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与此同时，在欧洲拍外景顺便避风头的《中情局》剧组也返回好莱坞，埃文导演和剧组的主创演员们纷纷打电话给陆衡，一边吐槽拍摄外景时出现的各种奇葩事件一边跟陆衡透露凯拉案情的最新进展——
经过好莱坞警方的慎密排查，最终确定了凯拉吸毒过量的行为是自杀而不是他杀。因为尸检报告上面展示，凯拉的吸毒行为是自愿的而不是被人强迫的。法医在解剖凯拉尸体的时候发现，除了由于吸毒过量引发的种种生理性反应外，凯拉的尸体上并没有其他痕迹——比如说凯拉家人和经纪人口中的那些，强迫凯拉吸毒的挣扎痕迹；而凯拉体内也并没有残留能让凯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吸毒过量”的化学药剂元素。
确切点说，就是凯拉确实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吸食毒品过量。再加上凯拉身边的人在案发当时都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什么人有明显的作案动机……
所以，在经过了长达二十多天的侦查过，毫无头绪的好莱坞警方最终还是对凯拉的自杀行为做出了定论。至于凯拉为什么会在大厦的四十六层卫生间内吸食毒品……警方对此的解释是凯拉身为公众人物，不想自己的形象在公众面前受到损害，所以有意避开同事们的视线，跑到远离顶楼片场五十五层的第四十六层右侧卫生间内吸食毒品，恰恰是为了隐秘性。
结合案发当场的环境和片场人员的表现，这种推论简直完美到无法反驳。
而随着警方对凯拉死因的确认，一直被阴谋论缠身的《中情局》剧组也终于洗清了清白。得知消息的《中情局》剧组和制片方终于能放下一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并且在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澄清流言。而第二件事，就是重启攻入大厦的拍摄戏份。身为《中情局》的总导演，埃文克里斯当然要亲自给陆衡打电话通知行程。
不过埃文也知道陆衡即将进组《亚特兰大》进行部分的特效拍摄，所以在电话中，埃文导演非常体贴的询问了陆衡在《亚特兰大》的拍摄行程，然后根据这个行程来协调档期。
埃文导演和《中情局》剧组的体贴配合让陆衡非常感激。虽然《中情局》的拍摄延期是剧组自己的缘故，可若换了别的剧组，也未必会做到这种地步。
陆衡向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面对埃文导演和《中情局》剧组的友善态度，陆衡立刻表示如果《中情局》的上映档期内他还留在m国的话，他会努力配合《中情局》的上映宣传。
而陆衡的承诺也让埃文导演和剧组非常开心——单单只论圈内影响力和票房实绩的话，或许陆衡还比不过那些资本雄厚地位稳固的好莱坞一线巨星。可是陆衡最令人羡慕的一点就是他掌控的衡煊工作室有着全球最专业最具影响力的营销策划团队。而团队的实际掌控者卫麟煊更是被全球业界奉为“上帝之手”。
面对陆衡自出道以来就层出不穷被所有人奉为经典的营销策划案例，《中情局》剧组当然希望自家做宣传的时候衡煊工作室也能发挥实力，让他们的票房能够更上一层楼。
所以在整个八月份，陆衡的档期排的都特别满。尤其是陆爸陆妈的到来，让陆衡再无“看顾大哥好好吃饭”的后顾之忧。而当着两家父母的面出柜成功后，就连心底一直萦绕着的阴霾和忐忑也全部驱散了。
前后两辈子最很热爱拍戏的陆衡终于可以抛却一切杂念，一心一意的投入到两个剧组的拍摄中。尤其是在《亚特兰大》剧组的特效拍摄，虽说上辈子陆衡也拍过许多部3dimax特效大片，但是《亚特兰大》无论是从剧组规模还是从历史意义来看，都是其他影片无法媲美的。
上辈子只做过演员，而这辈子也开始渐渐往导演领域发展的陆衡也在拍摄之余，向这位全球知名并且在3dimax特效领域最具权威的好莱坞大导演悉心讨教。
“你也想拍想自己的下部影片里加入3dimax特效吗？”拍摄间隙，詹姆斯看着时不时就往他身边凑，对特效场面的调度和掌控都异常感兴趣的陆衡，笑眯眯问道。
“当然，我相信对于3dimax的应用一定是未来电影的发展趋势。它将会成为引领电影新纪元的里程碑。”陆衡也跟着笑眯眯的，异常真诚的恭维道：“而我，一个足够幸运的演员，既然有幸加入这个剧组，见证这一段历史，那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向您求教。”
