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那...你之前陪田心姐，演的是秦逸吗？”
    “秦大将军。”
    “？！”晏谈瞪大了眼“哪场？”
    “洞房花烛夜......”
    “......”晏谈表情有些微妙，他知道那场戏，燕惜离为了燕衡答应嫁给秦逸的父亲秦大将军，她先是和秦逸挥泪斩情丝，再是和燕衡爆发了剧烈的争吵，最后不顾一切的下嫁，洞房花烛夜里她绝望而痛苦，可表现却越发的热情似火，妖艳如魅。他上下看了看何闻意，小姐姐和田心姐试戏的尺度......蛮大的嘛。
    “你想哪儿去了。”何闻意一看晏谈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走到他面前抬手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谁知道那家伙反应惊讶得仿佛她弹得特别重以及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还没拿走手张开，用掌心替他揉了揉。
    “燕惜离决心下嫁秦大将军和燕衡争执的那场戏你看过吗？我们可以对那场。”何闻意站得和晏谈有些近，她伸手替他揉额头所以微微仰首，晏谈也为了迁就他低下头，她看见他垂眸，睫毛密而长，她想起那天那条微博，那个粉丝说可以数睫毛。
    “看过的。”晏谈见何闻意要收回手，他抬手覆在何闻意手上，看着何闻意的眼睛亮晶晶的，语带委屈“我还疼。”
    “......”何闻意自己下的手自己当然知道力道，晏谈摆明了睁眼说瞎话，却还一副无辜模样，如果她有权利，她这时候就想给他颁个影帝奖。她执意将手收回，晏谈倒也没用力，就是顺着她的力道手一滑刚刚好扣在她手腕上。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那里，唇红齿白的少年一只手松松的扣着她的手，带着微微滚烫的热度。晏谈脸上带着笑，她能够从他的眼眸中清晰的看到自己。何闻意突然想做一个动作，然后她就做了——她用那只没被拉住的手伸出手指戳了戳晏谈的胸膛。
    摄像机的灯微闪，拍摄开启，何闻意戳完暗觉手感不错，她没有收回手，改为拉住他的衣襟，脸上满是痛苦：“衡弟，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晏谈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人就这么入戏......她一点都不像演的，低着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这...这就开始尬戏了？
    “倘若衡弟对皇姐还有一些心疼，就好好做一个王，半点差错也不要出。”见晏谈还愣着，何闻意直接跳过了他的那句台词接着说，声音低下去，抬头和他对视，眼里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如果继承王位需要皇姐如此牺牲......我宁愿去做一个平民！”像是被那双眼眸感染到了一样，晏谈接了下去。
    “我可以带你出宫，我们可以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燕衡急切的抓住姐姐的手，他不能让她走出他的房间，否则一切将不可挽回。他声音急切，讲到出宫还带着一丝少年的天真。
    “你这些年学的东西全都被你扔了么？”见他如此燕惜离心中大怒，她甩开燕衡的手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大声斥责：“你是大燕的太子，父王驾崩母后惨死，朝廷眼看着在各方势力割据下大好的局面就要分崩离析。燕衡，你为臣、为子，你都有自己必须肩负的责任，而不是出逃的懦弱。你如此，我也如此，难道你连我一介女流都不如？”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我怎么能，怎么能用你的幸福你的人生去换？”燕衡眼睛通红，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般无用。
    “衡弟，”燕惜离的手轻轻抚过燕衡的脸，唇畔带着笑，她的手滑下来帮弟弟理了理衣袍，他是太子，怎可衣衫凌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是你拿去换的呢？”
    “我决不允许！”燕衡看着燕惜离，咬着牙说道。
    “衡弟，我喜欢秦逸，你知道的。”燕惜离像是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听说秦家父子长得极像，那又有何不可？”她说这话时，眼神极魅，像一个足以挑起人间战火的妖姬。
    “燕惜离？！”燕衡一字一句，气急反笑：“那如果我死了，你还要嫁？”
    燕惜离显然没想到燕衡会这般逆反，她亦红着眼抬起手就想要给燕衡一个耳光，可最终手也没有落下，她双手搂住燕衡的脖子，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她在他耳边呢喃“燕衡，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好不好？”到最后已经是哀求。
    燕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紧紧抱住燕惜离，他心里知道，那个昔日天真烂漫的燕惜离，没有了。
