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毕北眼皮一跳,看着商丘,商丘则是从容优雅的将自己的小猫贴纸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长把的勺子,舀起一烧浓浓的奶油,直接放入口中,动作仍然优雅,而且性感。
不过旁边的唐一白和毕北,甚至一向面瘫的唐狡都眼皮狂跳了几下,此时谢一就感觉特别的自豪得意,因为之前看过商丘用三文鱼卷白糖,如今看到他吃草莓沙冰,已经没什么太多的惊讶了。
商丘吃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他这么一说,谢一都觉得有些新鲜,想要尝尝了,商丘就舀了一勺,送到谢一嘴边上,说:“尝尝么?”
谢一正好想尝尝,于是就很自然的张嘴直接吃掉了,毕竟他们两个人都住在一起,总是在一起吃饭,其实这种动作老早就做过了,也不会像别人一样见外,吃个饭还要用公筷什么的。
谢一吃了一口草莓冰沙,怪不得商丘说不错呢,可能服务员手抖,给他把糖浆放多了……
毕北嫌弃的说:“你们俩别恩爱了,还间接接吻上了。”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才有些不自然,他刚才只是想尝尝商丘说的好吃的草莓冰沙,完全没想到间接接吻。
商丘则是很淡定的一笑,说:“不间接的也做过。”
毕北:“……”明晃晃的炫耀。
谢一赶紧说:“不不不,别误会,是渡气,额……我是说……”
毕北赶紧抬起手来,说:“好了,我明白,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谢一:“……”总觉得毕北不明白!
毕北说:“咱们言归正传,说说红宝石的问题,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个事儿,其实是有原因的。”
商丘一笑,说:“我知道,你怕我们跟你抢竞拍。”
商丘似乎一句话戳了毕北的心窝子,毕北尴尬的笑了笑,说:“你说对了,我听说了,商典最近动作很大,出手豪气,所以……”
商丘悠悠然的吃沙冰,将草莓用小叉子插起来,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上面的奶油,将奶油卷入口中,他似乎很喜欢奶油的甜味儿,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说:“所以我要听听这块血玉的具体来头。”
谢一对血玉完全不感兴趣,因为自己是个穷diǎo丝,根本不能竞拍,反而看着商丘舔那颗草莓,顿时觉得草莓似乎特别香甜,“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可能又要流鼻血了。
毕北有些妥协了,说:“我刚才说过了,这块血玉,乃是我们阴府的至宝,放在阴府的地狱中,能克制那些阴魂恶鬼,几千年来,血玉吸收了大量的力量。”
商丘屈指叩了叩桌子,说:“说说血玉是怎么成为血玉的。”
血玉不是普通的玉,里面也不是有什么红色的矿物质导致的,古代下葬有含玉的习惯,一些有钱有地位的人,会手里握着玉,或者嘴里含着玉下葬。
在活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玉石顺着嗓子咽下去,这块玉长年累月下来,被阴气滋养,就变成了血玉。
所以一般情况下,血玉阴气极重,是不适合拿来放在阴府里镇邪的。
毕北说:“我知道你心中的疑问,我没说谎,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块血玉,据说是当年东皇太一的。”
“东皇太一?”
谢一之前听毕北讲过,东皇太一是东方的至高之神,在楚文化中,被供奉的非常高深莫测。
当年三苗一战,叛军丹朱和三苗被舜的部落击败,导致这次失败的关键,就是射师司羿一箭射死了当时身为丹朱党派的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右眼中箭,眼睛的鲜血滴落在了一块玉石之上,玉石本就通灵,更别说是东皇太一的鲜血了,这块玉石没有被人含在口中,却变成了血玉。
东皇太一中箭之后,本该回归仙班,只是因为司羿乃是肉身成圣,他的弓和箭足以射杀神明,东皇太一的阴魂被迫坠入轮回。
毕北说:“这块血玉虽然是至阴之物,但是上面染上了东皇太一的鲜血,就像酒一样,拥有了阴阳的两面性,一方面它阴气很重,另外一方面却因为正气很足,所以足以克制地府的阴邪。
他这么说着,谢一突然陷入了沉思,他在梦里见过这个场景,一支箭飞速的冲来,射在了东皇太一的眼睛里,东皇太一最后化作了一只金乌,不知去向。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毕北,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只是沉思些什么,他自己心里也不太清楚。
