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然而,突然有一天,妻子不再出现,如她来时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丈夫日夜守候,妻子再也没有回来。
    终于,丈夫明白他的妻子再也不会回来,于是,他离开山林,回到自己的家中,继承家业。
    南珊将书合上,里面没有说少男少女的身份,可是封页上却依然是宫廷秘史四个字。
    她心跳得很快,也许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故事。
    可是却和她前世的梦境一模一样。
    脑子里乱乱的,却又无比的清晰,本来书中是武正帝与文娴皇后的秘辛,被人换成了少年和少女。
    那么少年和少女是否就是武正帝和文娴皇后。
    凌霄。
    她闭上眼,呢喃着这个名字。
    猛然睁开眼,凌?
    现在的皇室确实姓凌,莫非?
    她想到白日里在护国夫人那里看到的画像,护国夫人会保存什么人的画像,那么的虔诚和小心翼翼。
    他必定与当今皇室有关,南珊的心似要跳出一般。
    他会是谁,他们还能会不再相见?
    突然,她脑子一炸,“霍”地一下子坐起来,他与她的故事,除了当事人,她与他,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还有谁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对了,是三皇子,这书是三皇子拿走的,想起当日他说过的话,他说书中所写武正帝与文娴皇后的故事都不是真的。
    那么现在所写的就是真的,写这些的人是谁,是不是他?
    三皇子,他是谁?
    南珊的呼吸急促起来,那真相如在一层薄雾后面,若隐若现地露出半点端倪,她想将雾驱散,却又忽然害怕起来。
    仿佛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似有千钧巨石压在胸口,她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双目亮得惊人,手将蓝皮的书紧紧抓住,关节泛白。
    缓缓吐出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抖着双脚汲鞋下塌,就着桌上的冷茶,灌了好大一口,可胸腔中的心依然没有按下去,似要蹦出来般跳得极快。
    她扶着桌子的边缘,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屋内的黑暗中,站着如石雕般的男子,本来幽墨似的眸子慢慢转为红色,腥红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着她的举动,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的脚步略为凌乱,根本没有平日里的踏过无声。
    南珊放下手中的杯子,如机械般地转头,迎上男子如黑海般的目光,里面通红如火海般要将一切吞噬,毁天灭地。
    她下意识地拔腿想跑,却双腿软如面条,使不上劲。
    男子长腿几个大跨,将她反身堵在墙角,有力的长腿紧紧地夹着她的身体,将她箍在怀中,黑袍玉颜,满目疯狂,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高冷淡然。
    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依靠,身体不自觉地往下滑,男子的大腿将她托住,有力的双臂横在她的胸前。
    他的眼角腥红,黑眸中似有火光,因着狂喜,绝色的面容有些扭曲,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脑后。
    “你怕什么,要跑到哪里去?嗯?”
    南珊喘着气,心跳得都快要蹦出来,声音带着颤抖的娇喃,“三皇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放开我,这样与礼不合,我怕…我怕别人说闲话,对我闺誉有损。”
    “三皇子,嗯?”
    他将她的身子掰正过来,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因着就寝,她穿得很是薄透。
    双手被他反剪在后面,迫使她不得不仰着头,挺着胸,白嫩的脸蛋儿带着说不出的惊俱,凤眼中似有盈盈泪意,泫然欲滴,玉齿紧咬着红艳艳的唇。
    睡袍在腰上勒一根带子,本就清瘦下来,可胸儿却是半点没减,面里翠绿肚兜映出来,上面的粉色绣花清晰可见,那软软的两坨,沉甸甸,软鼓鼓的,就那样俏生生地顶在他的胸前。
    他呼吸一沉,将她更将往自己身上带,“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他是谁?
    南珊的脑子乱哄哄一片,眼前如此绝色的男子,他是当今的三皇子殿下,可是他真的只是三皇子吗?
    她可以从郑楠楠变成南珊,他为什么不能从另一个人变成三皇子,前世的梦真的只是梦吗?
