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私奔
被主人亲到的小奶兽顿时不知所措, 双手攥着衣摆，脸颊瞬间涨红。嗷.......！他相信自己的春天来了。和主人在一起后，他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主人一起干。 明予河心疼了他一下下后，便拉起少年的手。困着人鱼的房间大门被激光炮射得稀巴烂，门倏地被青年踹开, “过来吧。”
“我？我嗷？”疑惑的少年看着病房内冰冷的摆设, 我会不会跟人鱼打起来？强大的兽能精神带在明予河指使下, 伸过去, 破坏了束缚着人鱼能力的束缚带。
人鱼知道是它配偶来找他，平和的面庞瞥一眼窗外流动的阳光后，回过头, 神色激动地迎接它的配偶，白皙的耳尖泛上点红晕。可没等明予河走到他身边, 藏在他身后的小奶兽就跑出来, 挡在主人面前, 面目凶狠地看着同为野兽的人鱼。就是这头人鱼！被主人都被它染上野兽气息！嗷！
“这是？”人鱼反应性地打量起他, 少年大约十五十六岁的模样，英俊得像只小天使。他长着副与人类不同的兽耳，他背后的毛茸茸尾巴更是引人注目。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被金色的光线给浸透, 他盯着它，周围的空气霎时满源自生化兽的杀气。
这两头野兽碰面。八成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明予河早猜到。他从身后拽住生化兽栗色的尾巴，被拽疼的少年皱起眉, 回过头看着青年：“嗷？”
明予河的手背到背后，手里是另外一管黑色药剂。“过来......让我亲亲你。”阴霾顿时散去。被顺毛的生化兽嗷嗷叫着，摇摇被拽疼的尾巴，扑进主人暖暖的怀抱，想要亲亲。
“真乖呢......”明予河没亲少年，他摸摸对方有力的后背，双眼一眯，猛地拿起冰冷的昏迷药剂，猝然往生化兽脆弱的颈后刺去。锋利的毒针刺破真皮，扎入流动着鲜血的血管，深入少年的体内。生化兽绿色的瞳孔骤缩，双手慌乱地想抱住主人，稳定身形。没想到冷漠的青年一手把他推开，他张张口，沙哑地说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主人......骗我。”似乎有些湿润的液体浸湿他的眼角。他那颗火热敏感的心仿佛也随着眼泪的滑落，被泡入苦涩冰冷的泪水中，再也不会暖起来。
中毒的生化兽和外面的士兵一样，倒在地面，暂时陷入深度昏迷。
满意的明予河挽下袖子，轻轻踹几脚地面少年的肚子，确定对方不会再动之后。他才跨过生化兽的身子，来到人鱼身边。 涅柔斯顺势搂住配偶细软的腰，亲亲他光滑的脸颊，哑声说道：“你以前的气味就是来自这头野兽的吗？他是谁？”它的手忍不住握成拳，似乎下一秒它就会过去撕碎昏迷的少年。
“没错。”明予河俯身压在人鱼身上，捧着它英俊的脸，回给它更加热情撩人的吻，“不过.......也过去了。”涅柔斯被撩得下身发涨，它的舌扫过配偶口腔的每一处，看着青年的脸渐渐通红：“你今天怎么那么热情？”
外面的人都昏过去，即使他们在这放肆，也不会有人发现。明予河松开它，舔舔唇，细密的黑色睫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像只狡黠的小动物：“我跟你说个好消息。外面的人都被解决了，我们走吧。”
没了锁链的人鱼一身解数，它皱皱眉，看向昏迷不醒的生化兽说道：“要杀了他吗？”它迫不及待想用用被改造过后的兽能。明予河身形一颤，两种不同的野兽本来就相互为敌，更不用说为了争夺配偶。生化兽看见人鱼的第一眼就起杀意，那它......黑发青年摇摇头，轻轻摸摸它黑色的头发：“不至于杀了他，他的未来还很长呢。” 明予河知道他以后不会和他们再见面，这个总是黏着主人不放的小奶兽，从此在他记忆中，跟死去没什么差别.......反正他也对少年没什么感情。
人鱼眼色一沉。为什么不给我杀了他？难不成配偶心里还留有他的位置？这头野兽到底对配偶干过什么？
“我们快走，我有你就够了。”不知情的明予河搂住涅柔斯的脖子，激动地亲一口它的唇角。被无意顺毛的人鱼神色松缓下来，点点头。
明予河正想带人鱼离开这里时，随身携带的终端突然响起陌生的电子女声。他心一顿，莫非被发现了？“001星舰召开紧急会议，请众星舰人员前往01大厅07会议室。重复一次， 001星舰召开紧急会议，请众星舰人员前往01大厅07会议室。此时会议与星舰性命关联，不可缺席......”