    何闻意安静的缩在晏谈怀里，脸上还有泪痕，但是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她轻轻推了推晏谈，就见那个少年松开手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也没那么差啊...”何闻意抱着手评价，那个少年出了戏，现在一副被轻薄过模样满面通红，她有些好笑，两个人都是演过很多戏的人，可是晏谈这模样倒是生涩得紧。“你之前拍戏都会这么害羞啊？”
    “嗯......”晏谈站在原地下意识点头，然后又醒悟过来猛地摇头。
    何闻意笑了笑，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提出晏谈刚刚存在的问题。
    “你有些地方没做好，虽然我有时候没看你但能从镜子里看到你的表情，你过来我给你看拍下来的再跟你仔细说。”
    “嗯......”少年还是没动。
    “过来呀”何闻意朝晏谈招手。
    “嗯......”晏谈看那只手，弹过他的额头摸过他的脸，凉凉软软的，就像羽毛抚在他心间。
    何闻意没在意低头走过来少年通红的脸，开始一帧一帧的回放晏谈的表情细节并加以点评。
    “你看，这个地方，说要去做个平民，可是你的语气太平淡了，这应该是燕衡一个最决绝的决定，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说的，所以应该更绝望一些，如果你怕处理不好，你试试哑一点点声，会有那种挣扎过的感觉。”
    “嗯......”晏谈应道。何闻意把摄像机从三脚架上取下来，然后盘腿坐在地上，晏谈有样学样坐在她旁边。
    “这里，你表现出了天真的向往，但是太过天真，燕衡这个人从小就是太子，就算有这种情绪他也会小心心翼翼的藏着，所以你这里的表情表达要收一点。”
    “嗯......”晏谈和何闻意坐得极近，她拿着摄像机为了借力手肘立在腿长，晏谈赶紧去接摄像机，何闻意倒也没矫情，拿着手酸所以她就给他了，但是她要和他分析画面还要动手调，所以两个人都互相往对方的方向倾斜，晏谈表面看着沉稳极了，但是鼻端萦绕着何闻意身上的淡淡香气他背后都有些微微冒汗。
    “这里这里”何闻意将画面停在她手抚摸晏谈脸上那一幕，之前她为了看清屏幕还俯下一点身，差点就靠在晏谈怀里，她长发随着动作向前垂下，也随着她说话一下一下扫在晏谈把袖子挽起来的小臂上。“你这里表情不对，好好的你害羞什么，要是你正式开拍被田心摸一把就尴尬不自然，别说姚导，老林也要给你眼色看的”
    “......”晏谈语塞，他敢说因为是何闻意他才不自然的吗，他也不是没和别的女演员拍过感情戏啊，虽然清水了一点，但从来不会这样的，说演技差最多就是眼睛里看不到感情罢了。
    “其实你演得不错的，突然就开始你也没准备，看出来很有感情了，就是细节上的处理不够，还有一些感情没有呈现出来，但是已经很好了，你用这个状态去拍保证姚导就算有不满意的地方也不会太多。”何闻意看他都说不出话来了，拍拍他的手臂以表安慰。
    “噢......”这次换了个字，就是耳朵又不听他的话偷偷红了。
    “其实也没那么一塌糊涂，还有救，真的。”何闻意看着这会儿格外寡言的少年，不由多安慰了两句。“我下午要排练，话剧和影视剧的表演方式虽说不太一样，但是总归是表演，你就跟着我，我带你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我觉得你挺有灵气的，具体的你还是要去和姚老师学，其实他蛮看重你的，你好好加油，什么会更好的。”
    “我知道的，只要跟着你，只要相信你就可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少年脱口而出，或许是因为小姐姐软糯却坚定的语气，或许......只是因为那句跟着她。
    “恩，跟着我，相信我就可以了。”何闻意笑着说，她看到少年脸上也有好看的笑。
    第12章
    晏谈的午饭是在何闻意的办公室解决的。何闻意下午一点有彩排不能带他出去吃，食堂人又太多，晏谈的脸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为了以防万一更为了方便她只好去食堂炒了两个饭拿上来一起吃。
    “意姐，你怎么能又做演员又做编剧啊？”晏谈扒拉着抄饭，咽下一口后忽然问道。
    “我本科专业是表演啊，先考到了剧院上班然后才去考的在职研究生，表演的话这边有非常多的老师、前辈，我想学点不一样的，所以就去考戏文了，刚好院里边也有专门的编剧团队，我就时常过去学习，他们也给了一些项目给我，所以就这样咯。”何闻意的饭量很小，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她有些后悔没让师傅只打一半。
    “意姐，吃不下给我吧。”晏谈把饭盒微微移过去，特别自然的样子。何闻意看见他已经吃了一大半，想到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即使觉得她用过的餐食再给晏谈不太好，还是用勺子盛了没动过的部分到他饭盒里。“这些是没动过的，你是不是没吃饱啊？我再下去给你打点别的饭菜？”
    “不用，加上这些就够了”晏谈将何闻意手里的饭盒拿过来，将剩下的部分也倒进自己的饭盒里。“这样还不浪费”他笑得灿烂，看得何闻意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喝点水，炒饭有点干。”何闻意侧头看到男孩子在大口的吃饭，因为食物的热量额头微微有点汗。她拉开茶几的柜子，拿了两瓶水，开了一瓶递给晏谈。
    晏谈正扒着饭呢，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何闻意，没太反应过来。他也是过得糙惯了，什么都习惯自己动手。
