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 完结+番外_分
在夙雪眼里,没有恢复记忆的她,还只是“水容”,而非伏梦无。因而水容问时,有意把自己和伏梦无区别开来。
“她知道。”夙雪的声音虽是毫无波澜,但水容正贴在她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渐渐快起来,便明白自己定然没有对这门婚事袖手旁观。
“她来寻我时,笑着告诉我,她兄长已有了心上人,绝不会娶我,让我安心。”夙雪继续道,“而后她说,要代兄长娶我。”
说罢,她将下巴搁在水容头顶,似是不让她瞧见自己面上渐渐滚烫起来的红晕,“如此,盟约仍可成,我也可嫁给心上人。”
水容万万没想到,这门婚事还可这样发展。她原以为会是夙雪与自己两情相悦而不得,不曾料想自己当时对夙雪的喜欢,竟也到了非她不娶的程度。
“我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吻了她。”望着乖乖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夙雪粲然一笑,“那是我第一次吻一个人。我吻得很是笨拙,什么技巧也不会,她却任我折腾。后来她依偎在我怀中,说等我成年,便挑出模样最俊的魔兽,披上红绸驮着聘礼,风风光光将我娶回屏仙阁。”
水容听时,不由得也跟着激动起来。可激动之余,她又微微有些失望。即便是这样令人兴奋的喜事,即便自己当时经历过这些事,记忆恢复的感觉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暂时只能像听故事一样,听了自己还是“伏梦无”时候的一些事情,却并不能很快代入进去。
“后来呢?”抛开这念头,水容将她的柔发绕在自己指间,下意识问出这话后,猛然回想起夙雪成年后的事,心中一揪。
那些事,她目前虽没记起细节,但只消根据她在现代世界看过的“小说原文”,就可大致猜到当时是多凄惨的景象。
其结局,西沧郡被屠城,伏梦无“身死”,夙雪携两剑、被自己从前的右侍卫千灼封住大部分记忆后,带入腾瑶宫。
“等等,你成年之后的事,先不必说了!”见夙雪的眸光黯淡了一瞬,水容失声道,抬手捂住她的嘴。
夙雪怔了怔,反应过来她的言外之意时,眯眼一笑,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嗯,我不说。”
“阿夙,你放心,等我们找到《甘泉诀》和令牌后,我就娶你。”水容自她下巴下挪出来,正色与她对视,“伏梦无应过你的,我自然会一一准备好,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屏仙阁,你说好么?”
她轻羽似的眼睫微微扑闪,含笑道:“嗯,我会等你娶我。”
……
趁着休整的这七日,水容把系统布置已久的“三百六十五念”日常任务好好做了几遍,让试吃和陪练的数值都增了许多。
好感度等级几乎要被她遗忘了,但好感度的提升和她恢复记忆相关,如果要恢复伏梦无的记忆,她还是得尽早刷完这个任务。
不过“三百六十五念”任务的完成条件里,有个相处三百六十五天的硬性条件,照现在这个两位数的天数看,她恢复记忆得在大半年后了。
出发的前一日,水容跟着夙雪去街上,购买解除言灵用的辅助药材。
水容觉得,她当年给自己施下的言灵,还是解了为好,不然再遇到蟒妖皇,光听她“夙绥”、“夙绥”地喊几声就要心痛到昏厥,还不得误了大事。
更何况,以后要与她过日子的人,是夙雪,而不是已道消身殒的西沧郡旧主。
购买药材归来,路遇城中某处的茶馆时,听得里面热热闹闹,水容忍不住往茶馆的方向看了看。
她记得自己刚回到这个世界时,就经历过一次茶馆风波,当时霸着茶馆的,是炮灰东篱袖的亲信和信徒。如今东篱袖已死,树倒猢狲散,这些信徒们要么离去找新的主子,要么被腾瑶宫的丹宗收入麾下,成为一支大概率充当炮灰的战斗队伍。
总之,那些把茶馆弄得乌烟瘴气的人走了个干净,现在留在茶馆中的说书人,应该是个安安分分讲故事的正常修士了。
水容对说书没什么兴趣,抬脚正要继续走,手腕却被夙雪拉住。她讶然看向身边人,但见她面色很差,似乎是听了什么让她恼怒的话。
水容拍了拍她:“阿夙?”
她“嗯”了一声,神色却是不改,又站了片刻,低低地道:“里面,在诋毁梦无姐姐。”
水容一愣,心想哪来这么巧的事情,紧接着,她就听说书人十分夸张地大声描述道:“但见那渡劫后期的魔修伏梦无,身缠阴幽邪息,手里提着魔剑囚云,双眼血红欲滴,脚踏青雷,往那街上一走,但凡她见了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挨她一剑!不出半日,整座嘉武城的街道,几乎都被那淋漓鲜血染尽呐!”
讲的竟是当年伏梦无屠城之事!
“那女魔头据说是阴幽遗民,生而为魔,无情无心,不论老弱妇孺,她这囚云剑一提,登时将他们杀了个干净!俗话说女魔头吃人不吐骨头,她这杀人呐,可是把骨头都留了下来……”
听到这,感到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松开去,水容立即猜到夙雪要做什么。回忆上次茶馆风波的后续,她一把将快要踏进茶馆的雪狐妖拉住,不由分说拖着她往云雨楼走去。
约莫是听生气了,夙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落下:“放手。”
她要挣脱,水容自然拗不过她,赶忙停下脚步,抱着她的胳膊安抚道,“真实事件改编的话本都这样,别听了!快和我回去!”
“屠城之事,的确是梦无姐姐亲手而为。可屠城时,控制身体的却不是她自己的意识!”夙雪目光灼灼,身体亦颤抖起来,“什么无情无心、吃人不吐骨头……若不是遭人控制,好端端渡飞升雷劫的梦无姐姐,怎么可能走火入魔!又怎么可能对这些人动手!”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你要解释给谁听啊?”水容抱得愈发紧,“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那时的伏梦无或许就是这样。他们没有接触过伏梦无,又要怎么理解她?理解不来,当然只能凭两眼所看到的情况进行判断了!”
此时二人还站在长街中央,夙雪的话登时招了好些异样的目光。约莫是听到了更为荒诞的议论声,夙雪拳一攥,在这片议论声的中央站了许久,终是重新牵起水容,默不作声地离开。
水容说得不错,在嘉武城的驱逐屠城魔修纪念日里,分辩之言,说与谁听?即便有人听,又有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