什么事？跟星舰性命关联？疑惑的明予河不禁停下想要立即逃出星舰的心思，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跟前阵子提过的“人鱼火山爆发”有关，一旦爆发，危险性可威胁到人鱼海域。他慌忙地回过头，想看配偶的神色。没想到柔涅斯不禁没表现出紧张或慌乱，反而眯起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黑发青年。曾在数万年前差点灭绝人鱼族的“人鱼火山”，在这头金眼人鱼里仿佛是笑话。
明予河不好说，怕对方不解自己的紧张。他跳下床，轻声说道：“你先在这里一会。”
柔涅斯皱皱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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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儿，明予河给柔涅斯带来他自己的一套军装，最大码的。深黑色军装被他拿在手里比了比，说道：“穿吧，待会伪装成士兵，跟我去开会。”会议是要求全体舰员参与，不指定一定层次职位的人员。所以也不用繁杂的身份认证什么的。
它接过军装，没什么异议，心想无非就是这小配偶有点好奇罢了。只要跟配偶在一起，它都愿意。
现为人类形态的柔涅斯不但拥有着双腿，人鱼族天生的好相貌也没有被改变，放在人类中是鹤立鸡群。它黑色中长发被扎起，一对白皙的尖耳朵穿插过细密的发丝，被海水洗礼过的纯粹金眸微微地眯起。星舰内的人很多，它最多只会被人类认成一个人兽混血。它搭配着整齐的黑色军装，勾出它修长的身材。领口与衣领的金边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明予河差点想为它搞个面具什么的，免得被引起注意。
“你真好看。”黑发青年踮起脚尖，甜甜地亲一口比他整整高一头的年轻配偶，“想跟你睡，睡到我哭。”明予河的声音带着点轻佻，像含着一口水，说出来特别诱惑人。
柔涅斯拍拍他的屁股，轻笑道：“别闹了，想看什么赶紧去吧。”
人鱼病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专人过来检查士兵和人鱼。现在所有人都去开会，只要昏迷的士兵不醒来，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的吧......
明予河带着伪装成士兵的柔涅斯走出病房，身后狼藉一片。躺倒在地面的小奶兽无力地看着他们的离去，昏迷药剂并不会完全对强大的生化兽产生作用。他现在只是身体不能弹动，不能说话，意识仍是清醒着的。他却比那些不省人事的士兵们痛苦地多，方才还一口一口对自己说情话的主人，正亲密地揽着其他野兽，勾人的话语拼命刺激着他...... 他的心像被一双巨手，拼命地揉着，最后狠狠被撕碎，灵魂和五脏六肺都在疼痛。他想哭，被药麻住的泪腺什么都分泌不出。
主人主人......我、我再也不信你了，呜。
————
[叮——目标04黑化值满值。]
又是这声音。明予河稍稍迟疑下，他回头看，却和上次一样，没看到任何人。又是自己幻听了？04目标是什么东西？
“跟上来呀。”柔涅斯见配偶在自己身后发呆，它回过头，柔声说道。
“嗯。”
由于人鱼所在地方本来就在星舰的最深处、最偏僻的地方。通往大厅一层电梯的通道很黑暗，墙面装置着冰冷的机械武器，周围充斥满一股诡异骇人的气氛。尽管有冷气，黑发青年的手仍冒出细细的冷汗。他只能加快脚步，跟上熟悉的配偶。柔涅斯有双漂亮的金色眼眸，可以照亮一切。
明予河莫名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
像是很久以前，但人却不是柔涅斯。他脑内徒然闪现出一张英俊的面庞，那是......亚拉尔！在银河学院的时候！伊诺斯的触手毒素？亚拉尔抱起他？很快明予河反应过来，他完全不认识这些陌生的记忆碎片，什么乱七八糟的！
明予河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他小跑跟上配偶，紧紧拉起柔涅斯温热的手。若不是人鱼眼里闪现的心虚，他们完全像对无比恩爱的情侣。
