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她将手里的东西给叶鸣舟拿着,自己踩上了电子秤,想看看自己多高,但眼前的屏幕却没有动静,叶鸣舟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投币”,她才反应过来,微红着脸从口袋里摸出了硬币,看见了投币口,将硬币塞到了投币口里。
很快,机器开始报数,然后从投币口下面吐出了一张纸条,柳舒茵拿起来一看,“身高161,体重42?”她惊喜地看向了叶鸣舟,叫道:“我长高了耶!!”
叶鸣舟看着她,唇角弯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柳舒茵从上面下来,说:“你也上去看看,我看看你多高!”
叶鸣舟的身高是很高的,柳舒茵也说不出来他具体多高,但在这个地方,他的个子在人群里也是十分显眼的,她暗自想着,应该是有一米八的,一米八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能再高的个子了。
她对这个很好奇,也很积极,拿了叶鸣舟手上的袋子,就催促着他上去。
叶鸣舟踩上了机器,投了币,很快机器就报了身高和体重,柳舒茵听到190的时候,怀疑耳朵听错了,“不会吧?”
叶鸣舟拿了纸,揉成一团塞到了口袋里,将她手上的袋子拿了过去,“穿了鞋,不准。”
“那你多高?”柳舒茵看了一眼他脚下的鞋跟,也不是很高,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188。”叶鸣舟低声说。
“188?”柳舒茵咋舌,“188,188,188?”她嘟囔了一句,脸悄悄地红了。
叶鸣舟看着她的表情,疑惑地皱了一下眉。
作者有话要说: 冷得我连撸猫都懒得撸了……大概是冷落了猫崽们太久,撅嘴想亲猫妹,猫妹一爪子拍在了我撅起的嘴唇上,明明之前撅嘴,都凑过脑袋和我么么哒的qaq都是天冷的错……瑟瑟发抖
☆、no.54小心
“咳咳, 我们走吧。”柳舒茵说, 她现在越来越污了,她心想。
叶鸣舟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家。
晚点柳舒茵去了买了一些零食, 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她现在不怎么爱看电视, 怕着迷, 只在假期看些综艺节目。
叶鸣舟最近迷上了根雕,家里杂物间放了一些材料和工具,他没事做就在里面捣鼓, 第一件成品出来的时候,他给柳舒茵看, 他在这上面似乎有些天分, 自学的第一件,就像模像样了,第一件根雕作品, 是一只蝉,不小,放在她手掌心上刚好铺满,她自然是给予了大大的赞扬, 她还特地买了一个木制架子,摆在了客厅里,对叶鸣舟说尽管捣鼓,弄好了都摆上, 没准以后还能当一门手艺活传给下一代呢。
不知道是她哪句话刺激到他,他有时候连班都不上,就躲在房间里雕木头。
那客厅的架子逐渐摆满了,有蝉,有兔子、猫、蛇等等各种形象的动物,她左看右看,却觉得那只猫雕得最好,那是一只暹罗猫,体态纤长线条柔和,一双大耳朵支棱在上方,显得特别精神,猫体端坐在一块石头上,侧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好像跟有光一样有神,她觉得叶鸣舟是特地雕出了这样的一只猫,喜滋滋地觉得是在雕她,就将这只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下午杨悦一说好来她家玩儿,柳舒茵吃了饭,春困秋乏夏打盹,还要加一个冬眠,她招架不住那股困劲,和杨悦一发了一个消息,就去睡了。
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了,她赶紧起床给杨悦一发信息,杨悦一说看她还在睡,就没吵醒她,她已经回家了。
柳舒茵有些抱歉,跟她约好了下一次。
出门的时候,叶鸣舟站在门口,两个人碰了个正着,她刚想说话,却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奇怪,“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下午……”他嘴唇动了动,没有继续往下说。
“下午怎么了?”柳舒茵站定,眼睛朝上注视着他。
“你同学来过了。”叶鸣舟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了一眼房间,低声说。
“啊,这个啊,我和她说过了,下次约了。”柳舒茵说。
“嗯。”叶鸣舟略过这事不提了,转而说:“写作业吧。”
“好的。”柳舒茵闪开了身,让叶鸣舟进了房间。
她算不上很聪明,但是勤奋弥补了她不足的地方,叶鸣舟脑子比她好使,又有耐心,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讲题也挺有意思的,一点也不觉得枯燥,大概是这种心情,学习也不会那么沉重了,因此比在课上要轻松一些。
叶鸣舟给她辅导完功课,便问起了她的交友情况,这让柳舒茵有些诧异,很多时候,她觉得身边的叶鸣舟和王争的组合很像是父母,爸爸要严肃一些,妈妈就要多唠叨一些,王争关心她在学校的时间远远比叶鸣舟多,叶鸣舟一般是什么都不会去问的,顶多问问上课累不累,能不能听懂,其他交友运动会还有什么什么活动,他都不会去问,如果不是王争问的时候,她看见他表情认真,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她都要觉得他不怎么关心她了。
