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顾子安想了想,随口就说了一句,“听傅恒之说,上面卫生部的可能要来检查,注意一下总是好的。”她记得,魏家的房地产里面也涉及酒店行业来着。
魏谦一愣,本能的点了点头,子安说的没错,不管是不是真的要来,有备无患,注意一下总是没错的,“好,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顾子安点了点头,很轻易的捕捉到梁茹疑惑的视线,倒是和前面的反应不同,她微垂了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顿饭吃完梁茹果然还是什么都没说,然而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却也是每堂课都来外面溜一圈,好像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和当初刚进来时,还不熟悉班里情况和学生的时候一模一样,当然,要是能抛去偷瞟顾子安的视线,就更像了。
放学铃声一响,双妍习惯性的招呼顾子安一去回宿舍,却见顾子安示意的指了指教室外面,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正巧上一节课末尾来转班的梁茹,瞬间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招了招手,“我都忘了,班主任让你放学去她办公室来着,得,那我们先回去了。”
顾子安轻应了一声,等教室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将才背着帆布包走了出去,刚一走到楼下,果然看见了还没走远的梁茹,她笑了笑,“梁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梁茹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眼神深深地看了眼顾子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张了张口,就在顾子安以为她打算说的时候,梁茹却只是点了点头,“嗯,去我办公室再说吧。”
顾子安淡淡地看了眼走在前面一句话不说的人,眼眸轻闪,心下总隐隐有种预感,却又觉得有点儿不大可能,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梁茹的办公室她来过几次,上宣一中不论是给学生还是给老师的环境都是不错的,更别说梁茹还是教导处主任,虽然说没有一人一间,却也一共只有两人,这会儿已经放学了,另一位老师怕是早就已经先走了。
☆、第九十七章 救还是不救四更
梁茹打开办公室的门,让顾子安进来,她随意瞥了一眼,果然里面没有一个人,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尚未反应过来,却突然又听见砰地一声落地声在身后猛地响起!
顾子安一顿,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瞳孔狠狠一缩,“梁老师?!”
只见刚刚还一句话不说的梁茹,这会儿正僵直着身子牢牢地跪在地上,手上攥地死死的,紧低着头,饶是顾子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顾子安想也不想,直接想将人扶起来,手刚一碰到梁茹的肩膀,几不可闻的声音忽然从梁茹口中传出,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让她猛地顿住了手!
“子安,老师想求你一件事。”
顾子安眼神一凝,心下陡然一沉,沉默地看了眼死活不肯起来的人,即便是梁茹还没有开口,她却已经猜到了,若她只是个普通人,以梁茹有个石帮老大的姐夫,有何时还需要求她,甚至还用这种方法?
只怕是和梁颖的事儿有关,梁茹怕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本来,中午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了,除了这个,她想都不任何事情,能让梁茹如此反常,即便她这次请假的时间比以往长了不少,但也不至于会这样,明明紧张害怕,却又怕她又忽然走了,而忍不住想要来确认她是不是还在。
毕竟,如果梁茹知道她身份的话,若是有事情,她确实会随时走人,这事儿既然不方便当着别人的面说,自然要守到放学才放心。
想来,她害怕的应该是她不答应吧。
只不过,她当时想着,石破鑫应该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她,若是这样的话,她可就真的要好好打量起石破鑫了,虽说,道上确实是讲究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若是能让梁茹通过感情牌让她同意,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不过,她当初看重中的正是石破鑫重情这一点儿,若是这样的话,她也是不敢再用他了。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梁茹却忽然抬起头来,咬了咬唇,手心上都握出了虚汗,她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却又仿佛豁出去了般道。
“子安,我听说你有办法治好我姐姐,我知道你想要姐夫拿石帮来换,姐姐虽然对他重要,但石帮却是他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他舍不得也正常,但,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这半年来,什么医院都跑过了,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顾子安抿了抿唇,看着一脸希翼望着自己的梁茹,暗叹了一声,“梁老师,你还是先起来再说。”这让她这么对着梁茹,她还怎么说话,她又不是有虐待人的癖好。
梁茹正想说,她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有点儿卑鄙,她虽然不懂这些帮会间的事儿,最起码还是知道一个石帮的势力有多大,这笔交易又有多重要,可,她只有一个姐姐,她没办法在知道了之后,还依旧这么无动于衷的装下去。
她还未说话,顾子安却仿佛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手下微一用劲,即便是梁茹早有准备,却也被带着站了起来,她一愣,随即想到顾子安的身份,又苦笑了一下,正想着,却忽然听见顾子安的声音,“梁老师,是石老大告诉你这事的?”
