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她以为自己夺走了慕深深挚爱的男人,她以为她得到了裴毅,可是自始至终,可笑的那个人是她,作为代替品的那个人是她!
    裴毅从她身体里抽离,没有任何怜惜和犹豫,然后径直进了浴室。
    夏如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手指用力扣紧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慕深深,她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翌日清晨。
    夏如烟疲惫不堪的醒来。
    一抬头,蓦地看见裴毅坐在床头,深不见底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她的心里一紧,像是被他看穿了所有的感觉,莫名的有些心虚:“怎……怎么了?起这么早?”
    裴毅不着痕迹的从她脸上移开目光,拿起桌上早就买好的一小盒药。
    刚才看着她沉睡的侧脸,像极了慕深深。
    可是等她睁开眼睛抬起头,才发现她们其实根本就不像。
    “把这个吃了。”裴毅将药盒递过去,面无表情的说。
    “这是什么?”夏如烟低头,看清盒子上紧急避孕药几个字,浑身的血液直往脑子里冲,不敢置信道,“你让我吃这个?”
    “你身体刚恢复,不适合怀孕,我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裴毅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淡。
    “麻烦?”夏如烟再也控制不住激烈的情绪,“你觉得我们的孩子是个麻烦?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是不是还想着慕深深那个女人?”
    慕深深三个字现在是裴毅的雷区,他脸色一冷,霍然起身,脸色紧绷:“不吃也行,有就打掉。”
    “你!”夏如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悲愤道,“裴毅,我十七岁就把第一次给了你,无名无分的待在你身边七年,我甚至劝爸爸把夏氏给你掌控,等我们结婚以后让你来继承夏家,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裴毅微微握拳,眼中有什么闪过,站了良久,终究还是重新坐回床边。
    夏如烟见好就收,扑进裴毅的怀抱,委屈道:“阿毅,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裴毅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低低的应了一声:“你乖乖听话,我不会离开的。”
    “嗯!”夏如烟柔柔弱弱道,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怒意。
    裴毅安抚了她一会儿便上班去了。
    夏如烟听着裴毅的脚步声走远,忍着一腔怒火,直接拨了慕深深的电话。
    慕深深刚吃完饭,听到手机铃响,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接起,淡淡道:“喂?”
    “慕深深!”电话里熟悉而冰冷的女声传来。
    慕深深顿了顿,不紧不慢道:“哦,是夏小姐啊,找我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个面吧。”她的话里,隐约充满了火药味。
    慕深深搅拌着咖啡的动作一顿。
    当年贺淑贞就是这么登门入室的,明明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却做的比正妻还理直气壮。
    心口,升起一股无名火。
    “呵,好啊,我也正想跟你叙叙旧呢。”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招惹夏如烟,不是因为她软弱,也不是惹不起,而是因为她在乎那份亲情,渴望有家的温暖。
    可是她的委曲求却只换来了对方的变本加厉。
    是该面对她们之间的恩怨了,她倒想亲自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夏如烟哼了一声,也不再废话,直接报了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慕深深让保镖开着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临江的一条公路上,这里的路很宽,几乎没什么车,是个兜风的好地方。
    慕深深下车,保镖站在车边。
    夏如烟依靠在白色奥迪车上,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同色系的高跟鞋,带着蝴蝶结装饰的多层蕾丝大沿太阳帽,整个的装扮看起来休闲、简约,却又十分时尚,十分精致,十分优雅。
    在夏德海和贺淑贞的精心呵护下,夏如烟就像个完美的公主。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高冷的瞪视着慕深深,那浑身的寒气像冰箭一样刺来,眼中的妒意更是遮掩不住。
    离开夏家的这两个月,慕深深确实改变了不少,变得更美丽,更自信,像是闪耀着无形的光芒,让人觉得刺眼。
    夏如烟盯着她,冷冷道:“慕深深,你终于来了!”
    慕深深唇边始终挂着笑意:“怎么等了很久了?妹妹,你的格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鄙陋了,约人见面好歹找个咖啡厅什么的,站在这里吹风是几个意思?难道裴毅连喝咖啡的钱都舍不得给你吗?”
    “你!”这话刺中了夏如烟的痛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有件事,我必须马上解决。”
    “哦,什么事?”
    夏如烟直视着慕深深,眼神仿佛一把淬了毒液的尖刀插在她身上,忽然闪过锋利的光芒,然后——
    “慕深深,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她扬手,巴掌就朝慕深深飞了过去。
    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慕深深比她更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夏如烟气得浑身发抖,手无法挣脱,恼羞成怒道,“放开!”
    “你有什么资格扇我耳光?”慕深深紧握着她的手腕,嘲弄道。
    ☆、第177章 老天不开眼,我就替天行道
    “你有什么资格扇我耳光?”慕深深紧握着她的手腕,嘲弄道,“夏如烟,你不是温柔似水吗?你不是善良无害吗?你不是圣母白莲花吗?怎么?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你还有理了?”
    “放手!”夏如烟用力一甩,挣脱开慕深深的钳制,骂道,“臭婊子!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来招惹裴毅,你怎么那么下贱?”
