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斯塔克显然知道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那两双鬼灵精的眼珠子根本藏不住秘密：“不，男孩儿们，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解决，恐怕没办法跟你们去任何地方。”他娴熟的撒谎技巧使斯塔克看不出任何破绽，“好了，让开。”他继续抬高他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
    “如果你是我们的老师，你就应该帮助有困难的学生。”弗雷德不依不饶。
    接着乔治也道：“没有错，除非你不是。”
    “我当然是。”斯塔克虚张声势地说，“不是每个老师都一样的，孩子们，我说，等等，你们叫什么名字，让我记录下来，如果你们再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我就得给你们扣分了。”面对两个麻烦精，斯塔克比他们表现得还要不讲理。
    这多亏他还记得马灵珑在上课时候的那些加分与扣分的制度。
    双胞胎大概是觉得自己遭遇了劲敌，于是他们斗志昂扬的打算做得更过分一些。
    “我叫罗恩。”弗雷德说，“罗恩.韦斯莱。”
    “我叫哈利。”乔治说，“哈利.韦斯莱。”
    “格兰芬多扣……。”斯塔克顿了一下，“扣20分，我看差不多，一人10分。”他无情的宣布，“对老师撒谎，滥用其他学生的名字，还有什么，哦，对了，阻拦老师的去路，我猜我应该还能再给你们多扣10分，想试试吗。”他学着马灵珑的模样，严肃而又不容反驳。
    斯塔克能够识破双胞胎的谎言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于撒谎的本事技高一筹，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他的眼里，眼前两个孩子的骗人技术还不如他五岁的时候。所以，就算他不知道罗恩和哈利的名字属于另外两个年级小一点儿的孩子，斯塔克也能轻易地识破这对无论是长相或身材，包括发型都一模一样的男孩儿。
    他真该感谢这两个小家伙恰好说出斯塔克熟悉的名字，而正是这两个的名字让他立刻想起来红黄相间的颜色代表的是格兰芬多，斯塔克不止一次从小天狼星的嘴里听到他是如何将这两种颜色形容得绝无仅有的。
    “不，你不能扣我们的分！”弗雷德的眼角闪过一丝慌张，他可从来不在任何一个老师面前有过类似的表情，好吧，除了马灵珑以外。
    看起来斯塔克是第二个。
    “是的，新老师不具备扣分资格。”乔治道，他急切地说，“你都还没给我们上过课呢。”
    他们显然已经确定斯塔克恐怕是真的教授，尽管他们到目前为止完全猜不出对方是教什么的，但那根本不重要。也许海格即将被开除，他是代替海格的。但看斯塔克的体面打扮，双胞胎觉得对方应该不可能接受《保护神奇动物》的课程，说真的，除了海格，恐怕没多少老师真能胜任那个。
    凶猛的动物和各种各样的粪便可不是穿金丝边衣服的人能够喜欢的。
    “我为什么不能。”斯塔克宛如真正的巫师，他学着马灵珑的样子趾高气昂地说，“这不是你们的名字，别想骗我，我知道，罗恩和哈利是另外两个小男孩儿。其中一个是红头发，就跟你们一样，另一个额头上有疤。”他停了停，“嘿，等等，跟罗恩一样的红头发，你们确实是韦斯莱家的对吗，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之间的确有相似的地方。”
    “哦！”弗雷德打断道，“小胡子教授，我们刚才只是想给你开一个玩笑，没有恶意，希望你能忘记扣掉的分数，我们可以送点好东西给你。”
    乔治补充说：“你可以把这个当成见面礼。”他手一挥，从巫师斗篷里抽出了一个只白色的羽毛笔。
    “你们想贿赂我？”斯塔克接过羽毛笔之后随意端详了一阵，他觉得有种回到欧洲中世纪的错觉，“用这根毛？”
    “不是普通的毛。”弗雷德说，“只要你……”他突然对着羽毛的根部念出一句斯塔克完全听不懂的话，紧接着，羽毛棍上排列的绒毛变成了像毛毛虫似得的活物分分掉落下来。
    在斯塔克未及反应的情况下，毛虫蠕动着身体，朝着斯塔克的衣服袖子里面快速爬去。斯塔克惊叫起来，但是下一秒，所有的虫子全都转移到了弗雷德脸上，这下变成弗雷德发出惊叫了。
    他被毛虫爬过的皮肤瞬间起了红色的疹子，很快的，毛虫变成了蛾子，接着全都飞走了，几十只白色的小飞蛾抵达天顶的时候变成了灰色的粉末。
    “嗷，梅林！”乔治惊奇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眼睛里竟然毫不掩饰地露出钦佩的神色。
    斯塔克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根本什么也没做，很明显他很高兴那些恶心的虫子没有沾到他的皮肤，因为那看起来可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们本来是羽毛，却突然变成了毛虫。被毛虫爬过的地方出现了过敏反应，斯塔克左顾右盼地希望这种东西不带传染性质。
    马灵珑说的话每一次都很灵验，一个麻瓜身处魔法世界是危险至极的，斯塔克已经彻底明白了。
    弗雷德的恶作剧遭到了反噬，他没想到会这样，他的原计划是打算用这些虫子给这个不可一世的小胡子教授一点难受的教训，反正他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扣分其实是无效的。
    “乔治，哦，乔治，帮帮我，有一只爬进我的嘴里去了。”弗雷德捂着脸嗷嗷叫着，“快，找莉莲教授，她对解咒很有一套。”
