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挂了电话后，郑楚暄眼泪都没擦干净就睡了过去，今天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大起大落的透支她原本就不怎么多的精力，是以一放松下来就立刻进入了梦乡。
    而她不知道的是，另一头父母的卧室内，依旧还没有熄灯。
    郑斗景刚和认识的医生朋友切断通话，坐在床边细想朋友说的那些话。纠结间便听老婆欲言又止的问：“老公，真的要把孩子打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郑斗景猛的回头看向满目皆是担忧的暄妈妈，暴躁的反问：“不打了生下来？和允皓结婚？他们才多大？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结婚吗？过家家一样结婚生孩子，过不下去了离婚，未成年妈妈不够再加个离异！孩子我养的起，关键是她以后怎么办？！”
    郑斗景是真的很无奈，不是他不愿意往好的方面想，而是两个孩子的年纪摆在这里，这些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不管哪种情况，都是他女儿受伤害更多，他凭什么要为那微乎其微的幸福美满结局的几率堵上女儿一生的幸福！他原本的想法就是等郑楚暄考上大学以后动用关系帮她安排个稳定的工作，等到了适婚年龄再物色个稳重值得依靠的丈夫，活着的时候能护她安好，不在了也有能保她衣食无忧的财产。
    可是现在当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安排的时候，她怀孕了。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女儿没有脑残到坚持不想堕胎，她还能听得进去他的劝。也庆幸郑允皓那个臭小子不是那种不肯负责的渣男，不然就不是打这么几下那么简单了，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有杀人的冲动。
    现在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但是不要以为这样他就会把女儿嫁出去。他是老古董，但还是那句话，他不会拿女儿一生的幸福去赌。现在除了他自己，哪个男人他都不信。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前，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的女儿。
    本来他都想好了，等楚暄把孩子打掉以后就搬家，离这个地方远远的重新开始生活。他会将生活重心由工作转移到家庭，好好陪着他的女儿，算算他现在已经五十了，如果能活到七十岁，能保护她的时间也就剩二十年。二十年能做很多事，却也做不了多少事。
    但是刚才朋友的话让他不得不去重新考虑……
    “我可不管结婚不结婚，我只是担心楚暄会跟我一样，我就是第一个孩子流产了之后再也难怀了，你还记得我们努力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事才有了楚暄吗？”想到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眼馋的那些年，暄妈妈就流出了眼泪，“我知道你担心她以后遇上了好男人却因为自身条件走不到一起。可是打掉了孩子以后，万一她跟我一样，她的日子会有多苦？一个不能生的女人……”
    见老婆想起陈年往事哭的这么伤心，郑斗景心里也酸酸的，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背，放轻声音劝：“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是挺好的……”
    说起当年，郑斗景依旧愧疚的不行。那时候年轻气盛得罪不少人，结果报复到老婆身上，第一个孩子刚知道就流产了，老婆小月子期间郁结在心，身体没养好不说还成了习惯性流产。之后的很多年两人都在为生孩子的事四处求神拜佛，那种压力他作为男人都差点扛不住，更何况一个女人。社会对女人永远苛刻，不论她是因为什么才不好怀孩子，外人都不会想去了解，他们在乎的就是现在这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娶你回家干什么？那些年，身边类似这样的指指点点不在少数。
    老婆的担心正是朋友的意思，虽说现在医疗技术已经很好，但是除去孕妇健康受到严重威胁、胎儿患有严重遗传疾病以及强/奸致孕等特殊情况，其他情况下的堕胎手术在国内并不能得到保障，而且手术中不能排除意外情况，至于后遗症更是无法保证百分之百没有。最后，因为郑楚暄怀孕有三个月了，这月份算不上大，但也绝对不能说小，手术对母体伤害很大。总而言之一句话，堕胎不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一场手术，要操心的很多。
    “要不把孩子生下来吧……那种可能我实在不敢想！”暄妈妈真的怕了，她宁愿女儿嫁不出在家当老姑娘，大不了她养一辈子，也不愿意她嫁人后过的不幸福。同样受人指点，前者起码活得肆意，后者就太苦了。
    郑斗景拍着老婆的背安慰道：“先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听完医生的建议我们再做决定，这样保险一些。楚暄不是你，不要把事情想那么坏。”
