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清欢,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被许多人围在中间的贺兰冰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顾清欢,她银铃一般的欢笑声响起,越过众人跑到了顾清欢面前。
“冰凝,生辰快乐啊!一年一次的生辰,很期待是不是?”顾清欢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贺兰冰凝,真心地祝她快乐。贺兰冰凝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待人真诚,从来都不会虚情假意,这一点和她姐姐贺兰雨晴完全不同。贺兰雨晴给她的感觉,是她总是在算计着什么,脸上眼里的笑都虚假得很,而贺兰冰凝给人的感觉既温暖又舒服,也无怪贺兰长卿更疼自己的这个小妹妹。
话说自己刚刚上了贺兰山庄养病的那些日子,都是贺兰冰凝亲自照顾她,两个人脾气相投,很快就熟络起来。
贺兰冰凝调皮地挑眉,妖孽的笑跃上了少女的脸,“当然快乐啦!只不过我更期待的是,你和慕容公子最近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你可要长点心,对慕容公子好些,别以为他对你好是应该的。你看看我那姐姐看慕容公子那眼神,那么虎视眈眈,你可要小心了。万一哪天慕容公子被我姐姐抢走了,你哭都没处哭去。知道嘛?你听进去了没?”
顾清欢听着贺兰冰凝的喋喋不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果然看到精心打扮过的贺兰雨晴美艳逼人,精致的妆容,名贵的服饰,在人群里熠熠生辉,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今日的主角并不是贺兰冰凝,而是她贺兰雨晴。
“才十四岁的小孩儿,懂什么眼神不眼神的?小心我给你告诉你三哥,就说你春心荡漾,看他不笑话死你。”顾清欢一双大眼睛如宝石般透亮,她转头看着调皮的贺兰冰凝,开玩笑道。
“我才不怕他呢,他若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大哥去。”贺兰冰凝抱胸,笑得如千年妖孽般妖娆,“话说你不过也十六七岁,还说我小孩儿,哼。本小姐再过一年,可就及笄了呢!”
“好好好,你最厉害。”顾清欢笑着道,她转头望去,想在人群中寻找慕容珩,却不想看到贺兰雨晴也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贺兰雨晴身后,给她送上了一盏酒来。
“她是谁?”顾清欢看着那红衣女子,女子姣好的容颜极为陌生,可那一双夺人心魄的瑰丽眼眸,却好生熟悉,但一时半会儿,竟记不起是谁。
“她呀。”贺兰冰凝顺着顾清欢的眸光看去,拉长了声音,冷冷一笑,“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听我大姐说她那天出去的时候碰到劫匪,是这个女人救了她。我大姐见她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加上她的贴身丫鬟被劫匪所害,便把她收在了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但我怎么看这个女人怎么觉得她心怀叵测,她那双眼睛太勾人,万一她哪天不要脸地去勾引我大哥,那可怎么行?”
“是谁又在说我啊?”贺兰长卿温润含笑的声音传来,他依然是一身梨花白色的衣衫,素雅如莲。
“大哥,还说呢,今日是我一年一次的生辰,你怎么可以来这么迟?”贺兰冰凝看见贺兰长卿直接扑了过去,拉着贺兰长卿的胳膊撒起娇来,把手掌往贺兰长卿面前一摊,便等着他给她礼物。
顾清欢见贺兰长卿和贺兰冰凝兄妹二人聊了起来,和贺兰长卿打过招呼寒暄几句后便转身走进了宴会,开始寻找慕容珩。
在贺兰山庄欢乐的人群里穿梭时,忽然一个人与顾清欢擦身而过,一个冰凉的玉瓶悄无声息地塞到了她的手中。
顾清欢惊讶过后不动声色地把瓷瓶收入袖中,耳边男子陌生的声音淡淡地传来,“这是少主刚刚才炼制出来的缓解之药,少主不方便直接给你,便让我交给你。只不过它的药性还远远不行,少主说若是想炼制出更为有效的缓解之药,还需要姑娘早日找来他所需要的东西。”
顾清欢见说话的人是家丁打扮,她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托着的盘子中拿起一个琉璃盏,让他将酒缓缓地倒入其中。醇醇美酒倒映着她娇美的容颜,顾清欢浅笑着饮下,遮住了她嘴唇的微动,女子声音轻不可闻,“明日果林树下,我会在那里等他,他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准备好,他尽管放心。”
一杯酒饮下,琉璃盏放回了盘子中,家丁缓缓退了下去。顾清欢环视四周,正好撞入了贺兰长卿含着温润浅笑的眸子里,她对着他笑笑微微颔首后转过了身,继续去寻找慕容珩。
☆、第九十一章 [vip]
