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哈利在魁地奇的奖杯附近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有些激动地扔下抹布,招呼着兰伯特过去围观。
    “血缘的力量真是神奇,你也会变成如此优秀的找球手的,哈利。”兰伯特顺势鼓励了他一把,看着面前积灰的大部分地方,看上去仿佛擦一辈子也擦不完,甚至也很想扔个魔咒去解决。
    鼓舞完哈利之后,兰伯特回头看着那位混时间的少爷,微笑着问道:“德拉科,你猜我们这块抹布上有没有什么魔法?”
    “你想说什么?”德拉科头也不抬地盯着自己的书本。
    “我想说,你猜一下,斯内普教授会不会知道你坐在这里一晚上一动不动的事实?”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拖长了音调无比欠揍地回答:“放心,男孩儿,只要你不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找教授打小报告,没人会知道这里究竟是谁打扫的——”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抽出魔杖对着自己面前那块干净的抹布用了个检测魔法。
    几秒钟后,看着德拉科凝固了的表情,兰伯特心情愉悦地朝着脏兮兮的其他橱柜摆了个请的手势:“行动起来吧,马尔福少爷。”
    哈利忍不住笑出了声,德拉科狠狠朝着他们俩瞪过去,语气不善地开口:“下次休想我再陪着你们俩找死!”
    谁管你下次啊,这次拖你下水就很开心了。兰伯特如此愉快地想道。
    ——
    晚上十点。
    距离霍格沃茨的宵禁时间很近了,兰伯特在听完了费尔奇叨叨的嫌弃他们的劳动果实之后,根据之前看地图的记忆,独自摸到了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口。
    两座石头雕像后面有一扇门,需要说出正确的口令才能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苦恼口令这回事,门就自动往里打开了,穿着一身睡袍的邓布利多站在门口,表情和蔼地看着他:
    “我还在思考你会什么时候来找我,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兰伯特:啊,一想到德拉科也被罚了就好开心哦。
    哈利:+1!
    罗恩:+2!
    格兰芬多:+10086!
    德拉科:……还说你们不是格兰芬多派来的卧底??
    第24章 来到霍格沃兹的第十三天
    邓布利多那副半月形的眼镜下,一双眼镜虽然带着慈祥的笑意,兰伯特却觉得更多的是一眼洞穿人心底的了然。
    也许他自从决定来找邓布利多开始,就已经相当于把自己的身份在这位校长的面前摊开了。
    “我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邓布利多先生,但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说这个事情。”兰伯特笑了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因为他无比坚信,这位校长可不具有什么读心功能。
    再逆天还能逆天得过读心术?
    邓布利多把他领到一张桌子前面,做了个手势表示愿意听他继续说。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历任的校长照片,许多穿着睡袍的人纷纷抱着枕头或是在凳子上或是在桌子上东倒西歪,忍不住抱怨道:
    “怎么会有学生大晚上不睡觉来找你?”
    “天哪居然是个斯莱特林?”
    ……
    兰伯特觉得自己又隐约给斯莱特林招了一把黑。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兰伯特从兜里拿出一张对折了好几次的报纸,里面有个版面赫然报道的是古灵阁的失窃事件,他努力地让自己嘴角的弧度显得诚恳一些:
    “我猜测这个丢了的东西是魔法石,先生。”
    事实上他并不想让自己的目的显得这么直接,但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委婉的方式。邓布利多也没想到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居然会跑到自己面前聊魔法石的事情。
    或者说,就算要聊,难道最开头不应该是从佩弗利尔聊起?
    哪怕是习惯了各种聊天套路的邓布利多也从未见过如此耿直,如此直奔主题的学生。这让他在兰伯特说完之后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疑惑地问道:
    “打扰一下,兰伯特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佩弗利尔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魔法石?”
    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本来不该知道这个。
    兰伯特抬了抬头看着校长办公室的穹顶,然后仍然是微微仰着脑袋,不过目光落下与邓布利多对视,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先生。”
    也许这个故事开头还要套上‘很久很久以前’这种庸俗的套路。
    魔法石的重要性,这个就得从佩弗利尔家开始说了。但是对着邓布利多抖那么多东西,似乎不太妥?
    兰伯特正在脑海里把不能说的东西摘出去的时候,胸前的那个旧怀表发话了:
    “还是我来说吧。”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看到的应该是承载了部分生前主人记忆或者习性的照片之类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掏出来的是个魂器。
    是的,魂器,这个只停留在概念中的东西——他相信哪怕此刻换了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不会意识到这个东西的存在是什么,最多就是惊讶一下这个怀表上的表盘图片人物记得的东西有些多。
    兰伯特再次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在邓布利多称赞老怀表的时候,他拿起怀表,伊格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邓布利多整个人就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被同样吸进了这个怀表里。
    兰伯特:!!!
    明明是来校长办公室谈魔法石谈奇洛教授的,为什么最后的走向是,我把校长搞没了?
    不对,是我的老祖宗把校长给弄没了?
    兰伯特万脸懵逼。
    周围画像上那些睡眠质量不高的老年人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不停地打着哈欠彰显存在感,用特别的方式下着逐客令。
    就在邓布利多消失的那刻,集体沉默了几秒,之后最中间的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旁边的画像:
    “这个斯莱特林刚才拿出的是魂器?”
