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顾歙放下茶杯,给傅远面子:“哪里,老夫人快人快语,没把我当外人看待。”
顾歙就是顾歙,一句话让你跳,一句话让你笑,这不,刚还对他有点异样小情绪的傅远听了他这话之后,也连连点头,笑容晏晏:
“没错没错。她就这么个脾气,心中一直记着世子的恩情,对世子之事多有关心。别说是她了,就是我对世子的事也很好奇,世子莫不是有了中意之人吧?侯爷和侯夫人总要张罗着替你甄选甄选吧?”
顾歙将双手拢入袖中,好整以暇回答傅远的八卦问题:
“侯爷和侯夫人倒没替我张罗什么,这种事情我更愿意自己拿主意,一辈子的事情,总要找个让自己满意和舒服的才好。”
傅新桐只觉得耳朵发热,心里纳闷为什么听顾歙说那些话时候,自己心里会紧张的像是要把心跳出来似的。
这边情绪还没有平复过来,那边就听顾歙又接着开口了:
“不过嘛……我心中确实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小情话说的太隐晦了。嘿嘿。
第97章
第97章
顾歙说完之后,傅远和段氏对视一眼,这回可把傅远的八卦之心都给勾出来了,斟酌着问道:
“不知是哪家姑娘有此荣幸?”
顾歙却只是笑笑,又不说了。
傅新桐暗自为傅远和段氏擦了一把汗,这老夫妻两个,今天被顾歙给涮了好几回了,吊人胃口之后,却又卖关子不说,原来他的恶劣并不之争对傅新桐啊。
因为顾歙的忽然住口,所以现场的气氛一度凝结,不过那个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却仍旧老神在在的喝茶,不仅如此,杯中茶快见底的时候,还特意对傅新桐比了比,用眼神看了她一下,傅新桐尽管很想一巴掌拍在他那张俊脸上,但碍于环境,不得不忍着脾气,从丫鬟手里接过了茶壶,亲自给他斟茶。
顾歙满意的又喝了两口,然后就提出告辞,带着满脸兴奋的都龙,由傅远亲自送出了傅家。
他们离开之后,傅新桐就也想走了,却被段氏喊住了,傅新桐回头看她,只见段氏来到傅新桐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然后才说道:
“音姐儿这件事,你是不是事先知道?”
段氏素来对这种事情想的很多,都龙是什么人,她一听就知道,若是他自己来提亲,段氏绝对不可能同意,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把顾歙请过来,所以段氏结合之前傅新桐的强势,让她很有理由怀疑,傅新桐早就知道这件事。
而这一回,段氏还真是冤枉傅新桐了,她只是知道都龙会来提亲,但是顾歙的事情却一点都不知情,果断摇头,段氏却是不信:“哼,若你当真不知的话,前几天又怎会护音姐儿护的那般彻底?”
傅新桐无奈开口:“老夫人明鉴,这件事我若早就知道的话,就不会拖到今天才来办了,我护着音姐姐完全是因为姐妹情谊,不想让她嫁给不喜欢的人,毕竟我可做不到像老夫人那样绝情。”
“你!”段氏就要发火,傅新桐率先伸手阻拦:“哎,老夫人可千万别说了,既然顾世子出面,那音姐姐和那位公子的事儿便算是成了,咱们傅家马上就要办喜事了,老夫人还是高兴点的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傅新桐便不等段氏回答,匆匆福了福身子,就转身跑了,急着去青雀居把这件事情告诉傅音渺知道,好让她开心开心。
段氏没从傅新桐的口中问出话来,正郁闷,傅远便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段氏还在花厅里,便过来交代道:
“音姐儿与那姓都的原来早就认识,都家请了顾世子出面说媒,这个面子说什么都得给,嫁娶之事,你多费心些,虽说都家不是什么官家,但也算是一方富贾,又有顾家撑腰,里子面子都要顾及到才是。”
段氏领命,不甘又问:
“是,既然应承了,那妾身定会将事情办好,老爷不必担心,只是这顾世子,说话未免太目中无人,老爷怎么说也是一品文臣,与他一个小辈说话,如何要那般谨慎,好歹音姐儿也是我们傅家大房长女,让他们来说一回就娶了,真有些心疼啊。”
傅远今儿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对段氏的疑惑也乐得解答:
“顾家是声威在那里,你不是不知道,顾世子是承恩侯府与镇国公府的独苗,如今他又进了枢密院,完全就是天子近臣,简在帝心,给他个面子绝不会有错的。”
段氏却不以为意:“天子近臣?简在帝心?他就算在枢密院中,才几个年头?皇上就算对他再器重,可到最后也就是枢密使,三品的官儿,老爷也太过谨慎了。”
