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卫嘉怡点了点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卫麟煊，脱口就道：“也不知道我大哥在牢里能不能吃上饺子。”
    一句话说出口，餐桌上陡然一静。
    已经四五岁大的卫宝煊笑嘻嘻说道：“牢里是什么地方？吃不上饺子吗？那我们明天带着饺子去看大哥好不好？”
    卫宝煊是卫家大伯父的老来得子，卫鸿煊出事那会儿他年纪还小，根本就不记事儿，只知道自己有个大哥，其他的都不知道。
    卫嘉怡气的脸色发青，忍不住怒视着卫宝煊，厉声骂道：“你懂什么？吃饺子都堵不上你的嘴！”
    卫宝煊是卫家这一辈最小的孩子，从小儿就被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捧在手心儿里，哪里被人这么骂过。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委委屈屈地看着爷爷奶奶，大声告状道：“姐姐骂人！”
    坐在一旁的方虞卿眉头微蹙，忍不住开口劝道：“嘉怡啊，你弟弟还小，你有什么话好好说。这样大声会吓到他的——”
    话还没说完，卫嘉怡梗着脖子怼道：“你凭什么教训我？要不是你们一家，我哥哥也不会被抓到牢里。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饺子，我妈说了，你们一家没一个好人！”
    方虞卿听了这话，不怒反笑，看着卫家大伯母道：“看来大嫂你平日没少教育嘉怡。还有，如果大嫂你真的担心鸿煊在牢里吃不上饺子，你可以带着饺子去看看他。大过年的，给他补上好了。我记得他最爱吃青椒牛肉馅儿的饺子，今年厨房没包这个馅儿，要不要通知老周，让他明天早上提前把饺子包出来？”
    卫家大伯母气的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餐桌上，怒瞪方虞卿质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嘉怡说错了吗？你这么大个人了，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要计较吗？”
    卫家大伯母突然爆发的音量有点大，坐在一旁的卫宝煊猝不及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卫家大伯母连忙又转身把孩子抱起来哄孩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跟方虞卿翻旧账。
    方虞卿故作愕然的一笑，开口说道：“我计较什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要是担心卫鸿煊，你就去看看他，毕竟那是你的亲儿子。你要是不想去看他，那你就不去。大年三十儿的，你跟我吵什么？把孩子都吓到了？”
    卫家大伯母被呛的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地怒视方虞卿。
    坐在卫家大伯母旁边的卫嘉怡突然把筷子一摔，起身咚咚咚的跑上楼了。
    方虞卿见状，目光一冷，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自己儿子夹了一筷子鱼肉，低声说道：“这是你爱吃的红烧鲤鱼，除夕吃鱼，年年有余。”
    卫麟煊微微一笑，也给方虞卿夹了一块焖猪手，笑眯眯说道：“那您吃个猪爪，美容养颜。”
    卫展杰连忙把碗伸了过来，卫麟煊也给卫爸爸夹了块猪爪，笑眯眯说道：“爸爸吃猪爪，过年搂大钱。”
    卫爸爸闻言愕然，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陆家村的俗语。
    卫家三口其乐融融，一点也没被饭桌上的僵硬气氛影响到。
    倒是卫老太太神情不悦的哼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嘉怡的教养真是越来越差了！大过年的连句话都不会说，大人们还没吃完，她就摔摔打打先下桌了。我说老大媳妇，你平时没事也该好好教导一下你的女儿。她这样的举止要是被外人看见了，没人会觉得她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只会说我们卫家没有教养。”
