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可这在越温婉耳里就成了关心她的意思,是以她又神展开了一堆话,惹得沈澜清几乎抓狂,最后她才笑着上楼睡觉去了,不忘交代沈澜清若是沈流萤他们回来了记得告诉她一声。
    至始至终,越温婉都没有问一句关于小若源的话,譬如他的眼泪为何会开出花儿,譬如他光溜的身子为何既非男也非女。
    这让沈澜清更加看不懂她,他压根就没有办法理解她心里那些不同常人的想法。
    而小若源,吃得饱饱的之后便趴在沈澜清腿上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小的鼾声,可见他睡得很沉很安然。
    他是真的将沈澜清当成了亲人,甚或说是真的将沈澜清当成了父亲,所以才会在他的身旁睡得如此安心。
    就在沈澜清今夜已经喝下第五坛酒的时候,长情终于抱着沈流萤回到了客栈里来,他本是要说什么,但一看到长情衣衫不整的模样及他脖子上那明显的斑斑红痕时,他先是怔了一怔,而后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用手托着腮,笑得一脸好奇道:“啧啧,我说你们俩这究竟是去办事啊还是去办事啊?”
    “办事。”长情面不改色地答道。
    沈澜清又笑着问:“办得怎么样啊?”
    “不错。”
    “对于你来说好像是挺不错的。”沈澜清笑意更浓,此时,沈流萤又在长情怀里动了起来,甚至还当着沈澜清的面将手伸进了长情的衣襟里,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似是那被她深深吸入鼻中的迷情馨香还未完全消退,又开始在她身体里作祟,令她不由自已。
    “啧啧……”沈澜清见状,笑得两眼快眯成了一条缝儿,“你们这事情,好像又要继续办了哪?”
    长情:“……”
    “看来今夜是说不成事儿了。”沈澜清继续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回屋继续办你们的事吧,如此良辰,不把事儿办好了可不行。”
    “多谢二哥。”长情还以为沈澜清要与他多说上些什么,倒不想他还挺善解人意。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沈澜清笑嘻嘻道,“男人可不能给憋坏咯,若源源我已经带回来了,办你们的事去吧,啊。”
    沈澜清的话才说完,沈流萤这会儿抱着长情的脖子啃上了他的唇来。
    湖心小船上的**虽才歇下未多久,可长情这血气方刚的男儿身又怎会觉得再一次是多,只怕再多几次,他都还能雄赳赳气昂昂,是以他抱着沈流萤直奔楼上客房,将她放到床榻上后又开始与她颠鸾倒凤。
    沈流萤的热情似乎一夜都烧不尽,长情虽觉修竹该死,但他这迷情香,却是让他满意非常,因为这迷情香,他才能见到他的萤儿如此火热的一面,才能极尽地享受她的焚身热情。
    欲死欲仙,只怕便是这般感觉。
    天将亮时,沈流萤才终于停歇下来,枕着长情的手臂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睡颜安静得像个满足的小姑娘。
    尽情地吃了一晚上,不仅是满足,还有累坏了。
    长情确定沈流萤不会再朝他索要后才轻轻闭起了眼,闭目养神,稍稍休歇一番,心中有思量。
    沈流萤则是觉得自己做了一整夜的春梦,梦里或是长情将她压在身下,又或是她将长情压在身下,尽情地索要着,享受着,似乎怎么吃都吃不够,所以一遍又一遍,哪怕是累极了,也还是想要继续。
    但她不知,她做的,并非是梦,而是她的的确确就这么做了,将所有的热情都在长情面前释放了出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竟能如此火热,她若是清醒着的话,绝做不到如此热情。
    翻云覆雨,真真是缠绵了一整夜。
    最满足的,莫过于长情。
    长情本是不想打扰沈流萤,以让累了一夜的她好好睡一觉,谁知天才亮未多久,沈澜清便在外边拍门,一边大声道:“起来了起来了!还睡什么睡,睡了一整夜还没睡够?”
    沈澜清将一个“睡”字咬得意味深长。
    沈流萤就是在沈澜清这粗鲁的拍门声中惊醒的,因为他的动作和嗓门都实在太大。
    做了一夜“梦”的沈流萤这乍被沈澜清给惊醒,困倦不已的她在惊得睁开眼的同时怒火上窜,以致她猛然坐起身,对着房门的方向大吼道:“二哥你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天都还没亮!”
    其实沈流萤还想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贱这么作死!”,但想到沈澜清应该不懂什么叫做作死,她便没有说。
    不过,沈流萤的话刚吼完,她才发现,天……是亮的,而她身上……一丝不挂!