    老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话，郑斗景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主意。
    第二天一早，暄妈妈如往常一样起个大早在厨房准备早餐，郑斗景坐在餐桌边看报纸。郑楚暄起床后一家三口吃了顿气氛无比沉闷的早餐，对比以往的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开始怀念鸡飞狗跳。
    吃完饭后，暄妈妈一声不吭的收拾盘子，期间郑楚暄想帮忙却被她轻轻地给拍开，“坐那边休息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多注意些。”收拾好了以后又去厨房洗碗。
    这时一直在看报纸的郑斗景也开始收报纸，纸张翻动的声音和着水流声，把这气氛衬的更沉闷。郑楚暄犹豫了一会儿，挪动步子来到他身边，怯生生的喊了声“阿爸”，郑斗景低低的应了一声。
    “阿爸，昨天你说的我、我都考虑了，我、我听你的。”
    郑斗景整理报纸的动作猛的一滞，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乖，这就对了。”顿了顿又说了句让郑楚暄差点泪奔的话，“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想看你受苦，你要记住，无论爸爸做出什么决定，都不会害你！”
    “知道了阿爸。”郑楚暄乖乖的应声。
    “去跟你偶妈道个歉，你偶妈昨晚担心的一夜没睡。”
    郑楚暄同样从妈妈那边听到一句跟爸爸说的相类似的话，彼时暄妈妈在洗碗，听到她的道歉，头也没回，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个孩子，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但是在这之前，你是我的孩子，我更舍不得你。”
    暄妈妈是传统的女人，丈夫就是她的天，孩子则是她的命。
    因着郑楚暄的退步，家中气氛渐渐的缓和下来，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叮咚……叮咚……”门铃声蓦地响起。
    郑斗景和暄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以及坚定，女儿这边是搞定了，还有个比女儿更难搞的大杀器在呢！
    即使早料到大杀器会出面帮忙说情，但是当他们看到门口那个挂着吊瓶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儿时，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他们俩人原本以为会被叫到医院面谈，谁想竟然直接登门……看来这次没那么容易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蠢暄搞事当然不是离家出走偷偷生孩子，那是台言总裁文的套路o(╯□╰)o
    ps：筒子们，过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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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16.达成共识
    不得不说，这一趟郑允皓家的人来的很齐全，除了要上补习班并且跟这事儿不搭边的郑智慧，其他人都来了。为了不影响市容，郑允皓依旧戴着口罩。
    不过郑斗景可不会因为他戴着口罩就心疼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哪哪儿都顺眼，现在哪儿哪儿不顺眼，连郑允皓喊他都没有答应。
    心不在焉的寒暄了一会儿，最后这波人马分成了两路，郑斗景带着浩爷爷、郑阳贤和郑允皓去书房详谈，浩奶奶和浩妈妈则是留在客厅由暄妈妈招待。
    说实话，虽然知道了郑楚暄怀的孩子是自家儿子的，可是浩奶奶和浩妈妈依旧没有她们要做太奶奶、奶奶的概念，喝了口郑楚暄端过来的水之后，俩人就直杠杠的盯着她的肚子瞅，一向脸皮厚的郑楚暄被她们看的脸都红了。
    理亏啊理亏，俩人其实特别想问问宝宝的事，可是早从郑阳贤那边知道，人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开口让人把孩子留下来？指不定人怎么想呢！不是你闺女尽说风凉话~~
    几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从天气到菜价都聊了个遍，就是绝口不提孩子的事。不知道男人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不好表态。
    书房的门一直到中午才打开，出来的时候本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爷爷和郑阳贤都是不苟言笑的人，郑允皓戴着口罩看不到脸，而郑斗景……呵呵，谁特么还有心情笑！
    郑允皓趁大人不注意丢给郑楚暄一个委屈到极点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的她懵一脸。
    临走前，郑阳贤笑着和郑斗景抱了抱，拍着他的肩道：“哥，那我先回去准备着，过两天日子算好了再送来给你选。”
