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安北城,平时一两个小时都要死要活,一个晚上不让她睡觉,那还了得?
    想到自己惨绝人寰的可怜样子,她连节操都不要了,可安北城却扬高了眉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让她面对着自己。
    “苏小南——”
    他唤着她的名字,突地低下头,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啄在她唇上。
    “你想什么了?嗯?”
    “不是……你想的吗?”
    苏小南双颊微热,突然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
    “好。”他淡淡道:“你既然想——那今晚就好好整治你。”
    “妈呀——”苏小南低叫,“不是吧?大爷,别这样,我跟你笑一个行不?”
    安北城眉头一扬,“废话这么多?看来一个晚上不够。”
    苏小南翻一个白眼,作垂死状低下头去,耷拉在他的膝盖上。
    “是臣妾输了!算你狠!”
    ☆、第277章,仿佛一个智障
    第277章,仿佛一个智障
    五分钟后,酒店门口陆续走出宾客。
    三三两两的人群,大多数都保持着体面的沉默,但也难免有人窃窃议论。
    今儿的事一桩接一桩。
    安蓓蓓的临时毁婚,陆家两个长得相似的漂亮女儿带来的视角冲击,都高高地吊起了这群人的八卦之心,也让安家难堪到了极点。
    自从安北城领着苏小南离开,安老太太、尤明美的脸上都带着情绪,可为了安抚亲戚朋友,不得不一直保持着客套的微笑。
    只有安正邦脾气硬,一直铁青着的脸,黑得都可以用来研墨了。
    从酒店出来,安正邦跟陆明厉走在一起,两个人虚以伪蛇地客套着,临分手时,安正邦终是抱歉地一叹。
    “陆老弟,让你闺女受委屈了。这件事,城子一定会有交代的,你们先别闹心。”
    “没事没事,委屈什么?大哥别把我当外人。我再怎么说,也是城子的姑父,当然相信城子的为人。”陆明厉满脸堆着笑,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婚宴厅里的尴尬一样,与安正邦重重握手,“反倒是大哥你,就不要跟孩子生气了。你看你这几年头发都白了,一把岁数,脾气也不缓缓,这可要不得!”
    “没办法,孩子不省心啊!”
    安正邦摇了摇头,想到两个儿女,一个毁婚一个错婚的闹剧,脑仁儿都痛了。
    重重叹息着,他又宽慰了陆明厉几句,直到司机开车过来了,这才离去了。
    陆明厉面带微笑地挥着手,一直看着他的汽车从离去,才突然侧头,看向沉默地陆卫。
    “这事你怎么看?”
    陆卫脸上淡然,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等吧。看安北城要怎么交代。”
    “嗯。”陆明厉点点头,“我们回吧。”
    这个时候除了等,他们又能怎么办?
    “爸爸。”陆止原本安静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看陆明厉抬脚要走,突然上前来,咬了咬唇,不自在地小声问:“……如果他咬定,那个女人就是我,怎么办?”
    陆明厉扫她一眼,神色冷淡,“那她是你吗?”
    这句不答反问,带着浓浓的不悦,似乎他对这个女儿的感情,并不如在婚宴厅时表现的热络。
    陆止脸色微微一变,略略低下头,“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陆明厉冷哼,不耐烦地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是……是有点怕。”
    陆止结结巴巴的说着,有一点语无伦次,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好像有点畏惧陆明厉。
    这父女间的相处有点古怪,可陆卫好像并不觉得反常,瞥一眼有点狼狈的陆止,他微微勾唇,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妖孽般的冷笑。
    “回去再说。站在这里,能说明白什么?”
    陆卫不冷不热地说完这话,径直越过陆明厉就上了车,从语气到行为,除了基本的礼貌,并没有太多的敬意。而陆明厉不仅没有觉得他唐突,反倒直接点头,“是。”
    一个字恭声说完,他又侧头瞪陆止,“还不快走?”
    “哦。”陆止抿了抿唇,看一眼已经上车的陆卫,紧跟着上去。
    **
    “简队,这家子相处的气氛,有点儿古怪啊?”
    酒店侧面的一个房间里,窗帘在微微摆动。
    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人影,在黑暗中用无线通讯器汇报着监视情况。
    “哪里怪了?”通讯器里,简聪追问。
    “陆明厉、陆止,陆止,这三个姓陆的人,关系有点怪。”
    “说重点!”简聪不耐烦地低吼。
    “陆明厉不是陆卫的干老子吗?怎么我瞅着,他倒像个孙子?”
    “嗯?这话怎么说?”
    “我观察,陆明厉和他的女儿,似乎都有点怕那个陆卫。”
    “怕?”简聪迟疑一下,表示知道了,“继续跟紧,我向老大汇报。”
    “是。”
    **
    苏小南和安北城从酒店离开,没有回将军巷,而是返回了北邸。
    两个人刚刚上楼,老太太电话就来了,让他们赶紧过去将军巷十八号。
    今天安蓓蓓的婚宴,不仅安正邦来了,安家亲戚也来了不少到景城,好不容易聚齐的一众亲戚,肯定得唠唠……
    可正是这样,安北城才走得远远的,哪里会自投罗网?
    “我不来了,奶奶,有事明天再说。”
    “你个臭小子!这种事,躲就躲得了吗?赶紧跟我滚过来,好好跟奶奶说清楚!”
    苏小南听见电话里,这老太太的声音很严厉。
    至少,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气恼和严肃。
    很明显,今儿的事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了脸,火气已经积累到了极点。
    她轻轻捅了捅安北城的腰窝,小声给他建议,“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你去吧?听听他们怎么说也好?”
    安北城淡定地揉一下她的脑袋,眼神示意她闭嘴,然后宽慰了老太太两句,见她还不肯消停,索性来了一句。
    “不跟你说了,忙着给你造曾孙子!就这样,挂了。”
    说挂他还真就挂了!
    做孙子的人,对奶奶就是这么任性啊。
    在老太太面前耍横的安北城,让苏小南瞠目结舌——怎么有点儿像个无赖的小孩?
    “嗳,我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她哭笑不得,“你真当曾孙子是万金油啊,百试百灵?每次都这样对付老太太,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能管用吗?”
    安北城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牵着她的小手拽到身边,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手机。
    “赌一个?”
    “又赌?”苏小南失笑,“你赌上瘾了怎么的?”
    “不敢?”
    “说吧,怎么赌?”
    “赌这招有没有用。”
    “……有用怎样,没用怎样?”
    “如果没用,我今天晚上由你摆布,如果有用,你让我折腾。”
    “咳咳咳!”这话一听,苏小南差点儿被他给呛死,狠狠戳一下他的肩膀,她笑不可止,“你臊不臊啊?”
    看着她娇俏的脸蛋儿,安公子四平八稳地坐着,回答得一本正经。
    “苏小南同志,我这是给你染指我的机会。”
    “……那我是不是得好好珍惜?”
    “聪明!”
    “可你的样子,仿佛一个智障啊!”
    有些人你不服他都不行,比如安北城就是一个。
    他大言不惭说出来的话,居然真的就赌赢了。
    被他挂了电话,不仅安老太太没有再打过来,连那个据说揣了一肚子火要准备收拾儿子的安正邦都没有来电话催促与询问,就好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似的——
    “不是吧?曾孙子的力量这么强大?”
    洗漱好躺在床上,苏小南由衷的发表着感言。
    “这真是一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的故事啊!”
    安北城拉好窗帘,回头淡淡看她一眼,“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快点生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看他说得理所当然,苏小南白他一眼,拉个枕头垫坐在床头,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头都懒得抬,“我谢谢你了,安公子,我的孩子是人,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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