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节

    值得庆幸的,是这边训练场里的器械众多,所以藏人起来倒也不算困难,而当我将林齐鸣也给带进里面去之后,前方的谈判人员也与络腮胡八哥等人达成了协议,在山下准备两辆大巴车,码头还准备了船,而至于这人质,这边会分阶段地释放。
    那官员一本正经地跟他们讨论了释放人质的细节,然后答应在提前释放了部分人质之后,立刻撤掉外面的人手。
    这样的结果,对于络腮胡八哥等人来说,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他们相信,只要坐船到了公海,就会有人过来接应他们。
    到时候,他们必将卷土再来。
    所以为了表达诚意,络腮胡八哥等人将那一批本来准备杀掉的人质给放走了去,然后又有人过来这边,跟那些孩子训话,交代如果失散了,到时候去哪里结合的问题。
    不但如此,他们还特别将刚才那些被洗过脑的孩子也给编入了人群之中,一个人负责看着另外几个。
    通过这些人,他们将整个队伍都给掌握了住。
    训练场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往外面望去,能够瞧见刚才全副武装的警察全部都退走了,只有几个身穿便服的人员在那里交接。
    络腮胡让人去递交人质,顺便看了一下周遭的情形。
    回来之后,他汇报了情况,人群之中发出了一阵欢呼,紧接着他们准备利用这些人质作为肉盾,开始撤离。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对面的林齐鸣朝着这边做了一个手势。
    出动。
    最先发动的,是七八个铁罐子,直接扔进了人群之中来,然后散发出了刺鼻的黄色烟雾。
    这些烟雾十分浓烈,好多人闻到,直接倒在了地上去。
    即便是人质,也是如此。
    这是林齐鸣他们部门配备的特殊烟雾弹,里面有着最为高效的药剂,能够让人迅速失去力量,随即昏迷过去——它甚至闭气都不行,能够通过皮肤的气孔进入体内,只有事先服用过解药的人才不会被迷倒。
    烟雾弹爆发的那一刹那,我们也出动了。
    我们攻击的对象,是离孩子们最近的那些个教官和帮凶,在最开始混乱的十几秒钟,手持武器的他们是最具有威胁性的。
    黄色烟雾弥漫了整个训练场,周遭都变得雾气朦胧,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阻碍,我手持长剑,势如猛虎,按照分片划区的原则,将离我最近的两个人给砍翻倒地之后,纵身一跃,扑向了那个络腮胡八哥去。
    这个时候,他已经凭着一身悍勇,将一个东南局的精锐给砍翻在地了去。
    我长剑挥舞,与此人正面对攻,一开始的时候他表现得极为强势,甚至还有将我斩杀的念头,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虚浮,随后摇摇欲坠,支撑不得。
    我杀心大起,准备将人给斩杀了去的时候,有人抓住了我。
    是林齐鸣。
    他从烟雾之中走出,对我说道:“这是一条大鱼,如果想搞李致远,他得活着……”
    第二十一章 尘埃落定
    被劫持的孩子们被成功解救,除了少数几个人被流弹打伤之外,大部分人都昏迷躺倒在了地上去。
    林齐鸣和东南局精锐使用的烟雾弹让我印象深刻,倘若没有这东西,只怕这一次行动很有可能会造成许多的人质死去,而正因为如此,使得我对于宗教局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和防备之心来。
    这样的手段,倘若是针对我的话……
    防不胜防。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如今我与林齐鸣正处于蜜月期,他再怎么样,都不会对付我的。
    随后我与林齐鸣一起,携手将这个络腮胡八哥给擒住了去。
    等到处理完了现场,我方才得知,这个被人称之为八哥的家伙,曾经是邪灵教下属的鱼头帮副帮主,是一个顶厉害的家伙,在真理全能教里面的地位颇高,虽然不是许鸣最倚重的十八罗汉,但也是他竖立起来的一杆大旗,在曾经的邪灵教旧部里面,颇有威望。
    消失不见的一众警察又返回了来,然后开始搜索整个训练场,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开始救助这些地上昏迷的孩子。
    林齐鸣得到我的提醒,特意跟港方的官员谈了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些孩子并不是那么单纯。
    他们有一部分人已经被完全洗了脑,具有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所以在没有鉴别之前,不能够放任他们获得自由。
    我和屈胖三在旁边帮忙,将几个记忆比较深、被赋予监察职责的大孩子给挑出来。
    忙完这些,林齐鸣找到了我们,说你们说,负四楼里面,有血族的实验室?
    我说对。
    林齐鸣说负四楼给堵死了,一时半会儿进不去,不过你觉得他们有没有别的出口?