这次他问,她也就仔细地说了一遍,叶鸣舟问起了下午来的那个女生,柳舒茵也说了一遍,跟他介绍了一遍杨悦一,还说了一堆夸赞她的话,叶鸣舟听了,没说什么,他站起身来,随意地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柳舒茵。
叶鸣舟的感觉一向很敏锐,下午过来的女学生,见到他开门的时候,虽然面容有一瞬间的惊慌,随即很快镇定下来,但叶鸣舟却没错过她闪躲的眼神,这种明显是类似心虚的神情,在她进门最后离开的一整个过程里,都没有消失,最后的离开,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吓到她了?叶鸣舟冷静的琢磨着,双眸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的幽深。
*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没事做了,柳舒茵想,她背着书包,望着门口的叶鸣舟,难掩唇角的笑容,跑到了他的身边,王争在他身边都显得不起眼起来。
“你在这儿等多久了?”柳舒茵问,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叶鸣舟居然来接她放学了,虽然能和他一路回去很高兴,但她觉得没这个必要,家这么近,而且又不会分开很久,为什么还来接她?
王争在旁边取笑她,“现在你可是公举级别的待遇,两个人护送你回家。”
“切。”她忍不住笑着,正要说走吧,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她回头一看,是杨悦一,她高兴地朝她招了招手,杨悦一走过来,笑容大方,“王老师好。”
“哈,你好。”王争看了看她,笑容真诚了一些。
“杨悦一,你车呢?”柳舒茵问。
“坏掉了,所以坐公交车来了。”她说着,忽然对柳舒茵笑,“我们同路呢,一起走吧。”
“好啊。”柳舒茵本来一只手拉着叶鸣舟的胳膊,现在杨悦一来了,就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亲密地凑在一起说上了悄悄话。
王争在旁边笑:“都说见色忘友,茵妹儿这是见友忘色啊。”他一直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多次隐晦地提起最好不要过早有x生活,要注意身体,叶鸣舟也从来都只是说不会,没有,并没有从中反驳,这个误会就一直到了现在,“她这个年纪,十八岁了,没几年就能领结婚证了,到时候可得请我喝喜酒啊。”他又在说这样的废话,这种废话他经常说,在和叶鸣舟独处的时候,也只有说这样的话,才能看到他脸上的动容了。
不过这次叶鸣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前面的两人,目光有些深沉。
柳舒茵跟杨悦一腻歪着,说着班上的趣事,杨悦一忽然打断了她,小声地问起了她,“那大高个真的是你哥哥?”
柳舒茵自然说是,然而说完,她便发现杨悦一的表情变了,她心里觉得有些不妙,问:“怎么了?”
杨悦一笑了笑,说:“发现你哥哥挺帅的。”
这么说柳舒茵心底就不舒服了,“为什么突然说到他啊?”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后面这句话她问不出口,她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怎么办?
“啊,也没为什么。”杨悦一微笑了一下,“你这样的哥哥真好,又高又大,能保护你。”
柳舒茵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搭腔,就没有说话了。
杨悦一好像真的是随便一提,她很快就主动说起了别的事情。
四个人走到了站台,柳舒茵抱着她的胳膊,朝后看了看,见到叶鸣舟,对他笑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车来了,他们上了车,柳舒茵仍然占到了位置,不过没有坐,让给了杨悦一,她挤到了下边,和叶鸣舟站到了一起。
叶鸣舟大抵上没怎么坐习惯公交车,站在中间过道上面色紧绷,他人又高,在两米高的车里,几乎是要顶到车顶的高度,身边隐隐传来高中生议论他的声音,柳舒茵听在耳里,不禁笑了起来,她拉住了叶鸣舟的隔壁,一只手还抓着栏杆,“没必要来接我啊,公交车还要两块钱呢。”
叶鸣舟没说话,只是将目光放到了窗外。
柳舒茵也不在意,她偶尔觉得叶鸣舟是内向的,在人多的地方,他话还真憋不出来,人少人静的地方,倒能多说几句。
车里除了后边几个男生在聊天,也没什么人说话,柳舒茵拉着他,也没再说话了。
叶鸣舟站着没多久,就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跟钉子一样钉在他身上,他没有回头看。
过了几分钟,杨悦一到站了,跟柳舒茵说了一声就下车了。
车里瞬间空掉了大半的人,也有位置了,柳舒茵拉着他,“坐那边那个位置吧。”
“不用。”叶鸣舟说。
柳舒茵见他真的不想坐的样子,就自己坐了,现在的天气冷,窗户都关的紧紧的,车里的空气就有些闷了,她是会晕车的体质,不过不严重,而且就十分钟,她还撑得住,能坐着的话还是坐着好。
没多久,车到站了,柳舒茵他们下了车,一回去,他就去了王争的家。
“啊?”王争面容疲倦,他睁大了眼睛,说:“你说让我多看着茵妹?”
