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但这难不倒聪明的托尼.斯塔克，他对巫师的魔法做了大量的数据采集和能量测试，他从中找到一点儿类似规律的东西，尽管极不稳定，但他还是运用了一部分超自然的原理在他的程序中间。
    班纳带给他生物方面的技术支持，这两样东西大大加剧了斯塔克的进度。
    一个小时前，斯塔克在手臂左右两边植入了控制芯片，结合纳米技术，不伤及人体血管的微型颗粒式芯片是班纳跟他共同的结晶。它们可以朝外界发送信号，如果成功的话，斯塔克就能配合盔甲快速完成外骨骼传送以及组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庞杂的组装程序与漫长的变身过程给战斗带来的极度不便。
    换句话说，只要设定好距离，斯塔克能够从很远的地方召唤盔甲。
    这一灵感，来源于马灵珑召唤扫帚。
    斯塔克依稀记得他把火弩/箭（多么土的名字）固定在拆卸台上，用工具剖开扫帚柄却什么也没发现的迥然，他以为总该有一个内置核心感应装置才能从英国飞到美国来。
    更糟糕的是，那对他来说真是就只是一把扫帚而已，再精明的科学家也没办法修理坏掉的扫帚。而整个拆卸，甚至可以用破坏的过程扫帚都在剧烈的抖动，即使它被斯塔克破坏得体无完肤，像是有生命一样。
    说到这个，斯塔克靠在工作台无奈地把玩着摔坏地头盔，他不得不感谢洛基的帮助，虽然他道目前为止都还十分不喜欢洛基。
    但确实是洛基帮忙修好的扫帚，大概是用魔法，并且他还爽快地答应替斯塔克保密，不把斯塔克趁马灵珑昏迷时把她的飞行器弄坏这件事告诉本人。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甜蜜又邪恶，谁知道邪神在酝酿什么歪主意，斯塔克才不相信绿眼睛讨厌鬼的好心。
    果不其然，洛基想要一台马克盔甲，他大概是想把这个玩具当成自己的战利品，而作为“玩具”开发商，斯塔克不打算给他。那东西可不便宜，以及，他更不想自己的发明被外星人拿到宇宙去搞破坏。
    如果，他的小发明真能对宇宙起到一点儿破坏作用的话。
    斯塔克没有承认他不给洛基盔甲的真正原因是怕暴露地球，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无能。
    好吧，扯远了，斯塔克晃了晃脑袋，他撑着桌子从地板爬起来，他必须得重新来一次，至少得解决最基本的组合问题。斯塔克艰难地站立在工作台前，视线越来越模糊，或许他确实应该睡一觉，但他睡不着。
    斯塔克突然感到一丝侵入骨髓的寒冷。
    “你得睡一觉，孩子。”
    斯塔克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但又遥远的声音：“不，你不明白。”他下意识地回道，然后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工作间没有别人，除了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几十台耸立于陈列柜里的盔甲，“贾维斯，刚才是你吗？”
    “我不是很理解，先生。”
    “你让我睡一觉？”
    “几分钟前我确实提醒过你时间，先生。”
    霍华德已经陪伴在斯塔克身边三天了，这三天里，他看着跟自己一样做起事来废寝忘食的儿子内心十分复杂。一方面他为此感到无比骄傲，斯塔克就只凭一个人便做出如此了不起的东西；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斯塔克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拼命，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斯塔克似乎无法在没有马灵珑时平静下来，一旦让他处于一个人的时候，斯塔克就忍不住不停的找事做，好像不知疲惫。
    这点肯定是遗传自己的，霍华德无奈地想，斯塔克的母亲可没这么疯狂，她是遗传学家，更是一位营养学家，然而斯塔克并没有继承母亲的节制。
    霍华德很想帮他一把，可他做不到，他看得懂电脑里大部分数据的意思，却无法根据那些数据做出比斯塔克更准确的判断。斯塔克的技术早就超过他了，这很值得骄傲，霍华德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就说出自己的感受，事实上，他一直都以斯塔克为傲。
    斯塔克揉了揉眼睛，他打量四周，熟悉的工作间仿佛变得十分陌生：“贾维斯，你扫描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的扫描结果？”
    “不知道。”斯塔克的疲倦瞬间被浇醒了，他用胳膊撑着一张椅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慢慢退到有墙壁的地方，背脊紧靠在上面，“随便什么，比如房间里有几个人之类的。”
    贾维斯开启了红外线扫描很快得出结论：“只有你，先生。”
    斯塔克吞咽了一下唾液：“再测试一下能量反应。”
    “我不明白，先生？”
    霍华德有些抱歉地看着因害怕而退到远处的斯塔克，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些投入感情了，所以斯塔克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算了，立刻给灵珑打一通电话，贾维斯。”斯塔克飞快地说，手机就在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他却不敢上前去拿。
    “恕我直言，你几小时前已经打过电话了，先生。”贾维斯没有立刻执行。
