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节

    皇上心中大怒,再看身边的澹台俞明,脸色极其难看,先前皇上才对安康夸赞了一番,马上就有人非礼她,这不是明摆着打他脸吗?
    堂堂赵国一国之君,竟然被人打脸了,皇上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郦芜蘅从丁袅袅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澹台琉勤露出一抹鄙视的笑容,随后马上缩了回去,小身板瑟瑟发抖,怎么看都是一副可怜样。
    而澹台琉勤,勃然大怒,如今皇上也来了,他这个非礼的罪名怕是就要被落实了。
    越想心里越是生气,指着郦芜蘅就大骂:“小贱人,你竟敢诬陷我!”
    郦芜蘅“吓”得“哇”的一声就哭起来,死死的拽着丁袅袅的衣裳,放声大哭。
    “放肆!皇上圣驾面前,怎么可如此放肆!”
    皇上身边的太监听到这句话,指着澹台琉勤就吼道,他尖锐的嗓子很刺耳,皇上的脸色也很难看。
    倒是皇后娘娘,看到澹台琉勤,她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可来不及多想,她就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来告诉本宫?”顿了顿,她有劝身边的皇上:“皇上,你息怒,眼下事情还不清楚,你别忙着生气,要是气着自己,不划算!”
    皇上斜睨了身边的皇后一眼,非礼安康县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这样一来,皇后岂不是有了偏袒的意思?
    想到这里,皇上的眼神不禁意味深长,皇后多少了解眼前这位皇帝,因此,心里“咯噔”一声,可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
    郦芜蘅不说话,一个劲的哭,澹台俞明只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实情绪,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想到这里,他稍稍放心一点,可当他看向澹台琉勤的时候,眼中满是森冷。
    澹台俞明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跟皇上说了一声,就大步朝郦芜蘅走去。
    “你在搞什么?整他还需要你出马吗?”澹台俞明的声音很小,他揽着郦芜蘅的肩膀,郦芜蘅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他自己非要送上门来,我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等下你别管我,只要表现得很生气就好了。”说完,她就任由澹台俞明将她扶了出来。
    丁袅袅身边的丫鬟婆子纷纷挡在她面前,小彩这会儿很乖巧的跟在郦芜蘅身边。
    当郦芜蘅走出来,大家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还真是非礼啊,那衣裳被扯得乱糟糟的,就是头上的发髻都乱了,真是可怜啊!
    想到这里,不少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郦芜蘅,皇上脸色很黑,澹台俞明带着郦芜蘅就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安康县主乃是臣的未婚妻,如今遭人……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一定严惩!”
    大家心里想的是怕是经过这一次,安康县主的婚事怕是要吹了,毕竟谁都能接受一个被人非礼过的姑娘做妻子。
    正在人们唏嘘不已的时候,丁袅袅气愤之极,上前将事情陈述了一遍,末了,她还强调:“皇上,臣女走的时候,安康县主都还好好的,这才没过多久,县主就哭着喊着说是非礼!虽说定国公府地位斐然,可是,公然在宫里非礼臣女,实在是胆大包天!”
    “皇上,事实并不是这样,臣并未非礼安康县主,是安康县主陷害臣,还请皇上一定要查清真相,还臣一个清白啊!”澹台琉勤马上跪在皇上面前,言辞恳切。
    郦芜蘅抬起头,身上披着澹台俞明的衣裳,哭着质问他:“澹台二少爷,不就是不让我去给你大哥治病吗?什么要许给我定国公府夫人的位置,你对天发誓,这话不是你说的吗?臣女虽然年幼,但也懂得礼义廉耻,臣女实在是……委屈,请皇上还臣女清白,要不然,臣女今日怕是只能以死明志了!”
    澹台琉勤的脸越发黑了,什么定国公夫人的位置,这话他确实说过,可是,什么不给他大哥看病这话,他真的没有说过啊!
    他恶狠狠的盯着郦芜蘅,郦芜蘅脸上挂着泪水,骄傲倔强的怼了回去,“你瞪着我干什么,你,今天大不了我不要这条命了,你能把我怎么办?何况皇上太后都在这里,皇上,请你给臣女做主啊,欺人太甚,我没想凑到他们定国公府的那些龌龊事情中去,今天这顿无妄之灾,臣女无法承受,请皇上赐臣女一死!”
