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接下来请欣赏,论如何用高中历史课本征服世界233333
男主这次是真的要上线了~最后万分感谢收藏作者专栏的小宝贝们~今天高冷地求评论求收藏求收藏作者君专栏,拉了一天肚子的作者依然很帅
第22章 二十二 名满天下
历史之中的趣味,那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
戚慈发现这么多的历史书中,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最有作用的反而是高中历史书。也许有人就奇怪了,这高中历史书,一本教材而已,有什么神奇的呢?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里面的说道就太多了。
太复杂的就暂且不说,先说和部落生活密切相关的。此时距离冬季没有几个月了,经历过南方的冬季的人都知道,在南方,冬季气温没有北方低,但是南方的冬天非常的阴冷,那种冷进骨子里面的感觉是什么都防不住的。
现代厚棉衣、热水袋和结实保温的屋子都抵挡不住这种阴冷,更何况这缺衣少食的部落了呢。
屋子是隐隐漏风的茅屋,穿的是兽皮麻布,这样子,怎么可能不生病。
他们需要什么?需要挡风的房子,需要保暖的衣物,并且需要足够的食物。
什么样的屋子是结实挡风的,部落里面的所有人都会一致回答说,是镇上有钱人住的砖瓦房子,砖和瓦,这两样东西,在没有得到奖励之前,戚慈想的是赚钱,赚更多的钱然后去买砖瓦进山修建房子。虽然成本极高,可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现在不用了,砖是个比较容易烧制出来的东西,关键是戚慈她不知道窑要怎么搭建,但是书中,曾经有一副图,将瓷窑画得仔仔细细,一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戚慈用炭笔在木板上慢慢画下了这幅图。
在现代人看来,这是很原始的瓷窑,可是对现在来说,这已经大大称得上先进了。戚慈在思考,这个事情要交给谁来做。她的心里非常清楚,纵然自己拥有了这样的一个金手指,可是事实上她并不是做实践的一把好手。
她活得明白,能清晰的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所以她从不逞能。
部落之中,谁又熟悉陶器呢?
在这里,用的更多的反而是石器,可是显然陶器有陶器的好,戚慈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为她打制石磨的石老,这个亲手打磨石器的人,却似乎比其余更多的人更了解陶器。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有时候也是没有错的。
森九最近一直在观察阿溪,他有些想不明白,当初明明是他最先宣誓效忠神女大人,也是他为神女大人找到的青蒿,神女大人还给他吃了甜甜的东西。怎么后来竟是时时带着阿溪呢,连下山都带着她,可怜他这么大了都没有下过一次山呢。
阿溪在溪水边洗着衣物,狗子身子好了之后便开始下地种植收割粮食,还忙着进山瞧瞧能不能猎些野鸡野兔之类的食物,她自然就治理家务间或是去采摘一些山货了。
她不敢太用力捶打衣物,这麻布料子不太好,有些单薄,太过用力就会撕破,于是她洗得小心翼翼极了。森九躲在树后边看她,越看越是生气,怎么神女大人竟是喜欢这种连洗衣物都慢慢吞吞的人呢,这样的人干活能麻利吗?
世人都喜欢勤快的女子,纵使是愚钝些似乎也没有关系,森九也这样觉得。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跑开了,阿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头过去看得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森九站在戚慈的屋子门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
他这些日子变得干净了许多,因为每当看见身上整洁无比的神女大人的时候,他总会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还不够干净。他穿得还是不太好,可是昂着白嫩的小脸,也是很能孵化人的心的。
“咚咚咚……”他学着阿溪的样子,敲了三下门。
屋内传来一个略带疲倦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戚慈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裂开了,她这两天来停止了给孩子们讲故事,也停止了练剑术,就是为了这座瓷窑。她在拼命地压榨自己的脑袋,在压榨自己的记忆,希望能更多地回想起关于瓷窑的历史。
然后她隐约想了起来,烧砖是极为简单的。瓷窑除了外面的结构是有一张明确的图纸以外,内部是没有图纸的,所有的内部情形要根据戚慈曾经看过的一些文字来转换。
她画了许多内部构造,却都觉得不太理想。就在戚慈准备去找石老商量一下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谁找她呢。
进来的人让戚慈有些吃惊,这个男孩她有印象,叫森九,是个特别勇敢机灵的孩子,也每天都会来听她讲故事,可是却没有再单独同她说过话了。
他来找她做什么呢?
