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她给这样的家庭做儿媳妇……
    配吗?
    虽然她和莫阿姨之间的协议带着买卖性质,可是她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这婚事,还能退吗?
    那七八个人,很快被带走了,而那些威风凛凛的人,也没多留,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
    那些逃到外面的客人,没有因为餐厅的凌乱而离开,而是一个个议论纷纷,都被那一波威风凛凛的人给震撼到了。
    大戏是没得看了,但还有两个人值得看,就是跟那七八个社会人打架的两位主角。
    莫翎白倒无所谓,完全当注视者不存在,把已经从桌子下钻出来的楚心琪牵起就往餐厅外走。
    而许兴延就有些心虚了。他敢说,要不是他忍痛把一头飘移的长发剪成寸头,这会儿绝对会被人认出来。
    同样的,他抓着方圆赶紧离开。
    远离人群后,他才发现被他拉着的小女人有点不对劲儿,神色呆滞呆滞的,走路都显得僵硬,像是迈不出脚似的。
    “卧槽!在家里不是挺能的吗?都敢拿刀追我,这么几个不入流的东西就把你吓傻了?”他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要知道这女人私下是又烈又爆,跟她那一副长不大的模样完全不搭。这么凶悍的女人,还能被打架给吓住?
    方圆在他面前,不但个矮,腿也短,他本来就够嫌弃的,这会儿她就跟走不动似的,许兴延也没了耐性,突然弯腰将她打横一抱,快速的往莫翎白他们的车小跑过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方圆并非被他们打斗的场面吓懵,而是被他的家世背景给惊吓到了。
    直到坐进车里,方圆才回过神,然后下意识的往车窗挪动,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干什么你?老子就打个架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许兴延顿时臭起脸,伸手将她捞近,恶狠狠的道,“放心,老子不打女人!”
    “……”方圆低着头,打心眼里不知道说什么话。
    但身旁的男人根本不是个能消停的,凶完她后,突然把受伤的胳膊伸到她眼皮下,还一副惨痛模样,“哎哟哟……完了完了……要废了……”
    那伤口一看就很深,皮肉翻着,血水还在流,方圆吓得三魂七魄瞬间全归了位,‘啊’一声叫了起来。
    然而,许兴延也把自己演戏的功底发挥得淋漓尽致,突然脑袋栽在她大腿根上,嘴里还嚎叫道,“受不了受不了……要晕了!”
    方圆别说推他了,就是碰都不敢碰他,两手举在半空中,惊恐不安的把他瞪着。
    而前排的莫翎白和楚心琪,那真是默契十足,完全当他神经病发作了,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楚心琪抬手关了车灯,对身旁男人低声道,“送他去医院缝针吧,要是晚了,我怕他伤口会蔓延到全身瘫痪。”
    莫翎白对着她,唇角微微抽动,然后才将车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再提打架的事,也没提那些人怎么来的,三个人都很是沉默,唯独受伤的某人,一路叫唤着,在后座卷缩成一团,脑袋还不停的在人家方圆大腿上蹭来蹭去,就跟随时会嗝屁一样。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方圆陪着许兴延去缝针。
    楚心琪将莫翎白拉到角落里,不放心的检查着他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都到医院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要说,别自以为是的忍着。”
    角落光线暗,她没发现男人嘴角挂满了笑意。
    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摸了一遍,没发现他衣裤上有破损的地方,但她还是不放心,接着又复问道,“发什么愣?问你话呢?究竟伤没伤到?”
    莫翎白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在她头顶轻笑,“没事。就是出门前消耗了不少力气,要不然我还能打。”
    楚心琪顿时羞窘起来,对着他胸口捶下,“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乱来的?”
    他们最近黏得有些过分了,趁着儿子不在身边,这男人为所欲为也就算了,关键是她还沉浸在其中……
    莫翎白突然将她转了个圈,让她背对着自己。
    楚心琪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眼前晃过,然后脖子下莫名多了一丝坠感。
    她低头看去,白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闪着光亮。
    不等她回过神,男人已经把项链给她戴好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重新面对他,手指轻轻托起脖子上闪光的坠物。
    她还没有开口,他低下头抵着她额头,低声道,“六年前就准备好了,只是我选好之后,你却不见了。这次是我让家里的人寄过来的……心琪,我们结婚好吗?忘掉那些不愉快,像现在一样过最简单最平凡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谁也不许离开。”
    楚心琪咬着唇,随着他的话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渐渐涌出。
    虽然她还年轻,可到底是蹉跎了六年光阴,谁能不心疼?
    她也知道他为了自己变化了许多,也一直在用心追求她,希望她能把过去的那些事彻彻底底的遗忘……
    可是……
    她抬手又一拳头捶在他胸前,哽咽恼道,“你会不会挑地方啊?谁求婚是在医院的?这婚我不答应!回去给我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莫翎白能同意才怪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那一番话,她居然不领情。等重来的时候,她还不是一样各种找借口。
    哼!
    他沉着脸,指了指某间科室,里面某个男人因为缝针哀嚎不停,就跟杀猪一样叫得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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