老詹姆斯哈哈一笑，很显然他非常认同陆衡的看法：“人们总是渴望新鲜的事物。而我，一个专注于电影事业三十多年的老导演，只想给观众们带来更新鲜的，更加震撼的，更加冲击眼球的新事物。”
“很多时候，观众并不能确切的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而我知道！”
作为全球电影累积票房纪录最高的好莱坞导演，同时也是接连几次引领了电影特效潮流的商业导演，很显然，詹姆斯弗兰克是最有资格说出这一句话的人。
当然了，作为穿越大军的一员，脑子里拥将有近十余年的拍摄3dimax电影的经验，并且从各种专业杂志、公开课以及好莱坞大导演们的公开演讲上汲取了最先进的特效知识和拍摄手段的陆衡，大概是全世界——甚至比詹姆斯弗兰克这位引领了未来几十年的电影潮流，创造了3dimax电影新世代时代的当事人更加了解3dimax特效的人。
所以即便是当着老詹姆斯的面儿，陆衡也能做到侃侃而谈言之有物，于是两人的交谈越来越投契，老詹姆斯也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历练了几年才琢磨出来的拍摄技巧和经验悉数传授给陆衡。甚至邀请陆衡以剧组特约顾问的身份参与影片杀青后的后期制作。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在《亚特兰大》连华夏外景都没拍完之前，谈论这些都言之过早。
而除了忙着在《亚特兰大》剧组和詹姆斯导演身边“偷师学艺”外，陆衡还抽出了三天时间把《中情局》在军火大厦的戏份拍完了。
虽然只是一次合作关系，但是因为凯拉之死所爆发的各种猜忌舆论，以及陆衡在武术指导和喂招上面的悉心教导，整个剧组的主创人员再次见到陆衡后都表现的十分亲近。
身为男主角的里欧麦康纳更是在见面之初，一拳头捶在陆衡的肩膀上，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说道：“哦，亲爱的陆，真没想到你这么幸运，居然加入了《亚特兰大》的剧组。听说詹姆斯导演要弄什么3dimax特效，你感觉怎么样？”
陆衡在进组《亚特兰大》之前已经签订了保密合同，很多东西都不能说。不过他还是挑拣了一些不涉及剧组机密，但是足够新颖的言论，用来满足里欧的好奇心。
没说几句话，其他几位演员也都画好了妆换好了戏服，三三两两的赶到已经布置好的片场等待。
扮演女主角的m国甜心笑容灿烂的迎上前，先跟陆衡和里欧打过招呼，而后神神秘秘的问道：“嘿，陆，你听说了吗，警方已经确定凯拉是自杀了。”
陆衡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见状，娜塔莉福克斯耸了耸肩膀，小声问道：“你们也相信凯拉是自杀吗？”
陆衡和里欧面面相觑。恰在此时，场务过来邀请大家进行第一次的走位预演。陆衡和里欧顺势过去，谁也没有接娜塔莉的话。
娜塔莉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后跟上。
由于女三号凯拉的意外身亡，剧组必须要把后面的剧情改动一番，确保能合理解释女三号的消失。除此之外，扮演女二号的演员也在欧洲拍摄外景时意外受伤退出剧组。编剧大笔一挥，直接把这一段儿的剧情改成女二号和女三号自相残杀双双身亡，也算是对两位女演员的退出做出了自圆其说的解释。
所以在最终的攻入大楼戏份中，出场的只有男女主角和男二男三，以及陆衡这位华夏“警探”，带着一大帮群众演员打boss。
好在经历了这几番波折后，《中情局》剧组终于否极泰来，原定三天的拍摄计划只用了两天就顺利完成了。
热热闹闹的吃过杀青饭后，陆衡在《亚特兰大》剧组请的假期还剩下一天。诸事皆轻，陆衡终于有时间返回酒店陪陪爸妈小妹和大哥，这才愕然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那个缠在他男盆友身边的长腿细腰大妹子是谁？
第二百五十九章 心机
一个月前。
就在陆衡动身赶赴好莱坞《亚特兰大》特效摄影棚的第二天, 卫展杰夫妇和陆爸陆妈在希顿酒店顶楼的空中餐厅用早餐时偶遇了两位比较特殊的客人——
“哎呀，这不是卫董事长和卫太太嘛。真是好巧呦。”
