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简父简母两人就像小媳妇似的眼眶泛红。她的心上有些酸，但还是哭笑不得地安抚好。
    假期很快过去。
    简嘉原本有些丑丑的头发也捋顺了一些，但近期之内别想扎起来了。
    她提着行李箱，跟父母坐在车上。再过半个小时，她就得进去了。
    几人哭唧唧地互相诉衷肠，待到过了十二点，简嘉收拾好东西进了大厅，几人找航班的在哪个通道，突然，懵了一下。
    咦，怎么没有了？
    “不是二十三号……啊！”
    简嘉盯着时间破天荒抱头惨叫一声。
    “怎么了？？”
    买的是二十三号凌晨一点半的票，然而一家三口全部蒙圈，二十三号晚上把简嘉送过去，眼睁睁看着时间一跳，变成了二十四号……
    简嘉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总觉得自己变蠢了，要不然怎么会活生生活成一个段子。
    “哎呀真遗憾啊……”
    “那可怎么办呢？”
    简嘉：“……”
    我看到你们俩明明在笑谢谢！（╯‵*′）╯︵┻━┻
    这些天又没有余票，简嘉惆怅地发了个脸书，向同事们表示纽约打击罪犯的活动她就不参与了。
    一下子没回去，风言风语传得更胜，简父简母倒是挺开心的。
    简嘉却有些发愁。全年休假的时间并不多，这样一来耗光了假期，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她也想在家里待着。
    晚上一起看新闻的时候，托尼·斯塔克的事迹又被重复几遍。
    “嘉啊，你认识他不？”
    “算是认识吧，有过几次接触。”她随口应道。
    简父一脸严肃：“那你可别走得太近，据说这种巨有钱的男人都喜欢玩弄年轻女孩。”
    “……”
    简嘉难得说道：“其实，他为人还挺好的。”
    就是口花花而已。
    第二天，简嘉还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外面传来许多人此起彼伏的惊叫。
    噪杂声让她瞬间坐起：“爸？妈？外面怎么了？”
    只听咔哒咔哒熟悉的声音响起，简嘉一愣，快速趴到窗边，偌大的广场上早已被清场，一架私人飞机投下一道庞大的黑影，放慢速度，最后降落在广场上。
    周围的吃瓜群众惊呆了。
    有些人连火车都没坐过，更别说飞机！
    简嘉有种预感——
    “小嘉，有人找你！”
    她突然听到自己手机响起来，是一则视频通话。简嘉点开，便看到那边的托尼·斯塔克穿着一身西装，正在整理领带，大概是要去赴晚宴了。
    贾维斯提示声响起：“先生，接通了。”
    托尼把酒红色的领带扯了扯，别过脸，朝着简嘉的方向懒懒笑了一下。
    “玩够了就回来吧，警察小姐，纽约的治安还需要你负责。”
    简嘉一呆。
    等等他竟然有在种花家的飞行空域？
    身后围上来的简父简母一脸焦急，听不懂英语只能干着急。
    “小嘉，你们在说什么？”
    她解释一句：“这私人飞机是来接我的。”
    简父简母：“？？？”
    这不是在追求吗！
    他们看着土豪斯塔克的眼神，俨然是一副准女婿的热情模样。
    简嘉生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可是有贾维斯能翻译，她匆匆表示去纽约会好好道谢，赶紧挂断。
    “你们想多了，我和他只有工作上的来往，这是他亏欠的人情而已。”简嘉解释道。
    简父简母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失望，他们知道自家女儿不会乱来，于是更放心了。
    来接她的几名保镖人员很快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帮忙把简嘉的东西带上了飞机。
    果然和那位大佬的处事一样风骚张扬……
    周围的人都惊动了，他们就像围观一场走秀一样挤得满满的，被防线拦在外面，眼巴巴看着简嘉被父母送进去。
    依依不舍送别之后，简嘉顶着鸡窝头上了飞机，飞机门被合上。
    飞机飞走，吃瓜群众们热情似火的眼神差点吞了简父简母，不停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父表情淡定：“他大概想追求我的女儿吧，不过谁知道呢。”
    让他们乱传消息！
    周围人瞬间露出羡慕嫉妒加谄媚的表情。
    只有简家父母两人自己知道，这一刻真是。
    爽翻天了～
    *
    大概是这些天睡得太踏实，再加上头发又被剪短，简嘉的头发再也回不去当初光鲜亮丽的样子。
    她把头发抓了又抓，试图让自己好看点。
    待到下飞机，等待已久的娜塔莉难得一呆：“你的头发……”
    “我染个红头发怎么样，看起来就和你差不多了。”
    简嘉无奈地耸耸肩。
    幸好没有男朋友。
    及时赶上了上班，简嘉自然对有钱的大佬十分感激，想了想，她把带的特产装好后邮了过去，以表自己的友好和不应该寄增高鞋垫的道歉。
    收到礼物的斯塔克表示心情不错，这下，扎人的刺猬总算是把刺稍微收敛了一下。
    只是这上面的字——
    “贾维斯，这个酒叫什么？”
    “先生，这是中国北京的一种特色酒，中文名字叫做二锅头。”
    *
    对于简嘉来说，每月的定期巡逻已经成为了一种休闲活动。
    不知从何时开始，再也没有人上门找她的麻烦，相反，有简嘉在的时候，这片街区相当安宁。
    今晚依然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初雪消融，台阶上干干净净，地面却依然湿漉。简嘉难得偷了个懒，从巡逻车上把酒拿了下来，坐到一层台阶上。
    一共就带了两瓶，给托尼一瓶，剩下的自然要自己留着。
    她拿出几个纸杯，各个倒了小半杯，就那么坐着慢慢喝了起来。
    简嘉的酒量尚可，大概是以前也经常在家里跟着抿一口的缘故。反倒喝度数没那么高的洋酒却容易醉。
    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道路那旁喧闹的灯火，以及一览无余的夜空。她眺望着远方的景色，从袋子里掏出甜甜圈，就着酒不伦不类地吃着。
    过了二十岁的女人，生日就像是一个诅咒，证明她又老了一岁。
    简嘉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人生真是短促，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生活下去？”
    “……”
    一旁，不知何时坐下的蝙蝠侠沉默着，半晌也没有回答。
    “给我唱首生日歌怎么样？”
    “……”
    “敬酒总可以了吧？”
    简嘉撑着下巴，忽然转过头。昏暗的街道里，她的脸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被冻到了，有些红彤彤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蝙蝠侠看了她一眼，端起小半杯酒喝尽。
    火辣辣的酒液灌进去，冬日的冰冷都被尽数驱散。他放下酒杯，声音低沉到嘶哑：“或许是，责任。”
    简嘉因为他一句禅理般的话陷入了沉思。
    “嘿。”
    她望着蝙蝠侠沉默冷峻的侧脸：“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为了希望活着不好吗，责任太沉重了。”
    “有些事情无法避免。”
    “……”
    “……”
    简嘉掂着杯子，忽然自娱自乐地轻轻唱了起来：“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身旁的男人一愣。
    她的声音比平常低，轻柔而温和，直至一首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