    “选什么选，哪个近就哪个！”郑斗景不耐烦道，语气相比郑阳贤而言，差了不少，不过大家都理解，宝贝女儿被猪拱了，没拿着棍子把他们赶出去就不错了。
    还处在懵逼中的郑楚暄七拼八凑的，得出了一个她貌似要结婚的结论，选日子什么的……难道不是结婚？
    她爸的坚持被狗吃了吗？昨天不是信誓旦旦不会把她嫁给郑允皓，还要把宝宝打掉的吗？怎么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
    事实上，选日子不代表就是结婚，还可以是订婚……
    郑允皓委屈什么？委屈的就是只是订婚不是结婚！不管爷爷和爸爸怎么说，未来岳父就是不松口，直白地表示订婚随时都可以解除婚约不耽误事，结婚的话万一出了什么幺蛾子，他闺女就成离婚女了。
    什么？孩子都有了不结婚那就是未婚妈妈？未婚妈妈和离婚女比起来，还不如离婚女呢！
    呵呵哒，郑斗景表示没有未婚妈妈这回事。孩子生下来会以他郑斗景二胎的名义上户口，请问哪来的未婚妈妈？没有！没有！！没有！！！
    怕郑斗景烦了会反悔留孩子，爷爷思来想去只能同意，反正这一趟来主要就是保孩子的，孩子都有了，其他的来日方长。而且爷爷觉得这样也好，如果他什么都给顺利的解决了，老婆孩子来得太容易，万一犯抽不珍惜呢？所以还是留点难题给他自己解决的比较好。最大的助攻神器他老头子已经给保住了，这样都没办法得到岳父岳母认可，把老婆娶回家，那……就别说是他的孙子了！
    商量了一个上午，两家人达成以下几个共识：第一，郑允皓和郑楚暄将要订婚。第二，孩子会留下来，等订婚后送到济州岛养胎。第三，孩子生下来后会以郑斗景二胎、郑楚暄弟弟/妹妹的名义上户口，对外也都会这么说。
    回家后，郑阳贤和老爹再提起郑斗景，都直叹气，一颗心都为女儿操碎了，打算的那么精细，全都是为了女儿的未来。虽说这样对宝宝残酷了些，可是显然这个没出世的外孙/女比不上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真应了那句话，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连他郑阳贤，现在不也是给前世的债主擦屁股嘛！
    只订婚是怕郑允皓和郑楚暄太年轻心未定，就算最后真的走不到一起也只是解除婚约，身份证上依旧是未婚单身。送去济州岛养胎是为了掩人耳目，养胎期间他会准备转到首尔任职，生完孩子直接回首尔，对外宣称是老婆生的二胎，各种资料档案他也会一并处理好不留任何痕迹。既然是他的“小儿子/女儿”，那当然也提不上未婚妈妈、私生子/女之说。还是那个目的，万一以后掰了，郑楚暄依旧是一个“良家女”，而不是未婚妈妈抑或是带着拖油瓶的离婚女。虽然可能对不住未来的女婿，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女儿过得好就行，其他人不在他考虑范围。
    暄妈妈知道老公的打算后，没有任何异议。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已经把对女儿的伤害降到了最低，至于她莫名其妙多了个二胎的事，只要为了女儿好，她都可以的。又不是户口本上写儿子/女儿就是她儿子/女儿，她当外孙/女带。以后要是俩人顺利，他们能把外孙/女以儿子/女儿的名义上户口，自然也有能耐把儿子/女儿再弄回外孙/女。
    既然已经确定宝宝会留下来，暄妈妈就不再压抑自己对那坨肉的喜爱，她本身就特别的喜欢孩子，更何况这是亲闺女怀的。长辈们总是对孙辈疯狂的疼爱。
    当天晚上，家里的餐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对孕妇好的食物。可是对孕妇好并不代表就好吃，孕妇要少盐少油少辣……总之就是要清淡，一顿饭下来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偶妈，你是不是忘了放盐了？”郑楚暄喝了一口跟白开水一样的鸡汤，苦着脸问道。
    郑斗景虽然没问，但是那皱巴巴的脸也表达出他对味道的不满。
    “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能吃辛辣生冷的东西啦，油盐味精什么的也得少吃……”暄妈妈一边解释一遍又盛了碗鸡汤放到郑楚暄面前，轻柔的催促：“趁热喝～～”
    想要逼着自己吃下去，可是郑斗景失败了，放下勺子提议：“那你额外准备孕妇餐就好了，这让我怎么吃啊！”
    “不行，必须要吃一样的，不然楚暄肯定会想歪主意，这样一来可以绝了她的念头。”对于所有人吃孕妇餐，暄妈妈格外的坚持，振振有词的反驳，听起来完全没法儿推翻，因为郑楚暄真的……总想歪点子。
    吃过饭，郑楚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眯着眼犯困的档儿，就听到郑允皓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叔叔阿姨，偶妈让我来送排骨汤……”
    饭吃的不爽，郑斗景连带着心情也变烂，看到这个凑不要脸心情更不好，抱胸呵呵一笑嘲讽：“都吃完了才来送，成心的吧你！”
    “排骨不好煮，刚刚才好，偶妈说对孕妇很好的，里面还有黄豆，可以健脑益神、养血宁心。”被揍了一顿，郑允皓现在可想的开了，反正岳父大人现在看他哪儿都不顺眼，骂两句他又不会少块肉，可劲儿骂吧！最好别把他当人！
    “我尝尝～～”晚饭没吃好，这会儿听见有的吃，郑楚暄立马不困了，没出息的尝了一口汤，眼睛“蹭”的亮了亮，回头看妈妈还在厨房忙，连忙把小锅墩在茶几上，勺子筷子并用开始消灭大业。
    小锅揭开的那一刻，那个肉汤的香味儿就飘到了郑斗景的鼻子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他咽了一下口水。看得到吃不到，郑斗景真的好生气哒！
