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暗中调查组?苏珍听了这个名字有些想笑的,怎么弄得跟间谍似的?
    “这不,这几天我让萧风和洛玉去村里帮着找,咱村懂周易算卦还有什么顶仙的不少,但是都没有什么真本事,大多是诓人的。”赵所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苏珍。
    苏珍微微一笑,“您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诓人的?”
    赵所点头,“忘记跟你说了,老何是我朋友,他可是把你说的神奇的让我都惊叹。”
    “可是您并不信。”苏珍的话更直,赵所在笑,“看你这丫头说的,我哪儿有不信。”
    苏珍看着他的眼睛,“从我进来之后,您虽然一直在笑,但笑的鱼尾纹都出来了,明显的假笑,还有您再说话的时候双臂一直抱在胸前,这是人类的典型防御动作。”
    “啊哈哈哈。”萧风打心底里笑的畅快,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怼头儿的。
    赵所平日跟下面的人粗糙大咧,但却不懂得跟小姑娘相处,他其实是有私心的,知道苏珍跟洛玉的关系,动用自己人总比在外面找人强,再说了,他也只是想试试水应付上面的人,自然少了一分真诚。
    “这样吧,二丫,我把八字给你,你给我算算八字,准了不就应了吗?”萧风笑眯眯的往过凑,洛玉长臂一身,抓住他的衣领,“少占便宜。”
    萧风笑了,“哎呀呀,不愧是自家人,真是知道护着啊。”
    听萧风说这话,苏珍有点尴尬,眼前的男人现在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毕竟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被萧风这么一说自然有些尴尬,她偷眼去看洛玉,洛玉表情淡淡的,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知道就行。”
    萧风:……
    “切!”萧风从屁兜里摸出五十块钱,“二丫,打个折呗。”
    苏珍接了过去,“报八字。”
    萧风把八字报了,到最后还不忘三八的说:“算算我这黄金王老五十什么时候脱单。”
    苏珍披着萧风的八字就笑了,却什么都不说,萧风被勾的心痒痒,“咋地啊?二丫,你别总笑啊。”
    苏珍看着他,“你生在中产小康家庭,父母恩爱,还有一个姐姐,姐姐强势霸道,从小欺负你。”
    “对对对,我烦死她了,看我这么可爱还欺负我!”萧风简直要竖大拇指了,苏珍点头笑着:“你去年在工作中应该是受过伤,在腿部。”
    “天啊!”萧风立马把自己的裤腿拉了起来,上面赫然是一个刀疤,“这是我出警的时候让一个小偷给撩了一刀,这都能看出来?”
    赵所一改之前的敷衍,眼神里带着一丝考究的看着苏珍,洛玉则是唇角上扬。
    苏珍点头,“要说姻缘,恭喜你,明年你就会遇到。”
    “这么快!”萧风听了两个眼睛冒金光,“什么样的?是不是娴熟美小鸟依人?”
    苏珍笑了笑,“嗯,挺美丽的,可是不依人,性格跟你姐一模一样。”
    ……
    “omg,神啊,救救我吧。”萧风说着就往身边洛玉的怀抱里扑,洛玉一个转身,萧风跌坐在了沙发上。
    赵所看着苏珍笑了笑,“二丫,不错,是有真本事。只是我们这行,接触的很多都是人性的阴暗面,你……”
    苏珍瞅着他,“说实话,赵所,我并没有跟你们合作的打算。”
    “啊?”萧风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洛玉转身盯着苏珍,苏珍微微的笑:“我一个贫民老百姓闲散惯了,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分担,怕是跟不上你们的节奏。”
    都是聪明人,话没必要说开,正要回话,赵所接了个电话,他的表情变了变,电话挂了,他点了点头,“那好,我也不强人所难,再见。”
    一听赵所说“再见”,洛玉和萧风的目光都投了过去,别人可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但他们跟了赵所这么多年明白的很,以前他遇到不服的犯人或者极端的眼线时都会说一句“再见”,那就代表很快还会再见,而且还会让对方从忤逆变得顺从。
    苏珍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阵熙攘声,其中女人锐利的嘶吼声特别刺耳朵,她摇了摇头,门口的保安挠了挠头,“哎,看来又来了个硬骨头。”
    苏珍看着他头疼的样子笑了笑,她推开大门,一眼就看见好几个警察和保安按着的大丫。
    卧槽???!!!