一位穿着薄荷绿色真丝旗袍的富太太拽着女儿的手走到餐桌旁, 摘下墨镜后，一脸惊喜的看着落地窗旁的卫展杰和方虞卿, 又转过头跟女儿介绍道：“这是你卫伯伯和方伯母, 卫家跟咱们傅家世代交好, 你小的时候你方伯母经常来我们家, 她很喜欢你，还说过要认你做干女儿的，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说着，又向卫展杰夫妇笑道：“这是我们家笙歌, 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布朗大学，今年刚刚毕业。我们母女两个原想着在m国玩一圈儿再回燕京, 就算是笙歌的毕业旅行了。没想到这么巧, 竟然遇上了贵夫妇……”
傅笙歌闻言，顿时弯了弯眉眼，点头笑道：“伯父伯母好。”
卫展杰夫妇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方虞卿只好起身笑道：“原来是笙歌, 没想到几年不见, 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话音一出，傅太太不免有些愕然——方虞卿跟陆爸爸陆妈妈呆的久了, 不仅口音上被传染了些许碴子味儿，就连说话风格都跟陆妈妈相似了不少。
联想到方虞卿之前一口圆润标准的京片子，也难怪傅太太为之惊讶。
傅笙歌则冲着方虞卿甜甜一笑, 落落大方的道谢。而后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视线又落到了一直坐在旁边的陆爸陆妈身上。这回倒是笑的比方才更开心一点，语气也更甜了一个加号的叫道：“叔叔阿姨好。”
同傅太太浑身上下流露出的通透爽利不一样，傅笙歌是个肤色白皙，气质温和的姑娘。虽说身形高挑，可笑起来却甜甜糯糯的，竟然给人一种娇俏玲珑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她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爸爸，也不像她看起来就很爽快利落的妈妈。此刻笑容甜甜的朝着陆爸陆妈叫了两声叔叔阿姨，直把陆爸陆妈的心都给叫软了。
陆妈妈更是受宠若惊的答应了一声，笑眯眯称赞道：“这闺女长得可真漂亮，嘴也甜的很。这位太太可真有福气。”
傅笙歌是傅家家主傅正渊的小女儿。傅正渊四七年生人，比卫家大伯还年长了十来岁，今年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得了傅笙歌，老来得女，所有人都恭贺傅正渊宝刀未老，再加上傅笙歌出生没多久傅家就签成了一笔此前迟迟定不下来的大生意，傅正渊便觉得傅笙歌生来命好且带他的财，所以自小溺爱无比。简直是捧在手心儿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疼。
而傅太太老蚌生珠，自然也对女儿疼宠的很。听到陆妈妈这么一夸，脸上笑容顿时比方才热情了许多，握着傅笙歌的手笑道：“我这个女儿，只是看着嘴甜乖巧，其实被她爸爸宠坏了，娇缠起来叫人头疼呢！”
就拿这次飞m国来说，卫老太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傅家人都不大高兴——他们傅家是有心嫁女儿，可也不至于委屈到带着女儿千里送。因此傅太太就想婉拒的，只说以后有机会再相见。岂料傅笙歌听了电话，非得吵着闹着要过来。傅太太被吵的不行，只好带着女儿过来了——他们是昨儿晚上到的纽约，本来是想歇息一晚上，待会儿去正式拜访卫展杰夫妇。没想到两家倒是有缘分，竟在餐厅里就碰见了。
傅太太想到这里，不免左顾右盼的看了看，笑问道：“对了，怎么没看见麟煊，他应该也来m国了吧？”
没等卫展杰夫妇开口，站在傅太太旁边的傅笙歌倒是用一副熟稔的口吻解释道：“应该是去好莱坞了吧。小……陆衡从昨天就进组了《亚特兰大》，要拍摄特效部分，据说詹姆斯导演想要在新电影里运用3dimax特效，卫麟煊作为陆衡的经纪人，肯定要跟着进组探班的。”
卫展杰夫妇：“……”
陆爸陆妈：“……”
短暂的沉默之后，方虞卿看了一眼卫展杰，视线带着只有夫妻二人知道的莫名诡异。而后，方虞卿才笑着解释道：“……小衡是前天飞去好莱坞的。不过麟煊并没有跟过去。他和苗苗去自助餐那边取东西了。”
顿了顿，方虞卿又笑道：“苗苗是……”
“我知道，苗苗是陆衡的妹妹嘛。陆家三兄妹最小的一个，我们大东北元气满满的女汉纸……”傅笙歌用了一连串的形容词来表示自己对陆家几口人的知之甚详。
