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不想看梁辛继续窘迫下去,聂焱说了句,“梁辛啊,你这样怎么做警察?”
    心这么软,不想看到别人伤心难过,这样的性格,当警察实在是不适合。
    梁辛不服气的说:“那我姐看起来那么软,还不是能拿手术刀!她都能做好,我怎么做不好!”
    这话说得也对。
    梁柔看起来真的是柔弱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保护,可就是这么个人,却是个能拿着手术刀给人开颅的医生。梁辛呢?心软,人谦和,被欺负了还会帮着对方说话,这样的人,却又是势要跟一切恶势力作战的人。
    聂焱明白他们,梁柔是为了救人,而梁辛,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这样的一对姐弟,在聂焱看来,简直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相比于勾心斗角,为了权利不顾一切的股东。甚至现在追悔莫及的父亲,早亡的母亲,还有聂子赫继母艾华,这些人在聂焱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
    他们都该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而梁柔他们纯净的让聂焱想好好的守护好。
    聂焱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等梁辛直挺挺坐下后,他对梁辛说:“照顾好你姐,她接下来会艰难一段时间。”
    梁辛立刻侧目望向聂焱,眼睛里都是震惊。
    聂焱倒是表现的很冷静,“没我在她身边,她会哭。”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梁柔呢那个软的身上每一处地方都会他在午夜梦回想起的女人,她的爱是多么的纯粹,又是多么的无畏。
    她爱他,是真的不顾一切,甘愿放弃所有的。
    可是他,没办法回应他。
    至少现在,他不能露出马脚来。
    梁辛很警觉,“你什么意思?”梁辛想的是,是不是聂焱惹了什么仇家,有人要向梁柔寻仇。要真如此,梁辛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没想到聂焱会说:“我马上就要订婚了。”
    这个订婚对象当然不可能是梁柔。
    梁辛呼的站起来,指着聂焱就打算破口大骂,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可是此时安安跑过来,毫无征兆的抱住梁辛的腿,“舅舅舅舅,妈妈叫你去帮忙。”
    冲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忍住,脸都涨红了。
    哼了声,转身去厨房找梁柔。
    聂焱拉了安安过去,“安安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安安好久没有唱过歌了,但是为了聂聂,她愿意唱的,只是从前在齐奶奶家唱的那些歌,她已经忘记了。
    她带着些小羞涩说:“那我唱幼儿园新教的歌好不好?”
    聂焱眼底泛起眼泪,摸摸安安的头发,声音都哑了,“好我们安安唱什么都好。”
    梁辛流星大步走进厨房,就听梁柔说:“你别跟聂焱说难听话,他在外已经够不容易了。”
    这话说的。
    梁辛简直想要在瞬间撕毁聂焱的面具,什么不容易!明明是跑去找别的女人去了!这才多长时间,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这要说他聂焱这几个月没有忙着谈情说爱,梁辛绝不相信!
    可是看着梁柔消瘦下来的侧脸,梁辛说不出,他真的说不出口。
    聂焱不心疼,他却是明白的,梁柔这几个月,看起来好好的,可是跟安安一样,就是不停的掉肉。有些悲伤,能拿出来大哭大闹倒好,反而是这种说不出的思念、无助、绝望才更熬人。梁辛并不知道感情里的伤痛,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心疼他姐姐。
    梁柔这辈子,活得太难了。
    于是,梁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拥抱了梁柔。
    “姐,你还有我。”
    梁柔手里还做着饭呢,突然被梁辛这么一抱,她心里就跟有了感应似得。
    她心里开始发虚。
    不过还是强撑着,“怎么跟安安一样了,快来给我帮忙,我撑不住。”
    安安点的菜,就没有好做的。
    八宝鸡,是要把去骨鸡放进猪肚里,梁柔一个人,根本撑不住猪肚,更别说还要把鸡塞进去。
    梁辛就特别乖的给梁柔打下手,半句怨言都没有。
    晚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不好,梁辛实在笑不出来,梁柔心里隐隐不安,就眼睛发直的盯着菜不下筷子。有他们两个这样,安安自然吃的也不香,只有聂焱埋头苦吃。
    最后那一锅的八宝鸡,几乎是聂焱一个人吃完的。
    梁柔醒过神来,吓了一跳,急忙找了平时给安安吃的山楂丸来给聂焱吃。中午就吃的多,晚上又这么吃,怕他的胃吃不消。
    “你有过胃病,更要多注意养着,怎么就能吃这么多,又不是往后吃不到了。”
    聂焱只是笑,接过梁柔递给他的山楂丸,都能吃出仙丹的模样来。
    看他那样子,梁柔就又没法子了。
    只要是他给的,好的坏的,她都是甘之如饴的。
    当晚,梁柔跟安安睡,聂焱一间,梁辛一间,倒是相安无事。
    第二日早上,梁辛主动请缨要送安安去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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