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裴砚殊仍然扮演着那个孝敬公婆,疼爱儿子的好儿媳。
“夫人,夫人,少爷回来啦。”白子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语气里满是喜悦。
“嘘……”小扇儿还趴在她腿上睡觉呢,可别吵醒了他。
“我跟你过去吧。”
因为还是第一次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夫君,裴砚殊还特地换了件粉色长裙,整个人显得娇俏了许多。
“夫君……”裴砚殊盈盈一拜。
“夫人,别来无恙。”覆手而立的素白蓝衫男子缓缓回头。
眼神里却带满了戏谑。
裴砚殊微一蹙眉,怎的觉得这个男子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不是以夫君的名义。
“娘子、娘子”男子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没有看到他每念上一次裴砚殊就白上一分的脸色。
“我早就说过,你命里缺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流氓。”她想起来了。
裴砚殊伸手化作利爪向着男子毫不留情的抓去,眼神里慢慢染上怒色。
她现在正在亓官古墓里,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古墓还是多亏了她的传送空间,只是让裴砚殊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空间传送的不止她,还有那个让她欲除而后快的男人。
“你知道了。”进入古墓的两人僵持着,裴砚殊更是死死的盯着他。
“不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男子一扬折扇,笑得意味深长。
“找死……”
裴砚殊出手招招致命,男子却只是不停闪躲,两人好像只是在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沉浸于打斗的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被他们波及的地方正在慢慢沦陷、坍塌,直到慢慢将他们的身影覆盖。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有糖吃
( ̄y▽ ̄)~*捂嘴偷笑
待我长发及腰,你给我收藏可好。
☆、第6章 第六章
木制奢华的棺材里,一男一女和衣而卧,男的俊女的俏,看上去美的就像一幅画。
唔……女子美目悠悠醒转。
她记得,她在跟人打架,然后古墓塌了,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裴砚殊想伸手遮一下眼前的光线,一使劲才发现她的手压根就动不了。
此时的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总算有了点弱女子的模样。
裴砚殊的视线顺着手臂缓缓下移落到了自己的腰间,只看了一眼,她就已是怒火冲天。
又是这个男的……裴砚殊咬牙切齿。
她说怎么手动不了,原来是被人的身子压住了。
现在他们的动作大概是这样的:裴砚殊直躺,那个男的微屈,脑袋枕在裴砚殊的手臂上,双手往下搂住了她的腰身,裴砚殊整个人是被钳制住的。
“登徒子……”裴砚殊伸起左手就向着他的面门而去,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娘子,莫要乱来,为夫还想靠着这脸蛋多多勾搭娘子呢。”其实他早就醒了的,不过是看着裴砚殊睁眼才假意晕睡。
“你……”裴砚殊气结,她怎么会碰到这么不要脸的男子。
“嘘。”男子突然伸手捂唇:“有东西在爬。”
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什么?”裴砚殊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她是在一口棺材里,但此时让她觉得恶寒的却是从远处密密麻麻爬来的八脚蜘蛛,那蜘蛛通体透明,隐隐可见其中血管,可怖至极。
“这是裂汁蛛,十大剧毒之一,一旦沾上就会牢牢附在人的皮肤上,直到将那人的血全部吸完,余下皮囊才会离开。”
“娘子,为夫好怕,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一本正经的某人突然换了个调,裴砚殊恼怒之下反倒冲淡了一点心中的恐惧:“现在你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们的事情以后再算,现在先联手吧。”
“人家有名字的,叫楠竹。”楠竹委屈的点了点手指尖,一脸的不情愿。
“管你男主女主,快出手。”眼见那毒蛛越来越近,裴砚殊也没有心情去跟他瞎扯了,手中长剑挥出就朝着毒蛛而去。
两个人互抵住对方的后背,就这么围成了一个圈。
“怎么回事,怎么杀不死?”无论她怎么挥剑蜘蛛的数量永远不会减少。
楠竹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也不知道啊,难道这是古墓呆久了变异的?
