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 完结+番外_分
回眸望了眼千灼的身影,夙雪将面具戴好,纵身潜入地道深处。
潜入之时,寒气扑面而来。若非是千灼亲口相告,她定然不会料想,南绫与念幽寒竟会在来的路上被丹宗捉去。
她清楚南绫的实力,念幽寒与此人即便无法联手击败丹宗之人,全身而退还是绰绰有余。然而,全身而退或许仅能建立在归来的只有南绫、念幽寒二人的前提上。
万荇的名字在夙雪心中一闪而过,愈想,她脚下步伐愈快。当时她们在溪水村将万荇带回,只因她是个被附身的无辜人,附身她的忘貘念栖迟既走,出于同门友谊,救她一救自是无妨。
然而又行了百余米后,望着身前挡路青鼎,夙雪将目光沉下,心中暗叹一声“养虎为患”。
青鼎之后转出一人,想来是为了在室内门行动方便,万荇又易容恢复了先前的少年模样,仍着丹宗的浅青色弟子服,两只广袖却被紧紧束起,看来她早已为面对可能到来的战斗作了充分考虑。
与她对视一眼后,夙雪唤出一柄仅是中品一阶的匕首,紧握在手,正斟酌是否要问些话再动手时,只听对方轻咳两声,声音一如既往虚弱,道出的话却令夙雪瞬息变了脸色:
“你是夙雪。”
握着匕首的五指也随之一紧。
见她表面上还不动声色,万荇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击,而是继续道:“拿柄普通匕首当武器是没有用的,我乃丹宗弟子,对气味的辨别远强于旁人。你身上的幽香虽敛,但仔细嗅嗅,仍可分辨。”
青鼎在她周围盘旋,因此人多次被念栖迟附身,夙雪思忖自己的火毒尚未解,又不能使用囚云剑暴露身份,当下暂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要找谁,只是那俩人正在为家姐治疗,暂时不能让你带走。”等了片刻,只听万荇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耳中,“上回自取灵酒是我无理,这次我当面将交换物给你,你拿去,只是不要再来,被那妖修或师尊看到,会死。”
说罢,她将袖一扬,一只迷你的浅蓝小鼎朝夙雪飞去。
夙雪摸不透她的用意,故在万荇扬手时,她已将灵力外放,待触碰到小鼎,并没有觉察出异常后,才将信将疑伸手去接。
小鼎入手,冰凉刺骨,冻得夙雪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以灵识一探鼎内,竟是小山般的一堆冻蝶花。
握着内容物贵重的小鼎,夙雪却没有立刻走,只是抬起目光道,“我要见她们。”
岂知万荇双眸一瞪,哑着嗓子厉声:“快走!交换物已给,休要不识好歹!”
随声,盘旋在她身边的青鼎顿时飞速转起。但见万荇的双手已结成攻击的印,蓄势待发。
她是元婴后期巅峰的境界,夙雪自知不敌,白牙一咬,终是识趣地收下小鼎,转身往外奔去。
她却不知自己走后,剑拔弩张的万荇随手将青鼎收起,缓步踱进她未能踏入的地道尽头。
地道尽头、寒冰室内,数重枷锁之中,正拘束着一个黑衣小女孩。
见万荇进来,念幽寒将眼睁开,哭得泛红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伤你姐姐的是本座!你为什么要将‘眠炎莲’变为‘冻蝶花’,去害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毫不相干?”但听万荇冷冷一哼,约莫是情绪波动引起体内伤势,她的声音不知不觉降了下去,可道出的话却是不减恨意,“是那雪狐妖的父亲害我母亲道消身殒,死在‘天诛’那一战中。师尊常言‘父债女还’,即便她死,也不过是替她父亲还了命债。”
“‘天诛’乃是不该发生的三族混战,你若要寻人报仇,该是寻挑起这一战端的腾瑶宫之主苍怀!”念幽寒大声朝她怒道,将束在手上的封魔青锁挣得作响,“但就凭你们丹宗这种邪念妄想,本座便是再拼个道消身殒,也绝不让枣沁坐上宫主之位!”
“不必以拼不拼来吓唬人,”面对她的歇斯底里,万荇却是报以不屑一笑,走到寒冰室中央,仰头望向她,“待栖迟大人将玄错莲台彻底炼化,便轮到你了。对了,那女剑修为了护你,被栖迟大人一掌打中,坠入空青药谷,想来你在被炼化前是无缘见她了。”
……
“念幽寒她们怎么样了?”
“……无事。”
“无事为什么没跟你回来?难道她们回溪水村去了?”
“……”
见雪师姐果真在亥时之前就赶回荡云峰,水容自是惊喜万分,然而随口问了一通,得到的却是夙雪无异于沉默的回答。
“……酥皮月饼吃完了,很好吃。”无奈之下,水容只好暂时先转移话题,“就是红豆馅有些淡了,不然口感或许会更好一点。”
认真听罢,夙雪嗯了一声,还未将夜行衣脱下便起身:“储物灵符内还剩了些食材,我去给你做些甜的来。”
继而不等水容再多言,她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休憩用的房间。
她的沉默,让水容不由得警惕起来。原文里每逢打探消息回来的雪师姐沉默,定然要出现不太好的转折。哪怕水容多少能猜到会是什么样的转折,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谁能在南绫的眼皮底下,不但将念幽寒捉回丹宗,还将南绫也一并捉了。
等了许久,才见夙雪将一大盘酥皮月饼端上桌。待月饼晾得稍微凉一些后,水容捏起一块放入口中,习惯地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半天,只觉除了甜与腻,别的味道一并消失了踪迹,不香亦不鲜。
连做的吃食也变了味道,雪师姐不可能心中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