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春夜

    秦牧这回躲的非常快,没等林凡的巴掌抬起来,他就亲完了。
    少年洋洋得意的摸着嘴唇,余光瞟着林凡的手,心想她只要一抬起来,他就跑。她打人实在太疼了,医生说他还要再养养,否则会留后遗症。不然就给她打了。
    林凡自然不会晓得少年细腻的心思,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按上去打个爽。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她肯定秦牧对自己有好感,这很理所当然,毕竟她这么好,他又没见过什么女人。他的这份喜欢不能给林凡带来丝毫的优越感,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优越感啊。
    于是林凡又把秦牧拉去找自己相熟的造型师,给秦牧好好打理一番,虽然他长得本来就不一般,身材也好,但不妨碍他帅得更上一层楼呀。
    她希望秦牧能吸引到更多更多的小女生,阅遍百花丛之后还能再喜欢上她,她再把这当回事。
    秦牧做好造型出来,林凡直勾勾的盯了半分钟左右,推开造型师偷偷给秦牧递的名片,拿起旁边的电推剪,把一头雾水的秦牧按在造型椅上,在造型师绝望的呐喊中,手法利落地给秦牧推了个平头。
    想当年支教,全班男生的头发她都推过,那帮爱臭美的小崽子。
    反观秦牧,他唇角带笑,没看自己被林凡推成个什么样子,看着镜子中林凡认真给他理发的样子,只是感受到她的手指有时候会触到自己的头发,到后来,后脑勺一片清凉。
    其实秦牧剃平头也蛮好看的,头发长的时候刘海放下来是一个样子,额头露出来是一个样子,头发长就很漂亮,有些像女孩子似的秀气。
    这下推了平头,反倒显出些荷尔蒙,脸部线条优雅流畅,五官立体,笑一笑带点邪气,小梨涡跟着也有些性感,就是额头上还有伤口没愈合,有些碍眼。
    林凡觉得自己的手艺很不错,拍拍秦牧的肩膀,就是没看着,在她走之后,造型师阿肯又塞给秦牧一张名片。
    秦牧看了眼上面的工作室名字,摸了摸刚剃好的头茬,腼腆一笑,摇头拒绝了。他猜阿肯除了是个造型师以外还有一个类似于星探的副业,上面的工作室的名字他不认识,但也可以判断出是做什么的。
    秦牧要在头上的伤好了以后才能入学,林凡给他买好了书和文具,要他自己在家看几天书,她之后要给秦牧找个家教,不然怕他跟不上进度。
    两人开启了“同居”生活,两个卧室,共用一个卫生间,一个浴室,一个厨房,林凡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哪怕支教的时候,也是她独占一个小房间。所以,对她来说不便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上厕所的时候,洗澡的时候要关门,虽然她和秦牧床都上过了,但目前为止,她还是希望能和秦牧保持纯洁的资助者和被资助者的关系。
    再比如,秦牧一开始上厕所的时候总是忘记把马桶盖放下来,好几回林凡半夜迷迷糊糊上厕所,被冰凉的瓷砖直接刺激得清醒了。被林凡冲到房间拎着领子骂了两次,秦牧就再也没忘了。
    还有,林凡发现秦牧好像格外喜欢喝牛奶,冰箱里占了一大半地方都是他的牛奶,各种牌子的,全职脱脂的,国内国外的。
    某天,秦牧早上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牛奶,迎面撞来没洗脸没梳头的林凡,她睡眼惺忪的凑在秦牧身上,肩膀,脖子,嘴巴,闻啊闻,给秦牧闻的满脸通红,浑身燥热。
    只见罪魁祸首林凡邪魅一笑:“腌入味了啊,牛奶味。”
    秦牧到底为什么对牛奶那么执着,这也得等到某天,林凡见到某人,才能猛的理解秦牧的想法。
    林凡短暂的繁忙,在秦牧入学后结束。
    秦牧入学以前是他做饭给两个人吃,秦牧做饭特好吃,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林凡支教的时候见得多了,虽然不知道秦牧家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她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然秦牧也不用去春夜打工。
    在入学之后,林凡就找了个做饭的阿姨,顺便收拾屋子,因为让她每天兢兢业业按时按点的给秦牧做饭简直强人所难,那阿姨叫月姨,原来在易卓昀家里做过的,因为给女儿带孩子回了老家,这一会来就被林凡“挖”到了她家。
    说实话,林凡觉得易卓昀被自己挖墙脚挖的挺开心的,笑的一脸狐狸样。
    秦牧入学的第一天就要在学校留上晚自习,上到八点半,等到回来也差不多要九点半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林凡接到了失踪多日的苏子嬅的电话,请她去春夜玩。
    林凡看了眼时间,没怎么犹豫,化了妆,天气冷,挑了件厚点的大衣,穿上跟秦牧一起买的运动鞋就出门了。
    苏子嬅是去看何扬的,其实她基本每天都来,只是没叫林凡一起罢了,因为知道她最近有事忙,等到秦牧入学,事情都解决完了才敢叫她出来。
    何扬还是一副唇红齿白的秀气样,好像还化了点妆,他知道林凡不仅给秦牧找了住的地方,还供他读书,替秦牧开心,又羡慕秦牧,见了林凡就像见了救命恩人一样,林凡生怕他一激动就为义气献身,以身相许,躲得远远的。
    林凡去走廊抽烟,走廊是露天的,远远的能看见大海,包房里的噪音被海浪的声音中和,楼下有几个孤零零撒酒疯的醉鬼,除此之外,一片静谧。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回头看一眼,吐了口烟。
    “我要的东西呢?”林凡的声音懒洋洋的,她抽烟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像用魂抽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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