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那是你内人吗?你的脾气还真好。”
    似羡慕似关心的话语,顿时在李乘风心里刮起一道和煦的春风。放眼看去,就见他旁边站着一个头戴金钗,身着浅绿色小袄,下系月白色袄裙、面容白皙清秀的小娘子。
    “那,那不是我家里人,原先是我们村里的。她,她都嫁人了,就是街上新开的那家宁记铺子啊。”
    “她,嫁给的是宁记铺子的掌柜?”
    莲娘貌似很艰难的问道。
    “是啊,年前才嫁的。”
    李乘风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在这么个清秀小娘子面前,他都有些放不开手脚。
    莲娘若有所思,想了会儿,对李乘风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你被打了一拳都不计较,就是大度。我等的人来了,告辞。”
    得到想要的消息,莲娘迅速告辞。紧走几步到了原先的位置,正好赶上买完金线回来的金秀。
    李乘风迷瞪瞪的看着莲娘轻挪小步走远,心里头转了好几个想法,不自觉的摸了摸自个的脸,傻笑了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还我温柔的若兰
    李乘风被揍了一顿,心里泪流成河。
    李乘风:妖孽,还我温柔的若兰!啊!
    宁若兰淡定的看着景惊蛰出拳,默默收回拳头。
    景惊蛰:没你的事瞎跑出来浪费胶卷!导演,回头把这段掐了。
    导演:(抠抠鼻子)加两场激情戏。
    景惊蛰:欧了,只要我媳妇同意。
    宁若兰一拳出去。
    导演:啊啊啊,情节恶劣,再加十场!!
    第61章 收野菜
    杨二嫂子过来当伙计,有时候忙起来,宁若兰怕她应付不来收账的事,便特意利用空闲时间教了杨二嫂子几招最简单的加减。杨二嫂子喜不自胜,这可是要进乡塾才能学到的东西!
    为此,她学的特别认真,自己想方设法的多记多背。宁若兰见了,特意装订了一叠草纸给她,让她在上边记录。可怜杨二嫂子连毛笔冲哪头使都不知道,没法子,宁如兰只好利用老办法,拿一截木炭自己先把要教的东西写在上边,然后再和杨二嫂子讲解。杨二嫂子知道这东西有多宝贵,不仅学的认真,草纸也保管的非常好。
    在询问过宁若兰的意见后,杨二嫂子把草纸拿回去教自家的两个小子,每日学一点就教一点。大宝小宝正是记性好、学习力强的年纪,杨二嫂子只教了几遍,他们就学会了。看见自家小子这么上进,杨二哥高兴地睡着了都能笑醒。
    “你去当伙计还真去对了。”
    “那当然。不过这也就是若兰两口子心好,若是换了别人,可没这样的好事。”
    杨二嫂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杨二哥,又道:“还是我和若兰的关系好,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就教给我。哎,为了这,我也得好好干,给若兰守好铺子,多挣钱。”
    杨二哥也点点头,想起村里人的话,对杨二嫂子讲:“你也多留心些,惊蛰他们悄不声的就开了铺子,村里眼红的可不少,你搁那看着点,别叫他们吃了亏。毕竟是年轻小夫妻,脸皮嫩。”
    “晓得。”杨二嫂子答应一声,想想不对,转头不干了。
    “诶,你啥意思?照你这么说,就是我泼妇,厚脸皮了?”
