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大概是见她不做声,男人又轻嗤。
    “你不是说现在这样最好吗?你不是说有了这么好的去处,你非常乐意吗?那般屁颠屁颠地跟人家走,走之前连声招呼都不打,做什么现在又找本王要回来?去午国不好吗?如七王爷所说,你去午国说不定还能一步登天、飞上枝头......”
    “行了!”
    弦音实在听不下去了,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礼貌、尊卑有序,直接冷声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尼玛,帮就帮,不帮就不帮,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她听着心里真是起了火,特别是还扯什么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好吗?
    “卞惊寒,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为何会进宫,为何会去午国?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再怎么说,我当日也是替你的女人解了围,你至于要这般吗?”
    气结说完,弦音扭头就走。
    卞惊寒:“......”
    正文 第140章 英雄迟暮(4末)
    无语了片刻,又怔愣了一瞬,卞惊寒回过神,沉声喝她:“回来!你叫本王什么?”
    弦音闻言当即停了脚,然后转过身往回走。
    卞惊寒以为她是听了他的冷喝回来跟他解释的,却见她径直走到他的近前,什么都没说,伸手将他面前的那盘葡萄端起,再度转身离开。
    卞惊寒:“......”
    他是真的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所以,她一个小屁孩,她一个做下人的小屁孩,不仅背后直呼他一个王爷的名讳,今日还当着他的面叫了?
    不仅叫了,还朝他发了火?
    不仅发了火,甚至连盘葡萄都不留给他?
    **
    不一会儿,皇帝和宸妃就到了,众人行礼迎接之后,宫宴便正式开始。
    弦音随着其他宫人一起,端盘子上茶、上糕点、上瓜果、上菜上佳酿,心里依旧有些气难平,也有些失望。
    气,是气卞惊寒,而失望,是因为她抱有一丝希望的宸妃也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女人。
    只能去御书房了。
    见宫宴进行到了高.潮,卞彤一个一个敬酒,而众人也是觥筹交错、酒意正酣,她便悄悄退出了宫宴大厅。
    顺着花径小路,她直奔御书房而去,这两日在宫里借跑腿之名,已将宫里的地形摸了个大概。
    这厢,卞彤端着杯盏,敬到了卞惊寒这桌。
    “感谢三哥这些年对彤儿的爱护和照顾,彤儿先干为敬!”
    卞彤说完,以袍袖拢了杯盏,端起,仰脖一口饮尽。
    卞惊寒笑,大手亦端起杯盏,“都是自家兄妹,何须说这些客套话,希望四妹在午国照顾好自己,平安喜乐,便是三哥最大的心愿。”
    说完,也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掏出锦帕揩了揩嘴角,似是陡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彤儿,离彤儿的大喜之期不是还有三日吗?彤儿看能不能让聂弦音那丫头带那只猴子回三王府住上一两日,最后再陪陪老将军?老将军这一两日已是在念叨那只猴子了,当初十一弟就是见他喜欢猴子才将人和猴买下送给他的,毕竟人老了嘛,又无妻无子的,英雄迟暮最是孤独,总归要找点寄托。”
    卞彤闻言,长睫闪了闪,左右睃了一眼,见左边二王爷、右边太子卞惊卓似是都听到了,纷纷看向她,她莞尔一笑。
    “是彤儿太不懂事、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老将军的感受,婢女可以再找,又不是从小跟在身边的贴身丫头非她不可,但,老将军当日以帝王之诺换下来的猴子,却只有那一只,所以,宫宴结束,三哥便将那丫头和猴子都带回去吧,并代彤儿跟老将军陪个不是,请他原谅彤儿的自私任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尽量让左右的人听到,又不显自己刻意。
    她正愁这烫手的山芋没法甩出去呢,如此最好,不是她听了卞惊书的话不要那丫头了,而是老将军更需要那只猴子。
    其实,她想过了,她是真没必要将那丫头带在身边,午国太子有没有恋.童.症她都没有必要。
    就算这丫头跟拥寒门有关又如何呢?她只是一个公主,又不是皇子,何况还已嫁往他国,大楚将来的天下也不可能落入她的手中,她管这些做什么呢?将一个别人的人留在身边,反倒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而且,她最讨厌的不就是皇后母子三人吗?如果让她在卞惊卓和卞惊寒之间选择,她宁愿坐皇位的那人是卞惊寒。
    正文 第141章 尽在掌握(1更)
    虽排了仆人席,但毕竟尊卑有别,所以先举行宫宴,宫宴结束仆人席才能开席。
    管深此刻站在卞惊寒的后面,自是将两人的话听得真切,心中再一次对他家王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日,他们在午国的细作按照这个男人的吩咐,将午国太子从小到大,比较典型的事件飞鸽传书了过来,就是他和几个婢女讨论那一大一小两只鸟儿,结果被他一掌风端了鸟窝的那日。
    这个男人看完信便让人唤了他前去,让他暗中将午国太子让一商户一家三口悬梁自尽的事散播出去,并将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一同散播出去,那便是午国太子有恋.童.症,对商户不满十岁的女儿起了歹念,对方觉得羞辱,却又忌惮他是一国太子,才不得不选择了自尽。
    这个男人还强调,散播的时候,一定要确保让七王爷卞惊书听到这些消息。
    当时,他其实很不解的。
    不解什么是恋.童.症?
    也不解飞鸽传书上明明说,那家商户做了非法买卖,被午国太子查出,对方畏罪悬梁,怎么就变成午国太子对人家的女儿起了歹念,对方羞愤自尽了?
    还不解为何这个消息一定要让卞惊书知道?
    可他也不敢问,因为那日这个男人心情不好,他不敢再去触霉头。
    直到今日,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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