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就凭着北皇那句侧妃?”云初嘴角抽抽。
孟良辰娇羞的点头,“当然。”随后却是满脸笑意的看着云初,“当然,你这般帮我,我会感激你的,从此我就罩着你了。”
“谢谢你关照。”云初耸眉,这孟良辰,总算没被爱情冲晕了头脑,还知道,今夜这一切都是她在帮她。
是啊,普天之下,姓萧的有几个,萧石头虽不过十岁左右小少年,行事不羁,性格玩闹,可是相貌仪度却丝毫不逊成人,她自然早猜到,再又是良辰郡主的出现,让她想装瞎都难。
当然了,今夜确实是,她之前就从太子那里得到关于北皇进京的消息,所以一路添油加醋,猛攻海诓的让人向北皇传去消息,不说得严重一点,怎么能将人哄过来。
不过,她以为北皇竟然能如此快速的前来,还来得这般凑巧,再加之方才在忠勇侯面前的维护,心里对孟良辰是有所在意的,可是,这事情一办完,便撒手带儿子走人了,这感情,好复杂。
“云初,我们拜把子吧,我是未来的北皇侧妃。”孟良辰这时又道,话时意思很是显,她的身份不会唇没了云初。
云初斜眼瞧瞧孟良辰,轻嗤一声,表示,“不拜,不稀罕。”
“如果我先一步成为北皇侧妃,你见到还要行礼。”孟良辰有些傲娇道。
云初点头,却是干脆的打击,“对,未来的。”实在不想再和孟良辰交谈,完全是在拉低她的智商,当下话一落,身影便跃向空中。
孟良辰看着云初的背影,面上笑得更欢,嘴里还在呢喃,“可是,他承认了啊……”说到此处,面色又是一怔,“不对啊,云初,我还忘了问,你为何要帮我……”
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我前世闺蜜长得如此像像上,想要姐帮你,门,窗都没有。
云初又回头看一眼,这才收回目光。
院子里,知香看着自家小姐离开,又看一眼站在屋内神色……的良唇郡主,突然觉得,什么事搁小姐身上,都能变得超玄幻。
就算小姐说,鱼能在岸上走路,她也相信。
……
云初刚飞过几处院落,看着前方等侯在那里的人,便停了下来,当下笑得堪比花开,似要甜死人的新高度。
在这月色清风下,真是让人忽觉人间四月天,千春万雪暖融融,灼灼其华,美之夭夭。
而且,这甜甜的笑容上,还带着一丝讨好。
“别以为笑,我就会不说你。”清淡的声音,似深井的清水,透人心凉又浑身一激。
云初看着坐在前方车轮椅上的人,当下一撇嘴,然后一个蹦的蹿了过去,蹲在云楚面前,四十五度仰望,“我的哥哥真是厉害,足不出户便能知天下事,一切尽在掌中,慧眼一扫,便思思绕绕,分析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马屁拍得真好。”云楚道,面色正然,没有笑容,“下次不许设这般危险的局。”
云初立马乖巧的点头,“一定一定,不是还有哥哥你给我掩护着嘛。”
云楚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云初这样子,忽然抬手抚额,甚是无奈,看得一旁一向老成的华落都有些忍俊不禁。
“公子,天晚露寒的,还是早些休息吧。”这时,一旁小道里走出一道身影,云初当即朝来人看去,哦,是之前她救的那名女子,这些日,她在哥哥院子里,她都快把她忘了,当下朝其微笑一下,这才看着云楚,“哥哥早点下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云楚看着云初。
云初点头,“当然。”然后,空气中,目光交错,心照不宣。
……
忠勇侯府里这一夜是灯光通明,人影匆匆,彻夜不熄。
既然是伤了根本,除了外用药,那自然是用最直接的法子。
所以,一个又一个轻衣罗纱的妙龄女子自小侯爷宋玉的房里进进出出。
“滚,滚,滚,都滚。”屋内不时的传来宋玉忍不住的怒吼声。
院子里所有丫鬟奴仆顿时都不敢动了,不想触到宋玉的怒气,成了倒霉蛋。
而院子外面,忠勇侯和侯爷夫人站在那里,面色死紧。
“侯爷,你不是说,太子秘音和你说,会想办法救玉儿的吗,怎么……”侯爷夫人说着,便又以袖掩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忠勇侯之前大举带着府兵包围云王府,虽说最后是自己退的,也得到了算是想要的一个结果,可到底是面子上给下了脸儿,此时面色还沉着,太子当时秘音对他分析几句,最后虽然会想办法治好宋玉,可是太子是何等人物,真的会亲自来救?他心里没底。
如果不来救,看今夜这一出,确实与云王府大小姐无关,而北拓郡主又是北皇的未来侧妃,二人之间已有婚约,这确实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方才在路上便叫人查过,确有其事。
而且,他也不能和堂堂北拓国的皇上有太多嫌隙,几日后就是皇上寿辰,为臣为己,都不希望多生事端。
“侯爷,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可怎么办?”一旁的侯爷夫人见忠勇侯半天不说话,而又听着屋内宋玉的咆哮怒吼声,还有鱼贯而出的女子,面上是又哭又急。