    卫老太太出身书香门第，自然越发看重女孩儿的礼仪教养。从前卫嘉怡聪明嘴甜，在大人面前很会说话讨好，让卫老太太很有面子。可是最近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孩子家家的越长越戾气，每天怨天尤人怒气冲冲的，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活泼伶俐。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卫家大伯母被训斥的满肚子委屈，只能辩白道：“她也是担心她大哥嘛！小孩子长情，心疼自己的亲哥哥在牢里受苦，担心他过年连顿饺子都吃不上，难道不对吗？”
    卫家大伯母的这点算计在老太太面前可不够看。听到卫家大伯母这么叫屈，卫老太太直接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在年前去看看鸿煊，再不济派个人去看看，问问他们过年有没有饺子吃，或者让家里包好了饺子给他送去？”
    卫家大伯母又是一噎。
    卫老太太淡淡说道：“既然什么都没做，就不要在饭桌上抱屈。大过年的，没人愿意看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
    大年三十儿的被婆婆一顿数落，卫家大伯母的脸色难堪到铁青铁青的，却被卫老太太的气势所慑，根本不敢起身离席。
    卫家大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面红耳赤的撂下筷子，冲卫家大伯母发火道：“妈说的对。孩子变成这样都是你惯的。大过年的闹什么闹，还不快点把人叫下来。告诉她，如果再不下来，明天一天也别吃饭了！”
    卫家大伯母这才怒哼一声，抱着孩子起身去楼上叫人了。
    卫家大伯还得讪笑着哄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爸，妈，你们别跟嘉怡计较，孩子小，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卫展杰也笑嘻嘻的接口道：“是啊，您老人家就别生气了。大哥养的孩子都小，让他慢慢教就是了。”
    卫老太太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吃吃喝喝根本无动于衷的卫展杰三口，忍不住回想起卫家从前的其乐融融。
    可惜自打出了亚马逊那件事儿后，家里就再也没有那么和睦的气氛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卫老爷子心下一叹，当初为了培养大房一家，为了避免兄弟阋墙的悲剧，他确实存着把二房养废的心。所以才会把老大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又把长孙送到国外去念书，就是希望长子长孙能够成为人中龙凤，有能力接手他花费半辈子才打下来的卫氏江山。
    至于卫展杰这个二儿子，由于卫老爷子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继承家业，也不希望卫展杰萌生出跟他大哥争家产的想法。所以在一开始，卫老爷子就很明确的对二儿子采取了放养甚至是纵养的态度。从来不要求卫展杰努力完成学业，也不在乎卫展杰有没有经商的天赋和能力，只希望他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要到处惹事就可以了。反正以卫家的家业，养活一个无所事事地纨绔子弟也绰绰有余。所以卫老爷子对卫展杰的教育并不怎么用心，就连卫展杰当初闹着要娶方虞卿这个女明星，卫老爷子也没有态度强硬的反对过。甚至在卫展杰娶了方虞卿后，还把华夏帝娱这家娱乐公司送给了卫展杰，算是打发卫展杰“成家立业”的礼物。
    卫展杰自己也明白老爷子的心思。同是卫家子弟，就因为出生的时间差了那么几年，就要被处处压着不能出头，要是换了个想法偏激的愤青，只怕卫家早就乱了。
    好在卫展杰并不是什么愤世嫉俗的人，尤其是在顺利抱得美人归，又生下卫麟煊这个宝贝儿子后，卫展杰的心愿就更简单了。他并不在乎卫家偌大的家业到底由谁来继承，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过的安稳顺遂，有充足的票子支撑老婆儿子的花销，那就足以。
    所以卫展杰在婚后兢兢业业地打理着自家的小公司，将原本濒临倒闭大甩卖的华夏帝娱慢慢经营成华夏娱乐圈内最具影响力的娱乐公司，还美滋滋的盘算着把娱乐公司做大，等儿子长大后就把公司交给儿子，然后他就可以带着老婆周游世界。
