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只是,司言手下的秋水不仅是暗卫,而且还是个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但即便如此,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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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有我在,你不必怕
“是。”苏子衿笑着看向司言,她是知道司言的人也有擅长奇门遁甲的,故而,助沈鹤离开锦都的这一次,苏子衿早早的便自己设计了遁甲图,让青书代行。她是个奇门遁甲的怪才,自小便对这些十分敏感,后来被人悉心教导,更是出色十分。
司言对上苏子衿的笑,凤眸清冷道:“是你罢?”
那奇门遁甲是你设计的吧?
这一次,苏子衿倒是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司言竟是猜的这般准确,毕竟她擅长奇门遁甲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但如今司言问了,而他的口气也是那般笃定,想来这厮定是想了透彻,才会有此一说。
“世子以为呢?”苏子衿缓缓朝着司言走近了几分,勾起唇轻柔一笑,桃花眸子漫过璀璨的光芒:“若是子衿说是,世子待如何?若是子衿说不是,世子又待如何?”
“血刃八卦阵可是听过?”司言眸光淡淡,瞧着那张逼近自己的貌美容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血刃八卦阵?”苏子衿闻言,忽的抿唇笑起来:“原来世子来找子衿,便是为了破血刃八卦阵?”
之前一直摸不透司言此番意欲何为,故而苏子衿便半真半假的回他的话,如今倒是明白了。知道了司言的目的,苏子衿不自觉的便露出一分恍然的笑来。可她不知道,司言要破那血刃八卦阵,又是为何?
“是。”司言盯着眼前笑面如花的女子,很快的便垂下了眸子,不着痕迹的与苏子衿拉开些距离,继续道:“你当是知道,为了验证你的身份,十月份的皇家狩猎,你父亲会带你去祁山。”
昭帝和战王爷不知道的是,他们筹划的行动,其实是在司言和苏子衿的预料之内。或者可以说,是在苏子衿的谋算之下。
青茗瞳孔缩了缩,忽然之间她便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何一直放任战王爷的怀疑不管,因为她所作的便是让战王爷起疑,从而让他们为了验证她的身份而将她带到祁山皇家狩猎场去,因为那里有——还魂草。
早在燕夙来之前,她们便得知,还魂草和九色莲花对于主子的身子有好处,虽无法痊愈如初,但到底是十分有益的。当年她们去北疆国雪域,便是为了求医。药王谷医仙便就是住在北疆雪域,彼时因着医仙远游,她们倒是没有见到医仙本人,而是见到了他的女徒儿轻衣,后来轻衣便告知,只要有还魂草和九色莲花,就可医治主子的内伤。而还魂草则是在祁山羽化泉泉眼附近,只是祁山羽化泉乃皇家之地,有重兵把守,若是没有昭帝的允许,想要探寻几乎不可能。
“古书曾记载,祁山有羽化泉,泉眼附近有血刃八卦阵,只是这血刃八卦阵中有火麒麟守护宝物。”苏子衿从容笑着,桃花眸微微挑起,道:“不知世子是要这火麒麟呢,还是要那麒麟守着的宝物?”
