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他素来这般,无论尘世如何喧嚣,他都犹如隔绝了一般。
    似是感应到什么,他转头略懒散的看向了下面车水马龙般的人流。
    这个上元佳节的南康街,看似华灯璀璨,繁闹中透着祥和。却是危机四伏,其中隐藏的杀手还真是不少。
    没再犯懒,他忽地起身,从容挺拔的身姿瞬间便稳稳的站在了街上。
    来来去去的百姓没想到会突然从天上跳下来一个人,都吓的离他远远的。
    秦洬面不改色,迈步就穿着人流往北走。
    步伐不徐不疾,犹如闲散漫步。
    不久过后倏地一支飞镖朝他回去。他只神情淡然的在耳朵微动的同时一挥袖,那支飞镖便就迅速原路还回。
    速度太快,凶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大腿。随之而来的便是凊王府的精卫在躲在暗处的惊奕的指挥下,迅速过去抓住那乔装打扮成玩客的杀手。
    几乎没有停顿的,另一个方向又一支飞镖朝负手前行的秦洬飞去,没有任何意外的,飞镖在他的挥袖间原路返回扎中对方的大腿。
    躲在暗处的惊奕沿着飞镖的方向立刻发现杀手的位置,迅速又派其他精卫过去将人抓住。
    一路上,不断有武器朝秦洬飞去,一一被打回,再被凊王府的精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
    街上的氛围依旧是欢乐喧闹,一派祥意,仿若其中不曾发生任何危机之事。
    大概是剩下那些躲在暗处的杀手实在想不通他为何次次都没事,便突然出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抓住一位无辜的百姓站在了秦洬的身后喝住他。
    “秦洬!”
    声音响亮而又冰冷,瞬间吸引了百姓们的注意。他们一见到有杀手,立刻都慌乱的四散而去。
    拥挤的人流一旦受惊,其效果自是不言而喻的。
    本是悠闲自得的拿着手中糖人边走边时不时轻舔一下的宗绫,猝不及防看到如潮般涌来的人流,立刻扔下手中糖人,回过头想拉柳蓝玉躲开,却是没见人,只能自个迅速朝边上跑去,才免于被踩。
    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使躲过去,她还是被人家铺子门口石阶绊倒,脑袋正巧撞上人家门口作为装饰用的陶瓷花瓶。
    她身子弱,哪经得起如此折腾,登时只觉得头晕目眩。
    如此她还不忘赶紧爬起身晃了晃脑袋,左右找寻柳蓝玉的身影。
    铺子里的伙计跑了出来,好心关心:“姑娘没事吧?”
    宗绫没理,只是朝回走想找柳蓝玉。
    伙计连忙道:“姑娘,你头撞伤了。”
    宗绫什么都不顾,晕乎乎的只顾快步寻着。
    而北头的秦洬,听到有人喊他,他只停下脚步,神色淡然的并没有回头。
    那黑衣杀手的身子绷紧着,其实非常紧张,却强提起气势,将手中的大刀更是朝身前那打着哆嗦的百姓靠近了些,恶狠狠道:“来比一比,是我先被你制住,还是这无辜的百姓先被我杀死。”
    秦洬终于不紧不慢的转过头,平静的打量着眼前杀手,薄唇淡启:“好……”
    黑衣杀手突然握紧刀柄正要划手中百姓的脖颈时,十多支镖器一并朝秦洬飞去,衣袂飘摇间,他迅速跃地而起转了个身,清冷的眸子将周遭环视了一圈。
    那些没了人流掩护的杀手虽躲得还算紧,却依旧是一一落入秦洬的眼里。
    他脚尖点地画了个圈,随之一跺地,地上的那些镖器分别以不一样的角度落在他两手间被他发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杀手被他制服了,而那抓着无辜百姓的杀手也被惊奕扔过来的剑刺中了胳膊,正被王府精卫抓着。
    剩下的精卫顺着镖器射去的方向将其他杀手也都抓住。
    是以,这场刺杀行动也算告一段落。
    惊奕吩咐精卫们将人都带走,自己站在秦洬面前等待吩咐。
    秦洬没说话,转身继续在这因突然状况而安静的几乎无人的南康街朝南溜达着。
    惊奕知道王爷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理由,便也继续隐藏到暗处随时等待着协助他。
    秦洬朝南走了一会,却突然东拐进入了一小巷,接而跃起落在屋顶上躺了下来,继续若无其事的赏月。
    须臾,一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握着一柄在月光与节灯的照射下泛着寒芒的细剑,沿着并列的屋顶疾速朝秦洬而去。
    此女子轻功极好,想来在这些杀手中算是很重要的人物。
    她迅速落在离秦洬不远处,提起剑就朝他刺去,却被他轻易起身躲了去。她眸子一凛,转了个身与他周旋起来。
    秦洬动作利落随意,仿若是在与她玩儿一般。后来约莫是不想与她玩了,便打落她手中的剑并拿到自己手里一脚将她踢了下去。
    随之下去的是那把被秦洬扔下去的剑,稳稳的扎在她的胸口,将她钉在墙上。
    “唔……”女杀手几乎忍不住要惨叫,疼痛让她浑身颤抖着。
    秦洬落在她面前,眸子依旧是平静无波的,略显慵懒悠闲的姿态,仿若他什么都没做过。
    他随意伸出两只手指夹住刺入她胸前的剑,稍一用力,剑柄带着一点残刃断裂下来被他拿在手里。
    似乎是因为嫌弃人家,他使用残刃拨开女杀手的面纱。
    女杀手长得很普通,还很黑,实在是不显眼。
    他使用残刃轻划着对方的脸,淡道:“头目?”
    女杀手倒是挺硬气,什么都不说,只愤然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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