    “那又怎么样，快一点！”斯塔克吼叫着催促，“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利想给她打电话就给她电话。”他虚张声势地说。
    马灵珑的电话在贾维斯连续拨打五次后才接通，这表示她很忙，并不方便接电话。但她会对斯塔克时刻保持手机畅通：“你睡过觉了吗？”女孩儿发出质疑的声音。
    “你回美国了？”斯塔克突然觉得稍微轻松了一点儿，“定位显示你在肯塔基州，你什么时候回洛杉矶，我很想你，我现在就想见到你。”他当然不会说“家里有鬼，亲爱的，快点回来，我正害怕呢”，他不能这么说。
    哪怕斯塔克习惯了waiting吧的鬼魂，也可以说，他只是将戴妮它们当成活人看待，它们也不会露出真面目吓唬他。但是斯塔克很难接受自己身边出现一个陌生的鬼魂，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也无法看见，更不能跟它交流，更何况还是在家里。
    他想起马灵珑曾经说过的，一旦家里出现鬼魂就意味着有坏事发生，哪怕那只鬼并无恶意。
    他十分肯定房间里有鬼，斯塔克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太敏感了，他做过大量的研究（那段时间每天都害怕上厕所），他又怎么可能对鬼魂的感觉陌生。
    “你那边很吵，我听不清楚。”马灵珑在电话里说。
    “不可能，我连音乐都没开。”斯塔克顿时又紧张起来，“你快回来，宝贝儿，我立刻订位置，晚上我们来点浪漫的。”
    “你说什么？”马灵珑提高音量，“你那边有很强的电流音你听不见吗？我想，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注】
    “不，等等，先别挂断，我正要说这个呢！”斯塔克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觉得……”
    斯塔克还什么也没说，马灵珑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了，只有这个时候斯塔克才深切的体会到女孩儿的残酷。
    霍华德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偷偷的飘走了。
    “该死。”斯塔克鼓起勇气冲到自己的手机边，再一次拨通了马灵珑的号码，“谢天谢地，你接了。”
    “嗯，现在好多了。”马灵珑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在斯塔克听来宛如仙乐。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说我在天空航母看见鬼魂那件事。”斯塔克慌慌张张地道。
    “你没给我说过。”但马灵珑马上想到了那个鬼魂的身份。
    “我没有说过？”斯塔克微微愣了数秒，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把目光望向远处，典型的斯塔克式逃避问题的表情。“哦，好吧，跳过这个，我想要说的是，我觉得他跟着我回来了，来到这个家，趁你不在的时候想对我做出伤害行为，肯定是这样。你说过的，看到鬼魂我得假装看不见，不然它们就会一直跟着你，我当时没忍住，你知道，因为它看起来跟我长得很像。”
    马灵珑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老天，你还在吗？”
    “别害怕。”马灵珑道，“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它们很可怕，我被吓晕过一次记得吗，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我从没说过我不怕。”斯塔克突然对着空气说，“抱歉，伙计，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如果你还在这儿的话。”他接着对电话里的马灵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点晚，大概零点之后。”
    “什么？”斯塔克道，他侧过脸，看到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影子而吓得惊慌失措差点撞到椅子，“你不管我了吗，你的未婚夫，希望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在一个月前升级了一次。”
    “记得。”马灵珑道，“就这样吧，没有鬼魂能伤害你的，如果害怕就让小蝙蝠或者毛球陪着你好了。”
    “就这样？”斯塔克不甘心地说，“不打算用你的显形小把戏立刻给我一个安慰之吻？”
    “不打算。”
    马灵珑挂断这通电话的时候刚刚将车开到与科尔森约定见面的地方，位置十分偏僻，一路驱车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影子。
    这里是一间农场，铁丝捆扎的木质栅栏看起来很有攻击性。放眼望去，附近就只有这么一个可供居住的地方，似乎就是科尔森提供给所有人的训练场地。
    马灵珑依然穿着超短裙和性感的上衣，脸上的妆容很浓，女孩儿的出现并没有给不认识她的特工带来正面的形象。
    “简单认识一下吧，很感谢你能来担任我们的教官。”科尔森说，他站在马灵珑的身边，一一介绍队员们的名字，“从这一刻开始，马小姐就是长官，你们必须听从她的指挥和命令。”
    马灵珑一一扫过在她对面以军姿站立的特工，除了娜塔莎，其余的都是男性，他们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就是他们？”
