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别说廖方圆没听过，佟婉燕也第一次听说c.one的名字，趁着休息片刻，百度搜索信息。
    百度百科只有一行简单的介绍：
    c.one娱乐公司，总部地址在美国芝加哥卢普区。后面附带了几部投资过的国际大片电影，然后一个省略号。
    有官方地址，佟婉燕点进去，密密麻麻内容详细颇多，她扫了一眼全英语版面，作罢关掉。
    一家国际娱乐公司和唐璟之间有什么联系。佟婉燕想了半天，除了不可告人的肮脏关系，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还好通过搜索，这家娱乐公司并不有名。但她仍旧不甘心：“廖哥，我第一次参演金老师舞台剧，除了演好自己的角色，更想多学习多锻炼。你能帮我去和金老师说声，但凡有空，我还想学其他角色的舞蹈。”
    “我和金葵打过招呼，他会特别照顾你的。燕燕，除了第一场定位校际展览演出，大获好评后可是巡回演出，金葵那里还有一则替补名单，就是以防万一主角们身体出现状况，随时有人上位顶上。所以你可好生保重身体，总穿这么一点，感冒了怎么办。”廖方圆穿过佟婉燕脖子，掌心伸进了佟婉燕披着的外套里，握住她肩膀，隔着一层薄薄衬衣，滑到手臂然后平移到前方柔软的地方，掌心覆盖。
    谁都无法代替她，但她不介意代替某人。
    佟婉燕侧身环抱住廖方圆，外套垂下，看似乖巧的方便男人亲昵动作，实则想掩盖住这份不雅。“廖哥，抱着你我一点都不冷。”
    佟婉燕目光暗沉，盯着前方出神，直到看到一个熟悉身影，身子一怔：“陆邵仟？”
    陆邵仟手端两杯咖啡，走向电梯旁，把其中一杯递给一位妙龄富贵女子，女子接过咖啡，把手中hermes kelly伸到陆邵仟面前。陆邵仟接过包穿过手臂挎好，再拿好咖啡，另只手刚刚空出，富贵女子单手挽了上去，两人肩并肩慢悠悠走向前往北京的候机室。女子有说有笑，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佟婉燕举着手机暗自录了视频，等陆邵仟他们靠近，拍了特写照片。之前听系里人调侃说看见陆邵仟和一个背爱马仕包包的女人走在一起，没有石锤就不了了之了。
    陆邵仟跟富贵女子什么关系，唐璟知道吗。佟婉燕稳握手机，笑意深寒，唐璟，不管你知不知道，愿不愿意知道，我会找到一个最适合时机，送你这份大礼。
    *
    唐璟发短信又问了董经理chicago舞台新装修情况，董经理依旧回答非常好，请回来亲自看。董经理是稳重的人，唐璟倒不怕chicago会出什么差错，再问其他店员，口径一致，连张照片也不拍。
    唐璟找到罪魁祸首号码，发消息过去：【你把chicago怎么了？】
    蒋辰：【想我了？】
    即使隔着手机屏幕，唐璟耳边宛若听到蒋辰不正经腻歪腔调。嫌弃偏脸，受不了。
    唐璟：【快告诉我你把chicago到底怎么了，既没有一个人敢如实禀报，我差点以为chicago员工换老板了。】
    蒋辰：【迟早的事，我说过要做你老板。】
    唐璟：【狼子野心，养虎为患。】
    蒋辰：【那你喜欢狼吗？咦，小姐姐什么时候包养的我，我怎么不知道。管吃管喝管睡了吗？】
    聊不下去。唐璟掀了掀眼皮子，手机滴滴弹出一张照片。
    是坐在chicago酒吧台的角度，穿过人群，拍到乐队演奏。
    客人还是那么多，唐璟松了口气。但照片只反映了客流量，并未拍到任何她想看到的舞台灯光变化部分。
    蒋辰：【满意吗？恩公。】
    唐璟想了想，回：【还有发展空间，例如每天多带朋友过来开几瓶名酒。】
    蒋辰：【顺便再陪陪女客人，跳跳舞，谈谈情？】
    唐璟垂眸微微翘唇，回：【男的也行。】
    *
    过了一个星期，夏愿沉不住气主动发消息问唐璟。【唐璟你什么鬼毛病，姐要收到礼物一般当场就拆，你竟忍得住！】
    唐璟：【没拿到名次，不敢拆。】
    夏愿：【滚蛋，这是姐们赐予你的幸运之符，还想等到赛后？？！赶紧拆了，等你认证照，不然绝交。】
