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容老爷满脸堆笑的回到自己屋里,看到高氏愁眉不展的模样就想起刚才容瑶瑶闹事的那茬事,冷哼了声:“瑶瑶睡了?”
    高氏一边为他宽衣一边道:“瑶瑶那孩子竟是看上了叶鹫,刚才闹了许久。没法子,我只能让人看着她了,这会在屋里怕是还在生气呢!”
    容老爷闻言倒不觉得意外:“待她自己相通吧!最近多看着她些,别让她在霏霏的这段婚事上闹了岔子。”
    高氏闻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合着就容霏霏的婚事最大?就这么不关心瑶瑶了?
    高氏赶了赶心头的不悦,道:“一个落魄小子罢了,也配不上她,她该是能想明白的。”
    容老爷坐到床上,这话他不爱听了,立刻驳道:“妇人就是没眼光。那小子可不简单,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这整个昆南城也找不到一个比得过他的男儿。嫁给他,霏霏的以后定是一片光彩。”
    高氏一向是很相信容老爷的,他说什么,她都信。
    如此她更是不悦了。
    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不许瑶瑶,许容霏霏?
    ☆、7、大寿
    今日是容老太太七十高寿的日子,整个容家都装点的喜庆满满,前厅中堂上挂着金光闪闪的一个大寿字。一大早就宾客盈门的容家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有的坐在席上吃着长寿面聊天,有的在这昆南城首富的豪华大宅院里逛着,嘴里是赞叹有声,羡慕不已。
    容老爷与唯一的儿子容起音正在招呼不断进门的客人。
    趁着寿宴还没开始的档,容不霏还赖在床上补觉。只是外面实在是太热闹,吵的她一直保持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翻了个身,终于烦躁的坐起身抓了一把头发。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伴着娇娇柔柔的声音:“霏霏,霏霏……”
    “来了!”容不霏立刻跳下床过去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容不霏表叔的女儿,她的表妹杨曲怜。杨曲怜自小家人就全不在了,由容老太太做主搁到容家长大的。大概是幼时受的苦多,杨曲怜的身子从小都不好,几乎是泡在药罐里长大的。
    她的人如她的声音一样,娇柔的惹人怜,又生的极秀丽,更是极易激起任何男子的保护欲。
    杨曲怜见到容不霏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赶紧关上门,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她问道:“怎的这么晚还未起?姑婆的寿宴都快开始了。”
    打着哈欠的容不霏闻言立刻睡意全无:“什么?快开始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刚满。”
    容不霏闻言松了口气:“那还不晚!”她走到衣架前拿下衣服为自己穿上,“我还得等水水过来一起去前厅呢!她大概要巳时中过来。”为防出现意外,她的那对青龟玉镯被水沂濪带到了悦王府,毕竟乔小娴再如何能偷也偷不到堂堂王府去。
    容不霏洗脸漱口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杨曲怜过去自然的拿起梳子神色柔和的为容不霏梳着头发:“今年你为姑婆准备了何寿礼?”
    容不霏开心道:“是一对强身益寿效果极好的镯子,你呢?”
    杨曲怜微微一笑:“我拿不出多珍贵的东西,花了一个月时间刺了一幅寿桃绣,希望姑婆能喜欢。”
    “哇!”容不霏立刻赞道:“你的手艺是昆南城数一数二的,还花了这么多心思,奶奶定是会喜欢的。”
    杨曲怜被夸的小脸一红:“希望如此。”
    就在二位继续气氛融洽的扯着女儿家的闺房话时,“嘭”的一声,门突然由外被容瑶瑶一脚给踹开。
    二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本就娇弱的杨曲怜,略施粉黛的小脸立刻变白了不少。
    “容霏霏!”容瑶瑶满脸怒容:“你若识相点就该知难而退,小鹫哥哥岂是你能配得上的?”
    杨曲怜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自己屋里休养着,并不知容不霏与叶鹫的事,听到容瑶瑶的话,她不免疑惑。
    容不霏不是个喜欢与无理取闹之人吵架的人,她撇了下嘴,直接扔出重磅炸弹:“我与叶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呢!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他又不喜欢你。他还在我面前笑话你昨日在前厅里偷看他呢!”说的是实话,只是没说叶鹫也笑话她了。
    容瑶瑶闻言脸色立刻变了:“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容不霏与叶鹫的关系好到能一起笑话她的地步,可昨日她在前厅确实老是偷看他,这些都是容不霏回来之前的事情。若非叶鹫说的,容不霏又怎会知道?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一向对自己的魅力充满自信的容瑶瑶立刻红了眼眶,羞愤又伤心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容不霏:“可能不可能,你心里该是有答案的。”其实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将容瑶瑶踹出去,一个处处与她过不去的人,说不讨厌是不可能的,只是懒得与之闹罢了。
    容瑶瑶愤然:“一定是你挑拨我与小鹫哥哥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接受你?我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
    容不霏望着容瑶瑶快步离开的身影吐了下舌头:“说的好像自己与叶鹫的关系就很好似的。”
    据她看来,以叶鹫那种人,谁喜欢谁倒霉。
    容瑶瑶这回是要倒大霉了。
    杨曲怜好奇的问起:“霏霏,叶鹫是谁?”才两天不见,容瑶瑶就这么喜欢上一个人了?着实意外。
    “我的未婚夫啊!”容不霏眨了眨眼,嬉笑道:“新出炉的。”
    “别闹!”杨曲怜一边为容不霏绕发髻,一边催促着:“快说叶鹫是谁?”