梁茹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下子积满了泪水,“姐姐回来后,谁都不能靠近她,尤其是男人,更是不能……”即便是姐夫没告诉她姐姐是怎么回事,她也能猜的出来,姐姐的反应太过强烈,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她顿了顿,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面上有着明显的痛苦,“我还算好一点,加上姐姐那个样子,我也不放心,所以姐夫就把姐姐暂时放在家里了,多少我也能照顾一点,每天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顾,却也不敢靠的太近,姐夫就更不用说了。”
她还算好一点儿,确实也只是好一点儿而已,顶多不会连续的惊恐尖叫,歇斯底里到停不下来而已。
“只不过,毕竟姐夫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姐了,现在又经过了这种事,哪有不担心不想的道理,所以,只有每次等到了晚上姐姐睡着的时候,姐夫才敢靠近,即便姐夫的声音放的很小,姐姐也经常会睡到一半就醒过来了。”
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即便是再想忍住,也到底是没能忍住,压抑的抽泣声在办公室响起,她知道,那不是姐夫吵醒了姐姐,而是姐姐睡到一半自己被自己惊醒的,完全是条件反射的行为,哪怕是到了安全的环境,也依旧如此。
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疯的是姐姐还是她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之后突然被隔壁房间的动静给惊醒了过来……”
姐姐的尖叫声合着姐夫的忏悔声一同传入她耳中,几乎不用想,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姐姐半夜惊醒的时候发现姐夫在旁边,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有时候姐夫实在不忍心,隔天便没再来,但,第二天依旧会来,任谁,谁也不放心。
以往的时候,姐夫都会自动出去,过不了多久姐姐自己就会安静下来,她本以为那次也会如此,但,那天晚上,隔了好久,姐姐的惊恐尖叫依旧还在,她却没听见姐夫在房里的声音,也没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不放心的想过去看一眼,结果,刚一走到门边,就隐隐约约听见了姐夫在里面压抑的声音。
她本是没在意,姐夫这段时间经常一个人对着姐姐自言自语,结果,手一打开开门把,一句话痛苦的话语突然传入耳中,明明很小声,她却觉得如此的清晰,‘是我对不起你,我明明有机会治好你的,是我,都是我,圆圆,圆圆……’
后面姐夫还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了,她的脑海中只来来回回的盘旋了六个字‘有机会治好你’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要知道,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他们都跑过,连心理医生都请了不少,却没有一点儿作用,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她当时唯一的希望!
姐夫当时看见她进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后来将姐姐交给了她,一句话没说的就往外面走去,好不容易听见了这话,她哪能让姐夫走,一再追问下,才知道,原来不是姐夫不愿意让姐姐去治疗,而是对方开的条件,仿若天价。
一个偌大的石帮,说要就要,别说姐夫难以割舍,就算是肯给,以后没了势力的掩护,以姐夫的仇家,不出几天,他们也是没有任何活路的,这是在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当知道那人名字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甚至,还以为是同名的人,却没想到,真的是她的学生,顾子安!
那个永远淡然从容的少女,那个仿佛什么事儿都游刃有余的少女,竟然是这段时间势头最猛,发展最快,让道上大佬忌讳猜测已久的青岩帮幕后掌舵人!
即便她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信!
姐夫让她不要管这事儿,她也懂这个道理,毕竟一个石帮的筹码,不是她随意几句话能劝慰的动的,这是利益相关的问题,还是一个庞大的利益,上上下下涉及了无数的人。
一个能坐上一帮之主位置的人,手段自是不必说的,比如石帮,比如年帮,她知道的永远也比常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就连年昊森都能因为利益而做出这等事来,更别提,她和顾子安更算不上什么交情,顶多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难不成,她还能拿着这个去要挟人将石帮这个巨大利益吐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姐夫说,让她照顾好姐姐,他去国外找找,再想想办法,姐夫说,他联系到了国外的专家,也找到了国外最好的心理医生,但是,当看见顾子安的那一刻,她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什么专家,什么最好的心理医生,当初那些人不也是个个都自称顶尖,可结果了,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即便这次换了国外的又如何,失望太多,早已对这些人抱不起任何的希望。
即便,她甚至都不知道顾子安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姐姐,但那淡然从容的气质,游刃有余的态度,却让她莫名的相信,所以,哪怕是自己都觉得可笑,哪怕是纠结犹豫了一整天,她也还是将姐夫的话抛在了脑后,依旧说了出来。
哪怕只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顾子安静静的听着她断断续续说的,说到最后早已经抑制不住的呜咽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如此的艰难,仿佛从痛苦的深渊再次被扒出,血淋淋的,毫不留情,看着蹲在地上隐隐哭泣的梁茹,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样子?
