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你知道威廉和凯特回来白金汉宫拜访我们的对吧,午餐前你得到哪里。”伊丽莎白说道。
    “哦,当然啦,我从不错过家庭聚会,亲爱的祖母。”弗朗西斯飞快地说,果不其然听到了祖父的冷哼。
    “这是我听到最大的谎言。”
    “好吧,我尽量不错过我的家庭聚会。”弗朗西斯无奈地补充,“love you。”
    早餐匆匆地结束,弗朗西斯开车出了白宫,她打开来到英国第二天就关机的手机,自从昨天的婚礼以后,她的脸将会是继她哥哥威廉王子夫妇之后全球关注的焦点。
    她远在加州的室友一定都快要炸了,毕竟她在那边用的名字是弗朗西斯维多利亚斯宾塞。
    果然,谢尔顿五个电话,莱纳德三个,霍华德四个,艾米两个,贝尔纳黛特八个,佩妮六个…………甚至拉杰什都打了两个。
    事情有点严重啊。
    弗朗西斯这样想到。
    她回拨给了谢尔顿一个电话。
    “弗朗西斯,你终于接电话了。佩妮在这里叫了二十个小时,我和公主做了朋友。现在她回去叫了,感谢上帝。你为此应该道歉。”
    “哦,是的是的。对不起,亲爱的,我不该隐瞒我的身份。”弗朗西斯真诚地说道。
    “不,为了我的耳朵。佩妮叫了二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谢尔顿不满的申诉。
    “是的,我真诚的道歉。让库珀博士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弗朗西斯从善如流地说道。
    “by the way,我挺喜欢你的母亲,但她别想超过玛丽居里。”库珀博士傲娇的补充。
    这让弗朗西斯意识到他们曾经讨论过关于戴安娜的话题,她的母亲用美貌和善良征服了世界。
    弗朗西斯把车开到蓓尔梅尔街,她下车的时候看到黑发助理姑娘从里面走出来。
    安西娅明显也看到了她,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开。
    弗朗西斯去敲了敲门,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来开门的自然是这座公寓的主人。
    “早上好,殿下。”
    “早上好,先生。”弗朗西斯被引进门内,她来了这地方很多次,这是她公开露面之后第一次来见他。
    见见这位人生导师。
    弗朗西斯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温莎城堡,14年前,母亲的死讯传回英国的那天晚上。
    父亲总以为他能很好的瞒住母亲过世的消息,但她意外地那晚父亲看上去的表情异常的悲伤,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好的伪装者。
    1997年英格兰
    “抱歉,这么晚了来打扰您。”女王的秘书长约夫连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温莎城堡,在一个非常时期。
    伊丽莎白女王见了除了首相以外的年轻人,为了他表现出来非凡的政治手段。
    “王妃的死,恕我直言,殿下,王妃与皇室的矛盾被放在尖锐聚光灯下。悲伤的民众需要一个宣泄口,若不做出相应的对策,皇室就会成为宣泄口。”约夫连作为女王和政府重要的联系人,他像念台词一样将身后的年轻人的话转述给女王。
    伊丽莎白有些那个年代的传统有些异常的执着和固执。
    她反对长子用私人飞机去巴黎看戴安娜,认为这会成为被攻讦奢侈的理由。
    她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皇室。
    “母亲,母亲。”
    在这场说服的拉锯战里最终不能轻易得出结果,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女王的长子威尔士亲王查尔斯闯进了女王的书房。
    “查尔斯,礼仪。”伊丽莎白厉声道,“发生了什么?”