    大丫头发乱的没法看,她吐着口水,骂的激烈:“要不是警察来,我非削死你,就你这样还配当叔?啊呸,你个缺德玩应儿,欺负妇女小孩算什么?”
    苏海一脸的血印,看样子是被人挠的,他的脸色铁青,咬牙看着大丫。
    就在他们的身后,苏山和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都背着手铐带了进来,田悦抱着钱多一脸的泪。
    苏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转身原路返回。
    屋内,赵所悠哉的喝着茶,看着门锁被拧动,他换上了和煦的笑,“回来了,二丫?这次我笑的真实可爱没皱纹了吧?”
    苏珍:……
    洛玉:……
    萧风:……
    第15章
    被这些繁琐的手续一折腾,几乎是到了后半夜一家人才从派出所出来。在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只有钱多磕磕绊绊的跟苏珍说着今天的经历与遭遇,她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眼神寒光凛冽,手也攥成了拳。这苏海能对钱多下这么狠的手还真是泯灭人性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她们几个去叫什么叔,完全连禽兽都不如。
    刚出了派出所走了几百米,一阵阴风割脸,腰间拴着的葫芦开始剧烈的颤抖,苏珍猛地站定身子,吓得身边跟着的家人一跳。
    正对面,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两手插兜的看着苏珍,他偏了偏头,痞痞坏坏的样子。
    苏珍原本是想发脾气的,可是……这鬼怎么长的这么俊?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英俊的鬼了。
    男人扬了扬头,“也许,你们该往那边走。”他指了一条离家较远的大陆,苏珍疑惑的看着他。
    “你谁啊?”大丫折腾了这么半天脾气很不好,语气冲上天。苏山田悦和钱多也奇怪的看着二丫,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苏珍听了却一惊,“你能看见他?”
    “为什么看不见,我又不瞎。”大丫无语的看着苏珍,苏珍摸了摸葫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人,他到底是人是鬼?是人的话,为什么阴气这么重?是鬼的话,其他人怎么都能看见?
    男人笑而不语,他转身摆手抬高挥了挥,又插入兜里走人了。
    “这是从哪嘎子冒出来的?”大丫疑惑的看着苏珍,其他几个人也都看着苏珍,“怎么办,二丫?走哪条路。”
    苏珍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男人说的那条路,“听他的。”鬼不找无缘之人,那男人出现,她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那是花儿和狗剩曾经给她的。
    一家四口继续前行,刚走到分岔路头,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入耳中,钱多吓得一哆嗦,使劲抱着田悦的脖子。
    苏珍和大丫回头去看,只见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把一辆小面牢牢的砸在车下,大货车上面的沙子撒了一地,小面整个变成废铁,里面的人八成救不了了。
    因为离派出所近,还不等苏珍和二丫叫人,已经有人开始往车祸现场跑,苏珍上前一步捂住了钱多的眼睛,“爹,娘,你们和大丫先回去。”
    “二丫,你去哪儿?”田悦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苏珍皱着眉,“这事儿蹊跷,那条路原本是我们要走的,我回去看看。”
    “别去!”田悦使劲抓住二丫的手不放开,别看她平日柔柔弱弱的,这会儿力气却是出奇的大。
    苏珍看着田悦,田悦像是怕极了,重复:“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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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一家人还在为刚才的车祸唏嘘。缓和了好一会儿,大丫自知理亏,她挠了挠头,“二丫,我看你跟派出所那些人签字画押的,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说什么签字画押,那不过是苏珍跟所里签署的保密协议,当然,为了执行公务方便,赵所善解人意的跟苏山打了个招呼。
    苏山的表情严肃,右脸眼圈上的淤青明显,经过这一战,他们家在村子里已经出名了,平日里窝囊废的苏山一家居然跟跋扈的弟弟打了一仗,这架干的全村都震惊了。
    大丫撇了撇嘴,眼圈都红了,“这什么世道啊,明明是他们逼得人狗急跳墙,到头来这锅还是得我妹子背,二丫,是姐先动的手,你要骂就骂我吧,别憋在心里不痛快,我听说隔壁村有一个姑娘就因为什么事儿都憋心里得抑郁症跳河死了,姐就你这么一个妹子,你死了我怎么办?”
    大丫这嘴就是这样,明明是在关心人,非要说成凶案现场。
    苏珍好气好笑的,她看着大丫,“那一脸道子是你挠的?”
