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楚舒接过糖，点点头，“行，我收了总行了吧。对了，你知道最近乔坤有什么事吗？”后面一句楚舒压低了声音问。
    伍菲奇怪的看她两眼，“没什么事啊，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楚舒连忙摇头，说随便问问，就低下头看书了。伍菲看了她两眼，没发现什么，也不在意的继续看书。
    接下来楚舒才发现不对劲，以前乔坤那小子下课了没事就在自己旁边晃，今天倒是一点动作都没了。伍菲的人缘在班上挺好的，人长得清秀，学习也好，性格也好，班上的事一般她都清楚。如果她都不知道的话，那估计就没人知道了。难道自己直接去问他？但是不知道什么事就问恐怕不是太好。
    任务的期限是一周，明天先继续观察一下吧。
    初中已经要上晚自习了，等晚上放学的时候已经九点一十了。楚舒照例在校门口等人，但不是等哥哥，而是等陈敬。陈敬母亲是大学的舞蹈老师，父亲在b市开了最大的琴行，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钢琴家。他因为父母太忙，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爷爷奶奶在c市，他也就在c市读书。平时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去父母那边，但是因为父母的原因，他也特别喜欢音乐，尤其是钢琴，从小学起，已经获奖无数了。
    这次他已经提前通过了b市最好的音乐学院的面试，拿到了保送机会，所以不像哥哥那么忙，也不用上晚自习，哥哥便让他晚上来接自己。反正两人也熟，哥哥也放心。
    陈敬今天有事晚来了一会，看见楚舒在校门口，周围的人都在偷偷的看，有些男生还在校门口装作有事不走，不禁摇头，怨不得楚扬那小子这么担心，说起来也奇怪，以前小丫头虽然也是长得很可爱，但是也没这么夸张啊。谁知道这些年，慢慢的就变了样，那皮肤，比小时候还要好，真是不知道怎么养的。
    楚舒看见了陈敬，连忙走过去，“敬哥哥，你今天有事吗？有事你提前说一下呀，免得来浪费时间，都是哥哥，怎么也不让我一个人走。”
    陈敬摸了摸楚舒的头，他现在已经一米八二了，楚舒刚刚一米六五，虽然在初中里算高挑的，但是在他面前还是一个小矮个。“走吧，小家伙，我觉得你哥哥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陈敬打趣道。
    楚舒假装凶恶的瞪了他一眼，旁边的人看着美人生动的表情不禁嫉妒，果然追人还是要先徐徐图之啊，先成为哥哥，再成为情哥哥还不是一个字的事儿。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家里走，陈敬把小姑娘送到楼下，看她上去了才往家里走。其实父母已经帮他联系好了m国的音乐学院，那边也对自己有意，但是……少年心事总是诗啊
    接下来两天乔坤一直都在躲着楚舒，楚舒想跟他谈谈都没有机会。这天下午下课了，楚舒跟妈妈说自己下午要做扫除，怕麻烦就在学校里吃，然后暗暗的跟着乔坤看他到底怎么了。
    乔坤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楚舒也跟着下了车。看了看小区的外观，不算太差，应该不是因为钱而烦恼的吧。楚舒正想跟着进去看看，就听到旁边门卫室门前吃瓜的大爷们好像在说乔坤的名字。她捂好口罩（脸太显眼了，出门习惯带），假装站在墙边等人的样子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爸不争气就算了，你别回来害孩子啊。这下好了，妈跑了，爸又把家里的钱拿走了，唉，真是。”
    “就是啊，他奶奶气的脑溢血都犯了，那是专门留给乔坤读书用的，都是两老这么多年的积蓄呀，现在她又一犯病，听说还挺严重的，他爷爷想着卖了房子先治病，结果他奶奶不让，说是钱留着给孙子读书。”
    “乔坤那孩子好像决定不读了，说是要到外面打工，哎呀，造孽啊，你说说这……”
    楚舒皱眉，原来是这样吗，看了小区一眼，转身往车站走去。
    回去的路上楚舒在想哪里能帮到他，自己家也只是普通家庭，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还是要有一个长远的办法。她记得一高好像有贫困助学金的，但是好像申请特别麻烦，而且他奶奶的病……
    第八章
    坐在回校的公交车上，楚舒望着窗外的风景想着乔坤的事。
    “附一中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楚舒回神，慢慢下车，想了一下还是往学校旁边的饭店走去。先吃点东西再回学校吧，现在时间还不晚，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不用太着急。