    查尔斯并没有在意,他带着着急的语气近乎恐慌,这一切都落在坐在约夫连身边的年轻人眼中。
    今夜的城堡并不平静。
    年轻人心想。
    “母亲,弗朗西斯不见了。”查尔斯几乎恐慌地说,即便这位公主出生时他与王妃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但年过四十才得到的女儿,查尔斯一直都非常疼爱。
    “哦,上帝啊。你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了吗?上帝,别再出什么事了。”伊丽莎白起身准备寻找她的孙女。
    约夫连带着那个年轻人连忙站起来表示他可以帮忙。
    伊丽莎白女王点了点头,她已经被失踪的小孙女慌了心神,这个孩子从出生就开始多灾多难,她不由地祈求上帝,别再让苦难落在她身上了。
    约夫连和年轻人一起走出书房。
    “只是一瞬间的事,威廉和哈里在一块儿,弗朗西斯原本和她哥哥们在一块儿……我出了房间不过一会儿,威廉就来告诉我,弗朗西斯不见。我找了所有她平时爱呆着的地方,她都不在。”查尔斯显得暴躁了很多,他的孩子不见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噩耗。
    他们沿路走过威廉和哈里呆着的护幼室,那个被约夫连带过来的年轻人看着走廊微微皱眉,他抬头露出了明亮又好看的眼睛,淡漠的表情看上去却意外的可靠。
    “我想我知道殿下在哪里。”这位年轻人的话奇异地安抚了略显焦急的女王和暴躁的查尔斯。
    他微微欠了欠身展示了自己良好的谦逊和风度。
    约夫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下属,急切地说道:“殿下在哪儿?”
    “我想殿下一定是从哪里知道了关于王妃的消息。”这位年轻人显然对皇室的人做了一些了解,他听闻年幼的弗朗西斯公主自小聪明安静,甚至有些自闭。
    虽然他对于聪明这一词保持怀疑的态度,尤其是对一个七岁的孩童来说,他弟弟在这个年纪简直蠢得不忍直视,“我想,公主并没有找人求证。显然消息的来源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她现在应该呆在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房间,她的秘密基地。我想她在阁楼。”
    “西丝喜欢哪儿,我带她去过一次。”威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他带着几分忐忑,他认为是自己没有看好自己的妹妹,“西丝喜欢到处藏东西让我和亨利找。在圣乔治,她经常去阁楼,她喜欢在哪里透过窗户看星星。妈妈跟她说过关于星星的故事。父亲,我能一起去吗?”
    查尔斯摸了摸威廉金色的发丝:“我想亨利更需要你,son。”
    威廉垂下来头,他答应了父亲。
    约夫连紧跟着女王,年轻人跟着约夫连。哦,不该这么说,他更像是闲庭散步一般地跟在约夫连,漫不经心地去证实他的结论。
    但他从没表现出来。
    他见到那个穿着天蓝色睡裙,披散着金色的长发的女孩抱着泰迪熊,像是童话里的长发公主,站在凳子上仰望星空。
    而事实上,他早就不记得在年幼的时候
    “弗朗西斯。”查尔斯轻声地呼唤着女儿。
    弗朗西斯转过来,她的眼中有星光闪烁,她紧紧地抱着母亲送给她的泰迪熊:“我只是想看星星,爸爸。”
    “嘿,我知道,宝贝。”查尔斯上前紧紧地抱着她,“我知道。”
    “我很抱歉,祖母,父亲。我不该乱跑。”弗朗西斯认真地道歉,她仰着头又问她的父亲,“爸爸,你是怎么这么快找到我的。”
    “这得多谢这位先生。”查尔斯感激地说。
    年幼的公主和年轻的先生第一次见面。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福尔摩斯,麦考夫福尔摩斯。我的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见面,麦考夫二十一岁,弗朗西斯七岁,两人之间差了十四岁。
    ☆、第 3 章
    “先生比上次见面瘦了一点。”弗朗西斯逗着那只颜色纯正的苏格兰折耳猫,她给它起名为布莱恩,她看着腿边的小灰猫,“布莱恩好像也胖了一些。它在你这儿没给你添麻烦。先生。”
    基于在温莎城堡和白金汉宫不利于养猫,那是女王柯基犬的天下。
    所以弗朗西斯就把布莱恩送到这儿来了,虽然她也挺难想象麦考夫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当一名猫奴的。
