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就掐了。白秋晨已经看到了，是叶鸿声打来的。
    白秋晨知道她是在迁怒，没说什么，站起来离开，说：“行啦。我先走了，还有不少事情。你和程导打电话的时候冷静点。”
    虞小曼晚上回家的时候，在车上又接到了叶鸿声的消息。他说想过来，和她见个面。虞小曼怕他真跑过来，才给他回了消息：“你别来我家，还不嫌麻烦多吗。”
    叶鸿声立刻说：“那我们在外面见？”
    虞小曼在车上出了一会儿神，才对司机说：“小陈，先不回家了，你送我去个地方。”
    她和叶鸿声约了在一家熟人开的餐厅见。
    叶鸿声先到，他要了个包厢坐下。这里的环境令他有些恍惚，似乎在他梦里出现过一样。他曾幻想过和华丽娅一起坐在这样小而封闭的环境里，膝盖碰膝盖，周围环绕着食物的香气。
    虞小曼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叶鸿声站起来，贴心地帮她接过大衣挂好。
    “怎样，想吃点什么？”他问。
    虞小曼只要了一杯柠檬水和沙拉。叶鸿声要了一杯酒。她默默吃沙拉，叶鸿声就慢慢喝那杯酒。
    叶鸿声开了个玩笑：“要是来的客人都像我们，店主可亏大了。”
    虞小曼看了他一眼，她真是很累了。她知道她来见叶鸿声就是来撒气的。
    “我恨你。”她垂着头，闷闷地说。
    叶鸿声没有回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说，这么久了，她终于说，她恨他。
    他竟然感到一阵轻松。
    虞小曼没有听到叶鸿声的反应，对面一片寂静，她抬起头，看着叶鸿声，冷冷说：“你没听见吗？”
    她眼里有泪水。
    叶鸿声说：“我知道。你应该恨我。”
    虞小曼忽然扯了扯嘴角，她想笑：“你知道什么啊！”
    叶鸿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但我会等你。”
    虞小曼只说了一个字：“别。”
    她摇摇头：“我不想被比较。”
    关于感情，再没有被比较更令人痛苦和尴尬的事情了。
    叶鸿声仍没有放开她的手：“那你会比较吗？比较我和欧原，和小贺？”
    虞小曼低声说：“你想知道？”
    叶鸿声又说：“你今天这么难过，只是为了电影的事情吗？如果只是为了苏雨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苏雨童分手之后完全没有和她联系过，她的一切决定我都不知情，也与我无关。电影续集的事情我还是会帮你继续跟进，保证你原来的利益不受她的侵害。”
    他说：“我想为你做这些。我真的想。只要你开心。”
    他声音竟有些哽咽。
    虞小曼看他，他也看着她，说：“欧原结婚了，你知道吗。”
    虞小曼点了点头。她是前一晚知道的。欧原对外没公开，但相熟的朋友告诉了她。欧原的妻子也是业内，两个人认识不久就领证结婚了。
    叶鸿声说：“我会在这里。你不用担心。”
    虞小曼不出声。他见她这样，几乎生出诱拐的心，又甜言蜜语道：“你同意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领证。”
    虞小曼破涕为笑：“你骗鬼。”
    叶鸿声说：“我们现在就回去拿证件。我说真的。”
    他一副随时可以走的样子。
    虞小曼说：“你这是趁虚而入。”
    叶鸿声站起来，与她做到同一侧，两人并肩而坐。他看着她说：“我也恨我，本来我们可以不要经历这些波折。现在我只能这样等着你。”
    他终于伸手环住虞小曼，他抱紧她。这和他梦中一样。
    虞小曼靠在他的怀中，听他低声说：“我爱你。”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叶鸿声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她没有动。为这一瞬间，她得躲过整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她得躲过自己的责问。
    一秒钟过后，世界回来了，她的理智也回来了。她推开叶鸿声，站起来，说：“我走了。”
    叶鸿声叫住她：“华丽！”
    虞小曼在穿大衣，手顿了顿，叶鸿声说：“我有一支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真的不用担心。”
    虞小曼只觉得来时的沉重和疲惫都消失了，她的心灵这会儿轻盈得像一片雪花，她笑了笑：“我不担心。就算没有这部电影拍，我也有别的电影接。苏小姐没那本事把我所有的电影都糙了吧？”
    叶鸿声见她心情又好起来，也笑了笑，送她出去。
    过了几天苏雨童那边主动辟谣了，说自己要演的不是我有一支歌2的女主，只是会客串一个角色，请大家不要误会。网上又是一阵喧哗。
    再过几天，苏雨童宣布要和她的男友结婚了，求婚非常轰轰烈烈，在真人秀上求婚，赚足了眼球。苏雨童说被那个求婚感动得泣不成声，节目差点都没录成云云。
    算是求仁得仁。
    虞小曼其实有些羡慕她。不是羡慕她嫁了谁，有个什么样的求婚或婚礼，她羡慕她走出来了。当初她那么迷恋叶鸿声，现在至少从表面上看，她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