傅太太脸色有点尴尬，在方虞卿邀请她们母女二人也坐下来之后，硬生生的转移话题，开口笑问道：“对了，我记得你们家麟煊也是这两年毕业的吧？”
方虞卿微微一笑：“麟煊是去年毕业的。”
“去年毕业的，那倒是比我们家笙歌大了一岁。”傅太太笑道：“对了，不知道麟煊最近一段时间在忙什么？”
傅笙歌闻言，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顺着傅太太的话说道：“……这几年我在m国留学，虽然不常回燕京，可是每次放假回家时，总能听到身边的长辈和朋友提起卫大哥，大家都说卫大哥是个年少有为，很有才俊的人。如果卫大哥方便的话，我倒是很想跟他学习一番。”
顿了顿，傅笙歌似解释般的补充道：“我也是学新闻传媒的，卫大哥是我们的前辈，也是我们这一行的翘楚。就连我们老师上课时，也有教过很多卫大哥策划的公关案例。”
傅太太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儿，握着她的手笑道：“笙歌这孩子随她父亲，生性好强，大家不要见笑。”
方虞卿便笑道：“傅太太这是哪里的话，笙歌她这么聪明伶俐，又是布朗大学的高材生。将来一定是虎父无犬女。”
傅太太又笑道：“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女孩子嘛，虽然要有自己的事业，但也不必太过辛苦。不然我们做父母长辈的岂不是要心疼死了。我和我们家老傅的想法呢，就是希望笙歌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算将来成家立业，小家里有什么难处我们做父母的都能帮衬。就算我们当父母的一时帮衬不了，还有他叔叔伯伯们。我们傅家这一辈就这么一个女孩儿，大家都很疼她。”
傅太太说了这一通话，卫展杰夫妇只听得心下苦笑。总觉着这位傅太太果然不负燕京圈子内传言的那般——是个很彪悍爽利的太太。
而且还是个话痨的太太。
傅太太可不知道卫展杰夫妇搁心里头这么编排她。大概是方才话说多了，有些口干舌燥。恰好桌上有鲜榨的果汁，傅太太便倒了一杯润润嗓子，状若无意的笑道：“……来m国之前倒是接到了你们家老太太的电话。听说我们家笙歌要在来m国旅行，老太太倒是很热情的推荐了你们家麟煊当导游。还说你们家麟煊幽默风趣，从小就会哄女孩子欢心，和他在一起旅行，一定不会乏味。我觉得也很不错——本来我是想陪着笙歌多走走的，可是这人年纪大了，体力就不行了，一天走不了几个地方，笙歌总是抱怨玩儿不尽兴。可我又不放心让她一个女孩子到处跑。如果麟煊有时间能陪陪她照顾她的话，我也能放心。”
说完，傅太太就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卫展杰夫妇。
虽然傅太太并没有直白的说出相亲的事儿，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潜台词，也叫人一听就懂。卫展杰夫妇顿时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陆爸陆妈。
陆爸陆妈就算是鲁钝。这会儿也明白突然出现的傅家母女到底是什么来意了。更何况这其中还掺和了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两口子顿时也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卫展杰夫妇怎么应对。
卫展杰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家麟煊正跟人学炒股，傅太太也知道，m股这两年的涨跌幅度很不寻常，麟煊他也学的辛苦，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盯着电脑屏幕。也就是这两天我们过来看他，否则他都要住在华尔街了。”
既然傅太太并没有明明白白的提出“相看”的事儿，卫展杰也不好明白拒绝。只好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傅太太微微一笑，还没开口，傅笙歌又一副“我很知道”的帮忙解释道：“……我知道了。卫麟煊应该是跟陆持大哥学炒股的吧？我听说过这个人，特别厉害，被誉为华尔街的上帝之手。据说华夏集团能顺利入主卫氏集团，背后就有这个人的功劳。”
傅太太扭头看了一眼女儿，神情无奈。