    第696章坑人真爽【下】
    皇后眼中带着怀疑的瞥了澹台琉勤一眼,澹台琉勤快要被气死了,本来家姐和家里的人都怀疑他,已经是无法辩驳,如今被郦芜蘅这么说,好像非要往他头上套谋害家兄这顶帽子,他怎么可能不恨?
    “安康,你且起来,什么死不死的,今日是皇后生辰,这样说太不吉利了!”
    郦芜蘅抹了一把眼泪,在澹台俞明的搀扶下,站起来,但还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她不掉眼泪都不行啊,她死心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好几把,痛死她了。
    “澹台琉勤,安康所言可是真的?”皇上的语气极其严肃,他原本不显威严的脸,此刻也变得很威严。
    澹台琉勤咬咬牙,“皇上,安康县主陷害臣,还请皇上还臣一个清白!”
    “安康陷害你?”皇上提高了音调,他转眼看向郦芜蘅这边,“安康,你怎么说?”
    “皇上,我没陷害他,呜呜,我陷害他做什么啊?是他,先前在大殿之上听到我答应了皇后娘娘,见我出来了,就跟了出来,要我不去给澹台大少爷看病,还说什么只要他大哥不在了,定国公的位置就是他,还许给臣女定国公夫人的位置,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是不相信,我身边的丫鬟能作证……”
    “那是你的丫鬟,你让她说什么她肯定就说什么……”澹台琉勤气得差点站起来,要不是他仅剩一点理智,早就忍不住冲出来了。
    郦芜蘅将小彩拉了出来,“皇上,我这丫鬟今年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她会说什么假话?刚才,小彩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小彩拖住他,臣女怕是早就被他追上了。”
    说完,郦芜蘅又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澹台俞明很好奇她到底从哪里留这么眼泪出来,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询问。
    “皇上,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丫鬟,她说的话,肯定不能当真!”澹台琉勤指着小彩,试图引起皇上的注意。
    “我只问你,你当时是不是说要许给我定国公夫人的位置?你敢对天发誓,你说过这话没有?”郦芜蘅指着澹台琉勤。
    “你要对天发誓,如果你说假话的话,那么你一辈子都不能心想事成,你只能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你敢吗?”
    郦芜蘅指着澹台琉勤,她脸颊的泪水还未完全干涸,亮晶晶的几道痕迹,还有那张悲切的脸蛋,怎么看都是受害者的表情。
    澹台琉勤微微愣了一下,用自己的一生去赌,誓言而已,他完全不相信,只不过被郦芜蘅的气势吓到了,加上她很聪明,知道挑里面他说过的那句话来问,这样一来,他自然有些心虚了。
    澹台琉勤中间的表情微微一滞,这一点,被大家看在眼里,澹台琉勤很快就明白,自己又被郦芜蘅摆了一道。
    他恨得牙痒痒,奈何现在没任何手段,要不然,他早就将这个千刀万剐的小贱人弄死了,哪里轮得到她现在在自己面前蹦跶。
    “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要你不去救我的大哥,皇上,请还臣一个清白啊!”澹台琉勤狠狠的在地上磕头,丝毫不顾忌自己的额头已经被磕出血来。
    “可你刚刚明明说了,你要主……小姐帮忙,什么要帮助那个野种,什么定国公夫人的位置,都听到了,诺,这是你给小姐的定情信物呢,小姐刚刚被你吓坏了,跑了,这东西被我捡到了,你怎么能不承认呢?”小彩这时撅着嘴巴,慢悠悠的从手上拿出一样东西。
    她手里的东西,正是澹台琉勤腰间挂着的玉佩,这一瞬间,皇后的脸变了,澹台琉勤的脸也变了,他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腰间,他腰间原本挂着的玉佩不见了。
    这块玉佩成色不凡,当初自己得到之后,也非常喜欢,因此,也成了他时常带出门的一样装饰品。
    虽说是装饰品,但这样东西基本上和他熟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东西,他很气愤,可气愤之余,他觉得很害怕,这东西从未离身,他们到底从什么地方弄去的?
    而此刻郦芜蘅也有些惊讶,不过相对于澹台俞明,她还算好,因为她很清楚小彩到底是什么,想要不知不觉从澹台琉勤身上得到一样东西,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她眼中有些笑意,对小彩点点头,末了,对面前的皇上等人说道:“皇上,小彩因为年纪小,心智不全,所以没有尊卑,还请皇上不要见怪!那东西,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朝我扑过来,臣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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