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大白,关于刘秘书怀孕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正喝茶的陆夜白愣了一下,特意看了程安沐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要提这件事。
    “没有。”
    “真的吗?”
    程安沐问的很小心,虽然这样质疑陆夜白的话让她有点难过,但是她还是更希望陆夜白能主动跟自己说,不管他们两人以前发生过什么,不管刘玉珏肚子里的孩子跟陆夜白有没有关系,她都能接受,只要陆夜白解释清楚,让自己心里有一个交代就好。
    “真的。”
    陆夜白也很无辜,根本不知道程安沐把自己跟刘玉珏的关系想复杂了,所以并没有要主动解释的打算。
    “可是刘玉珏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还好程美女不是普通女子,她不喜欢猜来猜去的,她知道生活不是拍电视剧,所有男女主角之间的误会都有各种机缘巧合来解开,生活里如果两个人不沟通,各种误会一定会越积越深,更何况陆夜白故事这么多,如果自己都等着他来说,估计两人会攒下一大堆矛盾和误会,所以还不如她自己开口问,省时省力。
    “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会处理的。”
    “可是……可是那个小孩会不会是你的?”
    陆夜白本来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研究这饼普洱茶的茶汤颜色呢,听程安沐这么说,他抬头看了程安沐一脸,以为她在开玩笑。
    不过看程安沐一脸严肃的样子,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陆夜白放下茶杯,耐心地解释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我的,我跟她只是单纯的老板和秘书的关系,更何况上个月开始,她也不是我的秘书了。”
    “啊?!”
    小孩不是陆夜白的程安沐倒是不意外,但陆夜白说刘玉珏跟她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这倒是让程安沐有点吃惊。
    因为从第一次见刘玉珏开始,这个女人从眼神语气,到态度动作,方方面面传递给自己的信息就是她跟陆夜白关系非比寻常,加上刘玉珏确实很优秀,说她跟陆夜白在一起,程安沐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没想到陆夜白跟她什么都没有,那只能说刘玉珏一厢情愿,入戏入得太深了。
    见程安沐一张小脸写满了不可思议,陆夜白也猜出来这妞是误会自己和刘玉珏的关系了。
    陆夜白抬起茶壶给程安沐加了点茶,开口道,“安安,你放心,除了你,从过去到现在,包括未来,我都不会跟哪个女人有多余的关系。”
    陆夜白的声音不大,还是他一贯的音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了茶的缘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好像比平时说话柔和了几分。
    陆夜白的话说得很好听,程安沐却皱了皱眉头,“不对啊,那松松妈妈……”
    程安沐说着伸手指了指楼上,本来关于松松妈妈的事情,她是从来没有想要问陆夜白的打算的,只是陆夜白这话说得太奇怪,一听就是渣男标配。
    陆夜白都这样说了,要是她还不问,那就不是心大,而是缺心眼了。
    陆夜白端起茶抿了一口,嘴角的笑容好像松了一口气,“安安,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呢。”
    “呃……”
    程安沐也赶紧喝了一口茶,小声嘀咕,“我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一码归一码,人家留给你这么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你就偷着笑吧……”
    “松松不是我亲生的。”
    “什么?!”
    程安沐被陆夜白这一句不是亲生的吓得直接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喊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太大了,又立马捂住了嘴,站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夜白。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炸得程安沐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关于陆夜白从来不提的松松妈妈,程安沐偶尔也会想她是怎样的女人,会这么有勇气,跟陆夜白这种的大冰块结婚生子,应该会是一个美丽知性,温柔体贴的人吧。
    程安沐有过很多假设,但却从来没想过松松不是陆夜白儿子这种可能性,毕竟那一大一小两张脸摆在一起,谁会怀疑他们不是亲生的?
    程安沐的反应,在陆夜白的意料之中,本来这件事他早就打算跟程安沐讲了,只是麋鹿那天随口问了一句,说程安沐怎么一点都不介意陆夜白有一个儿子,还说一个女人真的爱你,绝对会把你的过去刨根问底,就连见过一面的女人都不放过的那种。
    于是从没谈过恋爱的陆夜白,成功被麋鹿误导,一直等着程安沐主动问自己。
    说实话,最近陆夜白因为程安沐从来不问自己过去感情经历的这件事,总容易多想,几乎每天晚上程安沐睡着了他都在想,是不是程安沐不爱自己,或者爱得不够深。
    偏偏陆总裁还是一个闷葫芦,关于你爱不爱我这种话,他绝对问不出口,只能一直憋在心里,跟自己较劲。
    自我质疑,自我否定,自我检讨。
    如果有一天陆夜白死了,那一定是被自己活活憋死的。
    陆夜白放下杯子,伸手把程安沐拉到自己腿上,“安安,我说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个人。”
    陆夜白搂着程安沐,声音有点苍凉,但也有知足。
    现在程安沐完全没空关心,陆夜白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了,她最关心的是松松,如果松松不是陆夜白的儿子,那陆夜白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父子相称,松松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程安沐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等着问,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只能说豪门真的太复杂了,光是一个身份就能有各种谜团,陆夜白是这样,松松也是这样,关珊亦然。
    程安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到,“……那松松是谁的孩子?”