    “你们是灵珑的学生吗？”斯塔克问道，他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而弗雷德看起来好像受伤严重，他的脸正在逐渐变大肿胀，像正在充气的皮球。
    “你叫她的中文名字？”乔治眼睛里泛着光，“难道你正在追求她？”
    “行了，乔治，但愿你已经留意到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我要痒死了！”弗雷德的恶作剧首次失败，但他不打算将这笔账记在斯塔克的头上，他反而很高兴自己与乔治的发明能有如此成效。
    “哦，是的，我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小发明挺管用的。”乔治转而对斯塔克说，“你别指望，莉莲教授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叫什么来着，弗雷德？”
    “尼什么的。”弗雷德抓挠了几下变得异常红肿的脸。
    斯塔克吓了一跳：“老天，你看上去快要爆炸了。”他说，“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竟然打算用在我身上？”
    “并不危险。”弗雷德的脸肿的像一个红透了的畸形番茄，他的声音因嘴唇的变形而有点含糊，“就是有点痒而已。”他满不在乎地说，“好吧，是很痒。”
    对巫师来说，这就是一个令人高兴不起来的恶作剧，但对于麻瓜而言，就是致命的危险。
    “啊哈，想起来了。”乔治道，“发出恶臭（stank）！”
    斯塔克纠正道：“是斯塔克（ stark），托尼.斯塔克。”
    “是的，就是这个，原来你知道。”乔治说。
    “他当然知道。”马灵珑的声音在斯塔克身后响起，“因为他就是。”
    马灵珑睡意深沉，却被突然惊醒，她感觉到有人对斯塔克使用了咒语，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只有斯塔克是人的时候马灵珑才能感应到这个。而当斯塔克还处于猫形态时，德拉科对他用漂浮咒，马灵珑就没有任何感觉。
    她其实很想再一次睡过去，马灵珑全身都很酸软，拜斯塔克所赐，她的屁股变得更敏感了，而她竟然会在醒来之后期待剩下的99下的巴掌。
    好吧，现在肯定不是想巴掌的时候，马灵珑很不放心，斯塔克不在屋内，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变成了人，斯塔克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十分注意才行，可斯塔克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注意安全。
    马灵珑在弗雷德的脸上敷了一层土黄色的泥（乔治说像屎），味道有点类似硫磺，弗雷德对着镜子把屎一样的泥巴表面用手指画了一个笑脸。
    “真希望你就长成这样。”乔治对他说，“你总是希望自己能成熟一点，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烤熟了的粪蛋。”
    弗雷德把舌头吐出来，从那堆泥巴中间，一个真正的鬼脸诞生了。
    虽然双胞胎被马灵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且给他们一人扣了3分，但这不会影响两个捣蛋鬼此时此刻的好心情。他们对于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传说中的，马灵珑的男人实在太感兴趣了，斯塔克的长相就两个男孩儿来说也是高分。更重要的是，他们曾一度担心以马灵珑奇怪的眼光，她的男友会不会跟斯内普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无聊家伙。
    显然并不是，斯塔克不但不会无聊，他还有趣至极。
    两个男孩儿将刚才的恶作剧未遂忘到九霄云外。
    “闭上嘴。”马灵珑说。
    “我们什么都还没讲出来呢。”双胞胎同时道。
    “你也是，斯塔克。”马灵珑道。
    斯塔克委屈地说：“我也什么都还没说呢。”
    他们这会儿的确安静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或者还不到，在这之前，即使是弗雷德的脸还处于西红柿的样子的时候，两个话痨男孩儿几乎将斯塔克的家族史都快要了解透彻了。不得不说，就目前来看，双胞胎简直爱死斯塔克了，还有他的反应炉，那蓝色的金属圈把两个孩子的魂儿都勾走了，他们甚至当着马灵珑的面商量怎么搞到斯塔克胸口上那个东西。
    这才是他们丢掉6分的原因。
    而斯塔克大胆的将它展示给他们，像是一种炫耀，不做防备。
    双胞胎从来没有跟真正的麻瓜说过一句话，当然更没有见过，但他们对麻瓜是有好感的，至少比魔法部的人有好感，由于韦斯莱先生的关系。或许在真正见到斯塔克之前，他们多少对这个传闻中的人物存在某种程度上的敌意，直到他们真正见识过斯塔克本人，双胞胎瞬间就为他的魅力吸引了。
    因为斯塔克称他们为“发明家”，他们给他说起那根羽毛笔，还有很多有趣的小发明，斯塔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你们就要开始说了。”马灵珑道，“弗雷德，别用手去抓，你想在脸上留疤吗。”
    “也不坏。”弗雷德说，但他很听话的把手从脸上收了回来，“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莉莲教授，你阻止不了三个发明家的技术会谈。”
    “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马灵珑道。