    回了学校，楚舒看了看乔坤的位置，发现他还没有来，估计是去医院看奶奶了。她低下头，继续写手中的作业。但是，越写越静不下心，在打了上晚自习的铃了之后，她望了望坐在自己斜前方的乔坤，皱眉，忍不住问了问脑中的小美系统，“小美，能给我一些建议吗？我对这些不太了解呀，也记不住什么彩票中奖号码，根本不能一下子变出很多钱啊。”
    “第一，请注意独立思考，不要养成依赖性；第二，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可寻求其他人的帮助；第三，不光要解决乔坤的问题，也请你思考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哈儿（笨蛋的意思，c市方言）！提示完毕。”系统又是以自己一贯简单粗暴的风格结束了此次交谈。
    楚舒抠桌，自己给他读了那么久的《如何与人和谐相处》是完全没作用吗？怎么这个死性子还是掰不过来啊！还敢讽刺她。
    原来自从楚舒用小名称呼他后，想着都要相处那么久，就让系统也叫自己小名以示亲切，系统表示理解。结果笨蛋，傻子，白板都冒出来了，现在还给她冒出来了一句家乡话，她是要感叹他的博学吗？
    楚舒用笔使劲戳手下的草稿本，把它幻想成系统那个家伙，直把黑点戳的满张纸都是，才感觉心里舒服一点了，但是系统也提醒了自己。等晚上回去了自己去问问父亲吧，他可能比较了解一高的相关内容。就是不知道他赶不赶得回来，毕竟还有两天任务期限要到了。
    不过，系统为什么要叫自己注意一下，难道这件事和自己还有关系吗？楚舒不明白。“咳咳。”讲台上的吴斌轻轻咳了咳，看到台下的楚舒回神继续写作业了才收回目光继续写教案。
    晚上回到家，哥哥还没放学，陈梦也不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把东西放好后，就打电话给爸爸，这时候楚兆丰也忙完了，很快就接了。
    “喂，爸爸，是我。没事，只是想问你点事情。”
    楚舒抱着电话坐在沙发上低声说道，“嗯，你知道一高的贫困助学金吗？那个申请的要求是什么啊？嗯，我同学家出了点事，想帮他问问。”
    “他的成绩挺好的，一般年级前十，什么？一学期才这么少，不能多一点吗？……哦，我知道了，那爸爸你帮我问问吧，好，再见。”
    楚舒挂上电话，如果单凭成绩的话乔坤倒是没问题，但是听爸爸说那个贫困助学金并不多，但是可以申请贫困借贷，这样可以由政府支付学杂费还有生活费，只是成年后需要他自己慢慢偿还。
    楚舒觉得这个可以，虽然需要偿还，但是这样反而心安。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这里解决了，他奶奶的病可怎么办，他奶奶又不同意卖房子。或许，可以让学校为他募捐，但是，他宁愿打工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如果募捐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而且看他这种情况，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能帮衬了。
    想到这，楚舒不禁叹了口气，明天去劝劝他吧，争取在任务期限内让他答应自己。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楚舒让乔坤中午放学后先别走，自己有话对他说。乔坤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也答应了。中午等人都走了，楚舒才慢慢走到乔坤的面前，低声说道。
    “我那天不小心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我爸爸是一高的老师，你可以去申请贫困借贷，只要以后偿还给政府就是了。还有你奶奶的病，我们可以先募捐，然后寻求社会的帮——”
    “不用！”乔坤握紧了拳头，哑着声说道。“这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的帮忙，也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楚舒皱眉，声音大了点，“乔坤，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募捐是暂时的，你以后可以回报……”“我说了这是我的事，我奶奶的病也不需要你操心！”
    “砰——”两人望向门口。
    “抱歉，我们只是回来拿书。”门口的两个女生尴尬的站着，脚边是一个水杯。
    乔坤没说话，推开楚舒就跑了出去。楚舒无法，只好对两个女生说道，“还请你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行吗？”两个女生相互望了望，点点头，没说话。
    楚舒说了声谢谢，收拾了一下也出去了，今天是自己心急了，明明知道他自尊心强，还非要他一下子接受。因为任务期限要到的原因，自己考虑的也是不周全，还让人听到了，希望那两个女孩别说出去就好。
    结果等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楚舒刚刚坐下，旁边的伍菲就问她，“听说乔坤家出了事，要募捐了，是真的吗？”楚舒闻言抬头，顾不上找那两个女生的麻烦，看了看乔坤的位置。