直到人头攒动的会议大厅，他才依依不舍松开它的手。换成拽着它的衣角，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角落位置坐下来。挂在墙面的巨大银河勋章投下的阴影，恰好能让外人看不清柔涅斯的五官。
主席台上是五名身穿深黑色军装的军官，均是001星舰内部的负责人。令明予河引起注意的是，本该有六个人坐的地方，硬生生空出个显眼的位置。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他皱皱眉，每个位置桌面都用小型投影屏投出该位置的主人，空缺位置的主人恰好是——他自己。一阵茫然顿时布遍他的内心，贝拉说他是这艘船的舰长，可他完全没有记忆，怎么回事？明予河反射性地回过头，看向旁边的配偶。英俊青年笑得一脸无害真诚，随时能使人沦陷进去。
到底谁是对是错？！这次，如果离开了......即使事后后悔，也再回不来。
会议室的光线全部被调为最暗度，巨型全息投影屏骤时亮起。映出的是两人熟悉无比的人鱼火山。被大海群山围拥着，处于蓝天之下的火山一片生机，这片山林孕育了无数生物、珍贵矿物，星网的主材料也主要采集于这里，但谁也想不到，它至今仍是一座活火山。人马座地形特殊，火山爆发前的活动很难被发现，除非是临近爆发的微型地震。
过后，火山随时会没有预兆地爆发。星舰来这的目的是捕抓人鱼，现在利用人鱼基因制成的武器也差不多完成。该启程前往下一站，第三星系，无数血族的家乡。
他们这次要夺回被抓去那里当成血奴的人类，以及摧毁部分血族军事基地。
“001星舰与其他护航的星舰，将在明天下午三点启程。请各位人员做好离开的准备，中途不要跑出星舰，以免造成迷路失踪......”
这是这场紧急会议的最后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明予河一颤一颤。真的要走吗？
柔涅斯在暗处牵起配偶的手，带着不安的黑发青年，跟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离开会议厅。
人鱼的手很软、很温柔。可......要走吗？万一发现这方告诉自己的记忆才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明予河的心脏狂跳。尽管人鱼默不作声地抚摸着他的后背，那双无数人倾心的眼眸正无比深情地注视着他。
柔涅斯也知道，配偶有些动摇了.......可能他想起了些记忆，或者他本来就对这里有依赖与不舍感。它带黑发青年回海底，不管他到底属不属于海洋。这是它的私心，可能是一见钟情，一眼就喜欢上青年漂亮的黑色眼睛。或......长久以来，它沉迷上他给自己早安吻，不经意的一个拥抱，甚至睡觉时，他努力迎合自己的表情。
“我爱你。”柔涅斯突然俯身，轻轻捧起明予河白皙修长的手。动作轻柔得像古时男人们向爱人求婚的模样，它的声音和它的容貌一样，天生就完美得不像人类，像传说中的美丽海神：“希望你能和我永远在一起，陪我......求求你了。”
“噗。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发】呜，以前的小天使不见了。
归零!、00tat 、陌途、 墨成往事、千雫、奥莉薇雅！呜呜呜qaq！我记得你们哟，可现在...我一直在等你，你去哪了？冒个泡好不好，真的好担心你们啊，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的家
明予河刚说完最后一个字, 耳边霎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醒目的红光弥漫了整艘星舰。柔涅斯俯身抱起配偶，挤出人群，哑声说道：“看来他们发现我逃跑了，我们得快点离开。”周围人似乎意识到人鱼的逃脱，顿时混乱成一团, 争着去到安全的地方。尖锐的警报声挟着人们害怕的叫声, 扎得明予河耳膜生疼。
帝国有研究, 人鱼这种高级智慧生物报复心极强。三百年前, 曾经有艘赏金星舰捕抓到一头雄性人鱼，不料防范措施没处理好，回帝国途中。人鱼逃脱, 一夜之间，舰员们死于人鱼的攻击下, 星舰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尽管他们对这头人鱼很好。现在, 人们害怕重返三百年前的悲剧。谁也不知道人鱼会从哪边发起攻击。
黑发青年不安地紧紧攥着柔涅斯的衣摆, 他被它揽腰抱起。明予河贴着它的胸膛, 配偶火热的心跳声传入他的耳中。柔涅斯摸摸他的头，声音沙哑温柔：“别怕，我带你走。”