    可以说卫展杰的野心从来不大。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跟卫仁杰争家产争人脉争家族继承人的位置。所以在面对大房一家的种种试探时，卫展杰几次三番的明确表示，集团是集团，他是他，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他对集团没兴趣，也不希望集团对他的一亩三分地儿有兴趣。
    卫展杰一直都以为，他都这么明确表态了，就算大哥一家仍然担心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会相信日久见人心。
    可惜卫展杰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看错了人心。直到卫仁杰暗中纵容卫鸿煊夺权的事情暴露后，卫展杰才算彻底死心，彻底看明白了卫仁杰这个人！
    志大才疏，又蠢又毒！
    跟在老爷子身边学了这么多年，老爷子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没学到，反倒是把老爷子做事狠绝不留余地的一面学的淋漓尽致。
    对付这种人，如果你不把他的所有底牌都掀开，把他死死踩在脚底下让他不能翻身，他就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时时刻刻准备着，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随时扑出来咬你一口。
    而最让卫爸爸不能忍受的是，卫仁杰充满毒液的牙齿和爪子，每次都是奔着他宝贝儿子去了。
    用一句比较中二的话来形容，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卫麟煊就是卫爸爸的逆鳞。哪怕是为了儿子，卫爸爸都不会继续纵容卫仁杰这个蠢货继续蹦跶下去。
    老爷子不一直觉得他耗费了所有心血和精力才培养出他的大儿子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看，他寄予厚望的大儿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卫展杰冷笑一声，当年卫氏集团因为亚马逊事件遭遇运营危机，为了对抗很可能到来的恶意收购，集团曾作出临时的战略调整，关闭甚至抛售了不少国外的子公司和工厂店面，那些事务都是卫仁杰亲手负责的。他在这件事中大肆敛财，赚了不少。还以别人的名义低价收购了几家很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和店铺。
    而在卫家两房分家以后，卫仁杰不知道是心理阴影还是习惯使然，经手的那几家产业虽然销售业绩不怎么样，可是卫仁杰却借由打理集团的便利，成功把集团的几家供货商全都换成了他的公司。
    所以集团的生意虽然不温不火，他这位执行总裁却赚的盆满钵满。只是任人唯亲的后果就是集团对供货商的把关审核并不严格，导致去年六月份，卫氏集团旗下的几家酒店纷纷因为菜品质量的问题被人投诉。
    不知道那些对他早有非议不满的集团股东们，如果知道这家供应商的老板其实就是卫仁杰偷偷包养的一个女学生的表哥，而卫仁杰在这家海鲜公司还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之后，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但愿他们不会气的召开股东大会，直接提议罢免卫仁杰这个执行总裁！
    毕竟卫氏集团虽然是卫家的产业，但也是其他股东们的。没有人会容忍有人在自己的口袋里偷偷摸摸的掏钱，还把屎盆子扣到自己的头上。就算其他股东们占据的股份加起来也没有百分之五十，可关键是卫家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齐心。
    至少卫展杰这个拥有卫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的小股东，就很乐于看到卫氏集团换一个更有能力的执行总裁，来带领大家共同致富。就算这个提议并没能在股东大会上通过，卫展杰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在卫展杰看来，某些人就是自己的日子过的太清闲了，才有闲心搞东搞西。只要给他制造点儿危机感，让他知道他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他就会掉过头去解决自己的麻烦事了！