    “乔坤人了？”
    “他，不知道诶，进来了一会儿好像听到什么就跑出去了。”
    楚舒心里一紧，连忙对旁边的伍菲说让她替自己请个假，就跑出去了。
    顾不得其他人疑问的眼神，楚舒出了校门就往乔坤家赶去。等到了小区门口，才停下来问门口大爷乔坤有没有回来。
    “乔坤啊，之前回来了，结果不一会就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啥事。”大爷奇怪的说道。楚舒眉头一紧，还是没赶上。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觉好像他走了就不回来了一样。
    谢过大爷后，楚舒慢慢往回走，自己也不知道去哪找他，唉，先回学校吧，就算他真的打算出去打工，也要先回学校打一声招呼吧。
    楚舒不安的朝学校走，安慰自己说道。
    结果第二天，乔坤没来。
    第三天，乔坤没来。
    第四天，楚舒跑去问班主任乔坤怎么了，结果，“他走了，听说当晚跟着表哥坐船走的。唉，他爷爷现在都不敢告诉他奶奶，就怕老人家的病又重了，这孩子太倔了，你说说多可惜啊，这么好的成绩……”
    楚舒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办公室，坐在教室里，她感觉有点慌。深吸了几口气，力竭般趴在桌子上看着从肩膀上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出神。
    如果不是自己，急着想要在期限内完成任务，或许就不会这样，也不会……
    闭上眼睛，用手环住自己的头，这次，是自己伤了他。
    中午吃完饭，楚舒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屋子。坐在桌上，看到乔坤给自己写的信，轻轻拿了过来，愧疚的心情怎么都止不住。
    “系统，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才会让我注意自己的问题。”
    系统没有说话，“既然你料到了，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我，就算想让我解决自己的问题，也不能用别人的人生做赌注啊。”楚舒声音紧绷。
    “只有经历过你才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教训，你就算认识到了问题也不会如此记忆深刻。这些年你越来越重视任务，却也越来越忽视任务的本质。这次就是因为你太过于重视任务，反而忽略了人的心情，也违背了系统的宗旨。所以，才必须给予你惩罚。”
    楚舒苦笑，“惩罚？随便吧。但是你这根本就不是在惩罚我，这件事伤害的是乔坤。”
    “这是每个系统寄主的必经之路，乔坤就是被选定的那个人而已”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硬。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吗？自己惩罚自己，是吗？我愿意接受任何条件，但是你能不能帮帮乔坤，这次要不是我没处理好，说不定他就不会出去打工了，我愿意用以前的点数兑换行吗？”楚舒问道。
    “不行，点数是不可兑换的。况且系统是美容系统，并不是万能的。其实就算你再怎么干预也不会成功的，最终他还是会辍学。他的人生路注定了不是这条。”系统说道，看着她颓丧的神情，最终还是多解释了几句。
    楚舒没说话，只是望着信纸出神。
    过了几天，楚舒去问了班主任乔坤的缴学费的□□号（附一中的学费是直接在□□里扣），然后把自己以前存的压岁钱和奖学金都打进了卡里面。虽然只是杯水车薪，没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她现在除了这个也不能做些什么了。只希望，乔坤自己，能好好保重，但是他这么小就出去，根本就是未成年，基本没有什么正规的地方能给他提供工作啊，唉！
    接下来的时间，楚舒继续着自己平淡的初中生活。但是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了，从前的楚舒因为系统的原因，看待周围的人习惯性的带着任务的数据，和人相处也总是带着淡淡的隔阂，现在的她没有了刚重生时的不安，躁动；也没有了随着容貌的改变，系统任务的发布而开始变得冷漠与公式化的心。现在的她开始学着真正的体会系统的任务所代表的意义和生活的感觉。
    而高考在中考之前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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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楚舒就因为做些小任务而慢慢变得十分漂亮可爱了。整个人就真的和橱窗里摆放的娃娃一样，雪白雪白的，大眼睛长睫毛，水灵灵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惹得小孩子们都爱跟着她转。