    大丫恶狠狠的伸了伸自己的手,“要早知道要干仗,我前几天就不剪指甲了。”
    “行了,大丫,你都快把人家脸皮扯下来了。”田悦有些害怕胆怯的,“二丫,警察怎么说的,咱……”
    苏珍安抚田悦:“放心吧,娘,找事儿也是苏海那边先找的,打人也是他先动的手,他不占理。”
    苏海看着整个人跳跳的谁都不怕,可一进了派出所比孙子还怂,问什么说什么,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到了两个朋友身上,不知道等出去那俩朋友还会不会再跟他这么一个人称兄道弟了。
    “大姐,你想吃啥?”苏珍转脸看着大丫,她对大丫今天的英勇行为点赞,要不是她先冲上去,估计苏山还要忍呢。
    大丫惊的下巴都掉了,“面……面条……行吗?”她原本以为二丫会说她鲁莽的,没想到还有这待遇。
    当绿油油的面条端上桌时,大丫和钱多吃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苏珍还特意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奖励给了钱多,“给,弟,这是奖励你今天男子汉勇敢的行为的。”
    大丫这会也配合,她从自己的碗里找出一块肥肉,“给多吃点,快点长大,变成粗壮老爷们,回头就没人敢欺负咱家了。”
    田悦看着面条,“二丫,这是怎么做的?”
    苏珍解释:“把蔬菜弄成汁儿搅碎和面,擀出的面条就这样了,娘,那个菜渣子得捞出来,不然影响口感,这样的面干完活来一碗,清爽可口有营养,当然,你也可以加胡萝卜或者是西红柿汁儿,那样就是红色的面条,看起来也不错。”
    大丫吸溜着面条,“耶?今天太阳打东边出来了,你干嘛这么详细的教给娘,又不是要开饭店。”
    苏珍笑了,“谁说不开?”
    啊?
    一家人的目光都忘了进来,苏珍却独独瞅着大丫,“以前你想干,我不支持是因为没资源没人力。”
    “现在也啥也没有啊。”大丫吃的满头都是汗,拍了一把旁边的钱多,钱多赶紧给她扒蒜。
    “到时候就会有了。”苏珍意味深长的说,几个人习惯了她这样说话都没什么反应。
    苏珍瞅着田悦,“对了,娘,在派出所里我听说苏海他一分钱都没翻出来,我算卦的钱——”
    “哈哈,我藏起来了!”大丫放下碗起身,两手从裤兜一摸,“听你说完,我藏裤衩里了,给!”
    看着大丫递过来的前,苏珍尴尬了,“内个,姐,你还是给娘吧。”
    田悦欣喜的接了过来,“我还纳闷呢,怎么不见他们抢外面的钱。”
    大丫双手叉腰,“这叫人力胜天!”
    苏珍没吭声,心里有了计较,这次是她断错了,当时虽然看见钱被风吹走的外应,却忽略了村民们帮着把钱捡了回来并没有损失,这意味着将会有人帮忙,到最后果然也应相了。
    田悦拿了个鸡蛋出来,她递给苏山,“他爹,敷敷吧。”
    苏山接过鸡蛋,心中愁云密布,无论二丫再怎么神通,到底是个年轻,很多事情不能思前虑后。苏海是他弟弟,他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今天的事儿,他绝不会就这么罢休的。还有今晚那场离奇的车祸,莫名出现的男人,真有这么巧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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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苏珍和大丫刚揉着眼睛起床准备跟苏山下地,就听见苏山喝着茶跟人在聊着什么。苏珍昨晚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睡得不大好,她盖上被子想再赖会床。
    大丫穿着大背心就出屋了,她迷糊着眼睛,“哎,王亮?你怎么来了?”
    王亮看了大丫一眼脸刷的一下红了,苏珍忙伸手把大丫拽进了屋,“祖宗唉,您好歹穿一件外套啊。”
    大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白色的大背心上,那两处浑圆粉红隐约可见,她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谁让他大老早的来了,我都睡懵圈了。”
    苏珍在被窝里看着大丫脸红的样子有些新鲜的,“哟,姐,你也知道脸红啊?”
    大丫瞪了苏珍一眼,俩人嬉笑了一会儿起床洗漱出屋了,苏珍喝了一碗水,“今早吃什么?家里还有剩下的馍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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