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贾赦眨了眨眼睛,老人家?他一下翻找出上次给自己治疗后所剩能量不多的治疗仪,看了看后,果然发现龙宿的年龄的确是一位老人家了——对他而言。
    他不禁莞儿。
    要他活到这岁数也能像龙宿一样青春永驻,他也乐意当这样的老人家。
    司徒曌让他将荷包收了,而后道:“我已试过与帝君联系,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贾赦猛摇头,“我才不像你这样不讲究,这怎么也要焚香沐浴之后,再摆了神龛神位还有香烛供奉啊,我可不能一碗水端不平。”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不给紫薇帝君一样的待遇,这位帝君就算是再大度估计不但不会为他解难,恐怕还会直接一怒之下碾死了他。
    就他那么大的心眼啊!
    妥妥会啊!
    司徒曌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劝他,只道:“那就等你都准备完毕吧。”
    贾赦也不用他安排什么客房就兴奋道:“你说这有了灵山的修炼是什么体验?咱两座灵山那么大放哪里比较好?不过我不想离开京城啊,我儿子也少不了人照顾……”
    被人喊半仙的感觉也忒爽,暂时他还没爽够。
    “你所得的袋子,名乾坤袋。既为乾坤,自带一片天地,你若想知道两座灵山的效果,我将我的给你就是。”
    贾赦听他一说倒也同意了,倒不是这次贪他的东西,而是感觉很爽啊!再说了他们能一起练嘛。
    “这乾坤袋你先绑定神识,也就可以沟通那放天地,整个人都进去了。我也不知能否带人进去,你且试试看。”
    贾赦就依他所说,果然在绑定后再进入乾坤袋中,原本除了灵山显眼,其他显得空荡荡的乾坤袋内已有一个世界。天依然是苍穹,只是苍穹之下便是群山,群山的山脚就是那个被随意放在那的灵山。
    贾赦细细看了一翻那灵山附近的花花草草,发现无一是自己认识的,不禁摇了摇头,再阖眸,心中一动,就发现自己的神识已随自己的意动,将司徒曌拉入了进来。
    司徒曌一进来就笑了下,随后将拍了下乾坤袋,将自己的灵山放在之前的那座旁边。
    看着这两座灵山高耸入云,巍峨壮观,贾赦不禁感慨:“好有钱的帝君,真大方!”
    这大腿,他绝对不能放。
    咳,最好俩大腿,都能不放。
    毕竟他俩也没说过自己不能兼容彼此嘛,反正谁也没跟他直接说明白啊,反正他不管他不管他不管,他就是左腿要抱,右腿也要不放。
    司徒曌看他一下向灵山飞去,似乎还没稀罕够这灵矿之脉而形成的灵山,凤眸含笑地随他飞了过去。
    不但要听他“嗷嗷嗷好大”“啊啊啊飞那么高还没到头”的感慨,还要解答这一福地为何有苍穹无烈日?
    要回答这周围的花花草草,是不是仙界的仙草仙花?
    倒越发像个稚童了。
    司徒曌唇瓣微勾地略有些无奈地想。
    第64章
    有了新大腿的人生果然不同, 贾赦在乾坤袋里修炼了一晚上之后简直觉得过去自己俩月多都白练了啊!那啥极品灵石也比不得这俩灵山啊!
    这无数灵气拼命地往周身三万六千五百处毛孔里扎的感觉那是一个舒爽!
    见他一打坐完毕就在那儿美得不行,司徒曌未能忍住,“等有了星光之力, 你就知道了。”
    不过刚说完他就微微蹙眉, 倒是让贾赦不禁侧首看他:“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月华之力远胜星光。”
    剩下未尽之意倒是让贾赦给咂摸了出来——
    他发现那紫薇帝君也是一个护犊子的, 看好谁就对谁大方的很,这既然没赏, 只能是一个原因:这月华之力不归他管。
    他笑道:“就眼前这样我已经美得不行了, 再有点月华之力我也未必吃得消。”
    司徒曌只是笑了下, “起身吧,我也要去看看那两个小子有没有乖乖听话。”
    贾赦猛一点头,将他带出了自己的乾坤袋, 本想将那灵山顺道换回去,司徒曌只道:“两个总比一个强,且放你那吧。”
    贾赦也不跟他客气,反正修炼的时候喊他一起不就行了?他也没打算日夜勤奋, 他儿子小着呢,万一他哪天突然一个顿悟醒来,儿子已经好几十岁了, 可不就搞大了?