“不行了,快退。”裴砚殊又是一剑挥去,就在这时,蜘蛛堆里带队的蜘蛛王向上跃起向着裴砚殊而来,裴砚殊收剑不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袭来,只恨此时自己不能更强大一点。
难道这一生躲过了江家,还是躲不过死于非命吗?
楠竹感受到了身后人身子一瞬间的僵硬,回身去看就见到了这惊险的一幕,他连忙伸手去挡,厚重的衣角就这么被蜘蛛穿透烧毁。
好险……楠竹当机立断割断了衣袖,心下嘘了一口长气,差一点点就要让她受到伤害了。
裴砚殊的心思有些复杂,她原本以为楠竹是她上辈子碰到过的那种放荡、纨绔子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愿意舍身救她。
这个地方虽说惊险,但她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自己楠竹一样可以出去。
“走,我们离开这里。”楠竹伸手握住了裴砚殊的右手,拉着她就退回了棺材里。
只见他四处翻找、查探,终于在枕头下方摸到了一个按钮,推使内力按下。
裴砚殊听到棺材下方传来咿呀咿呀的声音,探头去看,却见下方赫然又一洞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一轻,她被楠竹抱着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塞(?w?`)
难得想蹭个玄学结果睡死过去了
懊恼……
☆、第7章 第七章
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半年了,自从半年前为了躲避裂汁蛛闯进这个洞穴,裴砚殊就一直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
这地方诡异的很,连她的空间也是毫无办法。
这半年来,她的武功精进了很多,心无旁骛的练习加上楠竹的从旁指导,以前许多不懂的问题早就迎刃而解了。
“娘子又在找出去的办法?”楠竹不知道从哪猎来了一只山鸡,正一边拔着鸡毛一边朝她走来。
这半年来他总是如此,隔三差五就能弄到点野味来加餐,裴砚殊问他从哪儿弄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笑而不语。
“不许叫我娘子。”无论纠正多少次他这个毛病怎么总是改不过来。
“我就喜欢叫你娘子。”不爽来打我啊。
“你不用再找了,明天我就带你出去。”真是舍不得,但是半年的时间也够长了。
“你知道出去的路了?”裴砚殊狐疑,怎么她遍寻不到的他就知道了?
“恩,娘子可是要给为夫奖励?”楠竹又嘴欠了,他觉得没事逗逗他家娘子也很好玩呢。
“滚。”楠竹啊楠竹,你看你明明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总喜欢干点人模狗样的事情。
呃……娘子莫要以为为夫听不见啊。“因为你喜欢啊。”
“……”莫名又想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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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来了。
“楠竹公子,既然出来了,我们还是各走各路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见了,永别。
“好。”楠竹转身就走,他有点事要办。
不过娘子,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待我归来日定要日日缠着你。
咦,今天这么好说话?裴砚殊有些受宠若惊,她还以为要磨叽一段时间呢,没想到楠竹今日倒是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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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裴砚殊坐在屋顶上,抬头看着上方缺了一个角的月亮,再过几日就是十五,只可惜月圆人不圆了。
“军儿,你还没睡吗?”屋内传来响动。
“还没。”诺诺的孩童声音回道,语气里满是困倦。
“怎么了?已经三更天了。”裴砚殊闪身跃进屋里就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努力睁着眼睛不睡觉的小人儿。
“姐姐,我怕醒来的时候又只剩我一个人了。”爹娘就是如此离开的。
“不会的,姐姐一直在你身边的,你睡吧,我守着你。”裴砚殊伸手摸了摸军儿的小脑袋,莫名觉得心疼了。
这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在雁州城里这样的小孩子还有很多。
自从半个月前雁州城爆发瘟疫,百姓流连失所,他们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在其他人都争着、抢着往其他地方跑的时候,裴砚殊却是自愿留下来的。
她想留下来照顾这些孤苦的孩子一直到瘟疫结束,大概是为人生找寻某些意义吧。
天一亮裴砚殊就出门了,现在粮食紧缺,她必须早点出门才能买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