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反正打也打完了,听队长这口气, 都不会花钱赔医药费, 这是好事啊, 不就说点软话么,媳妇不会说他说。
    叶冰娘也没拆老公的台, 在外头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队长,你看今天顺便把房基地的事办了吧。”以防夜长梦多。
    万一马翠萍拿这事卡他们, 也是个麻烦事,他还指着靠养兔子养家糊口呢,可不能让那娘们打搅乱。
    他们从大舅子二舅子那借了一百二十块钱,现在手里宽裕, 以前是没打算先买宅基地的,但计划哪有变化快。
    “行啊,你拿钱这就给你办了。”马队长自然不会反对,早就说好了的。
    这也到中午了,叶爹娘就直接回木屋了,叶爹还得来一趟办手续。
    三十块钱呢,他兜里哪会装那么多。
    现在家里东西越来越多,特别是铁锅、菜刀,都是花钱都不好买的。
    他们住的又偏远,家里就一个锁头明显不够用了。
    叶老二两口子被放走了,马翠萍差点气吐血,指着堂哥的手都抖了,“你等着,这事没完!…”
    她回去找她大伯哭去,大伯把队长给了堂哥,还不是指望他拉扯马家人。
    至于婆家,她老公对她还好,可是因为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孩子,所以婆婆对她意见好大,要不是她是国家干部还是马家人,她都怀疑婆婆会不会让他儿子和她离婚。
    今天也是赶巧了,她婆婆收到小叔子的汇款单去县城邮局取钱去了。
    只要不是农忙,收到汇款单的日子就是全家去县城的时候,不是买点布,也要买点糕点(给金孙罗大胖的),甚至有时候她婆婆会大方的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一顿解解馋。
    刚结婚那块,她天天盼小叔子邮钱,可是这两年因为孩子的事,婆婆看她不顺眼总是阴阳怪气的,她也就能躲就躲了。
    这边叶爹娘往木屋走…
    叶爹觉得自从分家以后,家里的女人们(他媳妇、他闺女)武力值长的有些邪乎。
    叶冰娘看着闷头走的老公有些想笑,“今天这事她要是不说孩子我也不会动手,后来想想既然动手了,就狠点立立威,我们分出来了自己过日子,要是让人熊住了,孩子都跟着受罪。”特指她儿子,对于闺女的武力值她是放一百个心的。
    她真的不是瞎说,就说村子里的宋老蔫,平时谁都挤兑一把,连大姑娘小媳妇都能损他两句,他闺女经常被那些小孩子欺负哭,她看过好几次那丫头灰头土脸哭咧咧的样子了。
    叶爹也知道媳妇说的有道理,在农村大部分都是抱团生活的,他们村两个大姓就是马和罗,两家还是姻亲关系。
    要不然马翠萍二十多岁就能当上妇女主任。
    不过这次被他媳妇收拾了,他媳妇绝对是一战成名了。
    事到如今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以后他家别人肯定都敬畏三分,养兔子方便了,估计敢上门的不多了。
    “没事,马队长还是挺公正的,咱们宅基地他也没卡咱。”叶爹倒是不怕马翠萍,只要队长不徇私就没事。
    两人这么一说开,打架这事倒也有利有弊。
    村里人最近很兴奋,这事一出接着一出的。
    大家都等着老马家收拾叶老二两口子呢,要知道老马家在三大队那绝对是“土皇帝”级别的。
    就说以前的老好人马队长能力是真没有,那还在队长位置上做了好几年,还不是因为他姓马,后来也许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不成,把队长交给了现在的马队长,也就是他的侄子。
    何况马翠萍嫁给了罗家,马罗两家绝对是强强联手啊。
    虽然黑牛屯也不好惹,可是黑牛屯有个硬伤,人太少了,所以经过综合比较,他们认为马家占优势。
    可是他们忽略了现在的马队长一心想塑造自己的当官形象,还有勤快的枕边风让他对这个堂妹感官很差。
    特别是马翠萍爹娘他叔婶上他家哭闹的时候,他的不满更深了。
    后来还是老队长过来把弟弟和弟媳妇说了两句才消停,他知道当好队长不容易,让他们别扯侄子后腿。
    马翠萍被打这事在马家暂时被压下来了。
    等傍晚罗家一家人从县城回来,就有好事的把上午的事和罗老太讲了,“翠萍被踢了两脚呢,这个叶家二媳妇可真不是个善茬。”
    罗老太阴沉着脸,又是老叶家(她大孙子被欺负那次也和叶家有关)。
    她虽然不得意这个儿媳妇,但是也不能让人欺负啊,她现在可是罗家人,“队长没说啥?”这其实也是在问马家的反应。
    传话的老太太撇撇嘴,“啥也没说。”
    罗老太谢过老姐妹,拉着二儿子把事情说了一遍,“一会你媳妇回来和你念叨这事,你别瞎应承,不是怕黑牛屯,没看老马家都没使劲么,再说这事你媳妇也有责任。”她这个二儿媳妇太抢尖了,要不然也出不了事儿。
    罗老二有些不高兴,嘴上应承他娘,准备回头找个机会和叶老二好好说道说道。
    叶冰背着她爹专门做的带盖的小背篓也是朱白的行动房子进了林子。
    叶爹绝对是心灵手巧的人,为了不硌到闺女娇嫩的皮肤,两条肩带特意让媳妇找大舅哥要的,是鹿皮的。
    至于为什么加盖,还不是因为朱白调皮,害怕它啥时候钻出去。
    “大舅,我想再往里探探。”叶冰不想在大舅二舅这打猎了。
    野物不是韭菜,割一茬长一茬。
    她打猎太厉害,在这么下去就影响大舅二舅的收获了。
    “不行!”林大舅不同意,探山路太危险了,这山里大型野兽都有自己的地盘,万一进去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外甥女是厉害,但也只是针对普通猎物。“回头和你叔祖爷爷问问能不能去屯子的那两块猎场。”
