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反正偶像忙起来也总是没办法去学校的，比起她的这点不费事的小毛病，还是其他人的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重要。于是，浮岛空子也只好点头同意。
……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目前还是先借着这阵东风吧。
“我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了。”鹿见星不是天草那种话多的类型，她起身像经纪人小姐轻鞠一躬，“那就麻烦啦，晚安~”说完，她也走上了楼梯。
嫌累就不想上学……你以为那是在过家家酒啊。
浮岛摇头，还好她上的是那种不要求成绩，只要偶像分数合格就能继续升学的偶像学校……
不然以后的路才难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 x3，谢谢收藏和留言的小天使，挨个亲~
第4章 花见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鹿见星因为头天玩得太累，所以差不多是中午才起的床，下楼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出门了。于是她就开心地点了外卖，一个人吃了大份的墨鱼仔拌面。
“星，3点左右会有人来接你，记得提前准备好。因为你和爱睡得太死了，所以叫不起来。我们先到这边等了，再联系。”这是铃原给她发的信息，于是鹿见星放下没找到人的心，开了一罐新抹茶，冲牛奶咖啡喝来提提神。
虽然考虑到团体性，铃原薰是很想把这两个小姑娘拉起来一起去等的，无奈最小的那个宁愿和枕头共存亡；大的说怕鬼，所以睡觉的时候房门一直会锁起来。即便是下午才会开始试镜，但说不定胧一老师上午会来看一眼。想到这个，经纪人就毫不犹豫地要求她们尽早去了。果然一到地方，铃原薰发现大堂几乎挤满了人，光是她们那个角色的二选后也有一个房间。大家手里的捧着台本，只有几个女孩看到她们后眼前一亮来要签名，其他的都是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模样。
铃原薰猜这大部分是《垂死》的后遗症。
大概是四年前，那时候正是胧命言一这位新锐作家逐渐进入人们视线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个充满才华，在小众圈里被追捧，崇拜的作家。直到《骚狗墙》的发布，让他在业内一鸣惊人的同时，日联报的网推订购量月售历史新高，让他这部作品彻底成了年度赢家。最佳新人奖、直木奖、k社奖……一系列的称赞最终让胧命言一的名字为众人所知。
但这并不是事情的起因。
事情的起因是这么回事：随着胧命言一的名气越大，之前和他签约的小庙飞黄腾达后竟然因为后期的经营不善还是什么原因，被一所业内文化巨头会社给收购了。理所当然的，胧命言一的作品版权也统归于这家会社。
这些其实并没有影响到他本人什么，因为胧命言一是个出了名的匿型作家。他不签售，不宣传，也从来不做任何活动。官方说是忙着创作，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大概是不喜欢出现在公众视线的那种人。——之前确实也有几家公司看中他的灵气想要签约，但因为无法满足他“除了交稿什么都不做”的要求，所以最后只待在了那家给他自由度最大的会社。
而在它被收购后，拥有了未来启明星的收购方简直是跃跃欲试，他们先是试着和家影视公司签了胧命言一好评度最高的那本《垂死》，然后就开始立刻企划，内部选角找好合约方，准备拍摄电影来吸引观众了。
然而，有一件事却几乎没有谁知道。
那就是——胧命言一为了自身的版权归属，从出道开始，就和会社签了许多对他而言最为苛刻的合约。
这样的合约不仅拿钱很少，几乎连一本书十分之一的税后收入都不到。事实上，出了名的作家与出版社向来都会选择双赢的模式，很少有人会傻到死捂着自己的作品不放手。
而他做了这么多，意义也暂且不明。好听的话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作品，也就是在他嘴里自己的孩子；而真相如何，就不曾为人所知晓了。
但那所巨头公司在事先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自以为原先的小庙也必然是用最高的礼赞，来对待自己最具有知名度的明星作家的。
他们收购后没有细究，便粗暴续约了原社的一切。可当核查发现这件事后，《垂死》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步上了正轨。
于是就如同那些业内潜移默化的默认行规一样，这家坐拥律师的巨头会社故作不知地继续拍摄，擅自改编后，也十分熟练地用合约漏洞，轻易地规避了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与此同时，借由“胧命言一”和《垂死》的名气，电影的宣传一直很顺利。直到胧命言一被书商邀请去看了那部电影的首映，据说他看完也只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但第二天，胧命言一破天荒地注册了自己的推特，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了一个视频。刚开不久就汇聚了大量书迷的他当着这些人的面，在这个视频里把自己所有的《垂死》典藏书册、几厚本的手稿、灵感来源和与《垂死》相关的读者来信等等一系列全部一页一页地撕了干净。
他说：现在《垂死》不属于我，请以后讨论它时不要涉及我，非常感谢。
