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林队长低骂了句脏话:“是块难搞的硬骨头,不给点苦头吃看来不行。”
    正说着,队里来电话,说是有新情况,林队长简单交代几句,挂下电话之后,他道:“我先回去了,下面分局报上来一起严重踩踏事故,我得去看看。”
    林队长离开不久,九道口踩踏事故就被在场的人拍视频传到了网上。
    起因是何嘉树出席n杯水的新产品代言活动,在九道口某大型商场内搭台,吸引众多女粉蜂拥,场面一度难以控制,造成两人当场窒息身亡,近十人受伤入院。
    晚上,路老爷子守在电视机前观看九道口踩踏事故新闻直播,不赞同的说:“追什么星嘛,多好的两个小姑娘,可惜了。”
    奶奶点头附和,同时不忘叮嘱陈诺:“小诺,咱们可不能搞这些疯狂的追星行为,喜欢归喜欢,一定要适可而止。”
    陈诺乖乖应声,心道自从见识过刘志安本尊之后,她对偶像这个词已经幻灭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用在他们身上正合适。
    在起居室陪二老看到九点,奶奶问陈诺要不要下楼和陆迟姐弟几个打几圈麻将,陈诺忙摆摆手:“奶奶,我不能沾赌。”
    奶奶立刻就明白了,好奇的问:“小诺,你真的是会掐指算命的大师?”
    所谓的掐指算命,其实并不是夸张,懂行的都知道,掐指只是将天干地支运布到五指指节上,用来推算人的命数,代数和心算乃至记忆力差的人基本和此行业无缘。
    玄术界很普通的一种计算方式,因为电视剧的渲染,使得掐指算命玄乎其玄,从奶奶口中,陈诺也听出了她的“葱白”。
    “奶奶,你也信这些?”陈诺不答反问。
    “我当然相信,说起来你爷爷年轻时候有一劫,还是一位高人给挡过去的呢,我们多年没见,也不知道这位高人现在怎么样了。”提起往事,奶奶不觉就多说了几句。
    然后陈诺发现那位高人好像是她亲奶奶……
    陈诺笑啊笑,没有多说,等成了亲家,让他们自己去叙旧吧!
    陈诺回房睡觉的时候,楼下麻将还没散场,路熹趿拉着拖鞋,敲开陈诺房门,轻声说:“大嫂,我可以和你一块睡吗?”
    “可以,快上来。”陈诺掀开被,往床里面挪身子。
    路熹睡不着,托着下巴和陈诺说了会儿话,悄悄问:“吴阿姨还会回来照顾我吗?”
    陈诺摇头:“对犯过错的人,我们可以选择原谅,但不能再深交,毕竟不知道她几时会坑你第二次。”
    路熹有点可惜:“我挺喜欢吴阿姨的,听说她孙子生病了,她一定很难过。”
    陈诺摸摸她脑袋,没有刻意给她灌输是非观,心存善念的小孩,都不会有太差气运。
    玄术一门中有两不算,老人不算,小孩不算。
    老人垂暮之年,很多事已经成定局,算命没有任何意义。
    小孩生命伊始,变数极多,存善念的小孩,修行快,功德加身之后,后半辈就是满满的福气。反之,骄横跋扈,给个梯子就能上天的,再好的一手牌也会被打得稀巴烂。
    譬如一手好牌已经被打得稀巴烂的何嘉树。
    九道口踩踏事故第一时间上了央视新闻,央视新闻将包括举办方在内的n杯水痛批一顿,同时点名批评以何嘉树为首的一拨小鲜肉,演戏不在线,排场倒是不小。
    新闻界老大起了头,演艺圈群嘲,对何嘉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小树,你这几天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经纪人头疼的揉太阳穴,只能想到这个缘由。
    何嘉树翻着网上骂他的评论,心烦气乱的说:“我怎么知道!”
    夸他的时候能夸上天,现在他碰到点事,就开始粉转路人,粉转黑,呵呵,一群女屌!
    刚才口气太冲,察觉到经纪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何嘉树垂下了脑袋,低落的说:“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好不容易有棵摇钱树,经纪人也不想他因此负面新闻缠身,想了想说:“公关方面公司会出面,你不要管,更不要再上微博,千万不要掉马……我认识一个懂玄术的朋友,带你去求个转运符吧,不管好不好用,先求个试试看。”
    第58章
    何嘉树还是头次接触玄术一派的人,本以为他们多神秘,哪知不过如此。
    叫真机道人的和寻常人没什么差别,国字脸,个子矮矮的,样貌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经纪人提前告诉何嘉树,真机道人脾气不太好,让他别乱讲话。
    他们约在何嘉树在b市的公寓里见面,经纪人作为两人的联系枢纽,把何嘉树的情况讲给真机道人听。
    “大师,小树最近运势好像有点低靡,能不能从您这儿求个转运符?”
    真机道人拍拍经纪人搁在他大腿上的手,又捏了捏,笑说:“你都出面了,我怎么也要给你个面子。”
    经纪人笑,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手,转头对何嘉树说:“小树,快谢谢大师。”
    何嘉树把真机道人刚才摸手的动作看在眼里,暗骂恶心,心里多少有点不屑,没什么情绪的说:“谢谢大师。”
    真机道人淡淡的点头:“转运符只是转运方法中的一种,比不过催运阵和借运咒。”
    经纪人一脸茫然,追问:“大师,什么是催运阵和借运咒?”
    真机道人喝了口茶:“催运阵是借助阵法的方式,借走大众运势加注到一人身上,借运咒是借走某个特定人的运势,想用什么方式转运,随你们。”
    何嘉树将信将疑看他:“有这么神?”
