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节
“今天凌晨。”
“有急事?”
“暂时没得到确切消息。”
“嗯,我知道了。”
小陈低头,继续忙活手上的事。
“诶。老陆,我听说你前天晚上就到津市了,这几天都做了什么?”说着嘿笑两声,又贱又猥琐。
陆征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关你什么事?”
“别介啊……咱们是兄弟嘛,就应该无话不谈。”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姓谈那小丫头貌似在津市念大学……
“随时背叛的兄弟?”冷嗤一声。
时璟木了,想起昨天和葛老那通电话,瞅了小陈一眼,这家伙该不会把他供出老陆的事全说了吧?!
可惜,人小陈同志正专心分类公文,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更遑论有所回应?
时璟郁闷了。
“那个……老陆,你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嘛我?!”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装傻充愣。
陆征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人瞅得贼心虚。
“你别岔开话题啊,我问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是不是夜夜**,天天摇床?”某璟挤眉弄眼。
“滚犊子!”
“看吧,果然被我说中了!就你这身板儿,那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经得起你一番操干?”
“……”他确实把人弄狠了,起床的时候,小姑娘后背前胸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他既骄傲,又怜惜。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哦——”长音一拖,“你心虚了!”
“时璟,看来你真的太闲。”
“啧啧,老陆你完了!”摇头恸憾,把小陈同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时璟继续发表阔论:“我看你印堂发亮,眉眼含春,一看就是红鸾星动的征兆!最近风流得紧吧?这么多年的童子之身终于要破了,可喜可……靠!”
时璟闪身一避,陆征的拳风堪堪擦过他面门。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还躺三个月?!”
“别啊……”他本就不是陆征的对手,加之他还有伤在身,更没胜算。
“哼!”
时璟站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已经疯狂吐槽——
装!装!装!
看你丫装到什么时候?!
一进门就笑得春风荡漾,还不许人盘问,这算什么道理?
好吧,他承认,这厮吃饱喝足的得意样儿真特么碍眼。
小陈诡异的视线落在陆征身上,红、红鸾星动?!
妈呀……
冷面阎王也能讨到媳妇儿?
看来,他也要加把劲儿了……
葛老进来的时候,两个小子隔得老远,一个平心静气,一个仍有余悸。
小陈最老实,站在办公桌后面当木桩。
“咳咳!”
“首长。”
“葛老。”
“老爷子。”
大掌压了压,“都坐。小陈去检查门窗。”
这个检查门窗,可不是一般的关门拉窗帘,而是为确保谈话内容的机密性而进行的一系列反窃听排查。
小陈是侦察兵出身,这方面做起来游刃有余。
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报告首长!没有问题!”
“好。今天让你们过来,是因为天爵集团的事。”
陆征目光一紧,“国外有消息了?”
时璟竖着耳朵,满脸郑重,与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应该不是,情报组那边没有突破。”
葛老点点头,“是国内的消息。天爵集团今年最大的三笔买卖分别与俄罗斯战斧、美国黑手党甘比诺家族,以及华夏安氏达成,由夜社居中牵线。一个星期前,维多利亚港海关在排查大吨货轮的时候,截下了一艘载满药品的商船,而这些药品的成分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能够通过萃取提纯得到制作迷幻剂和冰毒的主要成分——甲基苯丙胺和咖啡因!”
“目前,我们并不知道这批药品是三家之中哪一家的货物,而夜社这个中间组织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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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二更哒,拉夜社和安氏出来遛遛~
第222章 安夜两家,捅破八卦
陆征沉吟一瞬,“战斧和天爵集团之间,多是军火交易。当初褚世淳还在,双方来往密切;如今褚尤话事,有夜社军工厂作支撑,成交数量逐年递减。首先,可以排除战斧。”
葛老捻捻胡须,状若沉思:“继续。”
“再说安氏这棵大树,与夜社盘根错节,两位话事人又是夫妻,安隽煌有了夜辜星如虎添翼,早就和天爵断得七七八八,每年象征性的五十万支弹夹不过是小打小闹,勉强维持表面和谐罢了。”
时璟点头,“船上是迷幻剂和冰毒的原料,较之高纯度海洛因始终不够看,依安氏和夜社的大手笔,看不上这种‘小生意’。再者,四十年前,党家覆灭,安隽煌把金三角收入囊中,守着大片罂粟花田,又怎么会想到用离析药品这样成本高昂的方法来获取原材料?除非安隽煌脑子有问题!”