    卫展杰想到这里，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伸筷子给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夹了两块猪爪，笑眯眯说道：“爸，妈，你们也吃。大过年的，别被乌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了。来，吃点猪爪，美容养颜，还能搂钱。”
    自打亚马逊那件事情后，连卫展杰这个当儿子的也很久没这么亲近过他们了。
    看着碗里的猪爪，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不免有些意外，甚至难掩错愕的相互对视一眼。等回过神来，即便被大房一家闹的有些不开心，二老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嘴里连连说道：“哎，哎，好，好，你也吃，多吃点。”
    说着，连连给卫展杰夹了好几个饺子。那筷子在饺子盘儿里夹了好几次都没加上来，最后卫老太太干脆用汤勺舀着饺子到卫展杰的碗里。忍不住笑道：“这才对嘛！大过年的，大家伙儿就应该这么亲亲热热的，这才是过年的样子。”
    卫仁杰不以为然，却只能强颜欢笑的附和。
    倒是卫展杰冷眼瞧着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看上去愈发苍老的容颜，忍不住心下一叹。却只能硬着心肠笑道：“爸，妈，你们放心吧，咱们今年就好好过个年。什么都不想，您说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笑着满口答应着，目光扫过一旁静静吃饺子的卫麟煊，忍不住又问道：“那麟煊也能在家里过完年吗？”
    卫展杰不动声色地说道：“麟煊这边儿，主要也得看看刚传上去的视频和片花，在网友和观众之间的反响怎么样。如果这个视频的反响真的很好，那就证明这种节目形式在国内很有市场。我们总不能错失这个机会。毕竟，时间不等人……”
    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能白手起家创下卫氏集团偌大的家业，自然明白商场如战场，抢占商机争分夺秒的道理。听到卫展杰这么说，只能默然不语。
    去年直接就以离家出走为由不肯回来，今年虽然回来呆了两天，立刻就要走，倒是比去年长进了，还知道要打着忙工作的借口，没把卫家的脸都丢光！
    这才叫孙大不中留！
    卫展杰冷眼瞧着二位老人，笑着哄道：“哎呀，这也就是今年忙，恰巧儿就赶上了。等过了年就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让麟煊多回来看看不就行了。”
    卫老爷子卫老太太明知道卫展杰这一番话不过是托词，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满腹牢骚咽回去，至少这顿年夜饭可别再折腾了。
    * * * * * *
    从大年三十儿到初一的下午，陆衡在微博上上传的拜年视频和节目片花累积达到了近百万的点击和转发，华夏电视台滚动播出的广告时段也突破了当日的最高收视率，陆衡的网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纷纷在各种社交平台议论这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节目方式，并表达了强烈的想要观看的欲望。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是一个潜力巨大的综艺节目。更是一个形式新颖的综艺节目。
    有种种数据做支持，大年初二的早上，卫麟煊立刻带着华夏电视台拨给的节目组成员赶赴陆家村。
    因为时间还处在新年放假的假期中，这次的节目组成员征调采用了最民主的形式——即所有员工在大年三十儿和初一两天以自主报名的形式向公司提出申请，公司会根据大家的意愿来安排节目组的成员。
    卫麟煊原本以为，大过年的申请加入节目组的员工一定不多，他甚至都做好了如果实在没人，就在自家工作室重金砸出个节目组。却没想到华夏帝娱和华夏电视台的消息一公布，想要申请加入节目组的邮件哗哗的投进衡煊工作室的邮箱。
    弄得衡煊工作室以及卫麟煊的电子邮箱差点因为同一时间接收太多邮件的缘故卡死机了。
    最终卫麟煊和衡煊工作室的策划团队还是经过精挑细选，最终选出了最为合适的成员组建了节目组。
    为了感谢大家对节目组的支持，卫麟煊特别大方的给所有节目组成员发了个大大的红包。堪称一年基本工资的大红包让所有成员又惊又喜，整个队伍还没开拔，就已经感受到了前途的辉煌和钱包的雀跃。