听人说,这世上有圣兽,名唤火麒麟。火麒麟状似雄狮,犄角如刀,周身有熊熊烈火燃烧,仿若地狱恶犬,遇之必死。然而,传说火麒麟的内丹却可以起死回生,治愈所有顽疾。
“都要。”司言薄唇清冷的吐出两个字,凤眸落在苏子衿的笑颜上,才又道:“里头的还魂草归你。”
还魂草其实就是那火麒麟守护的宝物之一,这一点,司言确信苏子衿是知晓的。
“若是子衿不愿与世子破那血刃八卦阵呢?”苏子衿微微弯起唇角,潋滟的眸子染上七分笑意:“毕竟这火麒麟乃天地圣物,凶猛的很,也危险十足,一个不小心就殒命了。”
司言闻言,以为苏子衿在害怕那火麒麟伤了她,于是抿了抿唇,淡漠的脸容浮现一抹认真之色:“有我在,你不必怕。”
他说的十分认真,若是忽略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俨然有点像是情人间的誓言。瞧着身后的孤鹜和落风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落风,对于爷这等子模样实在稀罕的很,想着若是秋水、天色、启飞、宫苌和落霞五个人都在这里,岂不是要齐齐掉了眼珠子?毕竟爷这人,对于女子从来都是看一眼都觉得厌烦的,如今不仅全程盯着苏子衿,而且还这般认真的模样……
青茗同样有些愣住,传言中的长宁王世子司言,他可是冷面阎王,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好相与了?难道是对主子存了非分之想?难道是被主子绝世的容颜、出尘的气质和聪慧过人的头脑所倾倒?想到最后,青茗看着司言的眼神徒然多了几分戒备,而原本擦完手,乖乖坐在一旁喝酸梅汁的雪忆,他瞧着青茗这般警戒的模样,不由放下手中的碗,跟着紧张的盯着司言几个人。
☆、33你要什么?
司言显然不知道他身后的落风和青茗是怎么样看待的,毕竟于他而言,苏子衿算是一个不容忽视、精于算计的人,他之所以盯着她看,无非是想从那张言笑晏晏的脸上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亦或者是一丝破绽,可以攻破这个女子伪装的破绽。
苏子衿一愣,随即失笑道:“子衿是想说,世子若是被火麒麟伤了或者吃了,子衿一介弱质女流,大约也是在劫难逃。”
说着,她素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依旧笑言:“子衿虽是命薄,即便没有还魂草,但左右还能活上几年,若是贸然与世子踏入血刃八卦阵中,有去无回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听着苏子衿的话,孤鹜和落风一阵气愤,这女人怎么说话?什么叫做爷被伤了或者吃了?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会对爷说这等子类似诅咒的话?哪个女子见着主子不是神魂颠倒?况且主子既然敢,便是因着他有这能力,怎么可能会发生不测?
虽说孤鹜和落风护主心切,脑子一时间有些不够用,但司言却是无比冷静的,他方才觉得苏子衿毕竟是女子,自然害怕,所以才有那么一说。如今他却不那么想了,苏子衿言下,无非就是要与他谈条件罢了。
这般想着,只见司言眸光清冷,瞧着苏子衿的脸容,语气淡淡道:“你要什么?”
“子衿所求有二。”苏子衿见司言十分上道,不由淡淡笑道:“其一,长宁王府的九色莲花……”
“归你。”司言眼睛眨也不眨,便立即淡淡道。
一想起方才某女子十分有操守的表示:九色莲花是她人所爱,不好强要。如今又变着法儿的向他讨要,司言便觉得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想来古人诚不欺我。
“这其二么,”苏子衿缓缓勾起一抹笑意道:“子衿想向世子讨一个许诺,至于这许诺的内容,来日子衿自会同世子说。世子且放心,子衿所求,并不危及大景朝的国本,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说到最后,苏子衿桃花眸子浮现几抹高雅和深不可测,她只是那般淡淡盯着司言,那双盛着笑意的眸子似是而非。
“若是我不应,你待如何?”司言抿了抿唇,清绝俊美的脸容仿若冰雕,除了清冷之外,便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不待如何。”苏子衿莞尔一笑,她眉眼弯弯的瞧着司言,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应承,只轻声道:“左右这血刃八卦阵,世间再难找出一个像子衿这般会破之人。”
“好。”不过刹那,司言已然开口回答。他眉目清冷至极,瞧着苏子衿的那双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世子这是答应了?”苏子衿轻笑道。
司言颔首:“是。”
“今日与子衿达成的协议,希望世子能够守口如瓶。”苏子衿远山眉微微挑起,唇边却依旧噙着淡淡笑意:“子衿不太喜欢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齐子亦?”听苏子衿这样说,司言很快便反应过来。
“是。”苏子衿道:“世子信任齐世子,但子衿却不信。不知世子可否答应?”