毕北又说:“你们也知道,鬼门从七月半开到七月末,本该已经关上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鬼门关一直没有关上,百鬼夜行,很多地狱中关押的鬼怪全都跑了出来,肆虐阳府,其实就是因为血玉失窃,没有了血玉的正气制衡……我听说这里要举办展览,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血玉。”
他说着,看向众人,说:“血玉回归阴府,对你们的阳府也是好事,所以拜托各位,这次的竞拍,我是志在必得,请各位帮个忙。”
谢一看了看商丘,又看了看唐一白。
唐一白说:“我是有打算竞拍,不过在商典集团面前,我的那些钱可能不够看。”
他说着看向商丘,商丘则是专心吃着沙冰,转眼间沙冰都要吃完了,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毕北才松了口气。
众人在展览馆呆了一下午,因为毕北要确保血玉的安全,所以一直守着,就没有离开过,不过很快就要到了闭馆的时间,众人纷纷离开展览馆,如果没看够的只能明天再来看了。
大家都准备离开,谢一就看到那个雕刻大师杨先生,还在单独的展览站着,他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痴迷,目光深沉,仿佛充满了爱恋的看着那块血玉。
谢一跟着众人离开,走出展览馆,他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加长版豪车停在门口,好多人都在驻足,因为今天来了不少记者,记者们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纷纷在旁边拍摄着。
结果韩长恕的秘书从上面走下来,恭敬的对谢一说:“谢先生,韩先生已经在餐厅等候了,派我来接您过去。”
谢一:“……”原来是韩长恕那个孔雀男,怪不得这么大排场。
毕北还有事,他晚上有个应酬,就跟大家作别,很快离开了,谢一之前都答应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车,唐一白和唐狡也坐上车。
商丘最后坐进来,坐进来的时候正在打电话,有点神神秘秘的。
谢一瞥了一眼,是给张枢打电话,不知道干什么。
豪车很快在餐厅门口停下来,其实距离展馆不远,特别豪华的餐厅,富人聚集地,反正是谢一喝口白水都喝不起的地方。
秘书走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谢一刚走出来,就看到了韩长恕,韩长恕竟然穿了一身红色的西装,虽然是暗红色的,上面还是布满了花纹,皮鞋也是红色的,领带是暗红黑条纹,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行动的巨型骚包,不止如此,他站在门前,手里还捧了一把红色的玫瑰花,很大一把。
谢一下意识要逃跑,韩长恕已经走过来,笑眯眯的说:“送给你的,谢一,你喜欢花么,999朵玫瑰。”
谢一顿时头疼欲裂,幸亏这种高档场所没有狗仔,否则谢一感觉自己明天都要上头条了!
谢一看向唐一白,向唐一白求救,毕竟是唐一白让自己来的,唐一白刚要“救驾”,就听到“噌——”一声,一辆车子停在了旁边,张枢从车子里跳下来,当然还有十六。
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面包车,看起来是运货用的,停在高档的餐厅面前,真是格格不入。
张枢下了车,就跟商丘打了一个招呼,说:“东西带来了。”
商丘点了点头,韩长恕顿时有些奇怪,不知道商丘带了什么东西,要用包面车来装,看起来很奇怪。
韩长恕就抱着一把玫瑰花,很骚气的站在餐厅面前,静静的看着商丘,好像觉得商丘肯定比不过自己似的。
张枢把后备箱打开,十六就从里面抱出一样东西,看起来个头很大,快有正方一米的样子,是个巨型的礼品盒子,上面系着粉红色的大蝴蝶结,粉白色的包装纸上画的全都是可爱的小熊,简直让人少女心炸裂。
十六将礼品盒子放在谢一面前,谢一吓了一跳,低头去看,说:“这是什么?”
商丘笑了笑,那笑容很淡然,但是充满了浓浓的得瑟,一股闷骚的气息。
商丘说:“送你的,打开看看。”
谢一有些好奇,就拉了一下粉色的蝴蝶结,蝴蝶结拉开之后,“呼啦”一声,盒子就散开了,一瞬间,一股玫瑰的芳香猛地冒出来,浓郁的花香情人心脾。
粉白色的包装纸“哗啦”一声散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玫瑰小熊!
无数只玫瑰组成了一只小熊,可爱的小熊还绑着欧式宫廷风的领结,火红色的玫瑰熊,看起来大约六十厘米左右,简直又可爱又惊喜。
商丘淡淡的说:“1314朵玫瑰。”
谢一这个“直男癌”都不知道玫瑰还有这种玩法,其实这是最近特别流行的永生花玫瑰熊,属于有钱人用来撩妹的东西,因为最小号的玫瑰熊,一只也要几万块钱,大号的一只要小十万块钱。
谢一肯定猜不到这只玫瑰熊的价格,毕竟他从来没想过送花这么贵。
谢一还在惊讶玫瑰熊实在太可爱了,商丘说:“喜欢么?”
谢一说:“喜欢喜欢,可是这个会不会凋谢?要不要浇水?”