章节名:第九十一章
“哎,这不是慕容夫人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斗诗词?”贺兰长卿邀请了许多文人雅客,宴会之时见到青玉山如此美景,他们便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开始赏月斗词。有人认出了顾清欢,笑着开口相邀。
“欢儿!”被文人雅客围在中间的慕容珩听到有人喊到了顾清欢的名字,手中还拿着狼毫宣笔,他抬起头,正好看到顾清欢笑着站在人群外,正朝这边看来。
女子美貌,娇美动人,男子哪个不羡慕慕容珩?男子秀逸雅韵,眸中满满的宠溺爱恋,女子哪个不嫉妒顾清欢?贺兰雨晴秀美紧蹙,满眼的不甘与嫉妒,恨不得把顾清欢巧笑嫣然的脸庞盯出一个洞来。就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红衣女子眸光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我到处寻你不到,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顾清欢微微一笑,缓缓地走了过去,笑问道,“不知你们在这里斗诗词,以何为题?”
“以月为题,诗词皆可,不限韵。”慕容珩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他笑着介绍道。
“哦?不知道可有什么佳作?”顾清欢环顾四周,见许多人手下皆有着书写好的宣纸,笑问道。
“现在还是慕容公子的《玩月》最佳。”
顾清欢低头望去,只见一副装裱精致的宣纸上,随意写下的几个字端得是风骨卓越。气势磅礴的大字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慕容珩的字,美而不藻,华而不丽。洞达跳宕,刚柔相济。行云飘渺,又苍劲有力,看似纵横挥洒,实则气韵深藏。
看着那赏心悦目的字,顾清欢眼前一亮,在看完慕容珩写的诗后,眼中满是惊异,千言万语汇成了四个字,顾清欢不住地称赞道,“好诗!好字!”
贺兰长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负手站在慕容珩身旁端详着,朗声念了出来,声音柔缓,眸中里满是惊异赞赏之情,“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慕容公子这一首《玩月》,气象万千,将玩月的豪情洗练而出,让人读来漫卷月华,飘飘然毫无尘俗之气,这天上人间,真是让人心神荡漾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摸着胡子,不住地感慨道。
“前辈谬赞,晚辈献丑了。”慕容珩谦虚道。
就在顾清欢看着慕容珩的诗不住点头时,忽然有人开口向她发出了邀请,“慕容公子如此才华横溢,想必慕容夫人也定然腹有书香,不如慕容夫人也来试试看?”
“不了,我不太会这个。”忽然被点到了名,顾清欢忙摆手推辞道。
“不要紧,都是游戏之作,慕容夫人不必太紧张了,随便写写便是。”贺兰长卿也笑着劝了一句。
顾清欢还没做声,只听得贺兰雨晴婉转柔媚的声音传来,她径直走了过来,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根玉管狼毫,望着贺兰长卿的眼睛说道,“大哥,要不让雨晴先来试试吧。”
贺兰雨晴说完,见贺兰长卿点头后,她认真地在宣纸上写了起来,清秀隽雅的瘦金字体跃然纸上,是一首《咏月》。“非银非水映窗寒,试看晴空护玉盘。淡淡梅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只疑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梦醒西楼人迹绝,余容犹可隔帘看。”
贺兰雨晴写完缓缓放笔,飞快地看过那边的慕容珩,见他根本就没有看向她这边,反而在和顾清欢窃窃私语,两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贺兰雨晴轻轻咬唇,忍住心里的难受,期待着看向了贺兰长卿,在等待他的点评。
“雨晴诗词造诣果然不错,几日不见,又长进了许多。”贺兰长卿端详了许久,中肯地点评,就在贺兰雨晴听到他的好评眸中惊喜满满时,他却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那几句‘残粉涂金砌’,‘轻霜抹玉栏’之类的句子,过于追求‘雅’,倒显得穿凿了。”
此言一出,倒是引起不少人的附和。
贺兰雨晴本来还在洋洋得意,可听了贺兰长卿的评价后再看看自己的诗,细细读来有些意境果然是生硬牵强了,她脸色微微发红,有些尴尬。
“雨晴小姐如此年纪,能做出这般诗词来已经是不易了。倒是贺兰少主要求过高了吧。”旁边有人怜香惜玉,为贺兰雨晴解围道。
“话这么说倒也是。”贺兰长卿微微一笑,点头道,“不过雨晴的确长进了许多呢。”
虽然有人帮她解了围,贺兰雨晴还是觉得心有不甘,她微微咬唇后抬头望向站在慕容珩身边对这边发生的事视而不见的顾清欢,开口道,“不知如今慕容夫人可想好了什么佳作吗?”