    “我姐姐,盛婉婉。”
    陆夜白轻轻转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泛起点点涟漪的茶水,眼神没有太多波澜。
    ------题外话------
    好啦~松松的亲身妈妈你们猜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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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119.小包子的身世(一)
    “姐姐?”
    程安沐皱了皱眉头,听不懂陆夜白在说什么,虽然她只去过两次盛家大宅,可那里怎么都不像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存在的样子,更何况也从来没有听陆夜白或者松松提过。
    看来盛家的秘密还有很多,陆夜白这个私生子不过是巨大秘密的冰山一角罢了。
    “嗯,不过她生下松松后就,就坠楼死了……”
    程安沐能感觉到陆夜白身上有一点难过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点,但这对看待什么都波澜不惊的陆夜白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是意外吗,还是什么?”
    “是自杀。”
    陆夜白眼神里的阴狠一闪而过,盛婉婉虽然是自己从第一医院的住院部的顶楼跳下来的,但她这一跳跟那些人分不开关系。
    程安沐心里抽了一下,她以前只是以为松松的妈妈离开他了,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方式的离开。
    永远的离开。
    “那松松,他知道吗?”
    陆夜白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除了几个人,大家都以为松松是我儿子。”
    程安沐握上陆夜白的手,补充道,“是我们儿子。”
    陆夜白弯了弯唇,抿了一口普洱,“嗯,他有我,有你就够了。安安,答应我,不要告诉松松这件事情。”
    “我知道的,可以前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他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吗?”
    程安沐是自己知道妈妈不要她了,所以从来不会问,但松松不同,他这么聪明,肯定很早就发现他的家庭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这件事了。
    “问过一次。”
    “你怎么说的?”
    “难产死了。”
    听陆夜白这么说,程安沐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太沉重了些,松松很早熟,如果跟他说的是妈妈因为生下他才死掉,估计他自己会想很多,会承受不必要的压力。
    可程安沐张了张嘴,却发现似乎没有更好的理由了,与其用什么妈妈只是去别的地方了,妈妈在国外工作没办法回来这些看似温柔一点借口来解释他没有妈妈这件事,还不如用难产来得好一点。
    这样松松就不会想着要去找这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人,也就不会发现盛婉婉去世的真相。
    难产死的总比跳楼自杀要好一点。
    前者至少可以安慰松松,他的妈妈是因为很爱他,所以不顾危险地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而不是抛弃了刚出生的他,选择结束生命。
    “那……松松的亲生爸爸呢?”
    程安沐话才出口,陆夜白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握着茶杯的那只手指有些泛白,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声音里有隐忍的怒气。
    “盛婉婉,是被强奸,才有了松松的。”
    程安沐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松松的身世远比她想的残酷太多。
    “那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陆夜白语气有点懊恼,三年前的那个男人事发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盛婉婉直到跳楼死亡,都没有说那个男人是谁。
    原本陆夜白一直以为是何浩洋,但后来偷偷搞来何浩洋的头发,做了dna后发现并不是,那个男人就跟不存在一样,公安系统里的dna资料库里也没有这个人。
    三年了,毫无头绪。
    陆夜白想找到这个男人,并不是想让松松找到亲生父亲,而是要让这个千刀万剐的人付出代价,要不是他,盛婉婉这个京市第一名媛也不直接走上绝路。
    至于陆夜白为什么总针对何浩洋,是因为当年的强奸的事情他也插手了,要不是何霆业用两个亿的诚意帮他跟盛柏生要盛婉婉,而他自己却在外面胡搞,盛婉婉也就不会在去找他摊牌的路上出了这种意外。
    罪魁祸首没找到,那陆夜白一肚子的火,总是要找个“间接责任人”发泄的。
    程安沐深吸一口气,靠在陆夜白肩膀上,“大白,永远都不要告诉包子这些事情,我们给他一个正常的家,让他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好不好?”
    陆夜白微微偏了头和程安沐的小脑袋靠在一起,薄唇微启淡淡说了句好。
    如他所料,程安沐并不会因为松松的身世而对他抱有偏见,觉得他是一个累赘,反而会更心疼这个出生就没了母亲,父亲下落不明的孩子。
    “大白,盛婉婉一定很漂亮,很聪明吧?你看松松现在聪明可爱,一定是随了她。”
    陆夜白又喝了一口普洱,发现有点凉了,默默把程安沐的那一杯泼掉。
    “嗯,她是所有姓盛的人里,唯一没把我当贱种看的。”
    “不准你这么说!哪里贱了,我看他们才是一堆人渣,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垃圾!”
    陆夜白眼中有几分释然,这么多年被骂成贱种,其实他早就不介意了,多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贱种只是出现的频率比较高罢了,但看着怀里这小女人这么义愤填膺地帮自己说话,他还是有点动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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