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她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什么。
令蔓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抵达了巅峰。
她直挺挺地躺着床上,一动不动,生怕暴露自己已经醒来。
李倬云在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嘴之后,就离开了。
这回他终于乖乖回到自己床上,把灯关了,继续睡觉。
令蔓的心里却已经掀起了一场海啸,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以来她都猜不透李倬云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今天以前,她还能够说服自己,悔婚期间李倬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语气轻浮了一些,才导致了她的误解。
可刚才他的那番举动,让令蔓下意识地联想到了脑海里许多部与禁忌边缘有关的电影。
……有哪个正常的弟弟会半夜起床偷亲姐姐?
李倬云对她的喜欢,显然不止是单纯的姐弟之情,已经上升到男女情爱的地步。
但是这个巨大的变化又因何而起呢?
令蔓苦思冥想半天,她能想到的最大的一个可能是源于性冲动。
是不是因为李倬云到了该开花结果的年纪,但却一直没谈过恋爱,没尝过欢好的滋味,又受身边朋友的影响,肉体和心境也跟着躁动起来?
跟李倬云唯一走得比较近的异性就是她了,所以他便对她产生了这种不合适的幻想?
作者有话要说: 李倬云:……想多了。不过你乐意这么想也可以。(托腮坏笑)
第43章
令蔓一宿没合眼,第二天早上还得早起给大学生们提供叫醒服务。
既然出来玩, 就不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被窝里。
他们一行人七点准时集合上大巴, 出发去四姑娘山的著名景点双桥沟。
别看这双桥沟名字不怎么大气, 但景色绝对是震撼级的。
这里的一切颜色都是那么原始纯粹, 草原那么的翠绿,枫叶那么的火红, 雪山之巅则是永恒静止般的洁白。
山坡由低至高, 植被分布格外明显, 漫山遍野、绚丽多彩。
虽然刚进入十月,但川西天气已经很冷。
大巴停在整个景点海拔最高的地方,雪山脚下。
这里不及玉龙雪山游客量多, 没有缆车和轨道上山,人迹罕至,正因为如此美景才被保护得更加天然神秀。
他们排着队下车, 冰天雪地的气温在脚尖踏入地面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宛如置身北极, 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令蔓裹紧身上的厚棉袄, 无济于事, 照样冻得牙齿打颤。
怎怎怎怎、怎么能这么冷啊……
天冷成了拥抱最好的理由。
下车之后, 他们三两个抱成一团, 边跺脚边取暖。
李倬云也毫不避讳地扑上来紧紧抱住令蔓, 丝毫不给她还手的机会。
雪山脚下有一块平地,那里几个穿着藏族服饰的阿嬷开了几家小卖部。专门卖烤土豆、牛肉干、以及印有藏族特色图案的围巾披肩,还有火炉供游客们烤火。
烤土豆两块钱一个, 还挺划算,令蔓买了一整筐,大家分着吃。
令蔓和李倬云坐在一块烤火,土豆先捧在手里焐手,等不烫了再剥皮吃掉。
其余人等身子暖和了,都陆续走上栈道,开始游玩拍照。
令蔓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想把剩下的几颗土豆都吃掉。
这土豆烤得很香,她正吃得津津有味,坐在对面的李倬云突然直直地朝她伸出手。
令蔓楞了一下,定在原地。
李倬云的手伸到她嘴边,捻起一块遗留的小碎屑。
他毫不在意地自己吃了。
令蔓实在忽视不了这种过于亲密的小动作,她慢慢地将嘴里食物咽下去,过了许久才小声说:“李倬云,你最近为什么对我这样?”
“对你怎么样?”李倬云表情惬意地问。
令蔓拿捏着语气,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这些举动,已经越过了正常的姐弟么?”
“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姐弟。”李倬云举重若轻地说,“你不是不反感吗?昨晚我亲你的时候。”
令蔓哑然,半张着嘴。
“我知道你没睡着。”李倬云说。
他的神色因为达到目的而显得有些狡黠。
原来他昨晚那是在试探她么?
如果她不生气或者没有呵斥他的话,接下来他就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了?
令蔓咬唇不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是你这样对我总该有个理由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怕她理解得还不够透彻,李倬云又补上一句:“不止是姐弟间的那种喜欢。”
“你跟张英泽取消婚约,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李倬云将手中剥好的土豆递给令蔓,眼神笃定高调,“我是喜欢定了。”
少年纯净的双眸一如融雪后的高山湖泊,清澈见底。
坦白直率到恨不得将一切心声透露给她看。
令蔓招架不住那样的眼神,在心情变得奇怪之前堪堪挪开视线。
中午,太阳升起来了。
有阳光和没阳光的地方简直是两个大陆。
阳光下游玩的人已经开始出汗了,陆续脱掉外衣和围巾;待在阴暗地里的人则依旧被寒冷吞噬着,手脚僵硬。
令蔓赶紧拉着李倬云也去栈道上活动活动,晒晒太阳。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玩过瘾了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大巴上。
令蔓发现李倬云的毛呢大衣上破了一个小窟窿,问:“怎么搞的?”
李倬云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可能是刚刚被树枝刮到了吧。”
“哦。”令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宾馆,老板娘说厨房已经在准备午饭了,让大伙先上楼休息一下,半小时后下来吃饭。
令蔓临走前向老板娘借了一盒针线。
房里开了暖气,李倬云脱掉外面那件大衣,问晚来一步的令蔓:“你刚刚去哪了?”
令蔓晃晃手里的针线盒,坐下来说:“把大衣给我,我帮你补救一下。”
“你还会缝衣服?”李倬云有些惊奇。
“这有什么难的?”令蔓不无骄傲地说,“我还会刺绣呢。”
小时候她跟在外婆后头,没少学针线活,一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她都会绣。
只不过近来很久没展现手艺了,有点手生。
李倬云乖乖把大衣递给她,令蔓接过端详了一阵子,思考该怎么下手。
他一个男孩子,给他绣朵牡丹花也不合适呀……
令蔓突发奇想,而且自我感觉挺良好:“你不是叫倬云吗?不如给你绣朵云吧?”
“……”
在看到成品之前,李倬云没有什么意见可提,他点点头表示可行。
早上起得早,李倬云原本打算趁这半个小时补个觉。
然而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令蔓缝衣服,她一针一线都认真专注、有模有样,看起来很有吸引力,倒不舍得挪开眼球了。
李倬云心想自己说得没错,令蔓一定会是个贤惠的妻子。
家务做得好、厨艺好、手还巧。
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么好的女人一定不能让给别人。
这次只用了一种颜色的线,绣得很快。
完成后,令蔓将衣服抖了抖,高高举起来:“怎么样,还行吧?”
原本纯黑色的毛呢大衣,现在胸口处多了一朵白白的小云朵,气质活泼了许多。
见李倬云半晌没有表态,令蔓不禁尬笑,否定起自己:“哈哈……是不是有点幼稚?”
李倬云说:“不会,挺好的。”
“是吗?”令蔓的神色又飞舞起来,“那你穿上试试。”
她把大衣归还给李倬云。
李倬云毫无预兆地站起身。
他们原本坐在各自的床上,保持着中间一条楚汉边界的安全距离。
李倬云从令蔓手中接过大衣,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又转手丢到一边,“等下再试。”
他虎视眈眈地向前跨出一步,“在那之前,我要先做一件别的事。”
狭小的空间因为李倬云高大的身躯突然逼近而充斥着紧迫感。
下一秒,令蔓被他压倒在床上,他的嘴封住她的嘴。
一切发生得太快,令蔓根本来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