    楚扬有一天下午有事，就拜托陈敬来接一下妹妹。跟在楚舒后面出来的男孩子们看见今天来接小姑娘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大男生，而非她的哥哥的时候，伤心的整片少男心都哗哗碎了一地。
    然后第二天果断有人来打听了，“楚舒，昨天来接你的是你的什么人啊”
    楚舒那时候为了长高，每天喝牛奶，闻言，舔了舔奶胡子哼唧着嘴说了声敬哥哥。
    打听的男生一听，两眼含了一泡泪，憋着哒哒的跑走了，周围的人赶紧围上来问咋回事，男孩难过的撇撇嘴说道，“她说是她的情哥哥。”
    众人：……（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第九章
    “哥哥，加油，别紧张啊。”楚舒拍了拍楚扬的肩膀。
    “你注意一下，身份证，签字笔什么的都带好没，路上小心点，要不还是我们送你去吧。”陈梦看着正在换鞋的儿子说道。
    楚扬换好鞋，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笔袋，揉了揉妹妹的头，笑道，“行了，我都不紧张，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自己去就行了，大热天的你们来回跑一趟也累。”
    楚兆丰点点头，背着手说道，“行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你送什么啊，就和平常考试一样，平常心就行了。”
    陈梦瞪他一眼，就爱装腔作势，真是。看了看表，说道，“行，那我不送了，你快去学校吧，先去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楚扬点点头，和家人说了再见之后就走了。楚舒倒是不担心，上辈子哥哥考的就很好，在一高排列年级第三，考了全市第五，这次怎么说也不会太差才对。
    陈梦送走了儿子，才赶女儿回房看书，“你马上也要中考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多看看书吧。”
    楚舒点点头，乖乖的回房了。根据系统的方式来讲，中考如果考得好的话也有点数，当时自己小学毕业考试考了第一，数学更是满分，系统直接加了20点。但是据系统说，因为小学内容没有挑战力，所以只加了常规点数。
    想到这，楚舒不禁思考，系统在学习一类的任务上加的点数向来很高。自己平常的任务点数一般只有个位数，而如果涉及到学习的部分，最差的也是几十了。尤其是当时练习书法的那段时间，平常的练习都有点数，而每一个阶段性的进步更是有几十点数，看来系统认定的美女是要内外兼修嘛。
    楚舒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系统不肯告诉她已有点数，她就大致的记录下来了，现在她的点数肯定已经破百了，之前她一直以为点数是一百截止，现在看来还差得远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前一直想变的好看，结果现在真的变得好看了，反而对周围人的目光不太习惯。只是也不知道这种美容程度什么时候截止啊！
    想到这，楚舒也只是皱了皱眉，反正也不会变成仙女，还是做好自己吧。楚舒从书柜上抽出错题本，上一世自己发愤读书考了年级前十，这一世却不知道怎么样，不管如何尽力就好，不只是为了系统的点数，更是为了自己，重来一世，就抓住机会做到最好吧。
    ……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高考的最后一门英语马上也要考完了，陈梦实在是坐不住，拉着楚舒到校门口等楚扬。楚舒带着大大的太阳帽遮住脸，摇着小扇子，手上还拿着一瓶冰水，准备等楚扬出来就递给他。
    “叮——，考试……”铃一打响，校门口的人群就闹起来了，现在还没有学生出来，但是陈梦还是拉着楚舒往前面挤，就怕楚扬等会看不到两人。
    过了一会，考生慢慢走出来了，楚舒也在到处看，却没有发现哥哥的身影。陈梦急了，“你哥哥不是没看到我们先走了吧，。”楚舒安慰她别急，考试人数太多，哥哥可能在后面。
    楚扬考完了没有马上出来，先回了以前的教室一趟，听班主任说了一些事情后才走，结果又有几个人邀他今晚去参加聚会，说是好好说个再见。楚扬用今天已经有约的事推了就往外走，结果又有几个女生上来问他考的怎么样，想考哪的事，楚扬一边耐心回答一边加快脚步往外面走，刚走出校门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哥哥，哥哥，这了，这儿。”楚舒一眼就看到了楚扬，连忙冲他挥手。陈梦也注意到了，拉着楚舒朝楚扬走过去。其他女生一看楚舒那张脸就知道是谁了，毕竟楚舒的名声可不小，和楚扬说了再见就走了，人家妈妈妹妹都来了，不走也不好意思啊。