“好。”司言点头,依旧容颜寡淡。
“既然如此,”苏子衿漫不经心道:“那么,世子慢走,子衿就不送了。”
说完这句话,苏子衿招呼了雪忆和青茗,看也不看司言等人,便领着两人朝着落樨园的里屋走去。虽说方才司言调整了居高临下的眸光,可苏子衿却已是心绪不佳了,故而再看司言的时候,她不自觉的便有些厌恶,现下该说的都说完了,她当然不愿再瞧见司言这张脸容。
落风和孤鹜有些惊呆,显然对于苏子衿这般行事难以理解,仿佛她一直言笑晏晏着与自家爷谈话不过是假象罢了。这般协议达成便甩脸走人的,他们倒是第一次见,可偏生爷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
孤鹜看了一眼落风,显然两个人都在猜测司言的情绪。此刻,司言不知在想着什么,他一向清冷的脸容少了几分漠然,秀美依旧,难掩矜贵高雅。
一阵风过,司言的眸光落到苏子衿的身上,那个羸弱的女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背影消瘦却意外的看起来傲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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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不解状):一见面就厌恶爷了?
☆、34司言,你不会是被那女人迷住了吧?
马车内,齐子亦好整以暇的等着司言,直到瞧见司言掀起帘子,他才凑上前去,满脸的好奇之色:“那苏子衿同你说了什么?怎么你们说了这样久?”
司言没有去看齐子亦,直直便绕过他,坐了下来,颜色淡漠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那马车不是用来让人将子怜送回去了?”齐子亦耸耸肩,叹息道:“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了,竟然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齐子怜喜欢司言这件事情,齐子亦是三年前知晓的,那时候齐子怜才不过十一岁,好似在宴会上瞧见了司言,于是便一见倾心。从那以后,齐子怜便整日里的痴缠着齐子亦打听司言的事情。作为兄长,齐子亦自然是有心帮自己的妹妹的,于是他很早便同司言说过,只是司言素来清冷无情,怎么会看得上他妹妹呢?便是锦都中任何一个女子放在司言眼前,他也是看也不看的。
司言那时候的回答是如何,齐子亦已然记不得了,但大致就是对齐子怜别无他想,让齐子亦转告齐子怜,不要试图接近他。齐子亦知道,对于司言来说,便是他齐子亦的妹妹做出什么接近的行为,司言也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司言这个锦都出了名的冷面阎王,毕竟不是白叫的。他虽不至于滥杀无辜,但从来都是最为厌恶女子的。凡是有意图不轨的女子接近他,他便决计不会姑息。齐子亦与他交好许多年,怎么能不了解他呢?
只是,齐子怜却是入了魔一般,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愿相信。这几年因着司言北上南下的,常常不在锦都,故而齐子怜才消停了下来。本以为那年少时的痴缠到了年岁渐长的时候,会慢慢淡了感情,没想到到了齐子怜这里竟成了得不到的执念。
“你今后出门,应当要带上暗卫了。”司言抿唇看向齐子亦,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否则连有人跟着也不知晓,倒成了麻烦。”
齐子亦是个拘不住的鸟儿,向往自由。故而他时常都是只身一人出府混迹,不愿让任何人跟着。但是他自己却不是个内力深厚的,无法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加上今日出门的急忙,所以才连齐子怜偷偷跟着都是浑然不知。
“哎……知道,知道。”齐子亦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笑道:“绕了这么大一圈,你是不打算告诉我,苏子衿同你说了什么?”
司言面无表情道:“我答应过她。”
他答应过苏子衿,所以自然不能相告,更何况,这件事情他本就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便是齐子亦,也是同样。
“司言,你不会被那女人迷住了吧?”见司言答的认真的模样,齐子亦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我说司言,你若是真的被那女人迷住了,将来可有你受的,就冲她那谋算人的本事和狠辣的做事风格,哪个男人落到她手里能好过?”