她知道梁茹和梁颖的感情很好,从上次在她家去的时候,听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能很轻易的看出来,如今,梁颖出了这事已经有差不多半年了,这中间有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自是不用说就知道。
☆、第九十八章 取舍,救人五更
顾子安双目微敛,听着耳边还在继续的话语,眼神微闪,缄默不语,无论是石破鑫故意让梁茹听见的,还是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才没察觉到门外有人,总归,让她放弃的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是前者,石破鑫她必然不敢再用,若是后者……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
梁茹看着顾子安没说话,苦笑了一声,脸上带着几缕自嘲,她一早就知道了,能拿捏住石帮这么大的筹码,哪能说放弃就放弃的,是她自己想的太过美好,她以为当初子安特意安慰她,以为子安见她请假不放心来看她,或许,她们还有些不一样的交情,或许,她肯帮这个忙也说不定。
黑暗的日子经历久了,人,自然要往好的方面想想,不然岂不是太可悲了,可惜,终究是她想的太过美好。
就在她以为没希望的时候,一道意味不明的叹息声忽然在耳边响起,轻淡的声音缓缓而出,“梁老师,我先去试试看吧。”
梁茹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还有着未散去的眼泪,嘴角上的自嘲瞬间僵在了脸上,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话了,不可置信的道:“你,子安,你刚刚说什么?你,你答应了?!”
顾子安轻点了点头,望着一脸震惊的人,微微一笑,实话实说的道:“我也不太确定能不能行,所以还得先试试才知道。”
虽然她会一些药理知识,却并非深入,连专家都治不好的病,她自然不会打算从这个方面下手,若是以前,如果她想的办法不行的话,那么她其实也没有办法。
只不过现在,即便是她想的办法行不通,或许也可以找傅恒之试试,别忘了,傅恒之现在可是和女娲石融合在一起了,而女娲石具备的能力,他自然也可以用。
梁茹面上震惊,心下却忍不住涌起巨大的喜悦,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子安会答应,连她自己都知道,这几率有多低!却不想,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手忙脚乱的抹掉眼泪,狠狠地点头,甚至都没听见她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仿佛对她来说,只要顾子安能答应,就等于姐姐的病有救了!
就像是那天,她问她姐姐还能回来么?
她答,能,然后,便真的回来了……
一直以来,顾子安都有这种魅力,明明什么话都没说,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偏偏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上宣市富人区,再一次来到同一个地方,顾子安对这一块儿早已经熟悉了,或者说,自从青岩帮接管了年帮之后,她对这个一线省会城市的认识就更深刻了一层,毕竟,上宣市现在可是有一半地盘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快进来,快进来。”
梁茹的声音忽然打断了顾子安的思绪,看着帮她拿鞋子的梁茹,顾子安抬眼打量了眼来过几次的客厅,里面的布局家具全都换了一个样子,没有一件玻璃制品,所有有隐患的东西也悉数藏了起来,就连桌角处都装上了柔软的海绵,一看便知是为了什么。
“我姐有时候惊慌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伤到自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家里的东西都被换了一遍。”梁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瞬间反应了过来,出口的话语带着明显的难受。
顾子安了然地点了点头,正在梁茹纠结是先让她坐一会喝口茶休息会,还是先去看姐姐的时候,顾子安却脚步一转,未等她说话,直接朝房间走去。
她虽然没问过梁茹,梁颖在哪儿,不过,这整个屋子除了她和梁茹便只有一处呼吸声了,想来,应该是梁颖所在的房间。
梁茹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一道惊恐的尖叫骤然在屋子里响起,她一惊,赶忙跑了上去,入眼的便是顾子安站在门口,而自家姐姐正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一个劲地往里面爬,整个人瞬间就缩进了墙角里。
鼻子忍不住一酸,脑海中瞬间浮起了刚回来时,姐姐也是这般,只不过当初并不是往墙角里钻,而是往床底钻,一个人裹着厚厚的被子宁愿在床底待一夜,也不愿意挪动半分,谁一靠近,就立马歇斯底里了起来,所以,后来才会换了一张床。
“姐,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很快就会好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掉了下来,梁茹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正打算进去,脚刚一动,却忽然被顾子安拦住了,她一愣,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子安?”