“行了,别吵了,再等一等。”此时本就心绪不平,又听得身旁哭呜声,忠勇侯着实心情不太好,当下声音一出,对着院子里人一挥,便抬脚向宋玉的主屋而去,刚走至门口,便听里面传来熟悉的对话声。
“你……你骂人。”宋玉的声音,咬牙切齿又恼怒至极。
“我从来不骂人,因为我骂的不是人,所以,你确定,我方才骂了你。”同样熟悉的声音。
哎,新枝很忧伤,修整好滴稿子突然丢了,好多都要重写,所以才上传晚了~么么,求安慰
☆、第三十二章 在我怀里就行
听着屋内熟悉的声音,忠勇侯当下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对着身后又是一军手,连紧跟着来的侯爷夫人也被他阻在院子里,“你先带人下去,我和玉儿好好谈谈。”
侯爷夫人自是唯夫命是从,虽然疑惑,到底还是更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院子。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所以屋子里并没有刻意遮挡的对话声,格外明显。
“这里是侯爷府,我要将人杀了你。”宋玉依然在恼怒,话落,只听屋内“砰”的一声,想来是宋玉怒极扔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可是,另一熟悉的声音却是不慌不忙,“果然诚然自己不是人,所以踩了痛脚,这才怒火中烧。”声音里几多淡笑,几多轻讽,几多故意的触怒。
“云初,别以为你是未来太子子妃,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小侯爷或是将你在这里杀了,一财随便埋了,谁也不会知道。”
“那你试试啊。”云初此时坐在外屋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面上俱是得意的笑容。
“砰。”又是一声怒极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宋玉吩咐的声音。
“来人,来人啊……”
云初看着此时坐在床榻上,一张脸都被自己气得黑青的宋玉这才悠悠道,“叫什么人啊,你老子在外面听了这般久,都没有发号施令,哪里还轮得着你的份。”话落,云初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声音清冷,“侯爷,你说,是吧。”
永昌侯侯此时站在门外本就在犹豫着是进还是不进,他当然对云初不满意,不管上次的中毒变腹泻事件,还是这次的良辰郡主打人事件,虽说,好似都和云初无关,但实际上又有关,偏偏就扯不到她身上去,再有方才太子说会来替宋玉治伤,眼下云王府大小姐竟然到到屋里,他一会儿走进去,要如何处理,如果是以前,虽说也顾忌着云王府的身份,但,到底,他也可以走走偏路,把云初掳了,打晕,教训什么的,保管也让人查不到蛛丝马迹,可是今日一见,云王爷,云二公子,显然都护云初得紧,更有这大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看似没说什么,实则已经在彰显他的保护,也告之所有人,云初是是未来的太子妃,不是任何可以随意欺凌的。
眼下,就算是皇后有令,他也不敢造次。
毕竟皇后虽是她的妹妹,到底是皇后,太子虽说是他亲侄儿,可到底是太子。
所以,眼下一听云初这般一说,忠勇侯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本来儿子伤了根本之事已经独心头凌乱,此时又不知如何对待云初……
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忠勇侯却是已经上前推门。
门一开,便见着云初极为懒散的坐在那里,看似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子,可是渐身那淡而笼的气势,却让叫勇侯这个阅历丰富,可谓见过风浪之人,也不禁慑了慑。
能被太了看上的人,又能差得了哪里去。
“爹,你快让人把她打杀了。”此时,宋下一看忠勇侯走了进来,当下在床榻上立起身子,大声道,“快点把她杀了,她方才还骂我,说我不中用,酒囊饭袋。”
“我说的事实而已。”云初却适时的出声,打断宋玉的话,相较于宋下的激愤,整个人去却是云淡风清。
忠勇侯面皮抽了抽,对着自己的儿子满是心疼的抬抬手,示意他先别慌,这才看向云初,到底还是有些理亏,可能是为上次云初下牢之事,但是,心里却也是极多不喜的,所有情绪上堆到眼底,便成了复杂,“天色如此之晚,不知云王府大小姐出现在侯爷小儿房里是何原因。”
一个正常的女子不会无故出现在男子房里,但是在忠勇侯的眼里,云初已经不是能按照正常思维的女子。
云初看着忠勇侯,不过上下扫一眼,便将忠勇侯的情绪纳入眼底,当下起身,也算是对他的尊重,“我如果说,是来替小侯爷治病的,不知侯爷,可信?”