    林二舅也同意,“大不了咱们不白用。”看到大哥和冰丫头都看着他,“嗯…打三只野鸡给屯子里一只。”
    这样打着才给,打不着自然不用给,至少不亏本。
    叶冰眼睛一转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不是她想占便宜,主要是她现在人小,大舅二舅看她看的严,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探路。
    带着大舅二舅去,万一出事呢,她还不内疚死。
    这样一想去屯子里的猎场最好,就不知道叔祖爷爷会不会同意。
    也不知道林大舅怎么和叔爷爷说的,反正不久就传出来,屯里的两处猎场大家可以随意去但不许挖陷阱,且打三交一。
    都是黑牛屯的娃,也没人看着,这事就凭自觉。
    刚开始几天,黑牛屯的猎户都奔那两处猎场去了,叶冰和大舅二舅却老实在自家猎场打猎。
    等大家热情退了,发现屯里猎物虽多,但不能挖陷阱,费时间不说打到猎物还得上交一部分,这么一算根本不上算,就又回自家的猎场了。
    叶冰算准了时间才和大舅二舅过去了。
    虽然被屯子里的人打了一部分,但是野物密度还是很大,这一天她打了八只野鸡四只野兔,是平时三四天的量。
    除去上交的三只野鸡一只兔子还剩不少。
    因为叶爹娘一直操心围墙房子的事,最近她打猎得到的猎物都是交给大伯卖掉。
    她一不小心听到爹娘晚上说话,他们借大舅二舅钱了,所以才想多打点猎物的。
    野鸡、兔子虽然没有猪肉受欢迎,可那也是肉啊,卖的好能卖到八、九毛一斤呢,不过一只野鸡秃撸了毛也就两三斤重,兔子是四五斤,这么一算的话,今天她能得十三四块钱,这绝对是比大钱。
    如果能保证一段时间都是这个收获,她家的欠款根本不是问题,说不定新房子的钱也能赚出来呢。
    叶冰决定晚上回去和爹娘还有小哥哥分享这个好消息。
    心情好,她把朱白从筐里抱出来给它顺毛,舒服的小家伙眼睛都闭上了。
    它已经熟悉她的气味,不在试图咬她挠她了,离养熟又近了一步。
    “今天咱们换个口味,吃鸡·吧。”把最嫩的鸡胸给它吃。
    “嗷嗷…”仿佛是在回应叶冰,朱白奶声奶气得叫了两嗓子。
    第一次听它这么叫的时候,叶冰还以为它是不是叫错了,怎么不像猫到有点像狐狸…
    问大舅二舅他们也说不出理所然。
    好在叶冰是个开明的主人,所以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要它开心就好。
    朱白:猞猁都这么叫,大惊小怪!
    第二十九章
    这喜事也愿意凑热闹, 叶冰抱着朱白准备和爹娘分享新猎场野物多的好消息,就被她爹娘告知, 垒炕垒猪圈和鸡圈的土坯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工了。
    本来他们想攒够火炕的土坯就动手的,还是叶冰娘觉得活太少,找人不合适, 可以把几个活捏一起,这样搭人情也上算。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一是要上工,时间不多,二一个这也是农村特有的人情往来。
    谁家有事大家都帮忙,不要工钱, 但一般会供饭。
    她们家现在住的远离村子了,因为要养兔子, 可能以后也不会太和村民亲近。
    可是离黑牛屯近, 叶冰娘的意思以后和娘家这边近便点。
    要白菜苗、花钱买土坯, 现在找人帮忙,这互相参和多了走动勤了, 感情自然越来越好。
    而且为了不耽误大家伙打猎,她把做活时间定的是下半晌(下午), 到时候再供一顿晚饭。
    人多这点活贪个黑也就是一天的事,不愿意贪黑两天下午也妥妥干完。
    这事她和老公都念叨了,叶爹自然没意见。
    只是怕他家有热闹会有人过来看,特别是小孩子, 得把家里的五只兔子(后来三只是叶冰又打的,两小一大,其中大的被射了腿,伤不重。)都送到大舅哥那放几天。
    “那我明天打猎不都卖了,留点。”就供一顿饭,得好点才行,叶冰想着,她还得早点回来。
    “我都打算好了,蒸大米高粱地瓜干饭,菜就是鸡块炖土豆,放一整只鸡,再弄点蘸酱菜就齐活了。”这饭菜绝对是不赖了。
    叶冰娘也不小气,这也是给自家做脸呢。
    自从叶冰能打猎养家了,家里的事叶爹娘都会和她念叨几句,这就是地位的提升。
    对于爹娘的决定她自然不会反对,反正她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还是去打猎给大家加个菜更实惠。
    不过现在到了教小哥哥练武的时间了。
    练武最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那些武功高强的怎么都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呢。
    叶冰拉着小哥哥去了屋外一颗松树下,“先站一盏茶马步吧。”
    她嗖嗖的爬到对面的树杈上撸朱白顺便看着小哥哥。
    她可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答应教小哥哥练武、学箭就要做到。
    至于内功,不是她藏私,而是她发现外人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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