    容不霏也不卖关子,一五一十的将叶鹫母子投奔容家又与她有婚约的事情告诉了杨曲怜。
    杨曲怜闻言眼里有了羡慕之意:“听起来,这位公子该是个很优秀的人吧?能让瑶表妹对他一见就情根深种,定是有不凡之姿。”
    容不霏点头:“确实。”她并未说叶鹫私底下的样子,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她不便多说。
    杨曲怜为容不霏打理好了头发,伸手却不见梳妆奁里头有任何胭脂水粉类的化妆品。
    容不霏看出杨曲怜想干什么,主动吐舌交代:“我不喜欢上妆嘛!便把你给我的那些玩意给了小蒙。”
    小蒙是容不霏的贴身丫鬟,因为容不霏不喜欢要人伺候,小蒙大多数时候都是去府里找别的活儿充实自己。
    杨曲怜眼里划过一些什么,她略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不喜欢就不上了吧!”
    容不霏感觉打理好自己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她起身挽住杨曲怜的胳膊,轻松道:“走吧!我们去奶奶屋里陪她聊天,这会她该是未去前厅的。”
    “好!”
    她们走出门就见到叶鹫正倚在闺院的门口,感应到她们出来了,他抬头看了过来。
    杨曲怜想起容不霏刚才对叶鹫的形容,眸色微动,问道:“他就是叶鹫吗?”
    容不霏点头:“嗯!”
    叶鹫走过来,不咸不淡的对容不霏道:“我有话与你说。”
    容不霏撇了下嘴,对杨曲怜道:“你先去吧!我待会就过去。”
    杨曲怜看着叶鹫,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柔声道:“好!”快走出闺院时,她还回头看了叶鹫一眼,不知是想些什么。
    见小蒙在为容不霏打扫房间,叶鹫领着容不霏离远了些,再次开门见山:“我娘似乎挺喜欢你,老与我说你,我听着挺倦,今晚你就得与你家里人说退婚之事。”
    容不霏见他这副把她当狗屎一样嫌弃的样子,顿时又起了整他的心理:“我不退呢?”
    不过齐氏竟然会挺喜欢她,这倒是挺稀奇。
    叶鹫闻言眯了眯眼,冷哼道:“你可以试试!”说着他伸出手正欲靠近她。
    “你想干什么?”容不霏立刻下意识的躲开。
    叶鹫无趣的收回自己的手,随意道:“本想拍拍你这张丑脸,你躲的倒是挺快。你这人不仅工于心计连自己的妹妹都欺负,还很胆小。”
    看来容瑶瑶是真的去找叶鹫了。
    容不霏懒得与他多言,直接去房门口对小蒙吩咐了声若水沂濪来了,让其去容老太太那里找她,然后就走了。
    叶鹫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威胁性的再道了声:“记得我说过的话。”
    容不霏来到容老太太那里就见到高氏、容起音的妻子张紫儿、杨曲怜以及一些其他与容家走动比较频的女眷们正在与容老太太其乐融融的一起听着小故事。
    见到容不霏,容老太太赶紧把她招了过去,见她脸色还算好,便点头:“看起来,霏霏昨晚休息的还不错。”
    容不霏眨巴着眼睛,看着容老太太难得有些红光的模样,也道:“奶奶看起来也不错哦!”
    容老太太立刻笑的更欢:“不错,不错,大家都不错。”
    有一位与高氏差不多年纪的妇人中气十足的附和道:“这大好的日子能差了么,来来来,咱们继续听明诗讲小故事,大姑娘坐下来一起听,你表姐讲的可精彩了。”
    “好!”容不霏记得这位妇人,她是容老太太的表外甥女,挺圆滑能说的一个人,明诗就是她已出嫁的大闺女。
    容不霏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容老太太跟前,一边为她捶腿一边听小故事。起初她听的还带劲的,但时间久了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水沂濪竟是迟迟没来。
    眼看着巳时快满,离寿宴开始的时辰越来越近,她越来越心急。
    若是以往,她定是会以去接悦王妃为由去找人了。可今时不一样,谁知道沈修珏会不会在悦王府呢?照理说,他是十有八九就在悦王府的。
    如今悦王府对她来说就是虎窝,让她怎敢去?
    愁!
    当下她只希望水沂濪只是路上耽搁了,会在寿宴开始之前赶来。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小蒙突然出现在门外将她招了出去。
    “大姑娘,悦王府来人说悦王妃来不了了,还说东西就在小儿手里,让大姑娘自己去拿呢!”
    “……”
    ☆、8、互动
    容不霏想不通就算水沂濪因有要事不能来,也大可以让人直接将东西送过来,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来通知让她过去拿?
    是怕别人会在路上出岔子?
    东西又不能不拿,没法子的她只能去到自己屋里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了一道面纱,确定戴的非常牢固后才走出房门。
    之前在路上遇到沈修珏时,她套住了头他就没认出她,这次罩了脸,他若见到她定是也认不出的。她相信以他的性格,他定是不会去细细打量一位陌生女子。
    “呼……”她为自己打了打气,就出门了。
    只是沈修珏给她的阴影实在是太大,离悦王府越近她就越纠结,纠结的小脸都皱成了包子似的,几欲想调头只能忍住。
    就在她快到悦王府时,突然出现了一帮五大三粗却蒙着脸的提大刀的汉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惊讶的后退了几步:“你们干嘛?”
    为首的那个人往边上吐了口唾液,声音粗狂道:“不干嘛,你站在这儿别动就是。”
    “别动?”正是疑惑间,她看到一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小巷子跑了出来往悦王府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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