不信,忠勇侯闻言,当下心里就这般道,但是,看着云初,却见其这一瞬面色正然,全然不似说谎的样子,眉心极轻微的蹙了蹙,眼角处许是为宋玉之事操劳了心,一色明显的青影晃过,“不曾听说云王府大小姐会医术。”
“太子会不就行了。”云初却理所当然道。
“太……太子?”忠勇侯面色动了动,正想再说什么,却忽闻空气中响起一道声音,“侯爷难道不信本宫?”
随着说话声,屋内当下落下一道人影,只是因为他的到来,整个屋室里好像都生了夜明光,比之琉璃夜明珠更加闪亮。
忠勇侯看着来人,面色瞬间动容,更甚为感动的看着太子,“多谢太子,臣以为……”
“到底是北拓国郡主,忠勇侯能顾全大局,本宫深感欣慰。”景元桀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感情。
忠勇侯这一瞬间却是感动得一塌胡涂。
一旁云初看着忠勇侯的表情,嘴角却是抽得厉害,景元桀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在变相的打你一巴掌,给你一颗糖吃啊。
忠勇侯要不要这般感动。
而且,人比人,可是真气死人,她方才说要救宋玉,这忠勇侯是什么表情,现在,这景无桀还没动手呢,只是这面无表情的一说,就让这忠勇侯如此动容。
真是……
而此时,床榻上早已经坐起身的宋玉,在看到太子出现那一刻,整个人就是慌的,看着太子,那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字,害怕。
面色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本就因为过度纨绔纵淫而少了一丝精气的眼睛里是暗了再暗。
云初睨一眼宋玉,突然觉得好笑,都是年龄差不多的男子,怎么如此天差地别,一个似天,一个似地。
不过,好笑之后,云初的心思又是略微一沉,猛然想到方才名玲珑的话,“看似繁华美丽的背后,有多少千疮百孔,多少阴谋暗思,你永远,猜不到,就连太子,也一样”。
太子,也一样。
身居高位,掌控一国,群臣听命,忌惮之时更多是尊敬,要为之付出多少。
景元桀,他的曾经,到底又经历了多少。
所有人惧他,不敢越过他,三皇子对他惟命是从,佩服崇拜,就连堂堂北拓皇上,竟然也之交情甚深,全然不是一国之主与一国太子的相处模式。
更有之前的离歌,层层穷大的她不知的势力。
云初心思只是飘忽一瞬,又立马收回,两个人不必说太多,各自安好,便好。
就像他也从来没过问自己背后行事一样。
“那,请侯爷先出去吧。”景元桀这时同样也看一眼榻上的宋玉,方才对着忠勇侯道,明明是倨傲冰冷得让人想揍人的语气,可是偏偏忠勇侯满面堆笑的走了出去,还对着云初都是微微一笑,出门时,更顺手将门掩好。
这态度……没差了。
云初这才偏头看向景元桀,“你真的有把握,我都没看过,不造到底伤成啥样。”
“你还想看?”景元桀头微低,目光倾刻间落在云初的面上,抓住她话中的关键点。
云初却不以为意的点头,“大概猜到你要做什么,也知道你有洁癖,肯定会各种不方便,也肯定会自傲的不会让路十路十一帮忙,我自然要毛遂自荐,鞍前马后。”
“你还想看?”景元桀这一瞬看着云初却依旧问着方才的问题,问得相当执作,面明,说这话时,还对着床榻处,衣袖一挥。
“咚”声,此时本来云初出现,心肝怒,侯爷出现,心肝动,太子出现,心肝颤的早已经坐在床榻边的宋玉没曾想太子这突然一手,当下身子往前一栽,倒躺在地上,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大接触,一物而落,也瞬间,卷起帘幕起落。
“怎么了,可是太子有何吩咐?”本来守在院子里的侯爷闻听屋内动静,当下上前几步,急声问道。
屋内,云初看着五体投地已经明显晕过去的宋玉,再看一看,一脸云淡无情,淡然自若,好似,万物不变的景元桀,然后,吞了吞口水,对着屋外道,“无事,太子正在救治小侯爷,还请侯爷不要担心着急,就算有什么异响,也不足为奇。”
云初说着违心的话,面上却是一丝愧疚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