来睡觉,手上就提了大包小盒的,又是桂圆花生、又是红枣牛奶、防辐射服什么的。邹茵迎过去接,嗤他:“陈勤森,你当还是过年呢,买这么多东西。”
    陈勤森环住她,低头说:“给你的啊,老子的老婆和孩子,能不疼?”
    邹茵撒娇:“是给宝宝吃的又不是给我。”像生怕被抢掉本应属于自己的宠爱似的。
    陈勤森就勾唇哂笑:“是给你。那不然我们明天就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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