    门外的沈澜清听到沈流萤一肚子起床气的怒吼声后挑了挑眉,没有再拍门,而是笑嘻嘻道:“我说小萤萤啊,你俩这是逼我破门而入呐?”
    “二哥你别!”沈流萤赶紧拉起被褥挡到自己身前,一边着急道,“我这就起!给我两刻钟的时间!”
    沈澜清挑挑眉,“一刻钟。”
    “一刻钟就一刻钟!二哥你不准闯进来!”沈流萤急急道,非常紧张沈澜清忽突然闯进来。
    照二哥的性子,可是说得出口就做得到的!她身上什么都没穿,二哥进来的话那还得了!?
    屋门外,沈澜清依旧笑嘻嘻的,“那就快点咯,我就搁在这屋外等你俩,这翠县马上就要因为你俩热闹起来了咯!”
    沈流萤这会儿可没心思细听沈澜清的话,她在想她夜里是什么时候将自己脱光的,她可从来都没有脱光了睡觉的习惯,不过这会儿她却是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变得光溜溜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莫长情!昨夜你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沈流萤凶煞煞地瞪向睡在她身旁的长情,不然她怎么可能对自己如何变得光溜溜的没有一点印象!肯定是这货做了什么!
    沈流萤倒不是质问长情怎么与她行了夫妻之事的,她只是想要知道他是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她对他将她扒了个精光的事没有印象,不过她这话到了长情耳里却被他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只见长情坐起身,让因为沈流萤突然抓起被褥的动作而使得只稍微遮盖在他身上的被褥由他身上滑落下来,让沈流萤能清楚地瞧见他同样一丝不挂的身子,顶着他那张总是让沈流萤没有抵抗力的呆萌脸,用一种听着乖巧却又让人觉得委屈的语气道:“是萤儿对我做的。”
    昨天夜里,若非她热情似火,他也不会欲火焚身。
    沈流萤本是张口又要斥长情,可就在这会儿,她瞧清楚了长情的身子,瞧见了他身子上的斑斑红痕,不仅是脖子上,锁骨上,竟是连胸膛上肩膀上都满是这样的红痕!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当然知道这些红痕是什么,这明显就是一个又一个吻痕!而能在这货身上留下这样吻痕的人……
    除了她沈流萤就再没有别人了!莫说这货身边除了她这么一个女人就再没有女人了,就算有哪个女人想要碰他,也绝对靠近不了他,可是——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他做的这些!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流萤盯着长情身上的斑斑红痕,深深拧起了眉,一副完全不能相信这居然是她所为的模样。
    偏偏这时候长情还又道:“萤儿可是还想要?”
    本就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这么热情狂放事实的沈流萤这会儿倏地面红耳赤,怒道:“莫长情!你给我赶紧起来穿上衣裳!”
    不然看着这货结实的臂膀和胸膛,她真的会忍不住冲动的!
    沈流萤说着,还将长情给踹下了床。
    依长情的身手自然不会避不开沈流萤的这一脚,可他却是不躲不让地受了她这一脚,卷着还被他压在身下的被褥从床榻上掉到了地上。
    当长情才跌到地上,紧着沈流萤竟也从床榻上滚了下来!被他卷着的被褥所带,与他一起从床榻上掉了下来,正正好压在他身上!
    长情第一反应是抬起手环上沈流萤的腰以不让她再从自己身上滚到冰凉的地面上,他温柔粗糙的大手摩挲在她光洁的腰肢上,让她面红耳赤更甚,推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一边面红耳赤道:“莫长情!你故意的!”
    长情虽然很满意,但是他很无辜,“萤儿,我不是故意的。”
    长情说这话时,目光焦在沈流萤**的身子上,一瞬不瞬。
    沈流萤则是下意识地抬手挡到胸前,又恼道:“不许看!”
    长情一脸诚实道:“萤儿挡着,我都见过了的。”
    她的身子,她的全身上下,他都一一瞧过了,美不胜收。
    长情以为沈流萤会恼得面更红耳更赤,谁知沈流萤却忽地将挡在胸前的手拿开,哼声道:“那我现在要穿衣裳,你要看就看着好了。”
    反正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该见的都见过了,该看的看过了,该做的也都做过了,可没有什么是看不得的了,他要看就让他看着,反正看着这样的她,难受的是他。
    难受死他,哼!
    沈流萤说完,竟还朝长情挺挺身子,而后转身去拿衣裳来穿,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丝毫地遮掩。
    什么都看过了做过了,还遮掩的话,那就太矫情了,她沈流萤可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
    不过……
    沈流萤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腰好酸,两条腿也酸得不行,甚至连喉咙都有些干疼,使得正在系亵衣系带的她拧起了眉,同时停下动作揉了揉自己的腰。
    她……她和那个呆货昨晚到底是滚了多久的床单才会让她睡一觉起来竟然会有腰酸腿算的感觉!