顾子安瞥了眼裹着厚被子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身子在不停的打着哆嗦,嘴里一个劲的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一双眼睛警惕的望着门边,就仿佛是人的外皮被褪掉后,剩下的只有动物最原始的本能,那便是在看见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领域时,发出的嘶吼。
而,也只有嘶吼而已,一旦警告没用,一旦外人再前进一步,便会击垮所有的建设,露出里面深深的惧怕惊恐。
即便是经过了半年这么久,却也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一切早已经根深蒂固,那是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的,在褪去了人的外皮后的潜意识反应。
唯一比上次见到时欣慰一点儿的便是,好歹在这儿,还不至于蓬头垢面,最起码,如果梁颖不出声,不露出这幅惊恐的表情的话,恐怕会被所有人当成正常人一样,只是瘦了一点儿而已。
顾子安侧头看了眼梁茹,轻笑道:“梁老师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可是,姐姐她这样子——”梁茹担忧地望了眼角落里的姐姐,不放心的开口,话刚说了一半,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眸,淡定的神态,即便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她却忽然听出了不容置喙的意味,剩下的话蓦地咽了回去,重重地点了点头,“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叫我,我就在外面等着。”
她原本想说,姐姐这个样子怕是不会好好配合,她在旁边最起码还能搭把手,可看着面前的少女,这才突然想起,她不仅仅是她的学生,更是青岩帮的幕后掌舵人,她既然不想让她看见,那么她说再多也没用。
看着面前关上的门,仿佛是带着自己最后的期望,一起被关了进去,一颗心紧紧的悬起,梁茹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她现在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她仰了仰头,逼退眼里的泪水,只希望,姐姐这次能真的能好起来。
顾子安静静地看着随着她的走近,惊恐尖叫到无以复加的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刚刚还算整齐的头发,这会儿全被梁颖的剧烈动作给扯乱了下来,看着更像一个疯子了。
梁颖不停地抖动着身子,一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上的厚被子,眼睛里的惊恐惧怕充斥着整个眼眶,满的,似乎要溢出来似的,一滴滴汗水从脸上滑落,沾染上散落下来的头发,瞬间凝固了上去,整个人看上去湿哒哒,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呀呀咿%*¥呀……”咕噜咕噜的话语接二连三的从嘴里冒出来,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听懂。
顾子安眼神轻闪,抿了抿唇,看着又开始想四处逃窜的梁颖,幽幽叹息了一声,在梁颖正打算手脚并用的爬过自己身边时,手腕一动,一个手刀淬不及防的坎在了她的颈后,疯癫的话语瞬间戛然而止,在人身子倒下的那刻,一双纤细的手腕突然将人接住。
她瞥了眼安静下来的梁颖,心念一动,没有丝毫的迟疑,红唇蓦地开启,一连串酸涩难懂的字符忽然从口中而出,两指并拢放在了梁颖的太阳穴之上,若是细看指缝之间隐约能看见一道琉璃之色,随着缓缓而出的话语,倏地蹿入了梁茹的脑中。
清亮的眸底一抹琉璃之色一闪而过,忽明忽暗,然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并拢的两指慢慢地往外挪移,一团光圈竟从直接从梁颖的脑海中被抽出,里面仿佛有什么在跳跃移动,若是谁拿放大镜来,便会发现,这光圈中的每一幕画面都有着一个叫年昊森的人。
而梁颖除了一开始的笑颜以对,后面的只剩下了满满的不可置信,到了最后,终是变成了惊恐,成了长期以来的噩梦,直至被自己给压垮。
这副场景几乎与顾子安当初在汉宁市,第一次使用灵力时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候是对着自己,而这时候却是对着别人,那是的光晕只是小巧的一团,这时候却是占满了整个手心,颜色也越发的深沉。
直至再也没有任何的遗漏,顾子安这才倏地收回了灵力,轻舒了一口气,缓了缓神,定眼看着手中不断播放的龌龊画面,女人的惊恐绝望,男人的兽性残暴,悉数展露无疑,眼眸一暗,二话不说手心猛然紧握,啪嗒一声,仿佛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忽然在房间中响起。
再摊开,竟是什么都没有,似乎有什么事儿,就此掩藏了起来,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