训练有素的士兵探测到人鱼的踪迹, 方圆内的人全部被疏散。他们试图扫射高强度的麻醉弹，击毙人鱼。柔涅斯亲亲配偶，并没有觉得害怕，生活在环境凶恶的海底, 遭遇过的事有比这个更危险得多。淡蓝色的火光擦着柔涅斯的肩膀飞过，面前的玻璃瞬间被穿出个冒着火烟的小洞，物质烤焦的难闻气味引得它忍不住皱皱眉。放置在星舰过道的几辆小型悬浮车被人鱼用刚改造完毕的空间异能，悬空控制器，狠狠往身后的士兵砸去。面前即是明予河常来的透明舷窗，他睁大眼睛，被擦得一干二净的玻璃映出人鱼背后的景象。被摔在地面的小型悬浮车不堪一击，装载着油物的尾箱顿时亮起火光，爆炸声淹过响亮的警报，炸起的狂风吹起他的鬓发。一阵浓浓的烟雾挡住士兵的视线，柔涅斯捂住配偶的鼻子，怕有什么有害的气味。
黑发青年被人鱼用公主抱抱住，它用声波撞破金属玻璃舷窗，随即纵身往地面跃起。明予河本能地揽住它的脖子，他这才想起，人鱼跳下去的位置，可是离地面十几米高。即使是活小强，掉下去也粉身碎骨。
明予河脑袋嗡嗡响，他没反应过来时。就出乎意料地稳稳落地。他家配偶把它轻轻地放下去，揉揉他的脸颊说道：“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海底。”
柔涅斯逆着光站在明予河面前，完美的身形宛若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一双半人高的黑色羽翼在阳光中若隐若现，折射着动魄人心的微光。黑发青年伸手捏捏配偶的羽毛，说道：“这是？”
“人鱼自古以来的技能，不怎么用而已。”柔涅斯轻笑，收起翅膀，整个人又与人类无异：“如果在人类形态展出翅膀的话，可能会被认为是鸟人。”
“真棒。”
“他们赶过来了，我赶快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柔涅斯轻笑，拉起配偶的手往海面走去。临走前，明予河莫名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他抬起头。被破出一个大洞口的舷窗后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亚拉尔面目暗沉，平日温和的面庞尽是冰冷的阴冷，此时的他令明予河感到很陌生。他看向明予河的目光不像在看一位朋友，反而像在看.......火辣辣的。明予河赶紧低下头，双手环住人鱼的脖子，直至它带他下到海底。
冰凉清爽的海水浇湿明予河紧张燥热的心情。人鱼在海里变得异常敏捷，他隐隐觉得自己的配偶又重新变回鱼尾。熟悉不过的黑色鳞片轻轻磨着自己的臀部。
不知过去多久。明予河被带到一个充满新鲜空气的地方。他被柔涅斯放到光滑的石椅上，冰凉的湿润气息掠过他的耳边。人鱼温柔清朗的声音像海浪扑打沙砾的响声：“到了，这是我的家，我真正安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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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海面的黑发男人转过身，他抿起唇，默不作声离开狼藉一片的舷窗台。爆炸引发的浓浓白雾依旧没散去，从破口钻进的海风吹起他的外套衣摆，垂落至眼边的发梢被风撩起，碧蓝色的眼眸透着冰冷的光。散落在地面的悬浮车残骸被大型拖拉器拖走，星舰舱壁被火烧出点灰黑色的痕迹，呈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斗争。幸运的是没有人伤亡。可罪魁祸首也带走亚拉尔最重要的人。
爆炸过后的景象与亚拉尔记忆中的一幕重叠。
少年时期的自己误闯过第三星系的帝都星，这时候距离“黑色狂狮摧毁星网”一事已经过去百年。他在那里遇见尚年幼的新任血王。那个有着银红色眼眸、银发的文雅少年。
两个同样强大的敌对撞在一起，不免会发生一场惨烈的斗争。亚拉尔有他的变形机甲，血王可以控制众多亡魂。最后是前者胜利，血王的身体被亚拉尔捅出一个血洞，带着火光的刀锋挑出对方的血囊。没了血囊的血族，从此不能吸收普遍血液的营养，除非一个能与他配对的特殊血种。特殊血种很难找，血王以后必死无疑。不料事后他报复上来，亚拉尔被他骗到一个原生态的星球上，少年血王直接引发放置在地心的星球炸弹。