看的出来他没有任何留恋，那双出现在镜头里，带着保护手套的手动作轻缓，就像在做的不过是一件平凡的日常而已。
在丢到垃圾桶为止，这个视频就结束了。
……
电影的剧情他没有意见，而对那所大公司的行为他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只要和这部在他看来已经被彻底污染的小说没有联系就可以了。
他这样自顾自地一套做完之后，真的在后来再也没用谈论过关于这部作品任何相关的一切。哪怕是后来出版的书籍，在扉页的作者作品介绍中《垂死》也消失不见。
似乎只要这样，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按理说作者的这种行为，是一件其实毫无意义的事情。除了损耗自己的人气和口碑，落得一句“幼稚”之外，对事态的进展也没有任何好处。
可书商的这种做法，却彻底惹怒了胧命言一和《垂死》的书粉。
——这里就是胧命言一真正可怕的地方。
他其实并没有对这种恶意的商业行为做什么评价，但他的读者……
却自发地开始了对《垂死》电影的抵制。
最开始是电影，让它从胧命言一的声明完，评分就一落千丈后，再来，就是拍摄了这部电影的演员、导演——任何一个与它牵连关系的人再也不会得到他们的注视。如果说这已经足够的疯狂和不可理喻的话，那所大公司最后拆组的结局就更没有那么令人吃惊了。爆出那个文化巨头toma会社苛刻旗下作者的是一名小员工，他也是胧命言一的书粉，在发现自己最爱的作者居然拿着这么微薄的酬薪日复一日地写稿，唯一想要保护地对象还被恶意利用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职和揭发。
这下他的行为简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可怕；就像是一瞬间，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所公司所经营的一切都成了禁言。
普通人视而不见，不购买的同时，无论它出了什么项目都是漠然以对；而据说有能力的书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找公司的高层谈话，强行支付了大笔解约金为他解除了合约后，就开始了对它的恶意打击。
——最终，这家大公司甚至几乎尝遍之前、他们伸手玩弄折腾的那些小社所经历的所有。
对于这一切，胧命言一就像毫不知情一样；事实上他也是毫不知情的。
在曾经的书商和编辑部看来，他就像个平安时代的入定老僧。完稿交稿是编辑部很熟悉的流程。——他似乎并不关心自己故事之外发生的故事，只有在一本书写完后，他才会和读者进行沟通，除此之外，很少见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过多置啄。
甚至到现在，他都是手写交稿的。
他的编辑还将“老师用电脑根本码不出字呀”——作为内部的一项趣谈。在一本书的末页感言后还说过“如果算起老师从小到大所有投稿和废稿的话，大概能将一个正常高中生的整个房间填满。”这样的话。
所以直到新东家上门之前，他都不清楚原来事情还会发酵到那个地步。
……
签约的时候，听新东家里的员工（他的书迷）哭笑不得地在网上分享，胧命言一根本不清楚自己的作品有着多大的知名度，当时商谈的时候，据说他的意思是除了坚持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进行对作品的改编拍摄外，其他一切照旧。甚至，他还迷迷糊糊地提出，可以再降低酬薪，版权归他所有就好。
——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不是有灵气又是作家这个职业的话，早就饿死街头了吧。
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想法，所以至此以后，新东家（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文娱会社）在想要对他的作品进行改编拍摄前，都会小心地询问他的意见，虽然大部分得到的回答都是拒绝。胧命言一似乎不觉得自己的作品有被拍成其他类型的需要，他向来坚持用文字传达心意，所以到现在，也只有四部（也包括了他再也没提过的《垂死》）被b家（先下手为强签人的新东家）、o社、lme和已经改组不在的toma会社拍成过电影，其中o社还是做线上传媒的。目前为止，o社的代表作《香叶游乐园》也只有tv化的动画作品而已，这是很多业内人有怨念，觉得他们简直是占着那个不那个的一件事情。
这一次的秋社签约，可以说简直就像是给业内破冰一样。一时间一半的人跑去问秋社高层是怎么说服胧一大大签的，另一半则是再去努力试图说服。铃原薰所在的事务所虽然不小，但也只是做艺人这一行比较出名而已。
——论起第三产业，真的没什么代表作。
不过还好这种事向来都是双赢。
思考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佩服这个叫做胧命言一的作家。因为直到今天，面对如此沸腾岩浆般从未停歇的热度，他还坚持着自己“旧时代”的那一套。定期交稿，定期交流——再没有其他的了。甚至无论书迷怎么闹，他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明明现在他肯定是知道大部分的闹剧（因为有了互联网工具），却偏偏从来不去理睬。