    这些员工之所以不顾年假休息也要参加卫麟煊新策划的节目组，主要也是看中了这个节目组的前途和影响力。能够在华夏帝娱任职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业界最出色的员工，基本的市场眼光和专业嗅觉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就算是不相信这个新策划的节目，也会相信卫麟煊和陆衡这个组合。
    毕竟这两个人的组合已经在过去的几年内，用无数的事实证明了他们的成功。
    而现在，选择加入这个最新节目组的成员们只希望自己也能跟随偶像的步伐，继续获得成功。这才是促使他们不顾天寒地冻，不顾新年假期，不顾地处偏远的种种困难，也要向公司发出申请的根本原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卫麟煊自然明白大家伙儿为什么会这么支持他，所以在飞往关东省的一路上，都在默默的策划着接下来的节目内容。希望能够把这个节目做得更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和努力。
    正因为华夏帝娱、华夏电视台以及衡煊工作室的大力支持，整个节目组在预备行头的时候，堪称是设备先进，全副武装。
    临时调来的两辆黑色保姆车，各种长枪短炮甚至是电脑后期录制装备全都塞进了车里，而负责执掌摄像机的摄像老师们也都是公司内技术最好的专业人员。
    可以这么说，这个节目组的配置可比当初卫麟煊弄《交换人生》时的配置高多了。
    卫麟煊是一门心思的想给陆衡来一个惊喜。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整个节目组的车队抵达陆家村的时候，所有人先被焕然一新的陆家村给震惊了。
    但见大雪铺地满目洁白的荒山旷野中，远远地就能看见一座座冰雕雪雕静静坐落在村庄外面。最先映入大家眼帘的，则是一座座体型高大，精致巍峨的宫殿梁宇，亭台楼阁，宝塔城堡，在炫目的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晕。直接将众人拉入一片晶莹世界，珠宝乾坤。
    而当车子慢慢靠近以后，才发现原来在各种风格的建筑之外，这个晶莹世界中还静静竖立着各种各样儿的飞蛇走兽，仙子仙女，卡通人物，或大或小，或站或坐，或停或跑的藏在大大小小的冰雪建筑之间，最为醒目的自然是老村长念念不忘的十二生肖。
    绵延几米的长龙傲然飞天，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栩栩如生，三人高的雄鸡羽翼丰满，雄姿勃发，曲线柔和的卧兔静静趴在冰天雪地里，看上去神色安详……冬日暖暖的阳光倾洒大地，将原本就很瑰丽的冰雕雪雕映衬出越发夺目的光彩。那些在家用dv里面已经散发出不同魅力的冰雕雪雕在众人面前，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天宫美景的美轮美奂。引得节目组的摄像师们根本不用催促，就已经自动自发的拿出了摄像机开始拍摄。
    坐在保姆车里的卫麟煊则越发心痒难耐，他想要快点见到陆衡，再快一点。
    于是在整个节目组还忙着拍摄冰雕雪雕的时候，卫麟煊已经一个人偷偷的溜进村子，直奔陆衡家的那栋二层小楼。
    可惜着急的卫麟煊却扑了个空。因为大年初二，村里有一户人家要准备杀猪宴，全村的乡亲们都跑到那位老乡家里凑热闹，陆衡家的二层小楼根本就没人。
    好在一位回家取东西的老乡看到了卫麟煊，虽然惊讶于卫麟煊大年初二就赶了过来，仍然给卫麟煊指了路。
    “村后头的那片新宅子，从你左手边数第六家，进了院子就是了。”
    卫麟煊迫不及待的向老乡道谢，然后掉头就跑。
    东北的气候比燕京还冷，尤其是在陆家村这种四面狂野依山傍水的地方，温度比市内又低了好几度。
    呼呼地西北风猛烈的刮着，刮的人脸生疼，可是卫麟煊却一点都不觉得疼，也不觉得冷，他都跑出汗了，才顺着老乡指的方向跑进了陆家村的新建区。
    映入眼帘的这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宅院，一座座农家四合院静静伫立在堆满了积雪的道路两旁。那道路弯弯曲曲，从积雪偶尔露出的空地儿，依稀能看到青石板砖，宽敞的院落低矮的院墙，青色的砖墙黑色的瓦，古色古香的屋檐廊角上落满了白雪，那房屋全部都是仿古式的二层小楼，院门口儿还挂着一串串红灯笼，在西北风的吹拂下来回摇晃，晃的人心里都跟着颤颤的。
    卫麟煊顺着蜿蜒的青石砖路一直往前跑，终于气喘吁吁地到了那位正在准备杀猪宴的老乡家。
    事实上卫麟煊根本就没来得及数门数户，他只朝着最热闹最吵的一户人家院里，顺着敞开的大门直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