葛老却开口摇头,“依安夜两口子的老辣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但常驻国外的情报人员传来消息,如今安家和夜社都交到了下一辈手上,万一……”
“没有万一,”陆征接过话头,“安家如今是安绝掌权,而夜社则交到夜辰手上,这两人比之安夜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不可能下达如此昏庸的决定,就算两人一时头脑发热,家族和帮会里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
“我同意老陆的看法。安夜两家能发展到今天,长盛不衰,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这批药的买主只可能是——甘比诺!”
“小陈,马上联系香港那边,该封的封,该查的查,这次非要给这两家一点颜色看看!”老爷子雷厉风行,当场下令。
“是!”小陈应得雄赳赳气昂昂。
“还有一件事,有关yan……”
时璟一听到那个名字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葛老看在眼里,叹息在心,重情重义是这孩子身上的优点,但有时候也可能成为致命的缺陷。
他可以理解时璟寻找亲人的急切,却没办法眼睁睁看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偏。
怎么就是yan呢?!
葛老爷子面上平静,心里早搅成一团乱麻。
“您就直说吧!”时璟咬牙,“yan到底怎么了?究竟是生是死……”
“前天,商业犯罪特级调查小组已经把对鸿鑫的审查报告递交上来。在对鸿鑫的资本来源进行反复调查、核实之后,发现其中竟然有百分之九十的资金是黑钱,而yan这个财务总监的作用就是把每笔黑钱投放到股市,转一圈,洗干净,再收回来,可以说,整个公司的资本运作都由她一个人操控!”
葛老歇了口气,面色凝重,继续道:“三年前,对上市公司例行审查的时候,就发现了账目中存在的隐患,还曾下发逮捕令,但最后有惊无险,让鸿鑫蒙混过关,却把yan吓跑了。”
“吓、跑了?”时璟瞪大眼,啥意思?
说起这个,老爷子突然有点想笑。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据公司高层的供词,yan是因为害怕坐牢,所以提前跑路了。”
在精神高压之下,很容易草木皆兵,但这也从侧面说明,yan进入洗钱这行或许另有隐情。
显然,时璟也想到了。
可葛老接下来的话把他刚冒出来的希望火苗,又生生浇灭——
“即便她有苦衷,但洗钱的事实无可辩驳,从法律上讲,yan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时璟挺直的脊背瞬间垮塌,像蔫了气的皮球。
“什么……代价?”
老爷子目露不忍,“这要看她经手的黑钱有多少。”
三年时间,金额肯定不小。
时璟整个人都呆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如果她转做污点证人……”
葛老摆摆手,“现在说这些都还为时尚早,当前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把人找到。”
“老爷子,你有消息了?!”时璟为之一振。
“暂时只能查到她往南方逃了。”
“是鸿鑫高层派出去的杀手,只要撬开那些人的嘴……”
“没用。他们已经承认派杀手做掉yan,但那些人自从大半年前传回过一条消息后,直到现在还杳无音讯,好像人间蒸发,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时璟眼皮一跳:“消失了?”
葛老用指纹打开档案柜,从最上面层抽出一个牛皮袋递到时璟面前,反手关上柜门。
“这是……”
“里面有鸿鑫高层的口供。”
时璟忙不迭打开,从中抽出一个a4纸大小的卷册,翻开,一目十行。
看完,心顿时就瓦凉瓦凉的。
“消失?五六个大活人怎么就平白无故地没了?”眼神讷讷,显然难以置信。
他把东西递给过去,“老陆,你看……”
随着翻页的动作,陆征眉心越拧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