铃原薰其实心里在暗自担心一件事，不是自己拿不拿得到到这个角色的问题，而是，如果拿到了她却没演好——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垂死》里的主要演员连几个一线都接不到什么好本子了，不要说什么演技，什么情非得已，观众根本不会在意你的这些。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不喜欢，不乐意看，那么无论你多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她才刚刚上大学，理想的目标只走了五分之一而已，如果不小心把那样的作品演出了烂剧的水平，那接下来的路即使有他，也会比现在走的艰难太多。经纪人说这是一股可以乘风而上的梯子，但在铃原薰看来，却是一步险棋。
她的手不自觉握住了手机，但没过两秒，就重新放了下来。
如果连对这种事情的判断都要打扰他的话，那自己也真是没资格再站在这里。
铃原薰焦灼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看着同样坐立不安的清水和藤千，拿出手机给鹿见星打电话。
“起来了吗？试镜时间是五点，如果你醒了就让司机先生早点去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哇原来这章写的这么隐晦……
第5章 花见
天草爱在鹿见星不停地催促下终于嘟嘟囔囔地坐上车了。
“和我的形象很不符合啊，”她说，“含冰满利亚是吧？我看过那本书的，少女花物语嘛，明明是个多角恋的故事。而且，那个女孩的形象比较适合你们四个吧？起码是成年人的级别。我肯定很难被选中的。”她倒是觉得自己挺有自知之明的。
鹿见星坐在车上玩着手游，很无所谓地回道，“公司安排了就去吧，反正是任务。”
“我说星酱，该说你对自己的工作是上心呢还是不上心呢。”天草爱露出虎牙，“如果这次能过选的话，等下个季度我们签约的级别就会变成alist了知道吗？算了，哪怕咱们都没得到那个角色呢，只要leader成功出演就好啦。”
鹿见星集中精力玩游戏，所以也只听到那句“起码是成年人”。打通关后她一本正经地反驳，“错，我还没成年呢。”
“切。”天草爱冲她做了个鬼脸。“比我大一岁多还给我装嫩，在团里真正的小孩子是樱织姐姐吧，真不知道浮岛是怎么把傲娇大小姐运作成冷美人的。”
“就像把你这只小泥猴运作成天真可爱小公主一样？”鹿见星手下流利地按着键，懒洋洋地回问到。
“嘁。”
***
她们中途的路上有点堵车，到的时候很赶巧，就是ld这一组的统一试镜准备。
“虽然肯定是五选一，但是你们也来的太晚了吧。”清水美嘉穿着戏服，她抽的签是第一个，这会正处于绝对狂躁中。
“堵车嘛，堵车嘛。”天草爱绝口不提她让司机先生下车去买了个香草味哈根达斯的事实，谁知道便利店也要排队那么久！再说他们三个（包括司机先生）都是共犯，所以谁也没提这茬。
“真是的，算了，我进去了。如果看到胧一老师就跟你们说一声他有什么要求。”清水美嘉理理袖子，走了出去。
鹿见星偏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看到了铃原薰难得这么紧张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拍了对方一下，“队长？”
“嗯？”铃原薰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她今天却难得梳了双马尾——这是作为冷静成熟的队长很不怎么欣赏的发型。她甚至拜托过天草爱如果扎这种辫子就别在她面前晃，她看到就很想帮忙剪掉。
但含冰满利亚的角色，性格上是挺喜欢这个打扮的。
“队长这个发型……不太适合，还是换一个吧。”鹿见星很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因为，你没办法想象一个总是冷静成熟菁英模样的妹子扬起双马尾青春的感觉。
“符合剧情，第一次出场的含冰满利亚就是这样的造型。美嘉准备了衣服，我研究后觉得这个发型还是可以的。”
铃原薰没有改变意见，不过她还是很紧张。
“ok。”鹿见星的优点就是废话不多，既然队长觉得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问题的吧。
她打开手游接着开始游戏；说真的，当偶像最棒的一点说不定是赚钱很多这条。自从变成了偶像组合的一员后，她玩游戏都可以随便氪金了耶。买道具买金币也随性所欲，而且以前喜欢的限定版总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现在多少都不成问题。
思考着下次是在亚马逊还是官网上直接下单游戏盒发货比较快，不知不觉这次的试镜就结束了。三天后，经纪人宣布获得这个角色的人是藤千樱织。她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天草爱也在她旁边说什么“果然是大小姐标配的双马尾”，但鹿见星还是第一次看到队长听到消息通知后，就愣住了的样子。
虽然也只是一瞬而过罢了。
第6章 花见
清水美嘉这次是真的郁闷；她甚至跑到鹿见星的房间狂吃她存货的黑巧克力。
“我就是不懂了。”她吃着自己的巧克力，还一脸不愉快地道，“人鱼姬什么的就那么受直男的欢迎嘛。不就是多了条尾巴而已，胧一老师，胧一老师原来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他看我的时候表情也很欣赏，怎么樱织进去就直接定人了？！后面连你们都只看了一眼而已。”
“哎哎哎，少吃一点好不好，这个很贵的是我特意去银座买点季节限定amedei啊，平时也不好买的！”
“哼，反正只有吃你的东西才能让你内心波动。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吃，上次让你跟我一起去行动，也撇下我自己去玩了。大不了待会把粉丝送我的比利时巧克力都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