    麦考夫翻着弗朗西斯带过来的研究成果,这份成果超出了他的预期,在教导她之前,他也没有想到她能在领域里走的这么远。
    “超过预期。”麦考夫合上文件,优雅淡定坐在椅子上,他靠着天鹅绒靠枕,他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公主。
    二十一岁,正是她母亲戴安娜嫁给查尔斯的年纪。
    “因为有一群天才朋友。”弗朗西斯不想多谈关于那群室友的事,他们是她的朋友,而非可利用之人,她停止了逗弄布莱恩,小东西舔了舔她的手指,她正襟危坐,“那么我要的呢。”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麦考夫亲自给她倒了一些川宁茶,他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年轻的公主,慢慢地像是背颂词一般地说道。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即便是作为我这几年辛苦的报酬。”弗朗西斯不为所动,她端起骨瓷茶杯,显得冷酷极了,“就算你给我背一整本《百年孤独》也不足以打动我。”
    为了敷衍我,有本事你就一字不落地背诵吧。弗朗西斯十分冷静地想。
    “你母亲死因在四年前就查清楚了。”麦考夫说道。
    弗朗西斯淡淡地打断了他,几乎有些无礼:“别指望我会相信,司机醉酒驾驶的鬼话。这种话打发打发威尔亨利就够了。我的母亲可能有些小女孩的天真与愚蠢,但我知道她的谨慎,司机或许喝酒了,但不会喝醉,而且她也不会不系安全带。”
    布莱恩察觉到前主人的心情不愉,用身体蹭了蹭她的鞋子。
    可弗朗西斯却没有理会它,即便是它露出了乖萌的奶白色肚皮。
    “我记得我教过你别太过在意。”麦考夫没有在意弗朗西斯的无礼,他并没有提醒这位殿下的礼节,他知道一涉及到她的母亲戴安娜,弗朗西斯的理智和冷静就会一同出走,那是她的逆鳞。
    “我想这个范围不包括亲人。”弗朗西斯冷淡地说,她下巴微微扬起,手指交织放在膝盖上。
    公主的固执超出了麦考夫的想象,这让他意识到过去数年的平静不过是她的自我伪装,她从未让母亲的死亡在她的心里剔除,也不像最初的威廉和亨利对戴安娜的死刨根问底。
    她从不相信皇室给出的美化过的真相。
    她的聪明从过去数十年的通信中就可以窥见一般。
    在麦考夫的心里,弗朗西斯一直是一条颇为聪明的皇室金鱼。
    她一直颇为努力,在理学的领域她发表的论文已经让她成为学术界颇有名气的科学家,现在这位科学家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室公主。
    不过一天的时间,全球媒体就已经挖出她的学术背景,各大报纸的头条除了威廉与凯特的世纪婚礼之外,就是这个最近被誉为英国帕拉斯雅典娜的弗朗西斯公主。
    “显然。”麦考夫矜持地点了点头,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他就知道他会输给,哦,不,或许说,他一开始就准备输给年轻的公主。戴安娜之死成为了公主内心的困兽,谁都不能将这头困兽从公主的心中驱除。
    即便他是一个福尔摩斯。
    这份调查资料包括王妃的尸检报考,都是经过他的手亲自整理的,他确信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也在他的掌控之内。
    弗朗西斯拿过文件袋,她并不着急打开,她把它搁在了她的膝上。
    她开口了,干巴巴地像是一句承诺:“我不会过分在意,等到我知道了真相,一切都会结束。”
    “准备什么时候回国。虽然帝国理工也不错,但如果能进剑桥的卡文迪许实验室,皇室会为你感到骄傲。”麦考夫适当地转移话题,弗朗西斯的话已经将戴安娜的事盖棺论定,他不必在此事上和弗朗西斯纠结。
    “当然。我会朝着卡文迪许实验室方向努力的。我的打算是去剑桥读博士。”弗朗西斯也有同样的打算,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基于这还是一个秘密。真希望他们能听到这个消息就停止对我不能嫁一个美国人的警告。如果按照维多利亚时代的习惯,我得找一位某个国家的储君。想想我母亲的悲剧,这比嫁给一个美国人还不靠谱。”
    “我想你和全美第六富豪诺兰罗斯的绯闻已经传到女王的耳边了。”麦考夫皱了皱眉,他放了一颗方糖,“诚然他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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