“这你就不懂了。枢密使是三品不错,可是你也不想想,枢密使是替谁办事?直接替皇上办事,这些年他顾歙的名头越来越大,朝中官员哪个不想与他结交?在他手里送走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最近听说他刚替皇上在外办了几个月的事情,回京不久,需要他办这么长时间的事情,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只怕近来朝中又有大的□□发生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对这么个年轻人礼遇有嘉了。”
傅远坐下让丫鬟给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兀自喝了起来,脑中想着要怎么去打听打听那都龙跟顾歙的关系,如果能和顾家攀上,嫁出一个女孩儿,也算是值得了。
段氏走到傅远身后,难得温柔的主动替傅远捏手臂,又问:
“如此说来,那确实是应该结交的。只是我瞧那顾世子,言语冷淡,神情倨傲,只怕是没把咱们傅家放在眼里的,他说有了意中人,老爷可有她听说谁家姑娘与他相近吗?”
傅远享受着,闭目摇头:“这倒没听说过,承恩侯府与镇国公府里尽管对这位世子的婚事着急,但看样子是管不了他的,那么冷的性子,想来也不会跟家里头商量……”傅远说到这里,忽然睁开了眼睛,特意回头看着段氏,把段氏看的莫名其妙:
“老爷怎么了?”
傅远拧眉想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问出一句:
“你觉不觉得,顾世子对桐姐儿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段氏一愣:“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啊。老爷您想说什么,不会是想说顾世子看上桐姐儿了吧?哈哈哈,哎哟,这可是我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傅远见段氏笑的开怀,便疑惑着回过头去:“桐姐儿怎么了,除了脾气大一些,人品还是不错的。”
听到傅远夸奖傅新桐,段氏就不乐意了。
“那丫头叫人品不错的话,那咱们珊姐儿和敏姐儿岂非都是仙女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桐姐儿这些年在府里闹出的动静,的确有些地方是我不对,可是她作为晚辈,应该与我对着干吗?目中无人,全无礼仪,教养又不好,还不懂得以家族利益为重,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可真不明白,老爷居然觉得她人品还不错,要我说,将来若是谁家娶了她进门,才叫鸡飞狗跳呢。”
傅远越听越觉得没谱:“你说的也太过分了些。依我看来,桐姐儿可比珊姐儿,敏姐儿要能耐多了,你也算在外常走动的,桐姐儿这两年将杜若街和云熙山打理的如何,你应该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些事情若是让珊姐儿和敏姐儿去做的话,我瞧着未必能做。”
段氏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些不乐意了。
“好好好,反正二房出来的人,阿猫阿狗的老爷都觉得好,我也是无话可说了。摆在台面上的无礼,老爷就像是被猪油蒙了眼看不见似的,如今音姐儿匆匆定了出去,马上就轮到珊姐儿了,我的意思是,老爷能不能趁着今儿卖了顾世子一个人情,你将珊姐儿往他面前推推看,若是顾世子能顺势看中了咱们珊姐儿,不更是没事一桩嘛。至于桐姐儿嘛,娶妻娶贤,大户人家最重的就是礼仪,桐姐儿这性子,注定了她嫁不了太高的门第,不推也罢,顺其自然就好了,哪怕是再长个几年也没关系,最重要是性子磨一磨,将来嫁出去,才不至于丢了我傅家的颜面啊。”
傅远今天不想和段氏吵架,听她说了那些话,支支吾吾的就算是应付过去了,反正他也已经不指望能从段氏口中听到夸奖二房的话了。
至于让他推荐珊姐儿的事,傅远觉得试一试也未必不可,想跟顾家攀亲事的人家多了去了,不差他们一家,成最好,不成也没什么,总之多交往总没有坏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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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和傅远的打算,傅新桐没有听见,自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