森九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突然就跪下了,然后双手合十,低头道:“森九永远效忠于神女大人。”在部落之中,这些动作表示着对一个人最高的崇敬。森九一直都很崇敬她,她知道,可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为何今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戚慈打起精神来,她其实也有些疲倦了,可是她还是露出一个小欧让,并且尽量温和地说道:“小九,赶紧起来,地上凉,别动不动就跪着,对身子不好。”她没有问他怎么就突然又跪下这样说,只是更多的是担心他这样跪着对膝盖不好。
戚慈永远都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森九心里难受,他昂着头,开口道:“神女大人,我的手脚麻利极了,干活很利落,而且我很听话的。我比阿溪做事情利索多了,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跟着您呢?”他原本觉得这样背后告状不太好,可是一想着阿溪洗衣裳的动作,又觉得她这样笨手笨脚的人最好别待在神女大人身边。
这还是戚慈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她以为部落的族人都飞非常的淳朴,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现在看来,其实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心思的。
森九嫉妒阿溪能够时常待在她的身边,于是他想取而代之,贬低对方抬高自己,这些都是人性的本能,戚慈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有些疲倦,却也没有生气,解释道:“森九,阿溪时常跟着我,并不是在为我做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吩咐她去给我做什么杂事儿。她跟着我,是因为她想学习很多东西,同样的,这些东西也是我非常愿意教导给她的,不单单是她,我也愿意教给族落里的所有人,无论大小无论老少。”
“可是阿母说,女子就应该勤快、多做事儿才对。”森九有些糊涂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女子要勤快,要能做事儿。然而现在阿溪没有达到森九心中这样的水准,于是他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待在戚慈身边。
戚慈蹲下身子来,和森九平视,她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微微叹气道:“森九,女孩子应该勤快,可是不应该多做事儿啊。而一个人的好坏和优秀与否也和她是不是多做了事情没有关系的。”她又摸摸他的头,接着说,“你瞧,我不就没有做什么事情吗?甚至我‘懒惰’到连每日的食物也是不亲手做的。可是,森九,倘若你觉得我也是坏得,便不会说要效忠于我,意思是在你的心中,我这样是好的。”
森九被戚慈的话弄得脑袋;里面一团浆糊,他有些迷糊了,恍惚说道:“您是不一样的,您厉害极了。”
戚慈有多厉害,早就在猴子的口中传遍了整个部落了,森九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厉害极了?”戚慈轻笑两声,“那阿溪也是很厉害的。森九,你要知道,评价一个人、看一个人永远不能片面的从一个角度就去否定一个人,一个人是有很多很多面的。没有人规定,一个姑娘好不好是和勤快挂钩的。”女孩子不是做事和生育的工具,是不需要用这些来肯定自身的价值的。
做事麻利自然是好的,可是不麻利也不代表不好。
“小九,你这样背后告状也是不好的哟,去,找阿溪去。”戚慈站起身,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去。
与此同时,山下的阳光正好,万水镇的景家别院之中,景翘连着服用了好几日的青蒿丸,病情竟是几乎大好了,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呢。
“她说的话当真没错,多晒晒太阳总是好的。傅姆,我如今也差不多好了,答应她的事情……也应该差不多了。”她景翘,是景家少主,自然不会不认账,该兑现的诺言她绝对会好好的兑现。