    拼命是喘着气,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紧咬着唇,拼命地摇头,发丝飞散,泪水狂流,那两个魂牵梦萦的字,曾在无数个梦中从她的口中甜蜜地唤出,如今却硬生生地梗在喉间,就是吐不出去。
    男子的眼如孤狼般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凌霄,我是凌霄,你的男人。”
    虽是心有所感,可是南珊依然觉得这句话如天斧般劈开混沌,发出轰天巨响,震得她双耳欲聋。
    她的泪流得更凶,视线模糊,发丝贴在脸上,小嘴微张着。
    凌重华根本就不给她喘息的时间,捉住那红艳的嘴儿,舌头探进去,横扫一片,疯狂地掠夺起来。
    有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
    绚烂的烟花在脑中炸开,开出大朵大朵的彩云,极致的喜悦与震惊中,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34章 前世
    仿佛又回到前世, 她独自一人行走在路上,遇到相熟的人,随意地打个招呼,听着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小声地议论着她。
    男人们私下给她取的外号,石美人,她就是一个性子内向,相亲无数次, 都无疾而终的女人。
    少女时期的她,是个省心的孩子, 那时候的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专心学习,不要早恋, 她的乖巧让妈妈很是安心。
    妈妈不止一次地向别人炫耀,我家楠楠是个好女孩,从来都不和男生走太近, 更别说什么早恋。
    她不反驳, 也只是听话地笑一下, 不是她不恋爱, 而是她有一个小秘密。
    从十四岁起,她就经常梦见一个男人,那男人彼时也是个少年。
    高山翠树,深谷清幽,少年一身的窄袖劲袍,黑色的发丝高高束起。
    清明俊逸, 身姿如松。
    手中一柄银身红鞘的长剑,如银蛇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起舞。
    她被深深地吸引住,何曾见过如此出色的少年,他的长袍随风鼓起,英姿飒飒。
    不由得鼓掌叫好,男子眼一凝,如闪电般欺到她身前,将长剑抵在她的颈处。
    待看清她的衣着,脸一红,冷声道,“你是谁?”
    她看着自己身上睡觉时穿的吊带卡通睡裙,轻笑起来,“我叫郑楠楠,你呢?”
    少年不说话,定睛看着她。
    如恍然大悟般,她明明在家中睡觉,身上穿的也是睡衣,这个少年,分明是古装电视中才有的装扮,莫非她做了一个奇异的梦,自己这是在梦里?
    小手拍下脑门,“哎呀,我忘记了,这是梦里面啊。”
    “什么梦?”
    “我的梦啊,你就在我的梦里,我是一名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
    少年好看的眉头皱起,不知道这个姑娘口中说的是什么,再看下她有伤风化的衣服,转过头去。
    古人都保守,南珊笑起来,自己这露胳膊露腿的,怕是在少年看来,不堪入目吧。
    “这没什么的,我们那里人都是这样穿的,还有比我这布料还要少的。”
    听到她这样说,少年转过头来,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地方怎么会所有人都穿成这样子,为何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山谷,幽深隔世,很少有人知道,且崖路险峭,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来,他抬头看下天,好似这个女子是凭空出现一般。
    她皮肤细嫩,眼神清亮,不像什么奸邪之人。
    “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啊,我们那个地方,说起来你也不知道,大约距你们一千多年后吧。”
    少年看着她,如看一个疯子,惹得她哈哈大笑起来。
    收起剑,少年不再搭理她,径直走到旁边的木屋,南珊这才注意到,此处四面环山,险峻陡峭,与世隔绝。
    看起来,似乎只有少年一人生活在这里。
    “喂,你怎么会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说完轻拍一下自己的头,这是她的梦,梦中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能有一个人就不错了。
    此后,他们经常在梦中相遇,少年虽然一直都很疑惑她的来到历,可是见面次数多了,也就慢慢健谈起来,许是年纪相当,对各自的生活都很好奇,两人玩得很是开心。
    终于,她知道他的名字。
    凌霄。
    她赞一句好名字,然后笑着告诉他,凌霄是一种非常骄傲的花儿,开在高高的枝头,火红灿烂。
    他不解,从来没有听说过凌霄是一种花。
    为了解开他的疑惑,她亲手画下凌霄花的样子,他点下头,算是明白。
    凌霄绝对是一位非常好看的男孩子,比起她从小遇到的同学朋友都要强上数倍,且轻功卓绝,踏雪无痕,凌空无影。
    满足了一个少女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虽然只是一个梦中才会出现的人,却将她对男人的要求提高了不止十倍。
    是以,从中学到大学,从来没有男人能入她的眼,她也不愿意与他们有太多的接触。
    看着同学们都成双成对,她也只是低头一笑,梦中的甜蜜足够让人回味。
    可是人总会长大,总会面临该来的事情,比如说婚姻。
    等她工作后,迟迟不见有对象,妈妈终是坐不住,开始不停地催她找男朋友。
    身边的男人,她哪里能看得上呢,梦中的凌霄是那么的出色,剑舞如惊鸿,相貌又俊美。
    她不停地找着借口搪塞,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妈妈开始急了,开始安排她相亲,在耳边念叨与她同龄的人很多都当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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