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夏舞雩眼神一沉,握紧匕首,推门冲了进去。
    她听见黑暗中传来男人的低吼:“是谁!”
    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夏舞雩顿时惊住。
    冀、冀临霄?
    怎么会是他?
    一股夹杂着内力的劲风,在黑暗中扑面而来,速度太快,夏舞雩根本无法躲开。
    她被人揪住了手腕,拖向室内,而她也本能的扬起另一只手,将匕首刺向面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撞上了,你们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20章 娶我为妻
    面前的人太厉害,夏舞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匕首被他夺走,同时整个人失去平衡,向一侧倾倒,尔后天旋地转,被他压在了冰冷的地上。
    夏舞雩不禁哼叫出声,身体在男人灼热的胸膛下挣扎扭动,他双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将她桎梏于身下,低声质问:“你奉谁的命令要杀本官!”
    夏舞雩惊魂甫定,她气喘吁吁,看着黑暗中冀临霄一双暗光凝聚的眼,无法相信,为何房间里的人是他。
    “你奉谁的命要杀本官,说!”冀临霄催促,语调凌厉几分。
    夏舞雩看着他,花了半晌,才让自己接受事实,喃喃:“大人,是我。”
    她感受到男人的身子一僵。
    “织艳姑娘?”
    “是我。”夏舞雩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你为何手持匕首?”冀临霄如审讯犯人一般,“宫中禁地,你如何进来的,你进宫是要做什么。没料到本官在这里,那你原本是以为谁在这儿,你要杀谁?”
    一股气被问到所有的点,夏舞雩不禁哀叹,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真的好差?高弘没死,徐桂没死,她所剩的最后机会也折在了冀临霄手里。
    落到这人手中,她怕是又要被关进牢房了吧。
    夏舞雩楚楚可怜道:“大人,这是个误会,民女不是想杀人,那只是民女用来防身的工具。”
    他没回答,只沉重的喘息,夏舞雩就继续哀求:“教坊司的长宁姑娘病倒了,教坊使请民女帮忙完成宴会的节目,民女头一遭进宫,有些紧张,才藏了防身的匕首。”说着,又搬出冀祥来,“钟鼓司的冀少监都没说什么的……”
    她说完许久,冀临霄仍然没有回答。
    夏舞雩觉得有些奇怪,尝试着问道:“大人,就放了民女好不好?民女迷路了,教坊司的官妓们怕是还在等着民女。”
    “你……”冀临霄终于开口了,可只说出一个字就停住,喘气声越来越沉重杂乱,呼出的气息滚热,全喷在夏舞雩脸上。
    夏舞雩下意识的偏过头,想避开拂面的气息,一手不小心抚过冀临霄的侧颈,竟沾了满手的火热。
    夏舞雩意识到哪里不对:“你怎么了!”
    冀临霄松开她的手腕:“你快走……”
    她一惊,身上的男人滑落下去,重重倒在她身边,气息紊乱。
    “织艳姑娘,你……走!”
    夏舞雩惊觉到什么,撑起身,探向冀临霄:“御史大人,你中毒了?”
    “你快走!再不走……本官会伤了你!”
    夏舞雩爬起来就要走,刚跑两步,又想冀临霄会不会毒发身亡,于是忙折回来,说道:“大人,我去喊人来救你!”
    “别喊!”冀临霄厉声喝止她,“不可教人进来!不可!”
    “那……我去找御医!”
    “你赶紧走!”
    夏舞雩没多想,还是坚定念头,不能让冀临霄自生自灭,好歹他曾对她有恩,又是个好官。
    她快步朝外冲去,却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外面远远的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
    她听见那些人在呼喊:“搜!挨个房间的搜!必须要将她抓到!”
    夏舞雩心下一颤。
    她不知道那些人在搜谁,不该是冲着她来的吧,她在广阳殿下毒的时候,不曾露馅。
    不、不一定。
    那楼咏清都用探究的眼神看她了,定是发现了端倪,而高弘和徐桂又都没死……莫非,真是她的手段被识破,禁卫们来捉拿她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夏舞雩手心直冒冷汗。此时若出去,形同自投罗网,她忙退回房中,将门关紧插上,转身靠在门上,问冀临霄:“出了什么事,怎么有人在抓人?”
    冀临霄频频粗喘,没有回答,夏舞雩急得不行,又听他忽然闷哼一声,黑暗中模糊的身影蜷缩起来,看着是那样痛苦。
    冀临霄喷出一口血,血朝夏舞雩的方向溅来,溅在地上,正好被窗纸外照进的月光照亮。
    夏舞雩倒吸了口凉气,这才意识到,他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跑到冀临霄身边,低下身想将他扶起来,可是刚说了声“大人”,就被冀临霄抱住,搂着她一扯,她毫无防备的栽进他怀里。他坐起来,夏舞雩没有防备,因双手寻求支撑,只得环住冀临霄,稍微平衡些后想要放手,可还没等来得及,冀临霄便又站起。
    夏舞雩惊讶万分,被冀临霄抱着,看他大步朝内室的方向走去。
    耳畔是他紊乱沉重的粗喘,他熨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过来,夏舞雩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再度看向冀临霄的眼眸,在那眼眸深处看见灼热的、像是要将她攫取殆尽的火焰,她恍然惊觉,冀临霄这是被下了什么药了。
    她惊呼道:“放开我!冀临霄,你要是不放开我,信不信我把你之前的事说出去!”见他无动于衷,再挣扎呼喊:“冀临霄!你到底放不放手!教坊司的官妓们还在等我,你——唔!”