    “是的,魂器可以影响触碰到它的人——起码据我了解是这样的。但阿不思不像是这么简单被影响的人。”
    那当然。兰伯特在心底暗自吐槽,其实他想把自家老祖宗和邓布利多这跨越时代的沟通找个方式拍下来来着。
    来自一个遥远的史诗级人物和现代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会面。
    多适合魔法界作为新闻头条啊。
    “男孩儿,你是佩弗利尔的继承人吧?”其中一个画像里的男人打着哈欠,随手一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整齐的巫师袍,看上去似乎很有兴趣和兰伯特聊聊这个传说中的神秘家族。
    兰伯特可还没承认过,虽然他觉得邓布利多也许知道,但没想到这校长室的画也这么精,他眨了眨绿色的眼镜,秀气的脸上露出个有些可爱的微笑:
    “先生,您是怎么做出这个猜测的?”
    “呃……”那个画像卡了一下。他难道说是邓布利多告诉他的?偶尔这位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也会和他们交流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因为他们这些画像都忠于霍格沃茨的原因,除了邓布利多之外的任何人都休想从他们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根据魔法界的传说,你的家族故事可算不上太隐秘,孩子。”旁边的人适时地接了一句,给这位先开口的巫师袍校长解了围。
    兰伯特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是难以置信,一个一年级的孩子居然这么鬼机灵。”穿着巫师袍的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旁边画像里,之前接了他话的那人笑了笑,转头看着旁边,仿佛能透过画像之间的空白位置直接看到旁边画框里装的是谁一样: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纯血家族的教育,阿芒多,何况那还是个斯莱特林。”他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所表现出的早熟半点都不惊讶,兰伯特有点不想去思考这位校长的人生里都经历了什么。
    ——
    他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等着桌上那个怀表里什么时候把校长放出来,顺便听着这几个前任的校长从魂器聊到黑魔法聊到佩弗利尔最后聊到校长办公室的装修。
    也算是了解了老年人这睡眠质量不高导致的唠嗑功力。
    搞得他都忍不住发散思维去看这个校长办公室的装修,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再收回来,兰伯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闲。
    对,明明是抱着极大的勇气来找校长聊魔法石,顺便有机会的话暗搓搓给奇洛下个小绊子,让邓布利多这些谋划的教师知道一下,放任一个食死徒在学校里乱来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结果现在变成了两个跨时代老年人的会面时间,从头到尾没他什么事。
    让兰伯特觉得自己就是来当个背景板的——负责把老祖宗带过来,然后老祖宗和邓布利多见面完,然后他把老祖宗带走。
    ……活像个老祖宗的狗腿子。
    然而兰伯特却沉浸在这种背靠老祖宗从而无所事事的快感里,感觉要是老祖宗再牛批一点,努力多活他个三五百年的,估计以后收拾伏地魔都没哈利什么事儿。
    这种黑魔王,老祖宗说不定可以单挑一百个。
    ——
    又过了半个小时,到了老年人夜晚睡眠段的第二波入眠时间,画像们聊天的声音逐渐变小,兰伯特注意到那个问他身份的校长又重新换上了睡袍开始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正在这时,邓布利多的身形突然又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他笑着打量着兰伯特,注意到周围画像的状态,压低了声音说道:
    “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别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伊格诺图斯会告诉你怎么做……我注意到差不多要到了学校的门禁时间,希望你能来得及回到斯莱特林地窖。祝你好梦,兰伯特。”
    “晚安,再次为我不合时宜的打扰而道歉,邓布利多先生。”兰伯特同样压低了声音,被邓布利多送到了校长室门口,接过他递来的怀表,往外走去。
    邓布利多笑着送他离开,然而等到校长室的大门关上之后,他却站在原地许久都找不回睡意。
    关于黑魔王是否还活着的猜测,他想他有了点头绪。
    魂器……他看着面前的校长室大门。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和黑魔王持久抗衡的准备,但是他没想到突破口竟然是在斯莱特林。
    是的,他曾经以为哈利进入霍格沃茨是个小小遗憾,但是就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来看,也许,斯莱特林能给哈利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
    ——
    压着熄灯的时刻冲回宿舍的兰伯特拍了拍因为急速运动而跳的飞快的心脏,顺手给准备睡觉的德拉科扔了个组队邀请:
    “诶,你想不想知道四楼走廊尽头那个房间里有什么?”
    虽然路上还没来得及和伊格沟通到底和邓布利多谈了什么,但并不妨碍兰伯特从今天开始放飞自我。
    德拉科无精打采地铺着床,闻言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需要我提醒你吗?兰伯特,我们的劳动教育还没完成,你能不能学会少惹事?恩?”
    因为情绪不高,他这话说出来之后仍然是带着那股慵懒的意味,尤其末尾那上扬的音调,更是把那股气息拉长捻细了散到空气中。
    “你可以直接说,你稚嫩的躯壳里装着一副老年人的灵魂,所以跟不上我们这种年轻人的节奏。”兰伯特心底的兴奋无法跟人分享,只好以这种近乎找事的方式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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