    慕深深冷笑:“这不是跟你学的,怎么,看你一副被抛弃的样子,他知道你别很多男人上过嫌弃你脏了?”
    夏如烟被这句话戳中痛楚,瞬间像只炸了毛的野鸡:“慕深深,你最好离裴毅远点,不然我就告诉贺纪辰你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宴北上过床,我手里还有你们谁在一起的照片!”
    慕深深危险的眯起眼睛:“哦?是吗?正好,我手里也有你在酒吧跟各种陌生男人约炮的照片,啧啧,比那些艳照劲爆多了,我可以免费送给裴毅,看着这些照片,一定能起到助兴的作用。”
    “什么?你……不可能,你怎么会有那些照片?”夏如烟脸色惨白,“慕深深,你少给我装逼,我才不会相信你那些鬼话。”
    “呦,承认了,”慕深深勾起邪魅的笑容,晃了晃手机,“还以为让你亲口承认会很难呢,我说过,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诬蔑,你敢乱咬就去试试,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慕深深转身要走
    夏如烟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怒吼道:“慕深深,你以为你赢了?你不就是不认命,在想方设法傍大款,改变命运吗?哼,我劝你趁早打消这种可笑的念头!”
    “我告诉你,像贺纪辰那种豪门少爷要结婚都是找我这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你这种……不要脸,又无父无母,私生活混乱,品性又败坏的离异的私生女,就算长的漂亮,也不过被玩玩,当几天情妇,根本不可能嫁入豪门,挤进上流社会的!”
    听到这里,慕深深只觉得心上的伤口被狠狠的撕开,疼的浑身发抖。
    夏如烟所有的谩骂侮辱,她都可以不当回事,可是这些话,却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本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在害死她妈妈,毁了她的家庭,夺走她的位置,抢走她的未婚夫,夺走她的一切后,现在却来嘲笑她命运卑贱!
    还能说着这么义正言辞,呵呵,到底是谁不要脸?
    经历了太多的风浪,慕深深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没什么改色。
    她气定神闲道:“你说的对,既然你是尊贵优雅的千金小姐,怎么还怕我一个平民抢走男人?难道你觉得自己连个贱民都不如?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裴毅发现你根本就是你娘偷人不小心制造出来的贱种,觉得有损他的面子,所以不想跟你结婚了?”
    “你,你闭嘴!”夏如烟气得发抖,“慕深深,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让你在整个上流圈子里没法混下去,你也休想嫁入贺家!”
    “呵,我好怕哦,”慕深深嘲讽道,“夏如烟,我才要告诉你,你和你母亲做的那些事,我会让你们一件一件还回来,如果老天不开眼,我就替天行道!”
    说完,慕深深转身朝车子走去,没有看到夏如烟阴冷而充满杀意的眼神。
    慕深深坐上车,保镖启动车子。
    她看着窗外,很快就发现夏如烟的车子跟在身后,她微微皱眉。
    前面的环山公路有个急转,慕深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保镖也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减速往右打方向盘,夏如烟的车子忽然冲了上来,直接冲右侧超车。
    保镖直到慕深深怀有身孕,生怕撞上伤到孩子,急忙左转,让开路边。
    可是由于路面急转,车子猛地一个甩尾差点甩出路面。
    保镖连忙挂挡降速,一边死死操控着方向盘,一踩着刹车,刺耳的刹车声直冲云霄,车子被逼停在路边。
    路的一侧是高高的山坡,滚下去不死也是重伤,还好保镖车技好,有惊无险。
    保镖回头查看慕深深的情况,却见慕深深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而紊乱。
    “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保镖吓得魂都飞了,“我……我送您去医院。”
    “不,不用……”慕深深死死揪着胸口,这里距离医院有半个小时,根本来不及,“把……把车门打开……靠背……放低一些……”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保镖连忙照做,可是慕深深的症状并没有缓解,保镖心急如焚,拿起电话就去拨贺纪辰的号码。
    “不,”慕深深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涔涔,焦急道,“不要告诉他……”
    如果贺纪辰知道她有心脏病,或许就不会要这个孩子了。
    她自己可以熬过去的!
    保镖见她一激动情况更糟糕了,吓得连忙收了手机。
    他虽然经过急救训练,但不确定她是流产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拨打了120,可是救护车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过来。
    慕深深虚弱的半躺在座椅上,眼睛紧闭,手牢牢护在小腹上,眉头痛苦的紧拧着。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路虎揽胜从远处驶来,保镖上前拦下,期待车里能有人懂医术。
    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年轻男人,穿着高级定制的白色运动服,英俊儒雅,举止间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气息。
    年轻男人听了保镖的陈述,抬头朝停在路边的车子里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躺在车坐上女孩的侧颜,浑身一怔,脸色刷的一下冷峻了下来,猛地打开车门就朝那边走去。
    保镖愣了一下,忙紧张的跟了过去。
    年轻男人在看清车里的人时,浑身僵住,一张俊脸几乎冷成冰山,下颚的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熟练的伸手试了试慕深深脉搏,指尖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帮我把她抬下来!”他声音冷得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内心却在经历着汹涌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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