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她不说话,也不动弹。腰背很直,颈上的线条优美流畅,肤色洁白。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细碎的光影落在她的发上、裙上,美的不像话。
    看着姑娘的背影,江聘的心倏地就漏跳了一拍。他拧拧眉,快步走过去抱住她,环的紧紧。鹤葶苈轻笑了一声,柔柔地握住江聘放在她腹上的手。
    “葶宝…”江聘叫她的名字,顿了一瞬,再继续往下说。
    说话的时候,还用牙齿轻轻地去咬她精致的锁骨,把字吐得含糊不清,“你是不是有了孩子就不喜欢孩儿爹了?”
    “为什么会这样讲?”鹤葶苈憋不住笑,侧脸去看他。吐出的气吹在江聘的耳朵眼儿,惹得他颤了一下。
    她问的含着笑,背靠在他的胸前,有些无奈。
    “我觉得,你对我没有对孩子好。”江聘拧眉,覆在她的耳边问得委屈,“你总是为了孩子骂我,我都感受不到原来那种被重视的感觉了。你原来…都不舍得说我的。”
    他故意夸大其词,就是巴巴地等着姑娘的安慰。
    鹤葶苈靠在他的身上站着,很久也没出声儿。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孩子偶尔会吐个小泡泡,噗的小小一声。
    “阿聘…”
    姑娘突然叫了他一句,江聘轻轻哼唧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正忙着动手动脚,从软软的腰肢儿开始慢慢地往上摸,刚到了胸下方两寸的地方,舒服得直叹气。
    掌下全是属于她的温暖。佳人在怀,软玉温香。
    鹤葶苈拍掉他作乱的手,转身面向他,笑得眼里水汪汪。她噘噘嘴,故意叹了口气,“我有时候总是觉得…我好像养了三个孩子。”
    “而你是最小的那一个。”
    江聘噎了一下,在心里咀嚼了下她的话,反应过来后,本来还可怜兮兮的眸子转眼就变了味儿。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低,“我是孩子?”
    姑娘咬着唇看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宝儿…是时候再提醒你一句了。”江聘弯了弯唇,忽的就弯了腰将她猛地抱起,“我是夫君…”
    姑娘惊叫,江聘恶狠狠地低头把那道娇软软的嗓音堵进口里,环着她躺进床铺。
    漂亮的纱帐落下来,被里面因动作而带起来的风吹得颤颤。
    然后…
    64、章六十四 ...
    达城还是那副繁荣兴旺的景象, 城中的百姓团结一致,一切都欣欣向荣。这里的气候虽然恶劣,可生活却是极为让人心安与愉悦。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不过, 这也只是战中的短暂安宁罢了。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波无澜, 却让人提心吊胆。
    双方都在养精蓄锐, 为这天下最后的归宿而争夺。谁也不愿偏安一隅,谁都在磨枪亮剑,准备最后一统江山。
    新皇仍旧暴虐苛政,他在宫中锦衣玉食,百姓在城外叫苦连天。强征兵马,强加赋税,让整个被他统治的东部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上京的守军和京外的驻军加在一起有几十万, 可大部分都是些无志之兵,军心涣散。没多少人真正信仰新皇, 真心诚意为他卖命。
    就如同强行装在盘子里的一堆散沙, 或是一只病弱的老虎。看似凶猛, 实则外强中干。
    达城以西都是江聘和瞿景在掌握,兵力与钱粮的储备与新皇仍旧不可同日而语,但胜在内外一心。就像一股拧得牢牢的麻绳,齐心协力,力量无穷。
    天下二分,看似安稳, 实则暗藏风云。战争,一触即发。
    即便军务再繁忙,江聘对妻儿仍旧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挤出时间来陪着鹤葶苈吃饭,和根本不愿意搭理他的两个孩子玩闹,嘻嘻哈哈。
    只要进了家门,江聘的脸上永远是洋溢着笑。出了门,就成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绷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爱笑。
    鹤葶苈心疼他,出了月子后,就总去给他送饭。有一次正赶上他摔桌子骂人,姑娘进门的时候,一个茶壶连着盖儿就飞了过来,在她脚底下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连带着一声暴躁的怒吼,“给老子滚!”
    屋子里一片寂静,两个副将灰头土脸地出门。过了好一会儿,江聘抬了脸才看见立在门口一脸茫然的鹤葶苈,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哄。
    姑娘的裙摆都湿了,心扑通扑通地跳。江聘很愧疚,抱着她亲亲了好久,摸着头发让她别生气别害怕。为了赔罪,还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绕着屋里走了好几圈来逗她高兴。
    江聘的个子越来越高,这大马骑的鹤葶苈惊呼不断,江登徒子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她下来。
    等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挺得意地抵她在墙上,跟她神神秘秘地咬耳朵,“骑在一军主将脖子上的滋味儿如何?好玩不?葶宝笑了可就不许怪我咯。”
    鹤葶苈本来还绷着脸,可被他按在怀里挠了会痒痒,却还是真的笑了出声。
    怎么这么幼稚,玩这些小孩子玩的玩意儿,笑得还挺高兴。
    她当然不会怪他,只是有些惊讶。原来在她面前总是百依百顺,宠着捧着,从来都是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江聘,也是有这样的一面的。
    阿三总抱怨说公子的脾气不好,她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阿三没对她说假话。
    只是…那些都是在别人面前的江聘,以一个将军的身份。
    对于她,这个男人只是个深爱她,也被她深爱着的丈夫。孩儿他爹。
    鹤葶苈靠在墙上,用手去捧他的脸,笑颜如花。有发落在她的耳边,调皮的一小缕儿。耳坠子晃呀晃,玫红色的,很艳,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透亮。
    江聘逆着光站着,唇勾起了个很邪气的弧度,还故作不正经地挑着眉。像是个街头横行的霸道混混,满身的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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