    待两个人出来之后,他看向司徒曌的眼神也有些微微变化。
    这司徒曌刚修行的时候虽然精气神也有些变化,但是还是无法和现在相比,这有了个牢靠的大腿就是不同, 他觉得司徒曌像是心态一下重回了十四五岁之时,正是他这个太子爷最最春风得意的年头。
    他想到这里不禁失笑,总不能因为那位帝君的年纪大就脑补司徒曌抱稳了一个大腿就像是又找了个干爹吧?
    不妥,不妥。
    这司徒曌去管教儿子,他有心旁观,毕竟总觉得司徒睿那孩子还是有点不踏实,故而就跟在他身后。
    这义忠郡王虽然只是一个所谓的郡王府,可事实上那位太上皇对他这个儿子还是特别照顾了地,这郡王府虽然规制上并无逾越,面积上倒是比其他兄弟的都要大了不少。
    贾赦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儿就嘀咕:“比你那鸟笼大多了。”
    所谓的鸟笼说的当然是毓庆宫。
    别看那是什么太子东宫,被无数皇子眼热的地方,可在贾赦眼里,那就是一个鸟笼,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不但要住司徒曌一家子,每日里还有东宫属官,有的时候还有不少大臣来请商谈公务,简直是乌烟瘴气。
    这义忠郡王虽然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值得高看一眼的地方,好歹地方大了不少,这府里一共就仨主子,这司徒曌连个后院都没有,自然也就显得这王府愈发宽敞,显得清幽无比。
    因为这奴才都没几个,贾赦颇觉顺心。
    他琢磨着自己的院子呢……
    自打老二知道体贴他这个当哥的了,他也打算看在自家老子的份上拉扯他一把,再不济这也是他爹的儿子啊。再况且他祖父祖母虽然偏疼他,又不是不管其他儿孙了,他就算是为了这些,也觉得应该对老二好一点。
    不过正如贾珍那个机灵鬼所言所行一样,以他如今的身份还需要亲自张口?有他这面子在,那位四爷总能给老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让他呆着,将来的前程怕也不差。
    所以贾赦觉得自己对老二最大的照拂,就是让他继续在荣国府窝着。
    和自己住在一起,进进出出都是二老爷,这不管是谁想攀他们荣国府的高门,还能委屈了老二?
    可老二能生啊,他前些天就看出来那王氏还是能生的,也就掐指一算,发现这老二还能继续再生仨。
    比起来自己就一根独苗苗,老二一家子要生仨孩子,只一个西院估计是住不下的……
    他正琢磨地空当就见司徒曌停了下来,他再一瞧,就见到司徒睿带着弟弟正打拳呢。
    他细一看,心里就笑了。
    之前就觉得司徒曌教导司徒睿就像当年管他一样,不但要管他学问,还要管他拳脚功夫。如今这俩兄弟学的和他当年在宫中所学并无区别,也正是最正统的皇子所学的养身拳法。
    司徒曌往那一站,司徒睿和司徒煦两人就压力大增,打得更是认真仔细,一套养身拳法都差点被他们打地虎虎生风。
    这么一看贾赦就有点自愧弗如了,最少当年自己就没这么认真过,如果不是司徒曌每每给他一个怒其不争地眼神,还要罚他中午加练,他早浑水摸鱼了。
    司徒曌也没有对俩儿子指点,只静静看着,待时间差不多,武师过来道:“王爷……”
    司徒曌才道:“行了,今天先到这里,你们两个去换洗一番,等下陪我一同来用早膳。”
    司徒睿这才赶紧过来道:“父王,九叔昨儿个就来了,不过他今天一早就去上早朝去了,说下了朝还会过来。”
    司徒曌:“……”
    他知道老九脸皮厚,但光听司徒睿这意思,老九昨天晚上还在他赖了一晚上?