    真机道人呵一声:“信不信随你。”
    “小树。”经纪人示意何嘉树少说话,带着笑脸问:“大师,借运咒具体要怎么弄?”
    真机道人没有多说:“找个运势好的人,把他生辰八字给我,其他不要多问。”
    “记住,运势越好的借运效果越明显。”
    这一瞬间,何嘉树脑中冒出的人竟是刘志安。
    在何嘉树眼里,刘志安的运势是真的好,旁人望尘莫及的家世,平坦大道一样的星途,只比他大两岁,咖位却和几个影帝并列,借走点运势,对刘志安来讲,应该没什么影响,毕竟他就算没有星途了,还有显赫的家世在。
    ……
    因为要值班,陈诺的假期截止到年初五,临走的前一晚,路家长辈们像是商量好一样,每个人给陈诺包了一封红包。
    捏着厚厚的红包,陈诺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准公公路之正笑说:“没什么,头次见面发红包,是我们家的惯例,你嫂子她们也有。”
    陆迟的堂嫂佯作不满:“小叔,我头次过来你可没有给我发这样多。”
    路之正回头,调皮的眨眨眼:“等你有了小的,小叔给你发双份。”
    堂嫂呵呵呵呵往后退,她有生孩子恐惧症……
    堂哥好笑的揽住堂嫂肩,轻轻拍两下安抚,他不说要,没人会为难她。
    路熹也包了封红包给陈诺,对上陈诺受惊的目光,小姑娘忙摆手说:“大嫂,我没钱给你,是我自己画的素描,红包很好看,我问妈妈要的……”
    陈诺没忍住笑出声,弯腰亲亲她脸:“谢谢小熹。”
    奶奶拉了陈诺的手,笑得和蔼:“希望诺诺下次过来,就是正式进门的时候。”
    正式进门……陈诺羞涩的抿嘴笑。
    回s市的航班,因为天气缘故,晚点两个小时。不过陈诺等得一点也不无聊,她数了数红包里的钱,哇哦了一声,好多好多钱。
    “陆大哥,都是我的吗?”陈诺再次确认下。
    陆迟一只胳膊搭在她后背椅上,拉拉她头发,建议道:“如果不想要,可以都给我。”
    “想得美。”陈诺拍他一下,把钱全部收起来。
    结果陆迟悠悠补了一句:“收了我家的钱,就要给我做媳妇,不可以反悔,拒绝退钱。”
    陈诺脸蛋红扑扑的,没理他,不是羞得,是气的。别人求婚是西餐鲜花大钻戒,到她就像卖身一样,果然上道的男朋友都是别人家的!
    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候机两小时根本不算什么,黏黏糊糊靠在一起撒狗粮,很快就过去了。
    登机前,陆迟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得意。
    已经在排队登机了,陈诺向他招手,同时诧异,上厕所还能上出人生巅峰的感觉?
    看出陈诺目光的揶揄,陆迟弹了弹她脑袋,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警方刚才来电话,说绑架小熹的男人说漏嘴,警方顺藤摸瓜,查出背后指使的是顾家。”
    陈诺有点明白了,接过话:“吴阿姨的背后指使人是赵力,也就是说赵力其实和顾家有千丝万缕联系,只要警方掌控顾家,很快就能摸出赵力的真实身份。”
    陆迟点头,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如果能把这个邪教老大揪出来,那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飞机降落在s市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陆迟的车存放在了机场,他们开车回市区,途经a大南门时,陆迟扭头看眼昏昏欲睡的小女友,“善意”的提醒她:“小诺,你学校到了。”
    陈诺揉揉眼,反应过来之后,丢个后脑勺给他。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寝室里不会有人,还让她回去,过分过分!
    陆迟伸手揉她脑袋,不想她睡觉,想让她陪自己说说话。
    结果惹毛了陈诺,蹭蹭蹭挠了他几爪子。
    陆迟彻底老实了……
    回到公寓,陆迟把行李规整了下,陈诺抱着换洗的内衣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有人在外敲敲浴室门。
    “谁呀?”陈诺关了花洒,故作不知的问。
    她话音落下,外面没了动静,陈诺放心的继续洗,哪知没几分钟,浴室门被人从外打开,陆迟也抱了换洗衣裳进来。
    “流氓!”陈诺忙遮住小白兔和小妹妹。
    陆迟咳了一声,三两下脱掉衣裳,挤到花洒下搂住陈诺,解释说:“一起洗节省水。”
    陈诺:“……”
    浴室哪能容二虎,除非两公和两母。情动,根本不需要过多言语。
    有情人做快乐事,本来就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从浴室到客厅,再辗转到卧室,两人光明正大的进行深入交流。
    陈诺像只脱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喘息着,陆迟也出了很多汗,顺着劲瘦结实的胸膛滚落,最后那刻如烟花般绚烂,桃花源中蝌蚪四散,调皮的游着,伴着潺潺水流,濡湿身下。
    第二天是个暖阳日,温暖的阳光穿透窗帘一点点爬上床,床头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显得卧室格外安静。
    陆迟先醒来,从后抱着她,陈诺被他轻微的动作弄醒,有点羞赧,昨晚她和陆迟都点放纵,还是头一次在餐桌上胡天胡地……
    “醒了?”陆迟下巴搭在她瘦瘦的肩上,新出的胡渣子蹭得她痒痒。
    陈诺怕痒的躲开,揉揉眼,然后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
    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她怎么毫无印象?
    陈诺呐呐扭头,以眼神询问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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