    唐璟一手撑着脸，一手解开礼盒丝带，夏愿擅长惊喜浪漫，她有点小小猜到，所以不知怎么面对。
    打开盒子，一双精美的黑色全水晶钻石蕾丝高跟鞋，来自dolcegabbana品牌高级定制。
    再美的鞋子，唐璟先关心价格，她找不到标签，只有一张卡片。
    [唐璟：
    穿着它美美站到领奖台。
    这是我们三大大的心意，不能到现场加油大气，就让这双美鞋替我们陪着你。加油，加油，加油！！！
    唐璟第一仙女后援团]
    唐璟一个电话打过去：“夏愿，花了多少钱？”
    “我有稿费啊。”
    “夏愿你辛苦赚来的钱，一次买个大牌你亏不亏，你傻啊，其他鞋子不行吗，你知道我对这些并不看重。”
    “唐璟，你再学林功浩讲话凶我！小心我翻脸哦。”夏愿靠着墙，地板一片狼藉，她望向天花板强忍泪水，吞咽嗓子，浓浓的鼻腔特有气势吼道：“我现在穿不了，我希望我最好的姐妹可以穿上她，闪烁着万丈光芒走她最想走的路。”
    你怎么了？唐璟话未问出口，电话掐断，她隐约听到林功浩的声音。
    手机滴滴弹出短信。
    夏愿：【唐璟，我和林功浩在看电影，看完联系。那鞋你喜不喜欢，自己看着办吧。】
    唐璟指尖拂过一颗颗水钻，她知道夏愿上了大学不曾拿过家里一分钱，偏偏她又爱美喜好大牌，消费不低。还有上次，她醉酒说出跟林功浩因为金钱发生的矛盾。但她还是一如既往花钱，舍得给她花钱。
    唐璟对着鞋子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微博。
    @唐将军：@夏愿@韩笑飞@玫玫，收到来自朋友最好的礼物。决赛见。
    粉丝迅速沸腾，有说唐璟表态夺冠的决心，有说她物质一双名牌鞋而已值得晒吗，有人说她膨胀自信过头。支持的，看笑话的各占一半。
    唐璟回消息：【夏愿，我差点消极对待比赛，谢谢你敲醒我。鞋真漂亮，我恨不得明天就穿怎么办。】
    【穿呗，傻！先磨合磨合，万一领奖台上摔倒了，这锅我们不背。】夏愿蹲在地板上，脸上布满泪水，肩膀跟着抽抽搭搭，一下又笑起来，她感觉自己活像一个神经病。
    林功浩手指捏着夏愿信用卡账单，手臂因摔打碟碗划出几道口子，血液一滴一滴落在账单数字上。一双眼睛因怒而黑红，狠狠瞪着夏愿。
    夏愿仰着脸，任眼泪流着，看向他说：“在我最好的年纪，我倾尽全力，就算变得一无所有，我也心甘情愿付出我的感情，绝不退缩，尝试做我每一件想做的事。我不怕！功浩，为什么，你就是体会不到呢？”
    ……
    接下来与比赛相关的综艺节目，唐璟一一参与。节目拍摄组跟之前赛区为两拨人，这次动用韩国本土精英团队，有靳秀、宝妍的帮助，很快和其他十强选手、拍摄组熟识起来。
    除了唐璟，靳秀，其他十强选手基本是韩国几大娱乐公司旗下练习生，娱乐综合素质极高，唱歌跳舞主持样样在行。
    但唐璟是舞蹈科班出身，这毕竟是舞蹈比赛，语言不通没关系，唐璟充分利用肢体、舞蹈表达，各类舞种她都擅长。节目组的人对她渐渐另眼相看，对她展露的实力，及还未展示出的部分深感压力。
    就连舞台灯光设计总监助手格外关照她，反复敲定打磨舞蹈作品背景灯光设计。
    靳秀问唐璟：“瞄准冠军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哟，唐将军厚积薄发，打的人措手不及。我请你来观光到此一游的，别和我争冠军啊姐姐！”靳秀笑归笑，认真告诉唐璟：“韩国民族意识……唐璟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就是……”
    “我心态好着呢。放心吧。”唐璟拍拍靳秀肩膀说：“走吧，进场了。”
    决赛舞台已经搭设布置完毕，灯光一次次调试着。
    熟悉决赛场地，走位，彩排。
    他们一群人站在舞蹈侧边，听节目组总导演讲述开场流程。唐璟靠靳秀二次翻译，节奏有些慢，目光游离灯光布置上，层次分明，空间感十足，一点儿不亚于之前星秀大舞台灯光秀。
    唐璟目光满场子扫着，陡然睁大眼睛，她出现幻觉了吗，竟看到蒋辰？
    ☆、纯真年代