    “你们也不是。”双胞胎说，“但你们显然交流非常愉快，我们已经原谅你不来上课了，你也得给我们与同行交流心得的机会。”
    “别得寸进尺。”马灵珑带着愠怒的口吻，不过下一秒她就被斯塔克抱上了大腿，打断了话头。
    双胞胎笑了起来。他们现在是斯塔克阵营的一份子了。
    “对孩子不要斤斤计较，你瞧他们多英俊，就快赶上我了。”斯塔克在马灵珑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不用管我们男人间的技术交流，你应该闭着眼睛眯一会儿，瞧瞧你的黑眼圈。”
    “噢！”两个男孩儿再一次精准的同时发出嘘声，“也许你们亲一个嘴儿也没关系，我们已经闭上眼睛了。”实际上并没有。
    马灵珑瞪着他们：“格兰芬多……”
    “不，不，别再扣分了。”乔治祈求道，“我们闭上嘴。”
    大多数学生都害怕扣分，那不仅仅是代表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还是对整个学院荣誉的诽谤，双胞胎允许自己出错，却不想给学院丢分。
    “我给你们加回来。”斯塔克道，“想说什么随便说。”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
    双胞胎立刻变得十分乖巧：“好吧，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乔治说，“安东尼，我们正式邀请你到韦斯莱家做客，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愿意。”斯塔克道。
    “不行。”马灵珑说。
    “为什么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斯塔克才不怕被扣分，“我会和灵珑一起来的，伙计们。”他对双胞胎道。
    斯塔克发现这里的人似乎更青睐叫他安东尼，而不是托尼。
    “太棒了！”双胞胎击掌欢呼，“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乔治拿出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白色羽毛笔，还有两张泛黄的羊皮纸，“放心吧，这个是普通的羽毛笔。”
    但其实那也并不能算是普通的羽毛笔，至少在斯塔克看来不能叫做普通，当他在乔治递上来的羊皮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时，那些眼花缭乱的字母就立刻动了起来，它们变成长短不一的条状物，组成了简笔画中的斯塔克的肖像，接着又很快恢复正常，如此反复。
    斯塔克觉得这可能是他为粉丝签过的，最酷的签名了。
    双胞胎留下了羽毛笔，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礼，在霍格沃滋这样的羽毛笔随处可买不算值钱的玩意儿，但对斯塔克来说却是十分稀罕的东西。
    “真不明白为什么连他们也喜欢你。”马灵珑虽是带着埋怨地口吻，却不禁感到喜悦。
    “我的魅力无处不在。”斯塔克对羽毛笔爱不释手，“你一定有点小嫉妒。”
    “想多了。”
    “我猜就是这样，我将要取代你万人迷的地位。”斯塔克开心地说，“你知道我刚才出去碰到他们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说我是新来的教授，他们深信不疑。”
    能骗过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确实是本事，更别说得到他们两个的认可与青睐，马灵珑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做到的这件事，斯塔克只用了几分钟。
    马灵珑闭上眼睛：“也就是说，你刚才什么都没干成就回来了？”
    “但我获得了两个巫师小粉丝。”斯塔克说，“甜心，你再睡一会儿，我保证这次我会待在房间直到你醒过来，但是，如果我们饿了怎么办。”
    “我会叫家养小精灵送吃的过来。”马灵珑拿着魔杖对着墙上的一张画着食物的油画图片点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当斯塔克说出需要时，油画的内容赫然变成了他刚才说的那些，十分逼真，他惊奇的盯着那副画，仿佛下一秒食物就能直接从画里飞出来。事实上也的确会这样，当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接到老师的需求时，他们就会根据图案上的食物做出一模一样的口味，然后食物就通过油画传到需求者的面前。
    非常方便。
    斯塔克把马灵珑的行为当成巫师叫外卖的方式。
    马灵珑打算睡醒之后再告诉斯塔克更多：“趁着我还清醒，告诉我计划，邓布利多给了你什么样的计划？”
    “他会想办法将老鼠引到那里面去，接着会给我们信号。”斯塔克道，“所以圣诞老人叫邓布利多？”
    “什么样的信号？”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猫头鹰什么的。”
    马灵珑调整了一下姿势，跨坐在斯塔克的大腿上将他扑倒在床上：“好了，保持这个姿势，在我醒来前。”
    既然邓布利多参与了进来，那么接下来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起来。
    “这很难保持，你是故意的对吗？”斯塔克顺手拍了一下马灵珑的屁股，“压在我的宝贝上面？”
    马灵珑把脸贴在斯塔克的胸口，喃喃地说：“还剩98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