    就在这一瞬间,沈流萤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些画面来。
    她坐在呆货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咬上他的唇,不断地向他索吻,然后就是银白的圆月,碧波粼粼的湖面,摇晃的小船,她迫不及待地撕扯他的衣裳,再然后就是床榻之上,轻摇的帐幔,床笫的轻响,她扑在他身上,把他当做一道美味一样啃了又啃,像不知疲惫似的与他翻云覆雨。
    昨夜的“梦”,竟然不是梦!
    若是梦的话,她怎会觉得睡了一夜还觉得这么累,若是梦的话,她的腰腿怎会有梦境里缠绵之后的酸痛感?
    不是梦!而是她真的这么做了!主动扑在那货的身上恨不得想要将他拆吃入腹!
    她虽然觉得那货的身体很诱人,她虽然想过一定要将那货扑在身上狠狠地吃他一回,可她却还没有疯狂到像那个恶心巴拉的女相的地步,是个漂亮的男人就想扑。
    对了,女相!
    他们昨夜是去了女相所住的驿站,偷瞧见了女相和那名为修竹的年轻男子不停地交欢,以交欢的方式来收取整个翠县珠子所吸取得到的精气,漫天的红光,就像红色的萤火一样。
    她记得她当时是要呆货阻止那一切的,但是——
    本是坐在床榻前的踏板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穿上正拿起亵衣来穿上的沈流萤的长情,这会儿站到了她身后来,拂开她绕到背上系亵衣系带却又停下了的双手,拿上系带替她将系带系上,一边道:“我帮萤儿。”
    哪怕站在身后看不到沈流萤的脸,这样的她于长情而言依旧极具诱惑力,让他身体里的**分子又开始活跃起来,只不过,他这会儿不敢放肆,不止是因为沈澜清正在外边等着他们二人赶紧起身,更是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小女人累着。
    一夜的缠绵,他的小女人已经累坏了,若非二哥似有紧要之事,他不会让人吵着她好眠。
    沈流萤没有拒绝长情的好意,她只是微垂着眼睑,眼神渐沉。
    长情帮沈流萤系好系带后便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因为他怕自己只要碰她的话便会自己给自己点火,是以他从沈流萤身后退开,一边道:“我也把衣裳穿好。”
    待长情转身去穿衣裳后,沈流萤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他。
    依旧是俊美无俦的样貌,看着还有些呆呆傻傻的,还是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候那样的瘫脸,会对她好,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可是——
    沈流萤想到了昨夜漫天红色玉珠之下的长情。
    虽然如平日里一样面无表情,但昨夜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一丝一毫情感所以才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冰冷雕像。
    还有他所说的话。
    那一刻的他,根本就不像她所认识的他,不像她所嫁之人。
    那样的他,给她的感觉只有陌生,冰冷到陌生。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长情感觉到沈流萤在看他,便转过身来,对上她的视线,问道:“萤儿为何这般看着我?”
    萤儿的目光,让他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沈流萤正张嘴,紧闭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一脚给踹开,“砰”的一声砸倒在屋里,沈澜清就踩在这脱离了门框的门扉上,竟真的“破门而入”了,只见他瞟了沈流萤及长情一人一眼,一脸嫌弃道:“磨磨唧唧地还想到床榻上大战一回合!?没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还不赶紧地拎上你们的包袱走人,还想等着这翠县的百姓来将你们大卸八块儿!?”
    沈流萤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着越温婉扛着小若源跑进了屋里来,见到衣裳都正穿到一半的长情与沈流萤,怔了一怔,然后道:“流萤,你和你相公的好事正办到一半?不要紧,等会儿马车车厢让给你们用就好了,我坐外边。”
    “……”沈流萤觉得她要被越温婉的脑回沟给打败了,她就只差外裳没有穿头发没有梳而已,从哪里看得出来她和那货是在“办事”了!?
    被越温婉扛在肩头上的小若源这会儿急急道:“哎呀!小坏坏你要是有话就等到咱们离开翠县了再说啊,不要在这儿等着下边的人冲上来把你和你相公还有咱们大卸八块啊!”
    小若源话音才落,沈流萤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大动静,还有人在大声喊着:“抓了害人的妖孽!杀死他们!”
    只见长情眼神一凛,将沈流萤往自己怀里一捞,什么都未带,只是抱起她由窗户离开了客栈,速度快如鹰隼。
    沈澜清与越温婉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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