    我说狡兔三窟,这事儿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血族跟普通人又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他们见不得阳光,也就是说,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处理这帮家伙;当然,你们也得在外围做好布置,免得让人给逃走了。
    林齐鸣十分认同,说对,这帮家伙都是十恶不赦的人,随便一个流落出去,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说罢,他带着我和屈胖三来到了楼梯口那边来。
    电梯已经被停住了,而楼道这边也给砸塌了,显然在意识到暴露了之后,对方的应对办法有两个,一就是试图利用故有的关系打点,尽量将这件事情给隐瞒下来,再有一个,就是将地下基地给堵上,让人进入不得。
    不过对方却并没有想到,因为林齐鸣的介入,使得事情变得不再可控。
    但他们到底还是将负四层给堵住了。
    林齐鸣带着我过来,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边被弄垮塌的结构,一时半会儿清理不了,所以他想要让我先进去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我没有推辞,准备进入,没想到他居然伸出了手来,说要与我一同进去。
    这是个实干派。
    随后,我与林齐鸣,还有屈胖三再一次来到了负四层,不过与之前相比,这儿已经变得一片杂乱,到处都是死人和血肉,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瞧见,而等我们来到了实验室前的空地时,我方才发现这儿有一个巨大的坑。
    而坑的旁边,满满的都是尸体。
    有人的,也有之前追杀我们的那些血族造物,原本凶悍无比的它们,此刻都成了一团烂肉,再无声息。
    瞧见这诡异无比的场面,林齐鸣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些是怎么弄的?
    他看向了我,而我则看向了屈胖三。
    那家伙诡异一笑,指着大坑底部的一大堆晶体粉末,说我之前都跟你说了啊,这玩意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他装波伊、卖关子,我没办法,只有跟林齐鸣解释了一番。
    听到了我的解释,林齐鸣深深地看了屈胖三一眼,却并不说话。
    负四层的情况有点儿超出想象,我们不再等待,而是伺机往里面行走,发现里面的实验室也是乱七八糟,生机全无。
    我瞧见到处都是死尸的场景,一边感慨那眼珠子的威力,一边忍不住问道:“你觉得这玩意能不能炸死那个叫做克拉克爵士的家伙?”
    屈胖三摇头,说怎么可能?
    他这般说,我顿时又多了几分戒备,本来收起来的长剑,此刻又拔了出来。
    继续往里面走,灯光再无,里面一片空旷的阴森,时不时从角落里传来古怪的动静,然后袭击发生了,都是之前那一场爆炸之后的幸存者,有的是血族造物,有的则是真正的血族。
    但这些袭击无论是对于我和屈胖三,还是林齐鸣,都不是什么需要头疼的事情。
    很快,我们将整个实验室都给搜了一遍,并且将试图袭击我们的那些怪物全部都给斩杀了去,一个都不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都是只知道杀戮的死物,除了斩杀,别无他途。
    而随后有人将通道口的碎石给炸开了去,弄了一个可供两人通行的通道出来,源源不断的人员涌入其中,开始对这个地下基地进行全面的搜查。
    可是一直都没有搜到负五层的入口。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和屈胖三就已经不再在地下基地等待了,而是出到了外面来。
    在孤儿院外,雪瑞赶了过来。
    她是在处理母亲后事的忙碌之中抽空赶来的,跟我们聊了一会儿,告诉我们,说她通过家里面的老关系联络了一下,听说许鸣已经离开了港岛。
    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
    我问去了哪里,她告诉我,说去了菲律宾。
    听到这话儿,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许鸣这家伙的嗅觉还真的是强大,居然能够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危险,并且忍耐住拿下我和屈胖三的想法,抽身离开。
    这个家伙,是个成大器的料子。
    不过你既然走了,那就别怪我借了林齐鸣的势,把你这几年的努力给毁于一旦了去。
    他最大的心血,也就是这个孤儿院现如今已经毁去;商业上,受到此案牵连,想必一众产业和基金会都会被接管;至于黑道上……我回头跟林齐鸣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利用ben仔光来压制住许鸣在帮会里面留下的力量。
    毕竟比起其他人来说,ben仔光跟我们好歹也算是有一段并肩而战的情谊。
    虽然他是秦魔的弟子,但跟许鸣也是有着巨大仇恨。
    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雪瑞,你对于血族,可有了解?”
    雪瑞一愣,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把ben仔光的干女儿小香此刻的情况跟她说起,雪瑞有些惊讶,说他们真的说了“该隐的祝福”?
    我点头,说对,怎么,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雪瑞一脸严肃,说对,我知道——“该隐的祝福”,是一种能够破除神对于这个种族的诅咒,让血族可以行走于阳光之下的药剂,当初发明这种药剂的人叫做威尔冈格罗,他跟你堂兄陆左是很好的朋友,当初落难于中国,还曾经在我们合办的事务所里面待过一段时间,而现如今的他,在欧洲,已经被人称之为血族大帝了……
    我说也就是说,这玩意很牛?
    雪瑞说岂止是牛?可以说,全天下的血族,所有人对这东西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狂热,每一个人都希望得到该隐的眷顾——我说为什么许鸣会弄这么一个实验室在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说既然如此,那回头你帮我看一看那个女孩子,好么?
    既然想要拉拢ben仔光来对付许鸣在港岛帮会留下的力量,就得给他示好,所以我决定介入此事。
    听到这话,雪瑞点头,说好,我看看,如果不行,回头我也可以联系威尔过来帮忙。
    雪瑞过来,看过了情况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母亲的丧事千头万绪,父亲又病重,不能出面,所有许多的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现如今既然许鸣已然倒了台,接下来的事情,她就没有太多的关心。
    我们则留了下来,参与了随后的大范围追捕活动中,在孤儿院外围的山区,又抓获了不少的真理全能教成员。
    当然,要想一网打尽,这事儿并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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