    生气的下场就是……
    “你，跟我过来。”好生气的郑斗景朝郑允皓勾勾手指头，“我们聊聊。”
    郑允皓能说他并不想跟他去聊聊吗？能问下聊什么？
    然而并不能！反正不是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只能耷拉着脑袋跟着郑斗景去后面的小黑屋(((o(*ﾟ▽ﾟ*)o)))
    路过郑楚暄的时候，不忘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当然可以放心，左右他脸还肿着，又带着口罩，就算挨打了也看不出来。
    郑楚暄听爸爸要单独约郑允皓私聊，有那么2.6秒她是担心的，可是很快又重新被排骨汤给吸引住，啃完排骨再想刚才她担心的事，却发现……死活想不起来了。
    这幸亏郑允皓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的吐血，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锅排骨汤(╯‵□′)╯︵┻━┻
    说起来连暄妈妈都很奇怪，同样怀孕三个月的孕妇这会儿指不定天天吐的连水都喝不下，郑楚暄倒好，能吃能喝，别说孕吐，那食量都快赶上郑允皓了，吃完了也没见她长肉。暄妈妈忍不住暗搓搓的想，也许这一胎怀的会是小外孙？她是无所谓男女，反正是她闺女生的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中奖名单：允喵、风、不正青柠、昌多里帅帅帅、君君、青梅竹马的lovestory、轻城小婊砸、凑不要face的bae！
    ps：之前已经有人猜到以弟弟的名义上户口了，关于结不结婚、是不是私生子的问题，就这样了，难两全。我并不觉得这件事不适合以结婚为处理方式，太年轻变数很多，父母总要为自家孩子打算，这种事到底女孩子吃亏。so，把人娶到手还得老郑自己努力，岳父岳母那边的好感度他自己慢慢刷去，刷满了再提名分，刷不满就别想娃叫他爸了，法律上来说得喊他“允浩哥”(￢_￢)
    第17章 17.产检
    从小黑屋出来以后，郑允皓浑身都疼的要命，还不如打脸呢！起码脸肿了还知道他打哪儿了，这次专挑不显伤的地儿揍，还特么特别疼！
    爷爷早上解决完事情就被送回医院，暂时由郑允皓的叔叔一家照顾，谁让大儿子一家要忙着订婚的相关事宜呢。
    送个排骨汤送那么久，想也知道郑允皓被截胡私聊去了，毕竟他们家理亏，就算是心疼儿子的浩妈妈也权当看不见，边洗碗边和老公商量关于养胎的事。济州岛离光州不远，就一百公里，坐飞机很快很快~~
    “老公，楚暄爸爸找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在你们买的那块地那边？”
    “应该是，他在那建了个私宅，环境特别好，打算留着养老的。”
    这时候济州岛的地价还不贵，郑斗景生活压力小，相比而言是个有余钱的，就喜欢到处买地，有些是投资用地，有些是自留用地。济州岛那块地就是他早几年盯上的一个，趁着主人急着出国要用钱就低价买了下来，这两年郑阳贤生活条件转好以后他就劝着买地买地，郑阳贤着了他的道，真的买了，很巧的就在他隔壁。买完了郑阳贤不止一次打趣，以后老了一起来这里养老，邻居到老也不错，换个人还可能不习惯。
    谁想这房子还没等到用来养老，却先用来养胎了……
    隔天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大人们也去忙着准备订婚的相关事宜。
    上了一天学，郑楚暄刚回到家就被告知明天要去产检，顺势问了一句：“要准备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准备，把你人带着就好。”
    “去哪产检啊？”
    “你爸朋友的私人医院，反正不会把你卖了。”暄妈妈说着就端了盘点心放到她面前，催促道：“上了一天课，该饿了吧，快吃吧！”
    别说，还真的饿了，一看到点心，郑楚暄就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点心点心点心……看的暄妈妈直摇头，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反正不是她。她那时候怀孕可是什么都吃不下，这么好的胃口哪来的？
    “啊对了，这些天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可以告别了，过段时间我们就要搬家到济州岛了。”看郑楚暄吃的太急险些噎着，暄妈妈微皱眉头，把水杯塞到她手里。
    喝口水好不容易咽了下去，郑楚暄睁大眼睛吃惊道：“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等你生完孩子，你阿爸会调任到首尔或者乌山，那边谁也不认识，对你比较好。这边的话近两年还是少来吧……”这边的人都太熟了，知根知底，指不定哪天就把事儿给翻出来了，郑斗景和暄妈妈商量了很久还是觉得到新的地方生活比较保险。
    光州是郑楚暄长大的地方，朋友也都在这里，现在突然告诉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朋友们，她的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却听话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