    一双干燥炽热的唇,将她所有的惊呼,堵了回去。
    夏舞雩这一刻惊得全身一抖,下一刻就被放在了床上。冀临霄压上来,沉重的身躯压得她无法起身,她拼命挣扎抗拒,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钳制在狭小的逼仄里,他按住她双手,落下热烈的亲吻,夏舞雩吓得发出反抗的呜呜声,却无济于事,被吻得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
    “放开我……冀临霄,你清醒点!”她不断扭头,逮着机会呼出声。
    一着急,张开嘴狠狠咬在冀临霄肩上,咬得他身子僵了僵,她连忙使劲推他,动作慌乱而狼狈,滚。
    夏舞雩撑起身子,想下床,忽见冀临霄又吐出一口血,全喷在她衣上。
    两人视线交接,冀临霄眼底的火苗扭曲起来,他在拼命压制体内的药效,无比费力的说:“织艳姑娘,你快走……”
    有了刚才的教训,夏舞雩不敢再和他对话,起身就朝外厅跑去。
    可是,才跑几步,就听得房外一阵阵脚步声越靠越近,那些禁卫的声音也比之前大了许多:“快!快搜!决不能放过那个女人!”
    夏舞雩再度惊吓的停了脚步,这次,他们喊出“女人”二字了,无疑令她更加心虚害怕。难道,那些人真的是在抓她?
    这下好了,走也不能走,留也不能留,她该如何是好?
    一种万般绝望的感觉,压在了夏舞雩心口,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好难受、好难受。
    原本,像她这样身份低贱的女子,想进一次宫,是多么不容易。她好不容易获得这个机会,使计进来了,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一次成功,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手刃仇人。
    可现在呢?
    高弘和徐桂,她一个也没杀成,怕是还暴露了自己,岌岌可危。
    她是不是再也没有复仇的机会了?
    哪怕外面那些禁卫不是冲着她来的,或者哪怕她能逃过这一劫,以后,她也再难接触到高弘和徐桂了。
    她终究还是缺了一个高贵的身份!
    “你怎么还不走!”身后,冀临霄提了音量,近似怒吼的催促。
    他的眼底灼热如岩浆,即便竭力压制,那厉害的药效也时时刻刻在摧毁他的意志力。他的身体像野兽一般充满了掠夺性,想要捕食,想要将这个在这些天夜里折磨他神志的女人彻底占有,他艰难的咆哮:“你快走!”
    夏舞雩扭头,看向冀临霄,心中,突然产生一道疯狂的念头。
    她曾想过,只有混成官家女眷,才能较为容易的接触到仇人。然而凭她的身份,即便嫁给高官,也只能当个被拘在府中的侍妾,无法登堂入室。
    但现在,却有一个机会摆在她眼前。冀临霄,他就是这个机会,她该做的不应是逃走,而是把握住这个机会!
    这个念头在心里不断放大,惊得夏舞雩浑身冰凉,却越发的坚定。
    她走向冀临霄,边走边问道:“大人还不曾娶妻是不是?”
    冀临霄瞪着她,喉中又漫上一股血腥味。她……想干什么?
    夏舞雩唇角弯起:“让民女做你的解药吧,条件是,大人务必娶我为正妻。”
    冀临霄濒临消散的意识,因着这句话,清明了些许。他震惊万分,盯着夏舞雩,愕然半晌,嗤道:“胡言乱语什么!”
    “民女没有胡言乱语!”夏舞雩说:“谁不想要荣华富贵,谁愿意在青楼里卖笑?大人位高权重,民女当然想做你的夫人了!”
    “你……休要痴心妄想!”冀临霄义正言辞道:“本官只会娶良家女子为妻,而不是娶你这等青楼——”
    “青楼女子怎么了!”夏舞雩厉声打断他的话,“都说你冀临霄甘为百姓做牛做马,没想到在你心里,却是如此歧视我们!若不是无依无靠,哪个女子愿意丢弃尊严!”
    她走到床边,冲冀临霄幽幽一笑:“大人,你说我美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下我的幻言存稿文《蚕绵悱恻》:
    曾经天真烂漫的虞筝,在被家中白马的马皮卷走后,成为这世上第一条桑蚕。
    天帝垂怜,封她蚕神之位,但那马皮却如长在她身上般,怎样也拿不下来。
    剥掉马皮——这是虞筝千年来唯一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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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争不断、危机四伏,却总有一位神秘男子伴随左右,他用宠溺编织出一张情网,支撑着虞筝化险为夷。
    终于有一天,虞筝达成了夙愿,得以亲手将马皮剥下。可是,她却后悔了,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子——暮辞。
    (灵感来源:《搜神记》卷十四之《女化蚕》——[晋]干宝)
    【阅读说明】
    1.治愈系暖心宠文,知性女主,痴情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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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初尝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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