    “是的。”科尔森道，“他们都是……”
    “很能打，我看过资料了，直接进入正题吧。”马灵珑打断科尔森的话头，这一强项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加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但仅有一个人真正接触过魔鬼，他站在队伍的最末端，一个叫汤姆（tom）的5级特工。尽管如此，汤姆不具备强大的灵气，他的见鬼经历是在他当牧师那段时间，跟着别人一起，汤姆只是负责站在驱魔现场的外围做辅助工作。
    巴顿朝马灵珑投去一个笑容：“女巫小姐，听说你跟托尼订婚了，是真的吗？”
    娜塔莎用胳膊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得叫她长官，鹰眼。”
    史蒂夫答应参与这次行动主要是为了能跟马灵珑见面，当然和感情无关，只是一些私人的问题需要解决。
    他已经独自去过西伯利亚高原了，但和他意识里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那里的一切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雪崩和山体滑坡等等自然破坏，以及一些人为因素，修桥，公路，等等都是改变了当地的地形。史蒂夫在西伯利亚待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找到当年巴基掉落火车的那座山脉，就像意识里他遭遇过的，史蒂夫把自己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最终一无所获的回来。
    除了与马灵珑合作过的成员，其他人对马灵珑表现出了明显的轻视。
    “是的，订婚了，我得早点回去和他享受二人世界。”马灵珑道，她再一次看向众人，“所以我们跳过自我介绍的环节，鉴于我已经看过你们的资料，而你们也看过我的，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之后你们的死活就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希望你们在这一个月里真能学到点什么。”
    马灵珑真正的意思当然不是希望他们死掉，至少娜塔莎听出来了，马灵珑对于一个月的期限颇有微词。
    “这要看你能教我们什么。”那个叫汤姆的男人道，他现在是神盾局灵异部门的，专门负责灵魂和魔鬼的研究，“我们有很多对付鬼怪的装备，哪怕是普通人都会使用。”
    马灵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么你可以回去了，反正我也是收了钱的。”
    站在这里的特工们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当然也知道马灵珑的本事，通过几页资料。他们在这之前对于鬼神之说都有或多或少的建树，所以神盾局召集他们组成了这个队伍。
    除了马灵珑和美国队长，其他的特工都知道一个月后他们将要一起执行的任务，马灵珑的目的就是让这群半吊子特工在任务之前掌握更多的，与鬼灵打交道的技能。他们手里的确拥有自认先进的鬼魂探测装备，所以对马灵珑这样的，依靠肉身对付妖魔鬼怪的灵媒师抱有怀疑态度是肯定的。
    “你们怕鬼吗？”马灵珑将问题抛给他们所有人。
    “鬼是一种能量，它们不可怕。”康拉德（rad）道，他曾服役于美国陆战队，后来被神盾局招募，康拉德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脖子上常年挂着银制的十字架项链。
    对于他的说辞，有人表示赞同，也有人质疑。
    于是马灵珑又问道：“有谁见过真正的？”
    “我见过。”汤姆说。
    “它是什么样的。”马灵珑看着他道。
    “一团黑影。”汤姆回忆了一下。
    马灵珑翻了个白眼说：“那就是没见过。”
    史蒂夫对于这样的话题很难有发言权，但他对鬼灵做过一定的功课，那确实是能量，但又不完全是，他无法理解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知道这些东西的杀伤力。
    马灵珑不再多费唇舌，她今天不是来给他们上理论课的：“现在是8点。”马灵珑道，“就在这间农场，带上你们自认为有用的工具，晚上12点栅栏门口集合，这里将是你们今天晚上的战场。”
    “等等。”康拉德，“你没有开始训练，就直接让我们上战场？”
    “你们已经很有经验了不是吗，也许今晚之后你们就能立刻毕业也说不定。”马灵珑道，她扬了扬下巴，“当然，如果过了今晚给你们留下心理阴影我是不负责的。”
    “我有一个问题。”汤姆道，“枪也能带？”
    “最好不要。”
    “因为鬼怕子弹？”
    “我怕你失手打伤别人。”
    史蒂夫趁着其他人离开之后，他走上前，对马灵珑道：“我去过西伯利亚，那个地方跟我意识里的完全不同，我不明白。”
    “时隔70年，不同是正常的，更何况意识世界本身就与现实不一样。”马灵珑淡漠地说。
    史蒂夫想了想道：“多少钱？”他说，“我希望你能跟我做交易。”他的交易自然跟巴基有关。
    “我没兴趣跟你交易。”马灵珑已经知道巴基还活着，最大的可能是巴基跟冬兵之间有所关联，在证实她的猜测前，马灵珑不可能将巴基活着的信息透露给史蒂夫。
    冬兵试图杀掉斯塔克，这笔账马灵珑可是记在账本上的。
    “你的兴趣不是赚钱吗。”史蒂夫道，显然他是通过资料了解到的，“你可以开一个价。”
    马灵珑冷笑了一声：“我的兴趣不止赚钱，还有欣赏自以为是的家伙被打击自尊心后的可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