商丘笑了笑,说:“永生花,不用浇水,也不会凋谢。”
谢一说:“那太好了,咱们放在家里,还是放在食堂里?放在食堂里会不会被熊孩子玩坏?那还是放在家里吧,不然玩坏了太可惜了。”
商丘又笑了笑,挑眉说:“听你的。”
那边韩长恕眼皮直跳,竟然被人瞬间比了下去,而且打得是落花流水,赶紧把自己的玫瑰花扔给秘书,让秘书带走。
韩长恕咳嗽了一下,说:“各位,请进吧。”
谢一对那只玫瑰熊简直爱不释手,把玫瑰熊小心的抱起来,别看是玫瑰花做的,但是还挺结实,抱在怀里基本把谢一的视线都挡住了,商丘拉住他的手臂,说:“我扶着你,注意脚下,有台阶。”
谢一笑眯眯的抱着那只玫瑰熊进了餐厅,韩长恕直扼腕,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撩人手段顶级的,哪知道今天竟然遇到了对手,给了韩长恕一个惨痛的挫败。
众人走进餐厅,结果就遇到了熟人,竟然是刚刚和他们分开的毕北,毕北约了人谈生意,今天晚上有应酬,原来这么巧,就在这里应酬。
毕北应酬的对象是个美女,双方都带着一些人,场面还挺大的,看到韩长恕一行人走进来,毕北也有些吃惊。
韩长恕笑眯眯的和毕北打招呼,随即又对那美女说:“常小姐,您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了,我刚才差点不敢认您了。”
常小姐被韩长恕那甜言蜜语一说,有些不好意思,韩长恕说:“常小姐今天有饭局,咱们改天再聚,到时候我请,就咱们两个人,常小姐一定要给我面子,好么?”
常小姐似乎对韩长恕有些意思,羞红了脸,看着高大的韩长恕,羞涩的说:“那我……我等韩先生的电话了。”
韩长恕笑着说:“一定。”
他说着,还托起常小姐的手背,亲了一下,常小姐差点被韩长恕给迷晕了。
谢一眼皮一跳,感觉孔雀男又开屏了……
众人进了包间,坐下来吃饭,因为刚才商丘胜了一筹,韩长恕挫败,所以韩长恕一直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谢一和商丘住在一起,谢一喜欢吃什么,商丘是一清二楚,而韩长恕则不是,韩长恕看谢一点了很多甜食,还以为谢一喜欢吃甜的,就主动给谢一夹了好几次甜食,谢一看的眼皮直跳,总觉得还没吃就腻住了。
他哪知道这些甜食是谢一点给商丘的,最后谢一就偷偷把韩长恕夹过来的甜食全都拨到了商丘的盘子里。
商丘今天吊打韩长恕,晚上又吃了很多高档的甜食,感觉心情不错,韩长恕就不行了,完全被吊打,遇到了一个完全攻克不了的劲敌。
韩长恕借口去洗手间,就走出了包间,他想去洗手间抽根烟,结果推门一看,洗手间里已经有人了,毕北趴在洗手池上,狂吐不止,看起来是喝高了。
韩长恕走进去,瞬间心情有大好了,刚才被吊打了那么半天,现在看到了毕北,怎么能不把毕北当沙包呢?
韩长恕笑着说:“我记得常小姐酒量不错,怎么,毕先生喝不过了?”
毕北抱着水池子狂吐,难受的要死,他醉醺醺的,掬起水来洗脸漱口,西装外套都弄湿了,手脚有些不协调的将自己湿乎乎的西装外套脱掉,扔在地上,瞪了一眼韩长恕。
韩长恕被他瞪了一眼,毕北此时脸颊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眼睛里都是水光,西装外套扔在地上,衬衫也湿了,紧紧贴着胸膛,湿掉的衬衫有些透光,看起来简直是风景别致……
韩长恕被他一瞪,反而笑了起来,走过去,捏住毕北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笑着说:“之前我就觉得毕先生长得好看,这么一看,真是风情万种。”
毕北喝的晕乎乎的,“啪!”一声打了一下韩长恕的手,说:“放手。”
韩长恕才不放手,笑眯眯的说:“就不放,再说了,我现在放手的话,你就该倒在地上了,你根本站不住。”
毕北喝高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拍了好几下韩长恕的手,那动作就跟撒娇一样,看的韩长恕心里痒痒的,突然觉得毕北的模样自己特别喜欢。
毕北打着他的手,嘴里嘟囔的说:“你这个该死的孔雀,总是抢我生意,要不是因为你……你上辈子福报积攒的太多,嗝……怎么可能生意这么好……哼,要是有机会,真想亲自勾了你的魂儿!”
韩长恕可不知道毕北是什么人,他还以为毕北只是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呢,韩家也有涉及保险行业,因为和毕北算是同行,竞争比较激烈,的确抢了毕北几单生意,而且生意不小,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来了。
韩长恕听毕北说要勾自己的魂儿,可不知道是真的鬼差勾魂儿,要死人的那种,还以为毕北说的什么,挑唇一笑,说:“你现在已经够勾魂儿了,我的魂儿都被你勾走了。”
“你干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