名满天下,行,就从名满苑城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作者真的太困了,就觉得好累好累,我之前检查有颈椎病嘛,因为工作很忙一直都没有去做理疗,现在我觉得更疼了,真的感觉要撑不住的那种了~我先发一章,上午作者君想睡一睡,然后下午补更新和码字,宝贝儿们晚安了~
第23章 二十三 女子
景翘的阿父曾经留有后招,他去后,景家的人脉通通交予了景翘。这些人脉又大多聚集在边疆和苑城,可以这样说,景翘只要不自己作死,便能在苑城生活得极好。说不得燕家的日子都没有她好过。
可是她心有不甘。
她早晚有一天,会让景家变得比从前更好,也会重新回到都城。
景翘想起那个一本正经的戚慈,眉眼生得颇有些仙气,却做着一眼一板的事情,连笑容都有些板正啊,分明对着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她不是这样的啊。
“傅姆,你瞧今日的阳光,是不是很好。”景翘半躺在椅上,笑着说道,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让人有点心酸,“去联系陈郡守。”郡守,就是一郡之长官,苑城属于下林郡,苑城之于下林郡来说,几乎等于王都之于吴国。
景翘的傅姆姓林,景翘为了表示亲近,一般不唤其姓氏,二婶直接唤她为傅姆亦或阿姆。
听闻景翘的话,她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惊奇,反而说道:“应该的,那位淑女将您治好,便是千万金景家也舍得,何况这点事呢。”她是高看戚慈一眼的,在她看来,戚慈和少主更像是一类人,她打心底尊敬少主,自然也是尊敬戚慈的。
景翘微微侧头,边上有着盛开的花儿,她随手便摘了一朵,拿到眼前大咧咧地晃动了几下才笑着说:“阿姆啊,她的要求可不是千万金能换来的。纵然是千万金也比不上这个承诺啊。”
陈郡守的郡守府就在苑城之中,从万水镇驱赶牛车到苑城只需要半日,算得上是极其近的了。
林傅姆亲自坐着牛车去寻他,就是怕将少主这件事给弄砸了。
戚慈不知道景翘已经开始履行承诺了,森九被她教育过之后,恹恹跑去找阿溪,他也察觉到了在背后告黑状是不好的,他会告诉阿溪,他才是最应该待在神女大人身边的。
他过去的时候,阿溪已经不再溪水边了,而是回到自己家中的院子里晾晒衣物了。森九隔着院子喊道:“阿溪!阿溪!”那院子的篱笆低矮得很,也没有门,两人四目相对。
阿溪自然认得森九,一个部落住着,谁不认识谁啊。
她和阿兄都和森九没有任何交集,他来这里干什么呢,阿溪一边晾晒衣物一边问道:“森九你来这里有何事呢?”
“阿溪,我阿母说,女子应该勤快些,家事做得,地里的事情也要做得。我刚才瞧见你洗衣物了,动作甚是缓慢,你这样,待在神女大人身边怎么能帮她做事儿呢?我方才去和大人说过,可是她说姑娘不是用来做事儿的我也不该背着你说这些,所以我来我来给你道歉,并且当着你的面亲自说。”森九比阿溪小不到一岁,他这个年纪,逻辑清晰还能钻戚慈话里的漏子,实在是有些聪慧的。
这话把阿溪惹毛了,她将衣物丢进木盆中,抄起捶打衣物的木棒,就要打森九。她走到森九面前,举起木棒,却迟迟没有落下,她将木棒丢在地上,笑着说:“她不会高兴我打人的,森九,你将她看得太狭隘了。你记得她曾经给我们讲过的故事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连出身和过往都不用在意,那么何必在意为男为女呢?”
她的眼神有点像戚慈,森九突然就发现阿溪真的很像戚慈。
他有些犹疑,但是还是努力辩解:“我不是说为男为女的事情,我也没有看不起你是女子。”世人多看不起女子,吴国虽然好一点,可是在家中有男丁的情况下,女子也是没有继承权的,这就是国情,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
在部落中,也是这样,因为女子都是要出嫁的。
“你是!你阿母说女子应当勤快多做事,那你为何不多做事儿呢?你会做豆饭吗?会洗衣物吗?森九,你瞧,你还不如我呢。你这样要求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勤快,手脚不够麻利,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姑娘。”因为她是一个姑娘,所以觉得神女大人不应该教导她这么多,因为她早晚要嫁人要待在家中做事儿,因为她是一个姑娘,所以不应该伶牙俐齿说这么许多。
可是凭什么呢?