    杨二哥呵呵装傻笑几声,侧身躲过杨二嫂子掐过来的手。
    景惊蛰搁店里呆了几天,见宁若兰和杨二嫂子应付的很好,便放心出门谈单子。
    他已经打探好,县里大型的酒楼共有八家,除去仙客来,剩下的七家里头有四家是固定从香州那头运小咸菜过来,剩下的三家则是由自家的大厨研制。
    为了知己知彼,嗯,这个词是媳妇说的,景惊蛰按照宁若兰的方法,每家酒楼都去吃了一顿,当然只是点一壶茶,配几碟酒楼的招牌小咸菜。即便是这样,花出去的银子都叫景惊蛰心疼得不行。
    不过,总算是有收获。
    从香州运咸菜的四家酒楼,咸菜的价格最高,除了一两道打招牌的味道有些独特外,其余的只能说是一般般。而另外三家,估计并不在乎咸菜的好坏,作为添头存在的咸菜,味道比宁若兰做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对此,景惊蛰对自家的咸菜信心大涨。
    除了酒楼,县上的茶楼铺子也是咸菜的高销量点。景惊蛰把几个最大的茶楼又照着酒楼的方式逛个遍,茶水喝了一肚子,小菜挨个尝个遍,感觉自个舌头都木了,不过总算功夫没白费。
    媳妇做的咸菜,如果搁松江县称第二的话,那么没人敢称第一。
    宁若兰翘着嘴角听景惊蛰说完,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只要味道独特,就不愁卖不出去。现在她只盼着做咸菜的食材赶紧多起来,不然再多的想法也白搭。
    之后几日,景惊蛰带着宁若兰做的咸菜去了那四家从香州运咸菜的酒楼。他们的咸菜成本高,所以酒楼的售价也不得不提高,偏偏又因为味道也不是那么叫人难忘,所以卖的一直不好。
    尝过景惊蛰带去的萝卜丝和辣白菜,有两家掌柜的当场就和他商定了日后的订单,还有一家掌柜的考虑一日后也主动联系了景惊蛰。
    剩下那家酒楼瘦高瘦高的掌柜,看都没看景惊蛰带去推销的咸菜,就沉着脸吩咐小二赶他走,还很不屑的说:“只不过是一介村妇琢磨出来的东西,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也不看看咱们酒楼是什么地方,就敢这么闯进来,下次别叫我看见你们放人进来,不然都别想要工钱。”
    景惊蛰站在酒楼门前的街上,嘴角挂着冷笑,心里暗道:你最好祈祷以后不会求到我手上。他不急,他对自个媳妇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媳妇做的东西,绝对会叫这家掌柜的悔掉肠子。
    宁若兰没和景惊蛰解释为何先去找那四家酒楼,也没叫他再继续接触另外三家由大厨研制咸菜的酒楼。因为她觉得,即便她不说,就凭景惊蛰如今的脑袋瓜,也一定会明白。
    果然,在杨二嫂子憋不住问他时,景惊蛰瞟了眼宁若兰,分析说:“从香州运咸菜来价格肯定高,叫他们知道咱们的咸菜不仅比香州的好,而且价格也不贵,我想傻子都知道该选啥。至于另外那三家嘛,杨二嫂子你想,一旦咱们的咸菜牌子打响,那些光顾酒楼的客人觉得好吃,那酒楼的生意也会跟着好,到时不用咱们主动上门,那三家酒楼就该主动求着咱卖咸菜给他们了。”
    景惊蛰说完这些,自个还有些不确定的直瞄宁若兰,宁若兰心里好笑,冲景惊蛰点点头,夸了他一句:“嗯,惊蛰讲得对,就是这个理。”
    一句话,景惊蛰的眼睛刷的就亮了,那种能力被人认可的激动和欣喜,叫宁若兰看得心里直发痒,很想上前捏一捏景惊蛰瘦削却很有型的脸。
    如今天气渐暖,河水解冻,春雨淅沥沥下了好几场,大地上就冒出一点点绿色,远看绿茵一片,走进却发现只是零星的几根绿草而已。真真应了“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诗人的话总是那么富有诗意。
    宁若兰觉得似乎只要一迈进春天的节奏,这天就是一天一个样儿,杨树抽芽,桃树冒出花骨朵,大河里的冰块一日少过一日,两岸边的垂柳远看绿茸茸的一片。
    春天来啦,满地野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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