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过了一会,阎渊沉声说了一句。
    容翎手指动动。
    “你这是承认了吗?”
    司机将车子一间特制的茶屋门口。
    这是太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可是,后座两位主子并没着急下车,气氛有些僵硬。
    若不是地方太小,司机觉得,他们应该能打起来。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老三,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你承担不起的。”
    容翎握拳的手指,隐隐有些发颤,狭长的眼角似乎绽开了着一触即发的火焰,
    “阎渊,你就是昆云松的徒弟是不是?”
    “…”
    阎渊眼皮未抬,推门下车。
    “是不是!”
    “你回答我。”
    容翎也跟着推门而出,站在他的身后,声音低沉的确定着。
    “是。”
    “是又怎样?”
    阎渊棱角分明的脸,突然柔和的朝他笑了一下,极冷,阴阴的那种冷。
    “容翎,我说过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你都承担不起。”
    “…”
    ------题外话------
    最近很重要,都不要跳章哦,不然情节会连不上的。
    ☆、第一百零五章 相求
    阎渊扔下这句话,便抬脚走进了茶屋。
    容翎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冷漠依旧的身影,神色变换几许。
    被寒冷的夜风吹的足够冷静之后,容翎推门而入。
    如今对他而言,除了南笙的性命,还有什么能让他承受不住的。
    房间里,带着熏香的暖气扑面而来。
    一扇雕花木屏风的后面,太子已经悠然的坐在那。
    雾烟袅袅的煮着茶香。
    容翎走进的时候,门口几个侍卫自动的退了出去。
    阎渊似乎猜到他会进来,属于他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水。
    “我一直很钦佩你的情绪控制能力。”
    阎渊挑眉打量他,像是刚认识的人一样。
    记得他第一次看见容翎的时候,他也就十五六的样子,虽然一脸的桀骜不驯,浑身竖着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修养很好,长的很好看的男孩。
    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男孩了,已经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而当初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现在也变得没那么简单。
    其实从他知道路琪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时,心里的那种芥蒂就已经升起来了。
    日积月累。
    谁又能知道,在外人眼里无所不能,冰冷无情的太子,私心里,也会羡慕,也会嫉妒呢。
    他拥有他所渴望的干净,他拥有他没有的自由,他能发泄他不敢有的情绪,就连感情,他都找到一个那样特别的女孩。
    那样纯粹的一段感情。
    所以,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去破坏。
    所有的理由,好像都很牵强。
    。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升腾在二人之间的水汽,屋内其他的摆设都像静止的雕像一般。
    “如果你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我愿意道歉,对不起。”
    容翎手捏在茶杯上。
    良久,他缓缓开口。
    这一句对不起,他并不是第一次说,但是此时明显与对南笙说的不同,对他老婆,他愿意讨好,全当做情趣。
    可对阎渊,这是他男人的自尊与面子问题,一旦开口,他就已经放低了姿态,这对容翎来说,绝对比用刀划在他的身体上还要疼。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容翎是最爱面子的人,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一力承担了南笙的栽赃,选择秋后算账。
    阎渊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我突然很好奇,你会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眼神能杀人,阎渊觉得,他已经被这个人片剐了好几回。
    容翎看着这张脸,无声的笑了:“你不会懂的。”
    “十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阎渊,你没有在乎的人,就算对路琪,你也是把她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不容背叛的私有物。”
    说着,容翎狭长的凤眸一挑,深邃的眼窝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颜色。
    “你之前带走南笙,还说要抹去她的记忆,并不是开玩笑,你想让她忘了我,留在你身边对吗?你想像当初囚禁路琪那样,再次囚禁她对不对?”
    阎渊眼眸一深,食指交叉的抵在下巴上,像是将对方的话听进去了。
    点点头说:“没错,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可惜,如今我没有必要那么做了。”
    “…”
    容翎眯眯眼,在他的脸色难看到要爆发什么时候,阎渊再次开口了:“两件事,一,我不知道云昆松的下落,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去找他,因为找了他也不会出手。二,我劝你动静小点,能雇佣那个人的人,身份不用明说,就算你将她救回来了,对方得知了,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只会损伤更多无辜的人,所以无论哪种结果,都一样。”
    当然,还有一种,他没说,也不会去做。
    “老三,有些事不用我明说,想必你心里也有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保重。”
    阎渊手中的茶盏旋转一圈,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开。
    “···”
    “对了,还有,那个傻小子,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为他来这一趟,放不放人,随你。”
    走到门口,阎渊将手里的那个青色布包扔怀给容翎。
    “…”
    容翎似乎没有从这些话里回神,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了。
    茶屋门口,空无一人。
    容翎抿着唇,捏着手里的布包许久,直到里面的银针穿透布料扎在他的手上,鲜血成流。
    啊!
    容翎低吼一声,一拳搭在身边的木质墙壁上。
    他何尝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他为何一路隐藏行踪,一路低调的寻人!
    不是他怕危险,而是,现在他没有时间!
    还有二十多天,只剩二十多天而已!
    容翎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南笙中间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发现容翎还没有回来,她也没了困意。
    穿着睡衣,打开了电视,当地的电视台正放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狗血的电视剧。
    南笙看看时间,靠在那里看了一会,大致内容就是灰姑娘遇见了白马王子,嫁入豪门,然后因为身份背景不同,婆婆小姑子各种不和,各种争吵,最后王子也受不了,每天看灰姑娘哭哭啼啼,也没了当初的耐心,每天和一个从小长大的青梅诉苦,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青梅才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聊着聊着,一日醉酒,就滚到了床上…
    本来是想打发时间,结果看着看着两个小时过去了,南笙居然越看越投入,尤其是看到灰姑娘知道他老公背叛的那一刻,她忍气吞声的躲在被窝里哭,南笙竟然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虽然狗血,但是那个人物表演的却触动了她的神经…
    她并不是在脑补容翎,也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在她离开人世之后,容翎伤心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安慰他,会不会有人来治愈他,会不会有另一个女人来代替她,他们会不会做那种举动…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自私,有点无理取闹,可南笙就是控制不住去想,毕竟,这也很现实。
    容翎还那么年轻,他的人生还有那么长,不应该因为她有半点的影响。
    南笙看着电视,边流泪边心疼,她觉得她疯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轻微的一声咔嚓,容翎推开卧室的门时,震惊了在原地。
    他以为南笙睡了,可这坐在沙发上哭成了泪人怎么回事。
    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容翎慢慢的走过去,赫然发现,南笙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屏幕,时不时还有些委屈和纠结的表情。
    看着像是在看电视,可是思想已经不知道飘哪去了。
    南笙回神的时候,就看见容翎拧着眉,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啊!”
    这眼神似乎将她那些心思探究个彻底,南笙心虚又惊吓的拿起抱枕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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