卫展杰夫妇倒是有点诧异，温声笑道：“傅小姐倒是对我们的家事知之甚详。”
傅笙歌又送上了一个甜甜的笑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看起来愈发的天真烂漫：“我其实是陆衡的忠实粉丝呢！”
这话一出口，就连陆爸陆妈都有些表情不对了。两口子顿时看向卫展杰夫妇——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顶着陆爸陆妈颇有深意的目光，卫展杰夫妇只能无奈一笑。
傅家跟卫家确实世代交好，不过到了卫展杰这一代，跟傅家关系更热络一点的却是卫家大房。之前傅太太口中的，要认傅笙歌为干女儿的也是卫仁杰的老婆。不过当时傅家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答应下来。至于卫家二房……一个是不被家主器重所以放任自流的纨绔小开，一个是只会在大屏幕上搔首弄姿的女明星，对于背景深厚恃“财”傲物，连对卫家大房都很矜持的傅家来说，那就更加不放在眼里。
直到亚马逊事件后，卫家两房人分产不分家，卫展杰一手成立了华夏集团并且把自己的小集团经营的蒸蒸日上，而卫展杰之子卫麟煊也创建了吸金如土的嗨淘网和越发能引导社会舆论的华夏微博，卫家二房这才进入了傅家的视线。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在业界内素有“红顶商人”之称的傅家底蕴着实雄厚，就算是另立门户的华夏集团在业内一时间风头无两，也不可能对傅家有太多冲击。
这就像娱乐圈内的当红小生和入行很多年要实力有实力要资源有资源的老戏骨相比，就算前者锋芒毕露，也不会对后者有多少影响。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华夏集团在股市上通吃了齐氏集团和卫氏集团的大部分股份——如果不是因为齐氏集团的背后靠山在最后关头终于出面保下齐氏，只怕经此一役，华夏集团就能顺利吞下两大卫氏集团，一跃成为令业内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庞然大物。
直到此时，傅家才算是真正的重视起华夏集团和卫家二房。所以在卫老太太向傅家提出联姻的意向时，傅家人才欣然答应。原本是想趁着过年的时候安排两个孩子见见面的，结果卫麟煊压根就没搭理这茬。当时傅家就很不高兴。是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好说歹说，再加上卫麟煊确实是燕京世家这一辈内最出色的一个，傅笙歌又对卫麟煊表现出很有好感的态度，傅家才算是放下芥蒂。这才有了傅太太不辞辛苦，带着女儿千里迢迢的跑到纽约跟卫麟煊相看的一幕。
不过卫展杰夫妇和陆爸陆妈对这些琐事知道的不多，且当着傅太太和傅笙歌的面儿，卫展杰夫妇也不好跟陆爸陆妈解释什么。
大家彼此正微妙尴尬间，只听一声元气满满的“爸妈”，刚刚去自助餐区取餐的卫麟煊和陆苗苗终于回来了。
“爸爸，你简直想不到，自助餐区竟然还有煮苞米和烤地瓜，你想尝尝不？”
知道陆爸爸陆妈妈对牛奶咖啡不感冒，陆苗苗特别贴心的夹了一小碟的玉米地瓜，想要让陆爸陆妈尝尝外国土产跟本地土产的区别。
说话时，两人也看到了饭桌旁凭空多出来的傅太太母女——两家人过来吃早饭时选的是一张靠近落地窗的六人卡座。如今傅太太母女坐了卡座仅有的两张空位，刚刚从自助餐区过来的卫麟煊和陆苗苗显然没地方坐了。
傅太太早把卫麟煊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瞧着卫麟煊比印象中更加的高大英俊，言谈举止也是彬彬有礼中流露着年轻人的轻快活泼，傅太太自然是老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没等卫麟煊和陆苗苗反应过来，已然笑道：“这是麟煊吧？”
傅笙歌也笑眯眯的颔首笑道：“卫大哥你好。”
而后，用比面对卫麟煊更加热情的态度冲着陆苗苗摆了摆手，巧目倩兮的笑道：“苗苗你好~”
这态度，如果不认识的人见到了，绝对不会怀疑傅笙歌想要相看的人其实是陆苗苗。
一时间，满头雾水的陆苗苗不觉懵然。不过她也是个自来熟人来疯的性格，有人笑容以对，她当然要报以热情，当下也笑容可掬的招呼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