贺兰雨晴自己没讨到好处,她看了看在一旁的顾清欢,见她犹犹豫豫地不想拿笔,心中笃定了她不会诗词歌赋,心想着一定要让顾清欢出出丑,为自己也挽回些面子,便主动开口邀请顾清欢作诗,还特意把佳作二字咬得很重。
顾清欢奇怪地看了一眼挑衅的贺兰雨晴,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想开口,听到慕容珩在她耳边愉悦的话语,声音极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欢儿,你要是真的不会,那你一会儿亲我一下,我现在就帮你解围。”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会?”顾清欢瞪了眼眸光流转的慕容珩,哼了一声后走上了前去。
她望了望空白的宣纸,美眸里的光芒一闪而过,上前提起笔来,略一思索,风流卓绝的字跃然纸上,那字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顾清欢的字比之慕容珩,多了一分风骨风流。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写完提笔,一滴浓墨滴了下来,晕染在宣纸上,顾清欢看着那词,摇头笑道,“我也不精通这个,若是哪里不对,请大家多包涵。”
话虽这么说,可顾清欢知道,此词一出,必然是惊艳四座。只是苏子的传世名作,被她擅自剽窃到了异世,不知苏先生的在天之灵,会不会半夜来敲门找她喝茶?这样想着,顾清欢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慕容珩上前拿起那诗,缓缓念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以月为题,融入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与人生的哲理追寻,观之落笔潇洒舒卷自如,情与景融,境与思偕,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慕容珩抬眼望向顾清欢,满目的惊艳之情,“我倒是不知,欢儿你竟然有如此才华!”
“你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顾清欢一点也不谦虚,挑眉道。
“真是没想到,慕容夫人的才华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依老夫看,今夜这头筹,当属慕容公子和他夫人两人。”老者惊喜后满目赞赏。
“是啊,这两首诗如此绝妙,不分上下。不过依我看,慕容夫人这首诗更是应了今日之境。今夜恰好是中秋月圆,此词适时而出,应该算是更胜一筹。”贺兰长卿开口道。
众人想了想,也纷纷附和。
“怎么,今夜竟是中秋了吗?”顾清欢听了贺兰长卿的话,歪头问向慕容珩,眼神里满是惊讶之情。
“清欢你是不是过傻了呀,连今天是哪一天都不知道了。”不知什么时候蹦到顾清欢身边的贺兰冰凝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这几日贺兰山庄里里外外热闹非凡,你竟然半点都没有感觉到过节的气氛吗?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们这里的中秋夜市可是一绝,那街上集聚了天南海北的小贩商贾,游人剑客,那可叫一个热闹呢!一年也不过几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竟然这么好玩?”顾清欢听了贺兰冰凝的话大眼睛立即放了光,她靠到了慕容珩身边,半撒娇地拉着他的手,仰头问道,“相公,我想去夜市玩,你带我去好不好?”