如果不是......明予河及时来救他，恐怕。
亚拉尔闭上眼睛，那颗孕育着智慧生命的美丽星球瞬间在几秒的爆炸中化为太空灰烬，骇人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不罢休的血王因为血囊的事，一直很恨自己，除了疯狂攻击银河帝国，还杀了自己的制造人，“父亲”。现在，血王找到能与他配对的特殊血种，明予河。上次在审判厅时，血王过来抓少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风水轮回转。
尖细的女声通过亚拉尔通讯器说道： “没人伤亡，损失了两架小型悬浮车。少校他......被带走了。星舰要起航，到时候他还没回来怎么办？”
“别担心。”沙滩的海风突然大作，爆炸烟雾瞬间被吹散。亚拉尔的声音被风扰得呼呼作响，但掩盖不住他声音愤怒：“我现在派飞船，过去炸了人鱼的老巢。”
————
“你的家？”明予河疑惑道。他记忆中人鱼待过的地方就只有那个温暖的洞穴。他缓缓睁开眼，心想人鱼真正的家会是什么样的呢.....柔涅斯和他一样坐在石椅上，刻满繁杂的花纹的青铜地面蔓着淡青色的藤类植物，被从外面浸过的海水淹过，恰好触及到明予河的脚踝，自家配偶半条黑色的鱼尾耸拉在地面。
他的视线顺过青铜大道，透过昏暗的长明灯，他看见自己身处在一座诺大空旷的殿堂中。
殿堂中央的人鱼神像虽万年没被锈化，可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青藤绕满。它睁着双无机质的金色眼睛，静静地与明予河对视。神像与柔涅斯有点神似，一双精致漂亮的尖耳穿过长发，背后长着巨大的羽翼，鱼尾鳞片上的细小花纹清晰可见。可它经过岁月剥削的面庞没有柔涅斯半点完美。
柔涅斯轻轻在他手背落下一吻，它半藏在暗光中，黑发散落在肩后，一对金眸看得配偶脸颊发烫，它说道：“我虽然没见过我的父母，但这些记忆扎根就有的。这是我的家，无数次发生海难时，人鱼们会来这里避难。”
明予河心一颤，想起近期会爆发的人鱼火山：“那......？其他鱼呢？”它垂下眉眼，低声喃喃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灾害的缘故，都死了？或者它们不愿意接近我，明明人鱼是群居动物，会互相吸引的。”
黑发青年转过身，抬起头，勉强与它平视。他轻轻抚过野兽的面颊，说道：“是不是它们没把你当成人鱼。”
“不知道，我可能被认成了人类...或者，我本来就是人类。我居住的地方，没有人鱼敢接近。即使我出到外面，也没见过...”柔涅斯淡声说着，声音里并没有埋怨的语气，安静自在。这条人鱼说到一半，突然转过身，猛地抱住坐在它身边的青年，声音微微起伏：“不过有你就行——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明予河被人鱼热情的吻吓一跳，他以为它又要压着自己在这神圣的神殿里做些什么。结果配偶只是和自己十指交握，深深吻一下，便松开。错开视线的那瞬间，他在它金色的眼里看到些不自在的东西。
人鱼回过头，瞥一眼人鱼族最宝贵的神像。在它记忆中，隐隐记得只要在神像下宣誓的人们，会幸福地在一起，直到神像消失。
它真的很自私，它的配偶本该不属于幽暗神秘的海底，而是会生活在广阔温暖的大陆上。就算这样，柔涅斯仍是想要他。它注视着配偶黑得干干净净的眼眸，就像数年前，刚出生的它躺在初萌芽的星空花花丛上，第一眼看到的——银黑色苍穹，璀璨美丽。
随后，明予河跟着它离开冷清的殿堂。这座神殿实际是深埋海底的宫殿，拥有数间房间，生活措施应有尽有，都是凝结了人鱼一族的智慧。他看中一间靠海的房间。疲倦的明予河躺在海藻编织的大床上，侧过身，便能听见与自己一墙之隔的海水哗哗声。海兽油膏制成的长明灯在房间内啪啪作响，好闻的香料味混着干藻的清香，使人昏昏欲睡。
他即将闭上眼时，被窝里突然被掀开，是变成人类形态的人鱼：“予河，醒醒。我给你看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哎，没评论，以前章章留评的天使哎...么么哒！晋江有活动，未来五天我写五万可以有奖励，就是日更一万。嗯！还差七千，白天更新~
么么哒！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