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她的父亲逼得他失去双眼，而他居然也同意！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是当初他太过自信还是早就决定今天的放手？
    “你还爱着他？”威廉.有些讶异地问。
    慕雪坦然，“是，我爱他！一直都爱！过去，现在，将来，我会一直爱下去！”
    “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敢保证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承受过你所承受的那些苦痛，这样的男人你还要爱？”
    “我要爱！因为他伤害我的同时也在伤害他自己，因为他会给我比那些伤痛还要多很多的幸福！可是现在，爸爸，你毁了我的幸福！”
    “爸爸很抱歉。”威廉.洛克菲勒道。
    “不！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太矫情，太作了，迟迟没有回应他的爱，还残忍的将他一次次推开，伤他入骨……我明白那种没了心的感觉。他说的没错，再多的伤、再多的痛我早已加倍还给他了，是我不知好歹，是我不懂珍惜，是我一直在拿乔，是我……弄丢了自己的幸福。”说到最后，慕雪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自己的不争气，哭自己醒悟得太迟。
    “小雪，他现在已经是瞎子了，也走了，那就换个人爱吧，你们就到此为止，以后各不相干，谁也不伤谁。”威廉.洛克菲勒过来安抚道。
    “爸爸，就算他是瞎子我也要爱他，这辈子我谁都不要只要他一个！”慕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坚定的宣告。就像他也只要她一样，她的爱不会比他少。
    “傻，真傻。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变成瞎子了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骄傲的雷厉风，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雷厉风，甚至丧失生活的意志，这样的男人你还要？”
    “我要！不管他瞎了还是瘸了，或者残了，只要他还能喘气我都要！”慕雪毫不犹豫地道。
    威廉.洛克菲勒失望地摇摇头，叹息道，“你恨爸爸吧。”
    慕雪摇摇头，起身扑入父亲的怀抱，“刚才有那么一刻我是恨您的，恨您这么残忍，这么武断地让他瞎了双眼，可是现在，我不恨了，因为您也是为我好，而我也知道如果他不答应是没人逼得了他的。我想，他一定也不希望因此让我们父女决裂，他，一定不希望我恨您。”
    “他走前的确这样说过，他希望这件事永远都不让您知道，因为不想让你恨我。”威廉.洛克菲勒爱怜地拍着女儿的肩膀。
    慕雪抬起头来，“但是消息也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对吗？爸爸，为什么你不阻止？君子一言真的比一个人的光明来得还要重要吗？”
    “很重要。”威廉洛克菲勒给了个失望的答案。
    “医院里的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除了这个，她真的没别的办法去相信她的父亲仅是为了一个约定就夺走一个人的光明。
    然而……
    “我不认识他。”
    慕雪失望地退开，难怪齐修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算好时间了。
    她的父亲啊，真的只是为了一个约定吗？
    都是她害了他，如果她不在父亲面前表现得那么不爱他，那么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也许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惜，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包括她死寂的爱也苏醒得太迟，太迟。
    “爸爸，他一定还在对不对？既然刚动完手术，他一定也没走，你告诉我他在哪。”慕雪殷切地恳求父亲。
    威廉.洛克菲勒面露为难，“他，其实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眼角膜是事先取下来保存的。”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跌入深渊，慕雪脸色惨白无比，“不！我不相信！刚取了眼角膜的人能到哪去？他还能到哪去？爸爸，你别骗我，求你！”
    “小雪，爸爸真的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他真的走了，没有告诉我去哪，但是离开前我问过他，他倒是说要去完成一个承诺，一个迟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完成的承诺。”
    承诺？
    什么承诺？
    慕雪的脑子飞转，他的承诺是关于她的吗？
    想不起来，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开始不确定那个承诺是否是关于自己的，于是赶忙打电话问齐修。
    “齐修，我爸爸说雷厉风离开前曾说过要去完成一个承诺，你知道是什么吗？”齐修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一定知道。
    齐修那边也想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什么承诺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boss都会抽出半个月的时间独自一人前往枫树最多的国家，某天，boss还曾笑着问我相不相信这世上有没有心形枫叶。枫叶都是有零有角的，要我相信有五角星的倒还行，心形？几乎不可能。”
    慕雪已经泪水满眶地掩住嘴，“你说，他每年都会去？”
    原来，他从来没忘记过，只是还没找到。
    所谓的心形枫叶她也只是在小说里见过而已，那天也只是知道他找不出来故意为难他，后来在意这个承诺是因为她以为他忘了，他们至少有过这么个承诺，她只是希望他记得而已啊，而且依他的能力把一片不可能的枫叶变成可能有什么难的？可他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傻呢？
    “对，没有一年缺失过，不止是这个季节，有时候一有空也会去。我当时都纳闷boss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喜欢起枫叶来了。”先再想想，枫雪门前的枫树已经说明了一切，因为慕雪这个女人。
    “这世上哪里有枫树？”慕雪抹去泪水，问道。
    “呃，夫人，你不会是打算去找boss吧？这世上有枫叶的地方多了，比如你们家门前不也种了一棵吗？而且这些年boss去的话都不会让人跟，你要是去找等于是大海捞针。”
    “可是，他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怎么找！”最让她心痛的是，他已经失明了却还要去找，靠摸的吗？他又能摸得了多少？
    “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我们会努力尽快找到boss的。”但是齐修知道这只是安慰，boss有心要避开隐的追查的话就算是瞎了也避得开。
    慕雪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负面情绪为难了别人，她点点头，“嗯，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
    “我会的。夫人有什么事千万不用客气，虽然隐目前已经不算是从前的隐了，不过我既然还能管就还有这个权利。”
    “什么叫隐不是从前的隐？难道雷厉风不在了隐就变了吗？齐修，你答应过我会帮他好好守护隐，守护里面的每一个人的。”
    “呃，夫人，你爸爸没跟你说吗？”齐修尴尬地问。
    闻言，慕雪懂了，“好，我会问他，先这样吧。”
    挂上电话，她看向自己的父亲，失望至极，“爸爸，除了让雷厉风失去双目，你还做了什么？”
    “隐！”威廉.洛克菲勒面无愧疚地道，“当初约定的时候，隐也在其中，不过那天他来找我履行约定的时候我曾给过他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