森九被阿溪说得哑口无言,他才突然正视起阿溪。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其实比他能干多了,她穿得简陋,却生气勃勃。
“对不起……”他突然深深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他会变成一个更棒的人,早晚会堂堂正正站在神女大人身边的。
森九本就是一个聪慧的人,一下子被点醒了,就什么都想通了。可是当着森九面还理直气壮的阿溪,在森九走后,眼泪就在眼眶之中打转了,她咬着牙将衣裳晾好,头也不回就去戚慈的屋子里了。
戚慈忙了许久,终于将瓷窑的里外结构都画好了,她不敢保证这个一定就没有问题,但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现在需要的是如何来实践,人们愿不愿意实践?
若是当真要修葺屋子,可能每天都要烧窑,那族人做其余事情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卖菇的那点银钱可能撑不了生活,戚慈的目光渐渐转移到了手上的手镯上来。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戚慈有些疑惑这又是谁来了。
“进来。”她的目光从手镯上收回来,现在想的应该是这个瓷窑交给谁来负责,石老又愿不愿意负责。
进来的人是阿溪。
在看见戚慈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神女大人,女子当真就不如男吗?”她的眼眶有些红,脸上没有委屈,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确觉得委屈了。
戚慈立马就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放下手中的炭笔,冲阿溪招手。“怎么会呢?在很久很久以前,氏族还是以女子为尊的,然后渐渐就被男子取代了。这是因为时代的发展,男子气力更大,于是他们变成了主导方。但是阿溪,这不等于说女子就不如男,这只是一种社会形态。”她斟酌着,在思索应该怎么去给阿溪说这种情况。吴国尚且算是开放的国家了,其余六国尚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戚慈不是圣人,她救不了这么多的女子,能做的就是从部落开始,从阿溪来时,告诉她们,女子不是不如男。
“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不是不能做,而是他们更擅长做这些。阿溪,你看,下地干活,上山打猎是不是都是男人去做更快速?在做家务,织布采摘上面,是不是我们女子更擅长一些?这就是不同的天赋,可是这不代表说我们不如他们?在识字上,你是不是比那么多的男孩子都快,比森九也快。阿溪,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的。阿溪,你会变得很棒的,比很多很多人都棒。”
“比男孩子都棒?”阿溪忘记了哭,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比男孩子都棒。”
“公子,前面就是苑城了,我们下车吧。”贺老将车赶到城门前,淡淡说道。
有风和巫芒他们下车,慢慢排队进城。这一行人一看就是贵人,能驱赶得起马车的,怎么可能是普通平民呢?守城的小卒也不敢伸手要钱,连忙粗略审视一番就将人放进去了。
苑城作为下林郡的郡城是非常繁华的,有风之前说过,这是吴国边境最繁华的城市是认真的。他们没有在城里面多逛,先去寻了个客栈,停好了马车,开上几间屋子,纷纷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吴国的服饰之后,才出了门。
吴国的衣裳多为宽袖,讲究个风度。这点和越国又有不同,越国大多数贵族和文人雅士亦或是富人都穿着比较利落,多为窄袖,还有直接穿胡裤马靴的。可是在吴国,但凡有点身份的,那都是穿着宽袖长袍,头发披散。
入乡随俗,巫芒和有风都换上了衣物。有风从没有穿过这般累赘的衣物,感觉走路都缓慢了许多,于是眉头微皱,却不知道这样子的他在路人的眼中,是怎样的一副美景。
却碍于他眉间的冷意,迟迟没有女子敢动手,终于有人踏出了第一步,走上去递上了一支娇艳的花儿,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无数的花,不过这些人到底是不敢给有风,全递给巫芒他们了,偏生递花的时候眼睛一刻都不离有风,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民风,实在是惹不起。
“这儿的女子……实在是太胆大了。”最后有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后吐出一句话。
“公……您倒是别看好戏了,您说说这些花儿要怎么处理才好。”巫芒怀中抱着一大堆花,各色各样的。阿哑是个女子,这些人的花儿不给他,贺老上了年纪,于是也不给他,何幸抱着有耘,于是花儿也落不到他身上,最后竟是全在巫芒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