    贾赦一个没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这九爷也是一个妙人啊,当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哈,这脾性我喜欢。”
    是脸皮厚度吧?司徒睿心道。
    他索性将这老九到底是为何来的,来了之后都做了啥一五一十地讲了明白,司徒曌听了只淡淡一点头,看向贾赦:“贾半仙,你看我九弟如此心诚,今天就领了他回你府上吧。”
    好成全那脸皮厚地。
    贾赦本来得了那土豆和红薯觉得也对四爷有所交代了,又有点惦记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种的活,这不,最好的跑腿人选来了。这九爷富甲天下,名下的生意都不少,庄子更是不在少数,既然有心,这些土豆和红薯就先让他琢磨了去吧。
    想到这里贾赦又嘀咕道:“回头还是要问问那位龙首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种的,我倒忘了。”
    “问方陈不也可?”
    贾赦觉得也对。
    要是这些土豆和红薯真能种的活,他顺带援助给方陈一些,不为别的,只为那边少饿死点人,也算他的功德了。
    司徒睿见他们俩说话赶紧地领着弟弟去换衣裳,等到了他们俩住的院子,司徒煦才低低地问他长兄:“父王好像心情很好。”
    司徒睿一楞,随即猛点头。
    之前倒是没看出什么,可弟弟这样一说他倒是感觉出来了,虽然面容上并无多少变化,只是父王瞧着……是真有些不同了。
    他将眼里的喜悦压了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道:“这是好事。”
    他倒是有些感谢贾赦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父王如今怕还是只能郁郁不得志,纵然是笑,在他眼里也都是含着不能与为人道的悲苦,哪像如今,只是往那一站,静静往他们两人身上一看,就能感觉到那种从容。
    不是表里,而是内在!
    他也不过是个中二少年,在母妃难产而亡后又经历了那几年的惊天大变,又要关心父王的病情,又要照顾兄弟,平日里还要管着整个府里的下人,打交道地都是逢高踩低的奴才……
    如今他父王又立了起来,重新变成那座让他仰望让他依赖地巍峨巨山,他那心里的山石反而一下子崩塌下来,人倒是轻松不少。
    他亲昵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跟他保证道:“以后父王都会如此的。”
    “当真?”司徒煦虽然年纪不大,可自从他出生之后虽然也有父亲教导,但平日里陪伴他最多的还是兄长。兄长的言行态度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影响。
    所以司徒睿心里不舒坦憋着火气地时候,这小小少年也能瞧得出,心里有些怕。
    司徒睿狠狠地点了点头。
    他这个当兄长的当久了,照顾弟弟很有一套,并没再和弟弟说什么,只赶紧地给他换了一套衣服,又给自己换好,再净面净手,又给弟弟擦洗干净。
    这些小事他从不加以他人之手,是一直养成地习惯。
    骨子里也是怕的,就怕哪一天他这个小弟就不小心着了道儿。
    不过他动作麻利,这一番下来也没用多长时间,回去的路上他才对他道:“以后见到恩侯叔父要尊敬,你还记得琏儿弟弟吗?”
    他琢磨着弟弟和贾琏年纪相差不大,若贾琏是个女娃,估摸着就是自己的弟妹了。倒是有点可惜啊,这琏儿怎么就是个带把的呢?
    他这边暗搓搓地在弟弟耳边鼓动了一番要如何如何和贾琏相处,心里就惦记着要跟父王如何说要和弟弟一起去荣国府了。
    既然要让小弟和贾琏拉近关系,总要见面吧?不见面不在一起玩耍哪里来的感情?
    他这边快操碎了心,他爹那边听着贾赦说着要如何趁着府里修缮荣禧堂的时候顺便改建下府里,一边挑了挑眉。
    他这长子,倒是被他一不小心,养得好生婆妈。
    不过,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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