    “不会还要我喂你吧？”何闻意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还象征性的把水递到他嘴边，以为他会接过去。
    “......”晏谈眨了两下眼，顺从的含住瓶口眼睛直直的望向何闻意，那意思特别直白——求喂！
    “你没手啊！”何闻意气道，那声音怎么着都有点娇嗔的意味，而且她说完居然就鬼使神差的微微抬手倾斜了水瓶，晏谈特别配合的弯腰仰头，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何闻意能清楚的看到晏谈的喉结一下一下的伴随着吞咽耸动。
    “自己喝......”也不知道是因为手酸还是因为姿势不太舒服，亦或者只是因为晏谈的眼神太过直白，何闻意破天荒的觉得不太自然，她索性撂挑子不干了，有些负气的把水几乎是“扔”在桌上，就好像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
    因为何闻意结束得有点突兀，有些水直接洒在晏谈脸上，他抹了把脸勾唇一笑何闻意居然看出了点痞气。
    晏谈笑得一脸宠溺：“好好好，我自己喝，我自己喝。”还顺手把另一瓶放在茶几上的水也给拧开了，双手恭敬的递给何闻意：“意姐，你辛苦啦，喝水。”也不明说到底是教他辛苦了还是喂他辛苦了，大概两者都有吧。
    何闻意几乎是飞速“抢”过晏谈手中的水，在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喝了一口，然后平静的说：“别看了，快吃饭吧。”
    晏谈应声，低下头窃笑，小姐姐以为装得很好，可是这次轮到他眼尖看到小姐姐害羞了，天知道小姐姐面色绯红的时候太迷人了好吗！
    等晏谈吃饱收拾好，何闻意才带他去看彩排，这次他们去的是位于一楼右侧的黑匣子剧场，这是晏谈第一次见黑匣子剧场，通体喷黑显得特别神秘。他们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在里面了，因为只有舞台有打光所以四周特别暗，何闻意让晏谈坐在观众席上她要去后台准备一下。
    晏谈乖乖的在台下坐好，其实黑匣子剧场是没有舞台和观众席的具体划分的，他坐的地方离舞台挺近，但是他坐在黑暗中却是不惹眼。反正何闻意也还没出来他就掏出了手机。说起来他曾经也是个网瘾少年，一下戏就要手握手机才有安全感的那种，可是自从他今天迈入何闻意办公室的大门，这才是他第一次掏出手机。电话......哦，他在进门之前调了静音，连震动也没有，就算有电话他也接不到。
    可是晏谈的电话上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仿佛他消失的这半天时间根本不存在一样，他想了想还是发了个微信问晏儒剧组那边有没有事，但是晏儒没有回他，他看了看时间，估计晏儒在睡觉。晏谈百般无聊的刷新了朋友圈，偶尔给相熟的明星朋友点个赞，然后他看到今天田心发了一条朋友圈，是早上九点多发的，配图是有些阴霾的天空。
    田心：被姚导ng的第六条，日常想念意意大宝贝儿。
    “意意大宝贝儿？”晏谈像是念书一样跟着读，一字一字的说得清晰“意意......宝贝儿？”他自己说得自己不好意思，嘴上挂着迷之笑容，然后像上了瘾似的一直重复碎碎念“意意”两个字，屏幕上的内容早已不是田心的朋友圈了，嘴上却是不断。
    黑暗中，何闻意站在晏谈旁边，离得不近也不远，她保持着伸手想要拍他的姿势，听到少年的嗓音念出来的内容有点僵有点尬，她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被他发现可能更尴尬，进退两难......她真的不该来这趟的。
    彩排开始的时候晏谈收好手机看着舞台，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何闻意在他身边呆过。因为是不带妆彩排，所以演员们都没换衣服，剧场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晏谈看到何闻意出来，她为了方便动作脱了外套，那白晃晃的腰吸引了晏谈全部的注意力，他连半点看别人怎么表演的心思都没有了。半晌他反应过来，何闻意带他来是让他看表演的学表演的，他怕她失望，所以立刻端正心态好好观摩。
    何闻意跟晏谈说过，她今天要排的话剧叫《青春禁/忌/游/戏》，是前苏联一个经典的剧目，也是他们院里一直在排的经典剧目，讲述了4名年轻的学生为了得到老师保管的存放试卷的保险柜钥匙，换掉他们上午失败的考试试卷，以为老师过生日为名，精心策划、实施的一个残酷的“游戏”。这是在女老师的理想主义情操和孩子们那与自身年龄不符的残酷、冷漠之间，进行的一场以死亡为结局的较量。
    晏谈看向台上，因为恰逢新老交接，所以这一经典剧目剧院再被前辈们演出过很多次以后交给了他们年轻的班底，何闻意恰恰是台上年纪最轻的演员，但是她扮演的却是那位女老师，想来正式演出的时候她的妆发必定要往老气上靠，晏谈忽然就想起来他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何闻意的时候，他明明看得出来这个小姐姐长相是艳丽挂的，可是她身上的气息却特别平易近人，现在想来应该是长期扮演不同的角色，她把自己最显著的特征给磨平了，这让她能够随时切换状态。
    舞台上，孤独、忧郁的数学女老师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飘雪的寒夜，四名热情的学生会来为她庆祝几乎淡忘了的生日；她更没想到，灿烂的鲜花里，藏匿着一场青春的“游戏”。何闻意的细节扣得极好，表演又放得开，当她知道学生们是为了拿到那一枚保险柜的要是而来时，她断然拒绝，眼神又恢复了原来那般孤寂......