“嗯。”
“我看着呢,每天都跟她一起放学,即使她班上拖堂半个小时,我也在门口等着她呢。”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去她班门口等。”叶鸣舟口气有些软,“她好像交了不太好的朋友。”
那个女孩,从见面到离开,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联系到前面下午那可疑的表情,没办法让他不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金:放下你手里的剧本
老叶:……
今天看了某个新闻,气得胸大,差点没办法更新,幸好我坚守住了不断更的底线
☆、no.55
从王争家出来, 碰上了门口等着他的柳舒茵。
柳舒茵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问:“你去干什么?”
叶鸣舟不答,说:“冷, 进去。”
柳舒茵乖乖地进了门, 两个人坐在电暖气旁边取暖,电视早就被柳舒茵打开, 上面播放着新闻, 说今年北方各地区大降雪,气温最低直达零下二十摄氏度,她看着, 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幸好我们这边是南方, 这么冷这么过呀?”她说着, 转头看叶鸣舟,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说:“这么冷, 你就穿两件!你冷不冷啊?”
“不冷。”叶鸣舟说。
“…………知道你会这么说,身体好也不能这么随意啊,上次不是买了毛衣吗?等干了就穿上,这个天气不保暖不行了…………”她嘀嘀咕咕地说着, 松开了拉着他外套的手。
叶鸣舟唇边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柳舒茵看见,也不再觉得新奇了,现在的叶鸣舟, 是常笑的,只是性格就那样,笑着也并不显得活泼,不过这样也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他们坐着看了一会儿电视,柳舒茵便起身要去做饭,叶鸣舟也进了厨房,他厨艺不行,刀工却很好,现在也经常给柳舒茵打下手,只是厨房窄小,两个人在里头经常碰撞到,现在的柳舒茵也不再是当初纯白得什么也不知道的姑娘了,在两个污神的耳濡目染之下,她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她个子不高,动作大了一下子就碰到叶鸣舟不可言说的部位,他还没反应,她就先慌了神,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她却觉得做错了什么一样缩回了手,双手交叠,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犯案的那只,叶鸣舟早就转身背对了她,也没看见她这副样子,她唾弃了一番乱想的自己,便继续翻炒锅里的菜。
做好了一盘菜,叶鸣舟说:“我来。”他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土豆丝,望着柳舒茵说。
他至今没放弃自己做菜,只不过每次都是浪费而已。
柳舒茵让了位置给他,对他的厨艺并不抱希望,他倒了油,倒得有些多,柳舒茵看着眼皮子跳了跳,不禁伸手过去,“还是我来———啊!”她话没说完,就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叶鸣舟将菜倒进去,转头看她,“溅到了?”
“啊,嗯……”她说着,将手指给他看,食指指腹侧面一大滴透明的液体。
“是水。”叶鸣舟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扭过了头,手里翻炒的动作不停。
“是油啊,被油溅到了。”她说。
“是水。”叶鸣舟这次意外的跟她争辩起来。
“…………”可能也是太无聊,她居然也愿意跟他争辩,“如果是水的话,它会滑下来啊,但油的话,它就颤一下,颤一下……”她一边给他演示,一边凑到了他眼前。
然而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只见叶鸣舟低头将那滴油舔掉,嘴唇动了动,说:“是水。”他的声音依然冷静平稳,表情正常,没有丝毫的异样。
“………………”柳舒茵愣在原地,手慢慢收回,“是油……”她声音格外地虚起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叶鸣舟掌勺的动作有些许停顿,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