虽说齐子亦自己也觉得苏子衿的模样生的极美,看起来也温良无害,但到底这女子实在城府太深,做起事来算计过人,不遗余力,大约也只能是个蛇蝎美人了。这般带刺的玫瑰,无论哪个男子着了道,大抵都要痛苦一番的,毕竟苏子衿此人,看起来最是不容易动情。
“你觉得有可能?”司言清冷的凤眸落到齐子亦的脸上,那秀美绝伦的容易一如既往的无情无欲。
齐子亦瞧着司言也不像被迷惑了的模样,半晌才继续笑着说道:“不是便好,要是真是了,恐怕得跟别人抢女人了。”
司言挑眉:“别人?”
“你方才没看到吗?苏子衿的手腕。”
“怎么?”
“是了,我倒是忘记了,你跟冰块一样的,怎么会知晓那些事情。”说着,齐子亦顿了顿,又继续道:“她手腕处白皙十分,唯独没有未出阁的女子该有的守宫砂,想来她的过去应当有些故事。”
齐子亦说的十分隐晦,他倒也不是迂腐之人,他素来洒脱惯了,对待男女情事看的十分自然。便是苏子衿没了守宫砂,他也不会看不起苏子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人什么都不懂,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呢?
“那又如何?”司言淡漠道:“与我毫无干系。”
齐子亦闻言不由语塞,他瞧着司言道:“我倒是好奇,苏子衿那样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男子能够让她死心塌地。”
齐子亦的话,似乎是说给司言听的,但实际上,司言却没有回复。他只是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清冷的凤眸漆黑一片。
马车外,孤鹜和落风对视一眼,纵然爷如此说,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觉得爷待苏子衿是不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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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仙女在评论中表示希望凉凉多更,于是凉凉这个心软的妹纸,就决定,这周日双更,哈哈。告诉凉凉,你们满意不?开心不?不满意我的玻璃心就要碎啦哈哈哈
☆、35锦都第一美人
蜀绣坊是锦都最为出名的绸庄,这里的衣物不仅华美精致,而且昂贵十足,是锦都贵族子弟惯常来的绸庄之一,同时也是天下最大的绸庄。蜀绣坊分为男绣坊和女绣坊,分别置着各自的衣物,男女泾渭分明。
彼时,女绣坊二层阁楼,有女子站于铜镜之前,左右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身形。只见那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柳叶眉,肤如雪,眉眼如画,矜贵而美丽。
“陶大小姐穿这身衣服甚是好看,这是最近的新款,浅蓝色的也就这么一条,可算是独一无二了。”有绣娘笑吟吟的上前,赞道:“今日瞧大小姐穿了,就好像量身为您做的一般,天仙似的美人儿,在这衣服的衬托下,越发漂亮了几分。”
“安娘真会说话,”被称赞了的陶圣心微微笑了笑,望着铜镜中曼妙的身姿,脸上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来:“瞧着倒是不错,穿起来也是合身,便包起来罢。”
说着那唤作安娘的绣娘便将笑容满面的应了一声,心下倒是对这个锦都第一美人又赞了一番。陶圣心作为锦都第一美人,不仅是个才女,而且端庄美丽,与皇后陶氏十分相像。她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她的父亲陶子健不仅是丞相陶行天的嫡长子,而且还与当今皇后一母同胞,是嫡亲的兄妹。陶圣心的母亲魏氏是汝南王府的嫡次女,汝南王府在大景朝算是几代前的开国功臣,一直承爵至今,威望极高。
于是,原本就貌美如花的陶圣心便成了锦都炙手可热的女子。她年方十六,却尚未论嫁,有人猜测陶圣心最后会嫁给七皇子做正妃,毕竟表哥表妹的,亲上加亲也是自然。也有人表示,陶圣心定不会嫁与七皇子,毕竟这两人年纪也大了,却依旧没有好事既成的消息传来,大约丞相府另有打算。
买完衣服,陶圣心便领了丫鬟走下女绣坊的二层,准备打道回府。只是,就在她下到一楼的时候,恰巧便撞见了另一个人。
“小姐,”露儿低声道:“是镇国公府的齐三小姐。”
露儿话音一落,陶圣心便瞧见齐子怜带着两个小丫鬟朝着她缓缓走来。
齐子怜扬起一张清纯的笑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道:“圣心姐姐今日心情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