    晏谈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他没看过话剧，影视剧演员的表演是从来不会这么外放的，而话剧演员她们热衷表达，为了感染现场观众的情绪她们甚至热衷于多利用自身肢体动作来表达，台词念白也特别的感情激昂富有感染力，有好几个地方晏谈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到她们排完一幕戏，他只想奉上自己的膝盖，他脑中闪现的弹幕是：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小姐姐演话剧”
    “原来话剧演员是这样的操作，6666666”
    一直到傍晚何闻意带晏谈去吃饭，晏谈都没回过神。
    “怎么啦？看了一个下午太崇拜姐？”何闻意一边倒茶一边逗晏谈，这附近是她的地盘，她带晏谈到了一家既好吃又隐私性极高的私房菜馆吃饭，以前田心来她也是带到这边，从未出过差错。“就算崇拜也要吃饭，崇拜不能当饭吃呀。”
    “不是崇拜”晏谈非常严肃的反驳。
    “那是？”
    “是迷恋！”晏谈想起田心发的那条朋友圈，补上一句：“日常迷恋！”
    何闻意正喝水呢，冷不防晏谈来这一下害她差点呛到，顺了顺气她看向晏谈，指着桌上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菜：“如果连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晏谈立马做出拉链锁住嘴的动作，然后老老实实吃饭。
    何闻意觉得这顿无声的晚餐还不错，如果没有晏谈那莫名含笑的目光看得她不自在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
    吃完饭晏谈执意要付钱，被何闻意按在椅子上告知等成年了再说，气得他差点跳起来。之后何闻意开车送晏谈回剧组，虽然他明天还要准时来报道，可是何闻意绝不可能让他住她家，所以他只能回酒店明天再乘车过来。
    爱喝奶的谈宝宝：小姐姐到家了吗。
    猜不透的小姐姐：刚到。
    爱喝奶的谈宝宝：我洗好澡啦。
    猜不透的小姐姐：晚安。
    爱喝奶的谈宝宝：谢谢意姐，明天见。
    猜不透的小姐姐：明天见。
    爱喝奶的谈宝宝：意姐早点休息，晚安，好梦。
    晏谈抱着手机，有点迷茫，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很梦幻，他对何闻意的情绪来得太快。他是未成年没错，但是他混娱乐圈混了十一年了，感情戏都亲自拍过好几部别说看别人拍的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情绪源自于什么，他的年纪足以让他相信一见钟情这种奇妙的东西。可是他不能再进一步，因为他今天见到小姐姐最真实的样子了——那么那么的耀眼呢！他知道自己还配不上，哪方面都过于稚嫩，他都敢笃定如果他贸贸然跟小姐姐告白一定会被丢出剧院吧......尽管小姐姐看起来不讨厌他。
    可是，不讨厌和喜欢，喜欢和爱，差别很大的吧？
    所以，晏谈啊，要快点成长起来，要不然小姐姐被别人拐走了你会哭的。
    晏谈缩在被窝里握着拳这么告诉自己，然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开始写燕衡人物小传。
    第13章
    这世界上，有的人相识一生也擦不出半点火花，但有的人偏偏只需一眼就能认定终身。这种情况，文艺一点叫一见钟情，通俗一点那就叫看对眼儿。晏谈现在看何闻意，就是越看越对眼儿。他年纪不大，但能在娱乐圈这么如鱼得水的混了十一年，并且还能在作品质量不精、演技屡遭诟病的情况下坐拥大票粉丝，除了靠老天赏饭吃给的这张脸以外，他的情商也不能说不高。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感——他喜欢何闻意，尽管只相识了短短四天的时间，但是他很清楚，喜欢就是喜欢。
    爱喝奶的谈宝宝：小姐姐早安~我出发啦，我给你带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