    台下拍摄人员、机组、工作人员密密麻麻的，蒋辰一身简单黑t配黑色休闲西服，深色牛仔裤，埋在人群中，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显眼。
    两人目光终于对上，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中间隔了五六米。唐璟诧异，蒋辰闲适。
    彩排开始，导演发出号令，灯光全熄。
    唐璟走去自己位置，等待开场舞音乐响起。
    十强选手开场舞，分个人、两人、多组展示，音乐、舞蹈种类多元化。私下排练多次，换到决赛舞台，各个情绪饱满，舞姿昂扬，彩排第一次除了站位距离有些细微偏差，几乎无误。
    彩排第二次，开启灯光跟进，光影像跳跃的水晶，玲珑璀璨紧跟着每位舞者，时而激进，时而柔情，呈现出来视觉效果，节目组工作人员无不点头称赞。
    副导演走去主持人刘喜宇跟前，两人默契，同时谈起舞台灯光设计。
    “效果惊人，franz娱乐集团堪称打造世界级舞台，名不虚传。”
    “城北新建的js艺术中心，开发商当年请来franz设计，大项目呐！新年开门大吉，马上迎来首场演出，franz亲自过来认证。社长跟他有点交情，请他团队负责我们这次舞台设计。”
    “几家电台里属于第一次，还是我们社长面子大。dbsk决赛直播，我们要万分注意！”
    “js艺术中心首场演出请来国际知名faster歌舞剧团，上演新年舞剧，明天到场人士，政界商界娱乐圈一个别放过，你晚上继续和信息部对接敲定流程，做好明天采访准备工作。”
    “放心吧，崔导。”刘喜宇笑拍胸脯，胸有成竹。“我这边又多出来两张门票，一个朋友送的，您看怎么分配？”
    “给我吧。”
    ……
    节目组导演宣布集体彩排解散，个人彩排安排在明天。
    唐璟抬起胳膊撞了靳秀一下，扬起下巴指向一边：“你看，那谁！”
    靳秀望过去，蒋辰朝他扬手一摆。
    “蒋哥？”靳秀眼尖看清蒋辰胸口挂着的蓝色工作证，震惊的张大嘴。
    负责dbsk决赛舞台总舞美设计师，来自franz团队新签约成员vito。vito站在蒋辰身旁，极力描述他对舞台呈现的思路以及掌控手法问题。因为新老板亲自陪同，对此项目重视，身板儿挺得倍直。
    旁人工作人员认准vito总监，对他带来的工作人员同样恭敬客气。
    蒋辰一张亚籍俊俏脸，引起a家娱乐公司王牌经纪人注意，攀谈时发现他会韩语，惊喜的以为韩国人，得知不是后，表情掩盖不住的可惜怎么可能呢。
    a家经纪人自我介绍一番，再告诉蒋辰台上哪三名男孩是a家练习生，通过这次比赛锻炼，即将以组合的形式出道。“不知你对电影这块感兴趣吗，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你。以你条件做舞美太可惜了。”
    蒋辰目光始终停在唐璟身上，扬唇谈到：“贵公司主推歌手，但旗下李贤俊凭着电影一角，追逐奥斯卡最佳男配，可喜可贺。”
    a家经纪人嘴角一僵，李贤俊作为一名歌手，参演一部美韩合作电影，入选奥斯卡最佳男配提名，在公司史无前例。公司最近备受鼓舞，有意渗入电影领域。可当公司为李贤俊做好新的工作计划书，李贤俊却不再与a家续签经纪约。公司目前还在做工作，两边僵持不进不退。
    蒋辰手臂交叠，指尖不经意点动，转过头看向a家经纪人：“李贤俊歌手身份出道，舞艺精湛超群，不然dbsk决赛也不会邀请他来助阵，对吧？”
    a家经纪人脸色又沉了几分，笑容尴尬，回答了一句那是自然，便收了嘴，走去自家练习生那儿。公司接受dbsk舞蹈比赛节目组邀请，李贤俊作为决赛特邀嘉宾和评委，除了宣传，更有为自家参赛选手考虑的心思，他手中握有一票权利。活动合约老早签下，宣传通稿已发出。眼下公司想换个人，sbs电视台捏着合约不同意。公司高层糟心的很。
    唐璟他们几个从后台出去，发消息蒋辰去楼下等着。
    一行人换好衣服，下到停车场，蒋辰开车正停在电梯出口，车窗敞着，等着他们。
    朴宝妍扯住靳秀袖子，对口型讲出豪车品牌，瞪大眼睛：“你什么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