本来顾清欢主动拉上他的手已经让慕容珩震惊不已了,这一句酥到骨子里的相公更是叫得慕容珩心猿意马。他宠溺地看着那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子,微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都随你。”
见慕容珩答应了下来,顾清欢欢快地拉着他的手奔下了山,看着如此神仙眷侣般的二人,众人艳羡不已。
“大哥,我们也去夜市上玩好不好?”贺兰冰凝望向贺兰长卿,刚想拉着他走,却忽然见管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管家老脸上笑开了花,他跑得一喘一喘,弯起的眼睛就差喜极而泣了。
“少主,少主!”管家林叔也顾不上自己腿脚利不利索,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飞快地跑到了贺兰长卿面前,近前看林叔眼睛竟含着惊喜的泪珠。
“刘叔,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急,慢慢说。”见刘叔开心地大喊着跑来,贺兰长卿并没有怪他惊扰了宾客,反而笑着问向他。
“少主,大喜啊!”刘叔一边平顺着气息,一边手指着山下,声音竟激动地有些发颤,“二少爷,二少爷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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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不要猜一猜,贺兰家的二少爷是谁?
☆、第九十二章 [vip]
章节名:第九十二章
“二少爷,二少爷他回来了!”
刘叔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刚刚还有些喧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贺兰家的二少爷,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了,以至于很多新贵家族都不知道,贺兰山庄还有一个二少爷。
但是和贺兰山庄为世交的家族,却心知肚明。贺兰山庄的二少爷名叫贺兰长雪,也是贺兰山庄庄主最喜爱的儿子。他的性子和庄主最像,生来便是清冷华贵,冰肌雪骨连女子都自愧不如,但却没有半点女子之气。他最让人难忘的便是那一双眸子,如雪般清冷,如雪般纯净,就好像是雪妖雪灵一般。
只可惜,天妒英才,这贺兰山庄的二少爷本是才华横溢,武功高强,却在一次意外中跌断了双腿,从此不良于行。为了给二弟治腿,贺兰长卿闭关一年之久,埋头古籍医术,也因此医术造诣更上一层楼。只可惜,还没有等到他找出治疗之法,心高气傲的贺兰长雪竟默默地离家出走,这一走便是十年,杳无音信。自从贺兰长雪走后,贺兰山庄的庄主心里悲痛,他失意之下也渐渐不再管贺兰山庄的事情,索性都撒手给了贺兰山庄的少主贺兰长卿处理。
“是二哥,我二哥回来了吗?”贺兰冰凝猛地上前抓住刘叔的胳膊,激动地竟有些语无伦次。“刘叔你确定,真的是我二哥?”
“怎么可能有错?”刘叔猛地点头,他已经是激动地老泪纵横,“二少爷眉宇间那一点朱砂,和夫人眉宇间那一点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就算是认错了自己,也不会认错二少爷啊!”
刘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只觉得眼前一道梨花白色的身影晃过,贺兰长卿早已经消失在山顶。
“还愣着干什么!”贺兰冰凝看了一眼呆愣在一旁似乎还没晃过神来的贺兰长风,脚尖一点纵身飞下了山去。
晃过神来的贺兰长风也飞一般地运起轻功下了山。
☆☆☆☆☆☆
贺兰山庄大门前,白衣童子扶着贺兰雪的轮椅,静立在他身后。
贺兰雪抬头望着“贺兰山庄”四个大字,静静地看着,整个人就好像一朵冰雕之花,沁寒剔透,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就连唇齿间的气息都透着一丝沁凉。
“十年了,我竟然还是回来了……”冰雪般冷傲之极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他清冷华贵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动容,看着从远处匆匆赶来的三人,他眉宇间那一点火一般的朱砂映着他冰雪般的肌肤,使他的天人之姿越发飘渺,不真实起来。
☆☆☆☆☆☆
贺兰雪似乎是算好了时间,在慕容珩和顾清欢离开贺兰山庄后才出现,因此慕容珩并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此时慕容珩和顾清欢共乘一骑,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贺兰冰凝所说的夜市。慕容珩把马交给了暗卫,并吩咐他们隐到暗处,不要跟随着他们。两人从夜市的入口处开始转起,越走越热闹。
因着贺兰山庄所处的地理位置优势,这里夜市上应有尽有,不管是天耀的、南唐的、北燕的,还是西域的,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慕容珩和顾清欢一起逛着集市,就像是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一般,手拉着手,说笑着,从一个个摊位面前逛过。集市上卖的大多是一些小玩意儿,虽良莠不齐,但胜在稀奇古怪,更是有一些是顾清欢从未见过的,她把玩在手中爱不释手,慕容珩跟在她身后,看她眼睛多看了几眼哪一些东西,手中多玩了一会儿哪一样,都默默地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